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木沙蜥王說完,赤色妖氣頃刻爆發,渾靈境強者的威壓毫無保留的向前狠狠壓去,目標正是沈一丁,沈一丁也不甘示弱,同樣是雄渾的赤色妖氣釋放而出,短短數息兩團妖氣便對峙在一起,氣氛變得有些沉重以及劍拔弩張。


    兩人妖氣雖同為赤色,但吞木沙蜥王是赤紅中帶著些許土黃,可以說是赤黃之色,沈一丁的妖氣是猩紅色,比其他烈火角羊淡紅顏色要深了許多,倒也不難區分。


    柳子桑早早地就躲到了遠處一塊巨石後,雖然他很想插上一腳,和吞木沙蜥王來個以多欺少,但沙蜥王自從剛才得知來人是沈一丁後便對他傳音入密,讓他暫時不要插手。


    對於吞木沙蜥王與烈火角羊之間的昔日仇怨,柳子桑深表同情,也理解想要找沈一丁報仇雪恨的心情,自然應允。


    “死了便死了,要怪就怪你爹娘太弱。”沈一丁表情漠然,不屑道:“至於想要丁爺我的命,嗬,隻怕是你葬送在我的手中!”


    “沈一丁,你在說夢話渾靈境低階也敢在本王麵前耀武揚威”吞木沙蜥王怒極反笑。


    沈一丁斜了一眼吞木沙蜥王,態度尤為輕慢,冷哼道:“哼,你也不過是渾靈境低階巔峰而已,好好下去陪你爹娘吧!”


    沙蜥王被激怒了,眼中殺意湧動,暴喝一聲,抬起一隻蜥蜴巨掌便是凝聚滿了赤黃妖氣,狠狠地向沈一丁拍去。


    這次沈一丁沒有躲避,而是赤色妖力湧動,雙手在腰間一探,兩個手臂般長的黑鐵叉從衣衫中破衣而出!


    遠處的柳子桑瞳孔微微一縮,心中有些吃驚,沈一丁果然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他居然也有兵器。


    沈一丁手持雙叉,在吞木沙蜥王微沉的臉色中向上一架,鏘地一聲脆響傳出,巨掌和鐵叉相交猛然爆出一道火花。


    恐怖的力道從雙叉傳來,使得沈一丁整個身子微微一沉,雙腳陷入土地三寸有餘,堅硬的地麵寸寸開裂蔓延,形成一張宛如蛛絲的地裂之網。


    沈一丁竟招架下了他的攻擊,吞木沙蜥王麵沉如水,剛才他使出的力道將近八成,足以讓一名普通的渾靈境強者受創,可沈一丁隻是悶哼一聲,似乎並沒有受到太大損傷。


    比先前躲閃時受到的擦傷還輕,至少還流了點血,現在交起手反而幾乎毫發無傷,這是怎麽回事


    柳子桑也是心中一沉,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局麵發生了動搖,若是吞木沙蜥王落敗,不光是沙蜥王有危險,自己也難逃一劫。


    他可不認為自己有能夠抗衡沙蜥王的實力,更別說是能戰勝沙蜥王的沈一丁。


    “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奇怪我居然能安然無恙!你們不可能戰勝我。”


    沈一丁見狀得意大笑,似乎是炫耀一般,懷裏慢慢飄出一枚通體渾圓如龍眼般的猩紅珠子。


    珠子猝一出現,一股極為濃厚的血腥之氣便從中傳出,霎時就蔓延到空氣中,充滿了整個山穀。


    “赤血珠,你怎麽會有這等寶物!”


    吞木沙蜥王大驚失色,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憑仗,難怪如此大言不慚!”


    “赤血珠是什麽,很厲害嗎。”


    見到吞木沙蜥王急劇變化的神情,柳子桑有些不解,什麽東西能讓修為高上一籌的蜥王如此忌憚。


    吞木沙蜥王看了看好奇寶寶般的柳子桑,心裏有些無奈,想到兩人此時也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還是解釋道。


    “這是用某種邪惡妖術,花費一個渾靈境強者畢生精血凝聚而成的邪寶!看此珠散發的氣息,至少是渾靈境中階的高手的精血凝聚。”


    吞木沙蜥王神情凝重:“此物太過稀罕,連我也沒見過,沈一丁有此物傍身,今日的勝負不好說……”


    “哈哈哈哈,是不是想好怎麽投降了你若是束手就擒,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沈一丁狂笑道,赤血珠滴溜溜打轉,散發著不祥氣息,絲絲縷縷的猩紅之氣鑽進口鼻之中,讓沈一丁的臉龐變得異常通紅,兩眼也漸漸失去了原本的清明。


    短短數息就讓沈一丁的氣息節節攀升,與吞木沙蜥王幾乎扯平,大有超過吞木沙蜥王的勢頭。


    “不好,他在吸收赤血珠裏的精血!”柳子桑臉色一變,急呼道。


    此時沈一丁雙腳狠狠一踏,身形暴射而出,鐵叉揮舞著冰冷寒光向吞木沙蜥王一條腿上的要害刺去。


    吞木沙蜥王目光一凝,不敢大意,渾厚的赤黃妖氣覆在四肢上,皮膚上細小的鱗片忽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變得粗壯和棱角分明。


