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冰哥塊頭高猛,羅亮都該比他身手敏捷,看他臉上紫青頗有內疚。畢竟羅亮至今不存在令他鄙夷理由,“沒什麽事吧還好紫青隻有一點點”“好個屁!你哪裏學握拳,專用中指關節打人臉啊靠。”


    薄耀塬連連道歉,“別光跟我說,去隔壁房跟阿濤小k他們說,你練過武功啊是不是會點穴一手肘中小k胸口差點兒把我們嚇死。看他大張嘴好幾秒都不能呼吸”他記得胸口穴位被擊中的確導致人短暫窒息,嚴重會傷及肺腑。


    聽羅亮這麽說才敢相信,隔壁房場景令人吃驚,小k和三個男孩跟四個女孩赤身成堆,睡在大房間三張拚湊一起床上。阿濤最先醒來說話,“醒啦”就自顧點煙。薄耀塬愣愣看混亂床單,一雙藍眸罕見透出冷沉之色,勉強擠出一絲笑臉。


    “聽羅亮說昨天喝醉酒傷了你們,真是不好意思,當時一點都不記得。”“算啦。我們也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發酒瘋,你肯定有暴力傾向。”無言以對,也覺得羅亮描述的可怕。


    小k幾個男孩相繼醒來,兩個眼眶青黑,一個左右臉都紫青,小k見薄耀塬挨個道歉,輪到時滿臉疑惑的打量他臉。


    小k忽然暴跳起身,把肩膀和胸膛亮相:“靠!我臉上沒傷!你看我這裏,看這裏!”“真是不好意思。”臂膀一大塊、胸口一小塊,小k猶自罵咧抱怨,半響才被阿濤勸住。


    羅亮招呼著就叫薄耀塬走:“以後別叫他喝啦!昨天小樂都說他醉,你們還不信非要他喝,想他喝醉是吧這不看到了!靠…”走出房門,心有餘悸試探道:“我昨晚沒打蕭樂吧”羅亮別有深意望他一眼。


    “沒有,你雖然發酒瘋但沒打女人,後來就隻讓小樂照顧你咯,好像淩晨四五點才回家。”薄耀塬大感放心。


    但小k和冰哥那群人,嘴裏說不好意思,心裏並沒有愧疚。他不是為當他們朋友接近,是為任務,隻是打了羅亮有些內疚,洗漱完出門的幾個女孩偷眼看薄耀塬吃吃說笑。


    阿濤稀罕沒有話說,到學校時一聲招呼就先走,羅亮搭他肩膀、滿臉怪笑湊近。“快說!昨晚是不是上了小樂”正喝鮮奶的薄耀塬險些嗆著。“你神經病啊,怎麽可能。”羅亮滿臉不快。


    “靠!還裝!我跟條女在隔壁房都聽動靜啦,搞那麽久,別說你醉酒什麽都不知道啊!鬼都不信。”“別亂開玩笑啦,我男的沒什麽,對蕭樂不好。”


    “不好你還搞別人一個多鍾你房裏床板‘吱吱呀呀’不停響一個多鍾,你別說是喝醉在床上做俯臥撐!”薄耀塬努力回憶,別說回房後發生什麽,怎麽打羅亮都一點不記得,印象裏隻有幾幅亂七八糟模糊畫麵。


    羅亮一番話,薄耀塬整日上課都心神恍惚,把希望寄托監察之眼,但白棋那頭呆板聲音不留餘地回饋:‘無權查詢紅星任何信息’。問一次如此,問十次如此,甚至激惱質問查自己的為什麽不行。


    呆板聲音還是那句。“編號37777薄耀塬無權查詢紅星任何信息”,中午回家時薄母在睡覺,蓉兒慌亂告訴父母很生氣,可能會打他。


    快上學時,薄母醒來冷冰冰質問去了哪裏。


    薄耀塬說在羅亮家玩電腦遊戲,太晚了就沒回來,薄母半信半疑,卻沒有過份責難,類似事情過去也是有的。


    下午第二節課沒結束,課室裏忽然到處竊竊私語。


    羅亮連推兩把,薄耀塬順走廊望去,看蕭樂站那兒朝他微笑揮手,“看吧,還說沒事。你條女來找你啦,做人可要有良心,蕭樂可不是小k身邊女人,吃完就跑的事情不是人幹的!”心亂如麻。暗自祈禱:‘千萬是個誤會,千萬是個誤會……我有女朋友天啊,趙茵茵雖不算是正常的女朋友…總之千萬要是個誤會’盡管心裏一直默念,理智上卻清楚羅亮也許是對的。


    下課時,趙班主任叫薄耀塬留下。


    蕭樂見老師跟他說話,門外耐心等候。“那女孩是你女朋友”趙班主任有個男朋友,是大學同學。穿著很時髦、有時候騎大摩托接她,趙班主任跟學生之間從來讓人感覺不到代溝,跟薄耀塬談心不是一次兩次,話也單刀直入。


