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酒吧座落成於城市商業區邊緣,他過去隻來匆匆看過一眼。到酒吧門口時七點半,十多位清一色模樣的人等候。


    “怎麽樣啊小樂薄哥輕輕鬆鬆幫你搞定吧”蕭樂興奮還似下午,興致勃勃描述占她便宜的窩囊嘴臉。


    一眾人哈哈閑扯一陣,“小樂不如以身相許吧”蕭樂有些臉紅斥阿濤閉嘴。“濤哥別胡說啦,薄哥這麽帥怎麽會沒有女朋友!”薄耀塬怕繼續這個話題,正好酒吧鐵門被保安開啟,連忙道:“進去啦。”


    羅亮一把拽他,親熱圈臂摟住:“哪有這麽早進,等會裏麵才收拾好。”又壓低聲,“還害羞啊蕭樂肯定喜歡你的喔,她最喜歡酷的啦你又這麽會裝酷,絕配啦!”當阿濤起哄,他想說有女朋友又覺得好笑。總不能說女朋友在夢中吧況且蕭樂是不拘小節的外向開朗,阿濤起哄純屬胡鬧。


    最後想到句不是托詞的托詞。


    “我有喜歡的人啦,不過你不認識。”羅亮顯得意外,卻沒有繼續糾纏,頗遺憾無奈聳肩:“這樣嘍,不過小樂人很不錯,靚女身材好。考慮下嘍。”‘嗯。’有些等待已久的已經開始入場,冰哥招呼一聲隨眾人魚貫而入。裏頭光線較暗,幾色燈光交替閃動,閃照得薄耀塬極不適應,暮色般令人猶如墜進黑暗,恍然失措般毫無安全感。


    十幾個人圍坐舞台前沙發桌一團,冰哥見男女各一邊,板臉喝道:“靠!搞基啊”幾人紛紛起哄,爭搶讓對麵女孩坐身邊。


    一會兒工夫,阿濤起哄推出蕭樂。這時才發現冰哥和羅亮孤家寡人,隻聽煞有介事道:“知道什麽叫義氣我這就叫!美女都給你們。”


    有人誇張的哄笑‘阿呸呸呸’,“那羅亮也很義氣。”薄耀塬插一句,冰哥大不滿鄙夷瞪去:“不算,這王八蛋有女朋友!隻是條女還沒來。”


    羅亮抬手回以中指:“裝個北!有本事等下別叫妞啊!”冰哥一把抓過台上紅燭,舉起揚擺。不消片刻一個女式職業西裝快步過來,“冰哥今天想找小梅還是莉呀”


    “我今天要個左擁右抱!”


    “冰哥真猛,馬上就位。”羅亮帶頭噓聲大作。兩個女人尚未站定,便被他一手一個摟進懷抱坐倒。兩打啤酒同時擺放,阿濤逐個遞去不論男女,舉瓶就叫幹。


    薄耀塬哪有喝酒,逢年過節隻是茶水敬長輩,壓根兒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看酒瓶大小約莫可樂玻璃瓶,哪知一瓶下肚,就覺頭上眩暈。


    “薄哥!我們來猜枚吧!”蕭樂伸出雙手湊麵前,薄耀塬輕微擺擺頭,“我不會。”蕭樂開始還不相信,自告奮勇當起師傅。兩人玩上手了蕭樂反應不及他,總輸。


    縱使他不好意思的讓她意思了事,不一會兒工夫還是喝完三瓶酒,但似乎酒量不錯。還是蕭樂身邊女孩勸說:“再玩下去你今晚要爬回家啦!薄哥肯定騙你的啦,這麽厲害哪裏會是剛學,玩骰盅啦——”


    那女孩說完就叫其她人一起,清理開麵前桌麵空間,把骰子和盅擺放準備。


    薄耀塬還是說不會,蕭樂半信半疑告訴規則。


    一大群人這麽玩,運氣占多數,薄耀塬十分不幸連輸三把、連喝三瓶,頭暈更厲害。視野都開始晃動,但自我感覺神智清晰。以為並無大礙,玩到後來,他一人就喝了六瓶。


    蕭樂叫喊說不玩了,隨即扶穩男孩去洗手間。


    在洗手間搓把臉,這才感覺清醒點。完全沒想那麽低度的啤酒竟然這麽厲害,出來時見蕭樂還在等,幾分感激幾分慚愧。


    “薄哥不是怕我喝醉怎麽會玩骰子,不過現在可別醉呀,10點有你們男人很喜歡節目喔。”“什麽”她隻是笑。


    連問幾次,才神秘兮兮道:“原來薄哥第一次來王庭啊等會兒就知道啦。”十點整,刺耳音樂忽然停下。舞池人流都散回座位,越來越多男男女女喊叫:“快出來!出來!”


    許多掌聲口哨音歡呼。


    舞台幕後漫步而出的身材成熟、容貌美麗,女人搖晃手臂走進舞池。


    冰哥興致最高,直叫大家都看,痛心疾首般教導在座:“你們好好看什麽是真正女人本色!不要當死豬一樣倒人胃口的,那樣就算留得住男人心也留不住男人本性!”


