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不也身懷妖術嗎”柳子桑開口道。


    祝江楓一愣,搖頭失笑:“柳兄可是在說我那‘淩風步’早就聽說坊間傳聞我有一身法妖術,看來也被謠言以訛傳訛迷惑了。”


    柳子桑歪了歪頭,一臉不解。


    “淩風步雖不是偽妖術,卻也稱不上真正的妖術,此術是我多年前無意中得到的,但丟失了一部分重要的口訣,威力大打折扣,才陰差陽錯的習得,與柳兄這實打實的戰鬥妖術可沒法比。”


    柳子桑心中一動,祝江楓果然有妖術,而且聽起來原來還是真正的妖術,祝江楓既然能習得,那自己應該也能。


    念至此處,柳子桑下定了決心,咬了咬牙道:“實不相瞞,我想要祝兄這身法妖術,不知要用什麽來交換,我定盡力滿足。”


    在未見到祝江楓前,柳子桑是想從他身上“搞”到手,如何搞方法就很多了。但現在明顯不能這麽做,柳子桑可不想做背信棄義之人,隻好退而求其次,提出想用東西和祝江楓交換。


    祝江楓定定地望著柳子桑的臉龐,淡淡一笑道:“柳兄是想用它躲避烈火角羊的追捕吧”


    柳子桑吃了一驚:“祝兄怎麽知道此事”


    祝江楓和祝江凝對視一眼,相顧失笑。


    “烈火角羊派大批子弟堵在鎮子門口好幾天,要抓一個少年和一隻厚土猿,此事在晚楓鎮早已傳的沸沸揚揚。我雖未見過你,但在晚楓鎮已有多年,如此年輕修為便到了中階的少年,整個晚楓鎮也沒幾個,我基本都認識。而柳兄又是生麵孔,這樣一來身份便不難猜了。”


    柳子桑輕歎口氣:“祝兄真是心細如發,不錯,我確實很需要這個妖術,這也是我找祝兄的真正用意。”


    金妖幣固然重要,但怎麽也比不上擺脫當下險境重要,柳子桑沒有忘記現在自己強敵環視,虎視眈眈。隻要一天沒有把烈火角羊解決掉,他和多多的日子就不會安寧。


    “這疾風步的事倒是不難,柳兄想要,送你便是了。”祝江楓開懷笑道,當即從懷裏拿出一塊殘破布片遞給柳子桑,“這便是疾風步妖術。”


    柳子桑接過布片,上麵不知用什麽材料書寫成一個個古老骨文,當先一行字清晰寫道:疾風步要領總綱!柳子桑是學過妖術的,一看就知這是真品。


    他和祝江楓僅僅一麵之緣,祝江楓就將這麽重要的東西白送給了自己,不由地神情動容:“祝兄就這麽給我了”


    祝江楓伸出大手攬過柳子桑肩膀,示意柳子桑放寬心,哈哈一笑道:“這有什麽,就當是見麵禮了,何況你現在是我朋友,朋友有難,我怎能視而不見”


    抱了抱拳,柳子桑道:“以後祝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叫我。”


    祝江楓擺了擺手,一邊謙虛一邊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道:“小事一樁,無妨、無妨。不過烈火角羊仗勢欺人囂張跋扈已久,經常打壓各種小妖族,爭搶地盤,絕不是善茬。柳兄還請多加小心,不要暴露自己了。”


    柳子桑脊背一涼,頓時想到最近他大搖大擺去集市廣場都是人多眼雜的地方,就連晚楓客棧也是,誰知道這裏麵有沒有烈火角羊的人


    柳子桑抱拳道:“多謝祝兄提醒。”


    “說起來我還有一事,請祝兄幫我。”柳子桑想到羊依依和他說起的事,小臉一苦,但很快恢複正常,正色道。


    見柳子桑神情鄭重,連向他開口要妖術時也不曾有這般嚴肅,祝江楓也不由得認真起來:“請說。”


    柳子桑深吸口氣,望著祝江楓微微有些變色的臉龐道:“幫我找到輸仇!”


    當天邊微微泛起魚肚白時,柳子桑回到了客棧,客棧還未開門,柳子桑便從後院翻進房間窗戶,這時多多還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白天,柳子桑和多多搖身一變成客棧夥計,在羊依依大掌櫃的命令下忙來忙去,似乎也因為多了兩個夥計,客棧也慢慢變得像個正經客棧,客人慢慢多了起來,生意也好了。


    看著店裏生意興隆,羊依依心情也好了不少,偶爾會請柳子桑和多多吃大餐,什麽燒雞燒鴨大肥鵝,配上一壺濁酒,甚至有時還會有小羊般大小的美味烤乳豬!


    多多每次吃到烤乳豬的時候都會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此乃人間絕味!我生下來就是為了吃到這般美味的!”


