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大廈,歐陽嘉嘉屋內,“劈裏啪啦”傳來陣陣麻將聲。


    “哎,發財!”沒抓到好牌,金姐很是沮喪,看到旁邊羅開平打牌慢慢吞吞便催促道:“喂,阿平啊!你的牌好不好別光顧著看,快出牌啊!”


    羅開平連忙道歉道:“真不好意思啊!”


    “用不著不好意思的,趁珍珍和那個臭小子去了日本我們多打兩圈!”酷似吳孟達的守正叔笑嗬嗬道。


    一提到珍珍,羅開平本來枯燥乏味的臉上立刻精神起來,問對麵的歐陽嘉嘉道:“珍珍什麽時候回來啊?”


    “明天吧!”歐陽嘉嘉專注著牌張回答道。


    “哦。”羅開平失望道,其實他希望珍珍現在就回來。他從小到大基本上除了他母親平媽,最關心的就屬美麗善良的王珍珍了,苦於做人實在內向,所以是屬於單相思的那種。


    羅開平拿著牌猶豫半晌後說道:“九筒!”


    “什麽!九筒!太好了,十三幺!”歐陽嘉嘉開心得手舞足蹈,把牌一攤,“哈哈哈!有多大吃多大!”


    “阿平啊,你要見珍珍怎麽不去日本找她呢,怎能打九筒讓她糊呢!”守正叔懊惱道。


    “真不好意思啊!”羅開平連忙道歉,心中卻想:“這張牌是打對了,你看珍珍媽媽多開心!”


    “別不好意思,是我運氣好!是我們不好意思啊,你不懂得打台灣麻將,而我們硬把你拉來打!”歐陽嘉嘉幫羅開平解釋道。


    “都是PP不好,要不是她忙著開工啊,我們也不用把你拉來!”金姐也附和道。


    四人洗著牌,歐陽嘉嘉問羅開平道:“對了,阿平,你媽媽的哮喘最近怎麽樣?”


    “還是老樣子,謝謝你了!”羅開平笑道。


    “不是我說你媽啊,阿平,你媽媽要是不整天罵人,把臭脾氣改掉,什麽病都好了!”守正叔說道。


    金姐:“你真的要說說你媽了,整天亂發脾氣,弄得我們這棟大廈不得安寧!”


    歐陽嘉嘉看見羅開平被說得一臉尷尬連忙圓場道:“算啦!大家街坊鄰居的,老人家羅嗦一點就遷就一下吧!”


    羅開平:“真是對不起啊,我媽脾氣是不太好。”


    “嘀嘀!”沙發旁邊台子上的電話響起。


    歐陽嘉嘉放下牌,走過去接起電話:“喂!哦,請等一下,阿平啊是找你的。”


    羅開平:“我媽打來的啊?”


    嘉嘉:“是PP啊!”


    羅開平接過電話:“喂?啊!!!”


    ————————


    “打你這個小人臉!讓你一輩子沒人娶!打你這個小人頭!讓你一輩子血流滿地!”隻見一個老太婆穿著一身老式棉襖蹲在樓道口裏,對著一家門戶,燒著紙錢正在打小人!


    “打你這個小人身體!讓你一輩子惡病纏身!”陰惻惻的聲音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


    電梯裏出來了一臉焦急的羅開平和剛才打牌的三個。


    羅開平來到老太婆身邊急忙問道:“媽!您幹什麽啊!”平媽不理,繼續打著小人:“打你這個小人臉......”


    歐陽嘉嘉身為房東見到這個場麵著急了:“平媽!你幹什麽啊?”


    “媽!”羅開平也拉住平媽手道,想把平媽拉回去。對麵門裏可能聽見聲音,門被一個相貌平平的女人開了一半。


    “你回去!”平媽嚴厲道,“別跟這個壞女人有關係!”


    說完站起身來,拿著滿手符紙扔向對麵門縫:“邪花入室!邪花入室啊!”


    羅開平:“媽,你別這樣整人家!”


    平媽:“你少管!”對著門裏女人罵道,“邪花!下賤!又髒又臭!別弄髒了我們!”


    歐陽嘉嘉:“平媽,有什麽事好好說,你在走廊裏亂燒東西,引起火災可就不好了!”


    平媽指著嘉嘉:“都是因為你,引邪花入室!你想害我們阿平啊,啊!平白無故,把房子租給這個邪花住,讓她一輩子纏著我家阿平!”


    羅開平:“媽,你少說兩句吧!”


