顧夕顏服伺齊懋生喝了大半壺茶就順手把茶壺放在了炕腳重新上了炕。


    齊懋生抱著洋溢著溫和氣息的顧夕顏在懷裏恣意憐愛了一番卻不敢真的怎樣。顧夕顏這段時間瘦得太厲害了。顧夕顏心裏隱隱有著內疚感因此比平常更溫馴地隨著齊懋生齊懋生隻覺得心花怒放比平日快活百倍一掃這段時間的陰霾。


    兩人纏纏綿綿的嬉鬧了好一會兒齊懋生見顧夕顏臉上已有倦色親了她的麵頰:“我抱著你你好好歇一會。”


    顧夕顏倦縮在齊懋生的懷裏心裏還想著一件事迷迷糊糊地道:“懋生你這兩天忙不忙!”


    “不忙!”快過年了該忙的都忙完了其他的都是一些禮節上的事可去可不去可為可不為的。“怎麽了?”


    顧夕顏有些吞吞吐吐的:“你要是有空……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光明觀……聽那裏還供了一尊顯天大神結蓮象求……子很靈驗的……”到後來漸漸低了下去。


    “夕顏!”齊懋生驚喜地抱住她。


    這是顧夕顏第一次願意為子嗣的事而有所有為。


    “雖然有迷信”顧夕顏喃喃地道“我們也去拜拜……反正也離這很近……也吃趙嬤嬤的藥……”


    “夕顏!”齊懋生緊緊地抱著那瘦弱的身體“好我們一起去一起去光明觀去。”


    不管以後怎樣現在。就算是為了懋生都要積極的配合趙嬤嬤的治療……真的到了那一天也不會後悔吧!


    顧夕顏在齊懋生地懷裏綻開了一個甜美的微笑。


    齊懋生卻全身一僵。


    “怎麽了?”顧夕顏奇道。


    “沒什麽!”齊懋生淡然地道人卻顯現出了一種戒備的樣子。


    顧夕顏支耳細聽隱隱約約有聲音傳來。


    她大驚失色推身邊的齊懋生:“懋生好象什麽娘娘的遺囑……”


    齊懋生臉色沉凝地了頭喊了一聲“四平”這才想起四平被自己踹了一腳。讓下去治傷去了。


    他皺了皺眉起身穿衣。但已有值夜的廝在屋外恭敬地詢問:“爺你有什麽吩囑?”


    齊懋生略一思忖:“去叫了二平來!”


    外麵的人應聲而去。


    顧夕顏拉了齊懋生的衣袖:“懋生是不是?是不是有人喊娘娘的遺囑?”


    夕顏聽得不清晰可齊懋生卻聽得一清二楚。


    有個女人用內功喊了兩聲“齊灝我帶了娘娘的遺囑”最後一聲尾音被人強製性地打斷了……和他有關係的。除了顧朝容還有誰?可前幾天還聽她春風得意。聯絡朝臣商議皇帝親政地事……難道是突然有了變故……而燕地的諜報機構卻一消息也沒有得到……


    想到這裏。齊懋生也不由的急了起來。


    “懋生……”沒有立刻得到回答的顧夕顏坐了起來“我也去看看……


    齊懋生望著瘦弱的顧夕顏猶豫了片刻還是了頭。


    如果真的是……夕顏是妹妹遺囑的內容她也應該知道……


    兩人都心不在焉地穿衣裳。


    顧夕顏隻覺得腦子裏亂哄哄地。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娘娘的遺囑……皇帝地女人她隻認得顧朝容……可懋生她是個很厲害地人而且還是那個壓得齊懋生都心有餘悸的皇太後方氏選給皇帝輔佐朝政的……


    想到這裏她不由一震。


    “懋生……是不是熙照。出了什麽事?”顧夕顏怔怔地望著齊懋生。


    齊懋生看見顧夕顏穿衣服的手都在顫抖。上前幫她係了衣襟沉聲地道:“我還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顧夕顏的臉色白。


    信訊的重要性。在這個時空裏沒有人比顧夕顏認識更深刻。誰最先掌握了正確的消息誰就能製定正確的策略……連懋生都不知道可見這件事有多不平常……政治是最血腥的如果顧朝容死了顧夫人和盼兮……


    顧夕顏握住了齊懋生給自己係衣襟地手:“懋生你去幫我打聽打聽我弟弟和繼母怎樣了?如果……有沒有辦法……隻要能活下來就行……”


    齊懋生了頭道:“你放心我會處理地。”


    顧夕顏隻覺心底涼。


    齊懋生見她人都有些哆嗦了心底卻又擔心著那個喊話的人。


    照這情景看恐怕是夜闖燕國公府在後院被修羅門地截住了……就怕她們不知道輕重把人給弄死了。要不先讓段纓絡來陪陪夕顏他去看看情況……


    齊懋生正猶豫著就聽見外麵二平恭敬地道:“國公爺你有什麽吩咐?”


    齊懋生精神一振忙道:“你先去後院看看修羅門截的是什麽人?我要活口。然後去找定先生和三爺來我有要事協商!”


