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車突然停靠,顧冬冬身旁多了個人,戴頂黑色帽子,帽沿下一頭黑色絲發瀑布般傾灑。


    “怎麽這時候來啦。”“今天回報十一師娘與助理的事情,師傅聽了什麽也沒有說。”一口煙霧從殷紅雙唇間吐出。


    “長老呀,他這樣的人早已經不會嫉妒。也絕不會產生濃厚的愛戀,這些事情其實不必理會。”顧冬冬目光忽然夾雜驚異,更多關懷道:“受了傷”車速不由放慢,愛憐之態伸指穿過那頭絲發,“不要總是使用磁極衝,你的身體本來就很糟糕。”“‘法師’太厲害,如果不是特殊能力,我拿不下。”長老打開腿上銀色金屬箱子,裏頭是顆流動黑紅兩色光亮的拳頭大圓寶石。


    隻看一眼斷言道:“的確是王級紅星能量體,目前為止已經四顆,根據多方預言推測,第七顆降落地球時恐怖大王蘇醒。”金屬箱又被蓋緊,顧冬冬接過放座下。


    “37777分配烈一盞那兒啦隻怕會鬧得不歡而散,剛才去那兒正聽他跟分廳武館人談論薄君,是個能量指數1.1、小周天開不動的廢物。”


    “不用擔心37777絕不會進法務部,隻是為借將來的37777打打烈一盞氣焰,最近他太無法無天。”顧冬冬緩緩開車神情漠然,“在番州那種地方,連國家現任縂理是誰都沒有幾個民眾知道,更別說法律其它東西。000教活動一年多,而參與行動的尤其是烈一盞,搞起株連竟然要求誤入邪教的人像他們一樣理所當然的明白邪教那簡直像是衝大街上叫嚷‘啊!你們怎麽會不知道魚子醬味道太無知了,太不可思議’我對總部那群不接地氣兒家夥簡直反感透頂!”


    “師娘,您別太動氣了。”長老輕撫她胸口,仿佛要替顧冬冬理順惡氣。“沒關係啦快回家休息吧,明天不行就請假別去學校了。”“嗯。”紅色跑車疾馳遠去。


    黑夜更沉,漸又成灰白,漸漸東方日出,晨曦光亮照射大地。


    睜開眼就被射入眼眸的陽光刺得眯合。一夜無夢,酣睡尤其香甜,直至出門路上如期碰麵,才記起羅亮。


    孔嘉瀾的書包今天特別鼓,或者說平時太癟,跟薄耀塬一樣、都把書塞進學校課桌,書包放一本課外書,或者草稿本。


    “羅亮昨天借我的聖經。”發現疑惑的注視,孔嘉瀾主動解釋。


    “聖經”薄耀塬想不到未曾深入交談的他們竟會借書,“感覺如何”“不錯。但我更喜歡看道德經。”啞然失笑,並不意外。孔嘉瀾有根深蒂固的情節,平時不明顯,但從他對文化選擇上能看出端詳,不排斥國外書籍論著,從來更相信和在意本國古代文化聖典。


    他緩步推車,侃侃而談:“也許西方人比我們更現實吧。神與神太多倫理關係,我覺得這很容易引起閱讀者的理解走入誤區,我還是喜歡道家和佛家。西方太考慮自我需求的現實性,這跟善是衝突的,善的基礎建立在程度不等的自我犧牲精神。雖然西方這種建立自身需求基礎而後善的提倡更俱備實際推廣的普遍可行性,但我個人認為,不該是追求最容易的善,而是能力所能做到最好的善”。


    到教室時,趴桌睡覺的忽然坐起身,羅亮拉近薄耀塬胳膊:“冰哥中午過來,要請你吃飯、順便賠禮道歉。”


    ‘這簡直是開玩笑’薄耀塬第一個念頭。但羅亮不說笑話,“為什麽”“冰哥很看得起你,覺得你有膽識魄力。那天之後總覺得搞了她的事情很對不起你。你不會這麽不給麵子不去吧”


    沒猶豫多久,欣然微笑答應:“好啊,叫上阿濤吧開學到現在都沒怎麽跟他說過話,說起來也該感謝他。”“沒問題!”


    下課後羅亮果然阿濤說了。


    上午四節課都心不在焉,薄耀塬捉摸不透冰哥來意。即便羅亮真是000教信徒,那些話是試探、引導自己走入偏激狹隘認識觀目的,也不致這麽快明示意圖吧這過程或許非常久。


    第四節下課鈴聲響,與孔嘉瀾招呼聲跟羅亮先走。校門口小賣部前平日有那夥人在,但冰哥很少去。今天也在,還帶一個絕不是這個學校的漂亮女孩。


    見兩人過來,冰哥熟絡輕拍把肩頭道:“上次事不好意思,別太記心上啦。”“反正現在跟辛敏已經分手,況且跟她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想通也沒什麽。”這番早有準備措詞讓冰哥笑容更熱情。


    “這才是嘛!漂亮妞多得是。你看那條女怎麽樣上回我就說過,既然大家兄弟,辛敏的誤會肯定給你交待,這麽正點如果不是兄弟你,別人我絕對不舍拱手相讓!”薄耀塬打量那女孩兩眼。看似年齡相仿、但不管體型還是神情氣質都顯得成熟,飽滿胸前就讓這年紀絕大多數女孩望塵莫及。