    平媽繼續:“賤女人!”


    後麵金姐實在看不過去上來道:“平媽,你這樣太過分了!嘉嘉又沒有得罪你!PP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大家是街坊,用不著點蠟燭打小人這麽狠毒吧!”


    平媽:“我打小人用不著你管!把她燒死那是她活該!”


    守正叔上來瞪眼道:“燒死她跟我們沒關係,燒了大廈就跟我們有關了!”


    嘉嘉:“平媽!PP又沒惹你,你別越鬧越過分了!”


    守正叔:“就不怕人家找人揍你!”


    平媽身子向前,咄咄逼人道:“好啊,揍啊!揍啊!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門後麵PP看不下去了,鼓起勇氣出來道:“算了,平媽,就當我不對!你們不要再吵了!”


    平媽:“賤女人!當然是你不對了!勾引我兒子啊!”


    羅開平見他媽越說越難聽,硬是拉著平媽進屋。


    平媽口中卻是不停:“賤女人!邪花入室啊!你這個賤貨!三角眼!臭嘴!臉無四兩肉!心比蛇蠍毒啊!你不得好死啊!你會有報應的啊!......”終於被羅開平拉進屋裏關了門。


    守正叔:“神經病!太過分了!”


    歐陽嘉嘉問一旁PP道:“PP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PP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啊!阿平有封信呢,錯放到我的信箱裏,我拿給阿平,沒想到會惹到平媽生氣。”PP是最近搬來的,她是從大陸來**謀口飯吃,由於沒文化做了**,所以被街坊們瞧不起。但他喜歡老實的阿平,所以沒事老往羅開平那兒串門。平媽是什麽人!一看自己寶貝兒子和**有關係,立刻準備了元寶蠟燭打起小人來了!


    ————————


    “那個賤貨!不三不四!專門勾引男人!住在她隔壁啊,都聞到一股臭味兒!”房子裏的平媽還在罵道。


    “媽,PP也是好心才把信送給我,您不要生氣。”孝順的羅開平端了杯水遞給平媽道。


    “你不要以為他好心!今天給你送信,明天給你熬湯!其實她是想勾搭你!”平媽一口咬定道,“你以後不要再跟她來往!”


    羅開平:“媽!大家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羅開平心裏對PP還是有好感的。


    平媽一見兒子不聽話大聲道:“不許跟她來往!聽見沒有!”說得急促引發哮喘,劇烈咳嗽起來。


    羅開平心軟,一見母親咳得難受隻好答應道:“好,我答應你,以後不跟她來往!”蹲下身子拍著平媽的背。


    平媽虛弱道:“隻要你聽媽的話,媽就高興。”


    羅開平:“媽,你喘得滿頭大汗,是不是很難受,我去拿油給你擦擦!”


    平媽:“不用,最近老覺得天氣悶熱,你陪我下去走走。”


    羅開平擔心道:“下麵刮風,你會著涼的!”


    平媽堅持:“我說下去走走!”羅開平隻好答應。


    兩人到了樓下公園,找了地方坐下。


    平媽:“阿平啊!要是媽不在了,你怎麽辦啊!”


    羅開平:“媽,你不要胡說!您會長命百歲的!”


    平媽:“人呢,總有一天要百年歸去,我也不想這麽早離開,媽也想等到抱孫子的那一天!”


    羅開平:“媽,您要我結婚,那也要找一個孝順的女孩子才可以結婚的嗎!”


    平媽歎氣道:“唉,你啊!耳根子軟,又不會說話,要不然哪有那麽多人想沾你便宜啊!有的要你做衣服便宜一點,有點呢就像那個賤女人一樣整天纏著你!不過你放心,隻要媽活著一天,就不會讓你受欺負!誰要是敢欺負你,我就讓他死在我麵前!”說道最後是咬牙切齒,誰知一口氣嗆著又劇烈咳嗽起來。


    羅開平擔憂道:“媽,你沒事吧!”摸了摸平媽額頭,“媽!你流了好多汗啊!我去拿濕毛巾給你擦擦,你坐著別動,我就回來!”說完急忙回去拿濕毛巾了。


    一陣冷風刮來,平媽突然全身發冷,喘不過氣來,揪著自己胸口非常難受,不大一會兒兩腿一蹬,窒息而死了!


    ————————


    喧鬧的舞廳內,燈紅酒綠,具有強烈節奏感的音樂聲充斥著舞池各個角落!這裏到處扭動著躁動不安的身體,他們彼此摩擦著、狂歡著、呐喊著,仿佛是忘掉了塵世間所有的一切!


