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懋生突然間就顯得很煩燥,他背著手在屋裏踱著步:“貞娘雖然頗有才名,但我是不讚成讓她給紅鸞做養娘……一個即沒有生又沒有養的,知道些什麽。可偏偏葉紫蘇很堅持,我尋思著,紅鸞一個姑娘家,又不要些浮虛的名聲,學學女紅烹飪之類的,嫁了人能恭敬公婆,尊敬丈夫,愛護子嗣,讓她教就教吧……你現在看看,都成什麽樣子。不說話,不走路,任意妄為,對父親不尊,對母親不敬,對姐妹跋扈……”


    “懋生,你說的是不是太嚴重了些?”顧夕顏簡直就有些張目結舌了,“紅鸞是被慣壞了,可也不是象你說的那樣玩劣……而且她這段時間,我覺得還是進步很大的……”


    “給紅鸞找個正經的養娘吧!”齊懋生麵容端凝,“不能再這麽胡鬧下去了!”


    “那貞娘呢?”顧夕顏瞪大了眼睛。


    “我們家也不怕多了那雙筷子。”齊懋生走到床緣邊,開始脫衣裳準備睡覺,“她如果願意好好的教導紅鸞,自然還是當成上賓一樣對待;她如果覺得不舒服,我們了不起多打發幾兩銀子罷了。”


    隻怕貞娘沒有懋生想象的中的那麽容易打發吧!


    而且到時候,兩個養娘,到底該聽誰的,恐怕比現在還要混亂些!


    顧夕顏還有幾份猶豫。


    齊懋生已脫得隻剩下一條褻褲了:“睡吧,馬上就要天亮了!”


    很顯然,齊懋生主意已定,不願意再多談這件事!


    顧夕顏望著齊懋生結實精健的身軀,心神一恍,她迷迷糊糊地“哦”了一聲,忙去整理剛才被她攪得亂七八糟的被褥。


    齊懋生很快躺下,掀了被角:“進來。”


    顧夕顏滿心歡喜地偎到了齊懋生的懷裏,嬌滴滴地喊了一聲“懋生”。


    齊懋生就親了親她的鬢角:“快閉了眼睛……都腫得不成樣子了!”


    顧夕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頭埋在了齊懋生的肩窩。


    溫暖的雄性氣息,引誘著顧夕顏有點燥動的心。


    他們有好幾天都沒有在一起了……


    心思流轉間,夕顏的手就柔柔地進了齊懋生的腰間,迷戀不已地撫摸著那柔韌的肌膚,訴說著心底的需求。


    齊懋生卻打了一個哈欠,懶懶說了一聲“快睡吧,我明天還有事呢”,然後拍了拍顧夕顏的麵頰,閉上了眼睛。


    顧夕顏就有些尷尬。


    這種事情,可還是第一次……平常,隻要自己略有些動情,齊懋生都會興奮不已,怎麽今天反而……莫非是剛才自己哭得厲害,齊懋生慌了手腳,如今清醒過來,覺得自尊心受了傷,所以才……


    想到這裏,顧夕顏就不由有些尷尬地翻了一個身,把背留給了齊懋生。


    齊懋生好象根本沒有感覺到顧夕顏的心情,反而手臂一緊,把顧夕顏摟在了懷裏,手習慣性地伸進了她的衣襟裏,找到了那讓他最感興趣的豐盈握在了手裏。


    胸前溫暖的手心,背後的滾燙的胸懷,顧夕顏就不由地想到了兩人之間的夫妻生活。


    懋生總是很隨性。有時候,一連幾天不管不顧地索要無度,有時候,卻一連幾天碰都不碰她一下。如果是沒有興致,那也是自然的,可偏偏有時無意間滾到了他的懷裏,卻是劍拔弩張之勢……真是搞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想到這裏,她心中一動,不由朝著齊懋生的懷裏擠了擠……懋生,果然是……


    怎麽會這樣?


    她突然間就覺得有些燥熱。上一次,自己的小日子剛剛走了沒幾天,恨不得時時膩在一起……再往前,是在小日子快來的時候,懋生也是要求多多……然後再往前,就是……


    顧夕顏就不由地一怔。


    難道是,有什麽誤會不成!


    她好象在小說上看到過,說古代的人,都以為在小日子前後合歡,是最容易懷孕的,所以總是安排那些位份靠前的妃子在小日子前後承歡,可這恰恰是一種誤解。現在科學也證實,最容易懷孕的日子往往是在中間的日子……難道懋生……


    顧夕顏不由掩笑了起來。


    摟著她的齊懋生,卻在心裏暗暗叫苦。


    真他媽的不是時候……夕顏難得的這麽有興致,自己也想得厲害,偏偏是在這種日子裏……不過,這種事情也說不定……就是真有什麽……自己也是萬分喜歡的……


    心隨意動,他的手就情不自禁地捏了一下手中的那團暖玉。


    顧夕顏有些吃痛地呻吟了一聲。


    就象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正在天人交戰的齊懋生一口就咬住了顧夕顏的耳垂。


    顧夕顏戰粟著。


    或者,是自己胡思亂想……


    她吟哦了一聲,有些惡作劇似的嬌嗔道:“快睡,我明天還有事要做呢”。


    齊懋生翻身就把顧夕顏壓在了身上,用力的攪了攪口中的軟玉,語氣低沉地道:“再說一遍!”