    相比之下柳子桑就有出息多了,狼吞虎咽地咬一口香噴流油的無敵大雞腿,再喝上一口羊依依親手釀的醇厚老黃酒,如此循環往複,那滋味簡直不要太享受。


    不過說起來,這也是兩人離開嵐橋鎮後最豐盛的飯菜。


    晚上,柳子桑依舊穿著夜行衣遊蕩在晚楓鎮大大小小的屋頂之上,不同的是,這次他不是找祝江楓,而是找輸仇。


    那八枚金妖幣委托一事因為柳子桑打不過祝江楓已然作廢。


    拋開兩人現在的交情不說,該幹架也幹了,打都打不過,更別說抓了,雖說柳子桑並未施展妖靈,但祝江楓也未使出全力,更未使出疾風步。


    如果柳子桑所料不錯,祝江楓真正擅長的並不是與人對敵,而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隱身匿跡的絕妙身法,一旦施展出來,恐怕連人都找不到。抓不到賊也沒辦法不是怨不得他。


    有一次柳子桑路過馬聞山家,從那名護衛身上拿走那張委托,轉身又貼回了中央廣場的老楓樹上,看看會有哪位壯士揭下去找祝江楓,反正他是抓不到了。


    沒了金妖幣,柳子桑白天更加賣力幹活還債。


    追查輸仇一事卻毫無進展,祝江楓和他說輸仇具體行蹤他也不太清楚,不過輸仇喜歡在他盜完後尾隨其後,專挑那戶人家未過門的處子下手,有時下至妻兒,甚至上至八十老母也不放過,行徑之惡劣,罄竹難書。


    就如祝江凝所說,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混蛋,禍害了不知多少姑娘,即便死了也是死有餘辜。


    柳子桑聽到此處,更堅定了要將輸仇抓住的決心,手掌緊握得指節發白,心中殺意從未如此洶湧,即便沒有金妖幣他也想將這混蛋抓住繩之以法。


    望著柳子桑舉動,祝江楓心情沉重,輸仇修為有多高他很清楚,連身為荒靈境高階的他被輸仇栽贓也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不敢尋仇,柳子桑中階修為去了無疑是送死。


    “輸仇十年前是西北黑沙城的一名普通匪盜,後來機緣巧合下吃了一枚升靈果,實力大漲進階到了渾靈境。”祝江楓介紹輸仇的信息道。


    “十年前就是渾靈境初階”柳子桑驚聲道。


    祝江楓點點頭,神情又凝重了幾分:“輸仇不光是有名的采花大盜,更是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在道上盛名已久,甚至有數次逃脫了妖府的追捕。”


    “不過也正是因為被妖府追殺的有了陰影,輸仇不敢在城裏犯事,而是到許多妖府鞭長莫及的鎮子村子繼續為非作歹。以他的修為,很少能在這些偏遠鎮子中尋到敵手,柳兄若遇上他千萬不可大意。”


    回想起祝江楓的叮囑,柳子桑有預感,他一旦遇到輸仇恐怕就是不死不休,這將會是他前所未有的一場惡戰,比對戰渾雷等人還要凶險萬分!


    即便如此,柳子桑也還是決定要揪出這個老混蛋,若是因為顧及性命就不敢做,恐怕以後都不會原諒自己。


    但想歸想,做歸做,現實歸現實,就在兩人商量著由祝江楓假意盜竊一戶人家,設計引來輸仇之時,一個佝僂人影早已悄然盯上了柳子桑和祝江楓,而兩人渾然不覺。


    晚楓鎮集市,一個賣著各種琳琅滿目小飾品的攤位上。祝江凝俏臉紅撲撲的,不知是被太陽曬得還是因為過於興奮,正在挑選著什麽,不遠處是一臉無奈的柳子桑。


    昨晚被祝江楓請求說,陪同祝江凝一起去集市買些油鹽醬醋、鍋碗瓢盆之類的日常用品。


    柳子桑問祝江凝自己去不行嗎,祝江楓笑道他們平常都是夜裏活動,很少白天行走,但這些東西集市隻有白天才會賣,以往都是祝江楓買回來,如今受傷未愈不便外出。


    便請柳子桑代勞,祝江楓還道,別看祝江凝平時活潑,但其實膽子小,這也是為什麽祝江凝常在夜晚活動的原因之一。


    今天的祝江凝穿著一身得體的淡紫丁香短擺裙,手上是對百蝶紋布護腕,兩腳蹬著一雙小巧獵靴,將緊身長褲緊緊包裹在修長玉腿上,勾勒出完美的迷人曲線。令祝江凝充滿少女青春活力同時,又帶著一分成熟女子才能見到的沉穩。


    這種裝束是嵐國極為常見的一種女子常服,又叫獵服,經常打獵或是外出行走的女子最喜穿。


    街角暗處裏,一個佝僂人影望著祝江凝的妙曼嬌軀咧開兩排鋒利尖齒,舔了舔幹癟的嘴唇,桀桀笑道:“還想設陷阱讓我自投羅網,真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仇爺我叱吒黑沙城的時候,你們還沒出生呢!”


    “祝小子,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還要讓你更深刻才行!區區一隻老鼠居然收了個白冥靈貓作為妹妹,真是暴殄天物,據說白冥靈貓族的女子個個是極品,嘖嘖,今日一見果真不賴,可惜滅絕已久,不然仇爺定要去逛上一逛!”


    佝僂人影布滿皺紋的蒼白臉龐上,湧上一股病態的潮紅,毫不掩飾眼中淫穢的目光。


    “上次那馬老三家的閨女真不經折騰,一下就沒了氣兒,真掃興!不過荒靈境中階應該能堅持的久些,哈哈哈!小美人,仇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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