    舞池中央,非常顯眼一副完美的身軀正在激烈地隨著音樂舞動!一身黑色皮衣包裹著全身,強烈地凸出她傲人的魔鬼身材!女人打扮得十分妖豔,那狐媚的眼神、小巧而豔紅的嘴唇一張一噏,不知迷倒過多少男人!


    一曲結束,女人走到吧台要了杯酒,坐著慢慢品嚐。


    “小姐,一個人啊!自己喝酒多悶,不如我們一起吧!”女人身邊響起了輕浮挑逗的男聲,男人順勢挽住女人的肩膀,手掌不安地摩擦著。


    妖豔女子看了男人一眼,嘴角露出曖昧的笑容,把頭湊到男人耳邊吐氣如蘭地說了幾句,然後獨自向著洗手間方向走去。


    男人一見這麽漂亮的女人這麽容易就上鉤,心中很是興奮,忙尾隨其後!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男衛生間,裏麵沒人,男人順勢把門關上從裏麵反鎖。


    女子轉過身,露出誘惑的笑容,兩人迅速抱在一起。男人抱著柔軟的身軀雙手正不斷地摸索,正在越來越亢奮時突然覺得脖子一涼,全身血液都加快地流淌,向著脖子冰涼處聚去,緊接著一種極度的快感席卷男人全身衝擊著男人的大腦,像是吸毒者一樣興奮到頂點時,男人全身抽搐了幾下便斷了氣!


    女人推開男人,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伸手擦掉嘴邊溢出的血液便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開門離去了!


    ————————


    晚上的街頭冷冷清清,除了少輛的士偶爾路過外。


    一個全身黑衣的女人緩慢地在街頭踱著步子,頭上戴著帽子,正是剛才舞廳裏的那位神秘女子!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我開始喜歡黑暗,習慣孤獨。我不是人,你可以把我當成怪物或者叫我僵屍,總之我對這些稱呼都無所謂!每過一段時間我都必須要飲血,就像人類需要吃飯一樣。每當這個時候,我便去人多的地方,總會有食物自動地送上門,所以我永遠不必為食物而擔心。殺了他們我不會內疚,因為他們一部分是自願的,一部分是該死!我羨慕人類,厭惡那些不懂得珍惜人生的人,我嫉妒那些壞事幹盡卻還是逍遙法外的人,所以有時候我會特別關照這類人。我有著永恒不死的生命,我不清楚自己到底多大,總之從我被咬的那時刻開始我便一直是這樣子!”


    女子毫無目的地慢慢走著,不知不覺間步入了一個花園,聽到了男人的哭泣聲。


    ————————


    “媽!”拿完毛巾的羅開平發現平媽坐著不動立刻察覺出不正常。


    “媽!你醒醒!媽!你說話啊!”羅開平抱著平媽身體痛哭,“媽你不要走啊!”


    “人已經死了,哭有什麽用呢?”女子平淡地說道。


    羅開平傷心道:“我媽沒死,我媽沒死!”


    “生老病死是很自然的事情,”女子道,“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的!”說到後麵一句語氣中充滿了怨恨。


    羅開平:“這個世上隻有我媽對我是最好,如果我媽死了我就什麽都沒有了,你是不明白我的感受的!”


    “我明白,不過我更明白什麽是生不如死的感受。活著像行屍走肉,那倒不如死了算了!”


    “行屍走肉也不錯,至少我還能聽到我媽的聲音!而我媽也能看到我娶妻生子,隻要我媽不死要我幹什麽都行!”羅開平撕心裂肺道。


    “你真的要她複活?”


    “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來換!”


    “你一定會後悔的!”


    “不會!”


    女子見羅開平心意已決,便用刀劃破手指,鮮紅的鮮血汩汩流出。女人走到平媽麵前把血塗到她嘴上,不到一會兒,平媽嘴上的血便消失了,連女子手上的傷口也沒了!


    “你等一下,也許會有奇跡!但你要記住,如果有一天你後悔,便來這兒找我!”女子說完又消失了。


    “媽!媽!”羅開平見平媽並沒有醒來,氣憤對著天空喊道:“你騙我!你騙我!怎麽會有奇跡呢!”


    “阿平!回家啦!”


    “媽!!!”


    ————————


    “我叫山本未來,在這個世界上和我有關係的隻有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叫山本一夫,是我老爸,可是我恨不得一刀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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