    “在翠苑中學,校花級別吧!”冰哥湊低些小聲說道,轉而招呼薄耀塬過去。一群人嬉鬧推那女孩一把,她失措衝倒薄耀塬懷裏,頓時臉色泛紅的低臉發窘,忙退讓開去。


    “薄哥好。”這稱呼讓薄耀塬十分不習慣,勉強笑笑答話。


    “走,去前麵大排檔。”冰哥發話,一群人浩浩蕩蕩。有些學生剛出小賣部看到他們忙又折身回去,直到他們過後,快步離開猶如躲避瘟疫。


    “怎麽回事什麽薄哥。”羅亮不以為然:“你是冰哥兄弟,這妞當然叫你薄哥,她算是跟小東混的啊。”吃飯時幾杯酒下肚,女孩替他幾人分別夾菜。乖巧得讓薄耀塬倍感不習慣,才知道她叫蕭樂。


    “薄哥也讀初一嗎看起來不像呢。不是xy村的吧去過幾次都沒碰到你。”冰哥一拍薄耀塬朝蕭樂笑道:“但他是我的結拜弟兄。可猛了丟‘菠蘿’都不帶變色!你的事我們都不好直接去,除非求薄哥才能幫你。”


    “原來薄哥這麽厲害!那可一定要幫幫我啊!”隱隱發覺不妥,薄耀塬微笑沒話接。不料他不開口,冰哥卻開口了,“兄弟啊,蕭樂在學校被一個撲街騷擾,時不時摸她屁股,借故抱她一把。開學三個多月就沒停過。這種人不教訓不知道收斂,還以為蕭樂好欺負。”“這種事情冰哥一句話就夠了吧”。


    “那條撲街本身沒‘料’,不過他的‘金姐’跟我關係好啊,我也不好去打她的人。過去提過讓她管教,但是那條撲街仗自己哥哥跟金姐親密根本不收斂。你如果幫忙就好辦啦,教訓完我跟金姐說你是不知道,她也沒辦法畢竟她的人不對”。


    薄耀塬不禁後悔來吃這頓飯。這些人果然沾不得,如果答應,從此算是入了夥。正想拒絕又記起師傅交待,一時拿不準便決定權且敷衍:“真那麽可惡是該教訓,回頭蕭樂跟我說說那家夥情況再說。”女孩好像不以為這是推脫話,很高興替薄耀塬添酒,憤憤然訴說那人如何下流無恥。


    聽得一陣,阿濤笑道:“也不是非要打那條撲街頓啊,就扮扮小樂條仔警告下啦,那條友知道你是冰哥結拜兄弟,肯定不敢亂來。”


    蕭樂並不反感這提議,反而很高興連連點頭說這樣也好。


    “我也不是非打他惹麻煩,隻要以後別再動手動腳就夠了。”


    薄耀塬桌下輕踢羅亮一腳,本指望幫忙解圍。不料羅亮竟也附和慫恿:“舉手之勞而已,你就幫幫忙咯。”薄耀塬暗想阿濤鬼話純屬放屁,那人既然如此大膽,又有依仗。一個莫名其妙人跑去威嚇,不反過來動手才怪,那時候不想打也打。他跟蕭樂今天才第一次見,底細都不知道,隻聽片麵之詞跑去淌渾水誰知道實情如何,遠在翠苑中學也根本不可能證實。


    冰哥等人附和稱是,蕭樂要了薄耀塬電話號碼,哀求似的請他有空一定不要忘。吃完飯一群人東拉西扯閑聊,冰哥說蕭樂下午要上課,領她先走。


    薄耀塬和羅亮也招呼聲先回教室,阿濤依然在校外聊天說笑。


    “薄耀塬你搞什麽本來小事一件,冰哥想起你專門創造機會。再說那條撲街這麽賤,教訓下有什麽不應該這種事情蕭樂總不能跑去跟老師說吧,讓那條友叫家長然後讓別人都說她閑話”


    羅亮說到後來,滿臉失望樣:“辛敏的事情還以為你很有正義感,沒想到這點能幫人的小事都嫌麻煩。就算不喜歡蕭樂,沒泡她的興趣,舉手之勞幫人解決麻煩不行”


    “我都不知道蕭樂底細。她是你們村子的人”“不是。”


    薄耀塬不由奇怪道:“這麽正點冰哥他們竟然會放過她”


    “靠!”羅亮滿臉不快。“你當冰哥是禽獸啊他們又不是沒錢去嫖。辛敏這類事情雖然發生過,但也不是見到漂亮就搞啊!像辛敏那種扮乖乖女,裝清高又說話太得罪人。”


    “原來是這樣啊,辛敏說過什麽話惹冰哥他們不快。”薄耀塬心裏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此刻已經意識到,羅亮或許並非對他懷惡意,有心帶進冰哥一夥人圈子是無庸置疑。


    “冰哥說讓辛敏當他條女,辛敏喝酒時說他們一看就是壞人。聊天還老吹說父親認識誰誰誰,時不時顯擺家裏有錢。辛敏在他們麵前顯擺也就算啦,說那些話好像看不起,覺得本地仔很爛,很沒檔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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