    嫻熟的挑逗,醇厚的聲音……情欲象決堤的海似的立刻席卷了她的全身。


    顧夕顏全身發軟,顫顫巍巍地道:“明天,是,是有事做嘛……你不是說,說要換人嗎……”


    這個心口不一的小家夥……明明身體已軟得可以滴得出水來了,言辭間卻非要逞強不可……


    齊懋生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白淨如梨花般的麵龐,瀲灩如春水般的眼睛……如果真的有了孩兒,哪該多好啊……看她處理紅鸞的事就知道了,以後,夕顏一定是個好母親……


    念頭一起,齊懋生再也忍不住,急急地拉開了夕顏修長筆直的大腿,橫衝直撞的闖了進去……


    ******


    好象隻眯了一會眼睛,就聽見身邊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她翻了身,摸到身邊還有餘暖的被褥,慵懶地道:“天已經亮了嗎?”


    “嗯!”齊懋生醇厚的嗓音裏帶著躊躇滿誌的得意親了親顧夕顏的麵頰,“等我回來吃早飯!”


    顧夕顏全身象散了架似的,正猶豫著要不要做賢妻的時候,齊懋生已俯身在她的麵頰輕輕地吻了一下。


    灸熱的唇,帶著小心翼翼的愛憐,讓顧夕顏如飲醴酒般的微醺。


    她嘴角輕翹,翻身起床,就隔著綃紗屏風看見夏晴和杏雨端著熱水進來。


    齊懋生聽到動靜回頭,笑道:“再睡一會!”


    顧夕顏在床上摸褻衣:“我服伺你洗臉。”


    微微的光線裏,夕顏的背白皙晶瑩,發出暖暖的光華。


    齊懋生忍不住從背後抱住了顧夕顏,密密匝匝的吻纏纏綿綿從肩頭一直朝下吻去……顧夕顏倒吸了一口冷氣,輕喘著:“懋生,夏晴和杏雨還在呢……”


    要是不在呢?


    這句話到了嘴邊,齊懋生還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真的不能再鬧下去了,昨天已經是破了例了……


    齊懋生“嗯”了一聲,依依不舍地又親了一會,放開她,把自己丟在了床角的粉色褻衣找出來給顧夕顏穿上。


    顧夕顏嬌嗔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藏在薄被裏穿衣裳,自然又惹得齊懋生一陣開懷的大笑。


    兩人進了耳房,夏晴和杏雨見顧夕顏跟著進來了,知道今天夫人要親自服伺爺盥洗,都很自覺地行禮而去。


    顧夕顏給齊懋生打了刷牙的水,然後又倒了涼水到盆裏調和了一下水溫,就坐在耳房裏的一個馬劄上看著齊懋生梳洗。


    齊懋生的手很大,但手指修長,有薄薄的繭,看上去很有力量。可能是因為練武的原因,他的動作非常敏捷,有韻律感,幹什麽,都給人一種舉重若輕的靈巧……顧夕顏就這麽看著齊懋生,就覺得心裏滿滿的全是幸福感。


    齊懋生放下刷牙的杯子,回頭望著顧夕顏,無奈地道:“你怎麽了?”


    “沒什麽啊!”顧夕顏愕然。


    “那幹嘛這麽看著我!”齊懋生笑道,“你有什麽,直接說就是!”


    顧夕顏眉宇含笑:“喜歡看著你唄!”


    齊懋生哭笑不得地趕她走:“快回去睡覺去……我保證自己盥洗自己穿衣,不假她人之手,你總該放心了吧!”


    顧夕顏嘻嘻笑:“不放心,我就要看著!”


    語氣很調侃,可目光中卻露著綿纏。


    齊懋生就想到了這次顧夕顏一反常態的發脾氣。


    夕顏,就是有不高興的時候,都是撒著嬌對他說話,昨天,到底是什麽惹得她失去了控製,那麽的傷心……


    如果不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他也沒有心情去練拳了。


    齊懋生就蹲在了顧夕顏的身邊,握著她的手,認真地道:“夕顏,你跟我說實話,到底為什麽生氣?”


    顧夕顏就有些目瞪口呆了。


    原來到現在,齊懋生也不知道原因啊?


    兩人之間到底為什麽會產生這樣認知上差距呢?


    火石電光中,顧夕顏突然明白。


    不同的生活背景,不同的教育方式,讓他們對事物的理解,有著一條深深的代溝。這代溝,不僅僅深,而且還很寬……


    所以顧夕顏認真地回答道:“真的是因為你摟了那個點春堂的小姐!”


    這次,換齊懋生有些目瞪口呆了。


    “懋生,你的脾氣,我是知道的。”顧夕顏正色地,“雖然做事隱忍,但骨子裏還是有些‘事無不可對人言’的驕傲,你如果真的有心出去風流快活,也不會藏頭縮尾的不承認。你既然說沒有對其他的女人動過心思,我相信你自然就是沒有動過的心思的……”


    “那你為什麽還要發那麽大的脾氣?”齊懋生不解地道。


    “有很多原因吧!”顧夕顏沉吟道,“可能在你看來,點春堂的小姐們根本就什麽都不是,甚至比不上家的婢女,可在我的眼裏,不管她們是什麽身份地位的人,她們都是女人……就象我不願意除你之外的其他男人看我身體一樣,我也不希望有除我之外的其他女人看你的身體……”


    (姊妹們,看書之餘別忘了按一按封麵下的粉色小鼠標投俺一張**!謝謝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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