    舞台前一個年輕男人手持麥克風,神情激昂介紹。薄耀塬暗自疑惑,難道這女人跳舞真有那麽好看,酒客興致竟然這麽高。


    當音樂再度響起,急促舞蹈節奏中脫下外套。他才難以置信意識到這是什麽舞蹈。這間就座落商業街邊緣馬路旁的酒吧,竟然敢堂而皇之舉辦這樣的節目。


    酒客們拋甩鮮花進舞池,口哨聲、掌聲、喊叫聲絡繹不絕:“脫!脫!脫!”終於停留腿部久久,才緩緩下移直落腳跟,女人朝滿坐酒客隨意拋甩,“再來一件,再來一件!”周圍沒搶到的人們起哄不止。直到被如內衣般拋甩,讓一眾哄搶。


    以為快結束了,不料更吃驚還在後麵———女人舞蹈節奏更急,手足撐地而上身完全暴露看客麵前,扭動腰肢柔軟如蛇,又如急驟起伏的波濤。當她在興奮極熱烈呼喊中就那麽伸腿時,薄耀塬徹底呆了。


    他緊緊盯住她麵部表情。沒有羞澀,沒有勉強做到的緊張,目光那麽鎮定若無其事的認真。


    薄耀塬捫心自問,找不到答案。


    音樂已停,女人抱起衣服,仍然赤裸著微笑朝台下揮手。


    “正點!實在正點!”冰哥熱情感慨打破回味的氣氛。再次端起桌上燭台:“幫我跟剛才女人說,今晚陪我!”工作人員表情為難:“哥,她隻跳舞不賣身的,恐怕不行。”


    “她跳一晚你們給多少錢”女西裝湊近些許,低手張開五指。


    ——表情些許為難的答應走了。過不多久又回來,陪笑道歉道:“她剛來不久,腦子有些古板。”阿濤一反常態拍案道:“靠北!嫌少是不是五千!半年有沒有她的機會跳十場都不一定吧”


    女西裝忙答應了又去。薄耀塬知道冰哥這夥本地仔不差錢,但還是疑惑他們能拿不少打工一年收入買舞女一夜難道冰哥家裏人會任由揮霍


    很快回來,笑容滿麵:“冰哥這麽豪爽!不過她不會陪酒,冰哥走時我叫她,這樣可以嗎”“死要麵子!隨便啦,再來兩打酒。”


    “馬上送來,冰哥你們玩好啊。”阿濤說有事出去。


    當初不願放辛敏走的男孩湊近,冰哥冷臉喝斥:“神經的!別人出來賣很容易啊,說明一賣一的嘛,你想搞明天花錢咯。”


    訕訕退回座位:“我哪有那麽多錢啊,又不像冰哥你,家裏錢丟櫃子隨便花都不管!”“那就別想了!人家又沒得罪你,亂搞什麽!”阿濤離開四十多分鍾,薄耀塬猜測是回村子拿錢,距離推算來回差不多這個時間,阿濤回來時果然夾了個皮包。


    薄耀塬又跟他們喝幾瓶,漸漸完全不知曉發生了什麽事情。


    也不明白是不是在睡覺,隻有些模模糊糊的片段——拿酒逼那個冰哥耳畔嘀咕的猛灌。又看到酒吧裏亂七八糟,眼前畫麵和人影快速閃爍、晃動。


    然後好像在的士趴窗戶吹風,蕭樂滿臉關切、不停張嘴問著什麽。


    好像還有羅亮和阿濤說話。模糊晃動的好似酒店客房,自己在練功,恍惚中橘黃色燈光在眼前景象上震動。


    最後徹底沒了知覺。“喂!醒醒啦,醒醒啊…”朦朦朧朧睜開眼,羅亮嚇一跳似的猛然後躍退避,半響。見男孩手肘撐床墊坐起,才鬆口氣般靠近:“酒醒啦”胃裏好像還有很多無法消化酒精,讓人難受得無法形容。


    隨即看清羅亮麵龐,左半邊麵色紫青一塊不解道:“你的臉怎麽回事”“靠你!”羅亮張口就罵,大有氣不打一處來之態“你有暴力傾向!喝醉酒亂打人,這他媽就是你一拳打的!還問我怎麽回事我靠!”一臉驚訝,羅亮又不愛開玩笑。


    “無端端我幹嘛打你”“發酒瘋咯!鬼才知道!明明醉得走路不穩,非硬逼小k喝酒,連喝五瓶他實在頂不住了拒絕,你就一拳過去。我們去拉,你還一個個打


    冰哥肩膀被你捶一拳,後來發火踹你一腳,結果三個人撲上來沒按住,冰哥也被你衝過去踹倒欄杆。鬧得酒吧保安全都過來問,後來拿你沒辦法,我們輪流又哄你喝酒,喝倒三個弟兄,醉得你不省人事。”羅亮絮絮叨叨抱怨,猶自罵咧:“靠北啊!平時沒看出來你這麽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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