    二平應聲而去。


    齊懋生回頭柔聲地對顧夕顏道:“外麵天氣冷要不我去看看情況再?”


    顧夕顏臉色煞白態度堅定地搖了搖頭:“懋生……我也要去……不定是姐姐有什麽事交待我……”


    到這裏顧朝容的形象突然非常清晰地浮現在了她的腦海裏。


    優閑從容的神色如春日灑在中庭的陽光帶著和醺溫暖和慵懶……真的就這樣沒了……


    她眼角突然就濕潤起來。


    夕顏的也有道理……上次顧朝容還來討鑰匙……顧家。也是有著幾百年曆史地大家了不定真有什麽辛秘的事要對夕顏……自己既然沒要接端娘的鑰匙表明態度不會得顧家的東西不如索性撇幹淨……


    主意已定齊懋生了頭道:“也好……隻是要加件衣裳……”


    夕顏來的時候隻穿了一件夾襖……外麵又是風又是雪的剛才又被他折騰了一番……可別著了涼才是……她那身子骨可再也經不起什麽病痛了。


    齊懋生左顧右盼。從炕櫃裏找了一件自己的夾袍給顧夕顏披上:“先將就著擋擋風寒。”


    顧夕顏這個時候哪裏還顧得了這些。胡亂裹了夾袍就跟著齊懋生出了門。


    潔白無暇的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在他們的衣襟上兩人抄近路從梨園旁的夾道進了後院一出角門就看見了漫天飛雪中一身紅衣正站在甬道上含笑而立地魏夫人。


    “齊灝?”旁邊有人問道。


    顧夕顏這才現甬道一道角門的夾角處有一個全身白衣地女子撐劍而立。因是風雪夜隔的又有些遠。顧夕顏並沒有看清楚來人是誰。隻是覺得這聲音很耳熟。


    “我就是齊灝!”身邊的齊懋生上前幾步昂而立目光睨然神色端凝。


    魏夫人退了一旁的牆下把主導權讓給了氣勢如劍的齊懋生。


    那女子一聽原來挺立的身子略略有些鬆懈:“我要見二姑娘。”


    “娘娘既然要你帶了遺囑來可曾交給你什麽信物?”齊懋生答非所問凜冽地道。


    那女子一聽傲然道:“你讓二姑娘出來見我。她見到了我。就自然知道了!”


    齊懋生有一瞬的遲疑。


    地確有些事。恐怕隻有顧家的人才知道。


    顧夕顏一聽沒有多做考慮就從齊懋生地後麵走了出來:“你找我什麽事?”


    那女子細細凝視地了她片刻訝然地道:“你怎麽瘦得這麽厲害……”


    顧夕顏還是沒有認出那女子是誰聽她問這麽秘密地問題就含含糊糊地道:“不是是我這段時間生病了……還沒有好利索……你到底是誰……”著話間就握住了齊懋生的手好象隻有這樣才感覺安全一。


    雖然夜闖國公府的女子已被她們逼到了角落裏可垂死之人誰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寶娘和琴娘不由上前兩步想擋在齊懋生麵前。


    看到動靜的魏夫人卻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不要管。


    寶娘和琴娘退到了魏夫人的身後那女子卻主動走了過來:“二姑娘我是崔寶儀!”


    “崔大家!”顧夕顏驚訝地叫道轉念明白過來。


    憑崔寶儀和顧朝容的關係還有她在宮中的地位的確是最合適送信的人。


    “我姐姐……她她真地……”顧夕顏停住腳步聲音裏帶著幾分不信。


    崔寶儀沒有回答道:“國公爺事關重大可否找個僻靜地地方話。”


    齊懋生沒有猶豫拉了顧夕顏的手朝一旁地恭順院的垂花門走去:“我們去槐園。”


    琉璃吊燈依舊明亮地照著猩紅色牡丹花開的地毯風雪夜裏給人溫馨的感覺。


    齊懋生坐在了座崔寶儀坐在了他右手邊的太師椅上顧夕顏已在琴娘的服伺下脫了裹在身上的夾袍坐到了崔寶儀對麵的太師椅上寶娘服伺著魏夫人進了內屋琴娘則和修羅門的人立在了二門。


    齊懋生態度溫和客氣地道:“崔姑娘你帶來了皇貴妃娘娘的遺囑那皇貴妃娘娘……”


    崔寶儀了頭道:“皇上六月間生了疥子一直反反複複沒有好轉。十一月二十日皇太子以盛京不適靜養勸皇上到上林的皇家別宮住一段時間。皇上被這疥子折騰了好幾個月正是不耐煩之際因此不顧皇貴妃娘娘的勸阻執意去了上林別宮。皇貴妃娘娘沒有辦法隻得一同前往。十五天前皇上吃了馬太醫開出的一劑藥後就昏迷不醒了。因這馬太醫是皇貴妃娘娘的親的所以皇太子將皇貴妃娘娘囚禁在了別宮的一個偏殿……七天前皇貴妃娘娘身邊的貼身女官突然來找我皇貴妃娘娘已經被賜了鳩酒……臨終前托我帶一件東西給國公爺想以此為酬勞請國公爺為皇貴妃娘娘完成一件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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