    “不是。”“說謊。”回答很快,否決得更快。“一看就是女朋友,這麽明目張膽跑來找你。”薄耀塬無可奈何:“真不是!如果是,我對年級主任不承認,對別的老師不會承認,但肯定對您承認!”“那就是追你的女孩咯”薄耀塬完完全全被問得絕望了。


    “我不管這些。總之我必需告訴你,這城市近幾年受澳港開放之風影響,yes等等書籍電影都讓學生越來越放肆。但這種事情你不該亂來,真有感情是你們的不幸,沒有感情是她的不幸!現在太早……薄耀塬!沒有可能走出未來,走到成年。”見男孩默然無語,趙班主任歎口氣。


    “我知道你性格,我也不想像其它老師那樣跟你說教,隻能是很認真提醒你,再提醒你,請你必須慎重,再慎重!”薄耀塬沒辦法抗逆這用心。


    “老師放心吧,我真的明白,會盡量避免。”


    “但願如此吧。女追男隔層紙,何況還是這麽漂亮的小丫頭。”說完就抱課案走,薄耀塬鬱悶不已,真想追上去問句:‘到底是不是勸阻我啊!’趙班主任轉身一走,蕭樂直接進了空無一人的教室。


    “你的老師留你說話是不是因為我呀”“我被留堂是家常便飯。”蕭樂信以為真,表情釋然不少,見他收拾好書包,一把奪過去:“我幫你拿!”說話間已經挎手臂,又親熱挽上薄耀塬胳膊。


    薄耀塬遲疑幾秒,輕輕回抽。不料蕭樂抱更緊,還一別臉衝他道:“幹嘛呀怕被老師看見”這個問題薄耀塬根本不怕。就算年級主任碰見,氣勢洶洶衝他麵前,也會麵無表情、眼也不眨說蕭樂是妹妹。


    “隻是覺得這樣不太好,我很不習慣,再說…”蕭樂表情忽然冷淡。單手抱臂抬臉盯他,薄耀塬好不自在,“你不會是想說,昨兒晚喝醉的事情都不記得吧”


    本來是想問,又覺得這種事情太難出口,這時更不知怎麽回答:“其實我是真的不記得……話沒說完,蕭樂已經狠狠揚手把包摔向他,神情十分憤怒又強自忍道:“出來混沒一個好東西!以為你不同結果還是一樣,吃完就算當沒事發生是不是不喜歡我直說,昨晚我也沒喝醉,是我自願的我自己犯賤!明明你一直說別人名字,我還倒貼!好啊,你不記得就當沒事發生咯!”連珠炮般情緒宣泄一番話說完,蕭樂眼眶早紅透,極力想忍耐眼淚卻止不住流淌。


    掉頭就走。短短片刻,內心矛盾掙紮一團糟:‘我有女朋友我喜歡趙茵茵啊…可她不能是拒絕理由……昨晚真的發生了可我根本不記得不記得是不是可以當沒發生天啊……事情怎麽一團糟糕’,“站住!”思緒還未理清,說話一點都不溫柔。


    但蕭樂真的止住腳步。“你都不記得,還不讓我走幹嘛!”薄耀塬緩緩氣,覺得剛才語氣太冷沉:“但不是說真的發生過我會當作沒發生。”


    “說來說去,到底算怎樣”蕭樂還是沒回頭,語氣不耐煩夾雜幾分餘怒。“這麽說可能不太好。不過我們做過嗎”


    蕭樂靜了半響,忽然蹦出句話。


    “這是什麽蠢問題。”“這是蠢問題因為答案是有還是沒有”


    她深吸一口氣,“你在該死的夜晚注視著我,親昵又冷漠我感覺冷和熱流經我的身體。現在又他媽的疏離我,我是否能這樣形容我們該死的關係”薄耀塬完完全全絕望了,內心最後荒唐希冀也宣告破滅。


    他多希望是自己發酒瘋亂來,蕭樂拚命反抗,最後沒有真的發生什麽……“既然這樣,我當然不會當沒事發生。”有些不習慣地上前拉拉蕭樂胳膊。


    “你別這麽激動啦,隻是誤會。”蕭樂轉身揚手打他胸口一巴掌:“討厭的!搞了我那麽久,回家路都走不穩,那個混蛋的士佬還當我是剛賣完的妓,沒放學就逃課跑來看你,結果你還說那種話。怎麽可能那麽過份!就算真不記得,哄哄人不行嘛我有那麽讓你討厭看不起…還問我發生什麽!當我不要臉的嗎”


    嘴裏抱怨話不停,不時抬手打,臉卻埋低他肩膀抽泣。


    薄耀塬輕手搭在她肩頭:“遇到這種事情……忽然這樣覺得很不可思議。那感覺就像電影的失憶人拚命想找回記憶證明發生了的事實一樣,沒考慮到你的感受並不是有心傷害你,更沒有看輕你的意思。”笨拙的、搜腸刮肚解釋和說明自己心情。


    好在似乎有效,蕭樂又抱住他手臂,還伸手奪書包:“哪有讓女人拿一堆東西的。”“又不重,跟空書包差不多,輕當然我拿,你拿緊我這個大件的就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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