    一道威勢極強的赤光從吞木沙蜥王口中激射而出,朝著沈一丁衝去。


    沈一丁速度不減,忽然張開猩紅大嘴露出一口已然變得猙獰的牙齒,吐出一股帶有濃厚腥臭的赤紅妖力,注入手中的鐵叉。


    鐵叉頓時變得灼熱無比,沈一丁咧嘴一笑,將鐵叉向赤光輕輕擲出,隻見赤光打在鐵叉上瞬間被抵消了一部分,剩下大半被反彈開來,把遠處一個龐大石柱攔腰擊斷。


    隨後,吞木沙蜥王因身形龐大,速度終究慢了沈一丁一拍,很快被逼近身前,僅剩的一隻鐵叉與鱗片擦起一連串火花,穿透堅硬鱗片狠狠紮進肌肉之中,一抹觸目鮮紅頓時湧出。


    吞木沙蜥王慘嚎一聲,另一隻巨掌才姍姍來遲,猛烈拍在沈一丁身軀上,後者如斷線風箏般倒飛而出,砸得一塊巨石都龜裂了開來。


    受此重擊,饒是沈一丁有赤血珠的強大加持也是忍不住咳出一口猩臭血液,臉色微微蒼白,囂張氣焰弱了些許。


    “咳,不愧是低階巔峰的修為,不過中了我的黑石鐵叉你以為就這麽完了嗎”沈一丁捂著受傷的胸口,獰笑道。


    此話一出,柳子桑和吞木沙蜥王皆是一驚,柳子桑最先發現端倪,那鐵叉看似平平無奇,此時卻渾身縈繞著的一股詭異黑氣,順著傷口注入在吞木沙蜥王身體之中,連忙大喊道:“蜥王,快丟掉那叉子,那叉子有問題!”


    吞木沙蜥王低頭一看,頓覺受傷的前肢一陣灼燒般的劇痛,雄渾妖力從身體中猛然湧現,將鐵叉生生逼得激射而出,狠狠釘在地上。


    沈一丁頭上羊角隱晦地微微亮起,與胸前懸浮的赤血珠遙呼相應,令人極為不安,放聲大笑,笑聲裏滿是得意猖狂。


    “哈哈哈哈,這赤血珠與我血液融合的血脈火毒滋味如何它會如烈火焚心燒遍全身血液,直到燃燒殆盡,五髒俱焚!”


    “世人皆知我烈火角羊的獨門妖術烈炎火!卻不知還有一門秘術,便是這火毒焚血之法!加上赤血珠威力更甚,如今你的妖力怕是連五成都發揮不出了吧,哈哈哈哈。”沈一丁越說越得意,嘴角勾起一抹嗜血殺意,“此戰我必勝!”


    吞木沙蜥王身體開始不住地顫抖,冒出熾熱白煙,原本威嚴的臉龐也扭曲在一起,不斷發出痛苦的低吼。


    情況危急,柳子桑此時再也顧不上先前說的話,急忙道:“蜥王你快運力療傷,我來擋住他。”


    “還療傷”沈一丁瞥了一眼吞木沙蜥王的痛苦模樣,臉上笑意更盛,仿佛聽見了極為可笑的事情,嗤笑一聲,“我族的火毒焚血豈是那麽輕易就驅除的”


    柳子桑不管不顧,身形朝著沈一丁急掠,瑩瑩白光布滿雙手,往要害處轟去。


    “不自量力!”沈一丁冷笑,向前踏上一步,搶先一掌向柳子桑胸口拍去,柳子桑臉色微變,不得不收回雙臂交叉護在胸前。


    一掌結結實實印在雙臂,狂猛的力道使得柳子桑被震得連連後退,臉色一白,一道鮮血便是不可抑製地從嘴角溢出。


    沈一丁驚詫一聲:“小雜種果然有些門道,這手臂的肉身強度竟堪比渾靈境,難怪族裏那些廢物抓不住你,同境界中難有敵手。”


    對於沈一丁的疑惑柳子桑並未理會,也沒有那個閑心情解釋,他雙手得到淬煉強化是得到半葉楓荷果之後的事,跟逃出老九等人的追殺沒有半毛錢關係。


    柳子桑抹去嘴角血跡,再度衝出和沈一丁鬥在一起,短短十幾息就鬥了幾十個回合,兩人對撞的妖力將周圍稍小一些的石塊震成碎塊,至於地上的塵土和細小沙石更是直接被清空,不見蹤影。


    多虧了柳子桑從阿木那裏學到了木隱術,每每險象環生時,柳子桑總能及時施展木隱術將受擊的部位極為短暫地變作半透明,極大降低了受到的傷害。


    此外由於雙手得到了肉體強化,柳子桑才敢和沈一丁近身肉搏,不然隻怕一時片刻手就會廢掉,這段時間以來他發現,烈火角羊的人使用的大多是遠程的範圍妖術,近身的戰鬥妖術不多見,便大膽料定沈一丁應該也不會多少近戰妖術。


    果然,沈一丁數次想施展烈炎火都被柳子桑打斷,不禁怒聲連連,加上先前與吞木沙蜥群消耗了大量妖力,又被沙蜥王擊傷,難以發揮全部實力。


    反觀柳子桑的妖術大多都適合近戰,基本沒怎麽消耗妖力,這一來二去之下,柳子桑得以正麵上和沈一丁幾乎戰成平手,當然,這隻是是暫時的,時間一長恐怕依然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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