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很快便像一頁紙一樣被時間掀翻過去,隨著那滾燙的火球在東方冉冉升起,古老的四大文明古國之一的印度也迎來了它新的一天。


    對於普通大眾而言,印象中的印度是神秘而又多彩的,味道特別的咖喱,形態奇異的瑜珈,歡快嫵媚的舞蹈,虔誠苦修的宗教,風情旖旎的建築,還有那在笛聲中柔順搖動著的眼鏡蛇。然而,徜徉於印度的街頭巷尾,最讓人流連忘返的卻是眼簾中不時掠過的印度女子身影,額間的朱點,深邃的眼神,略褐的膚色,襯著輕盈曼妙的傳統服飾“紗麗”,便自然交融出了一段浮想聯翩的天竺風韻。


    此時我們前來探險的一行四人隨著燦爛的陽光早早地跟隨一大隊“飛天教”信徒一起前往寺廟參加朝聖儀式。教徒們清一色白袍子裹身,白色頭巾加頂,腳上穿著淡色的白布鞋。而我們的主角們當然要入鄉隨俗,外麵同樣裹著一模一樣的袍子,頭頂上也戴著頭巾圍起的帽子。隻不過裏麵穿的衣服還是自我本色,袍子一甩,帽子一摘,又是活脫脫的都市**人。


    不得不強調的還是我們小玲妹妹的打扮,你可以想象,原來俏皮的貝雷帽改成了土香土色的白色頭巾,簡約貼身的上衣和超短裙被白色袍子一裹,更好的詮釋了凹凸有致的身材,再加上曝露在陽光下的渾圓奶白色兼富有彈性的修長**,依舊走到哪兒都不變的米白高跟靴。嘖嘖,這一身中外合璧,直把女性的性感和神秘演繹得恰到好處。


    跟在她身邊早已有了抵抗力的三個男人還好,隻是威廉的眼睛有點直。可那些走在馬小玲後麵的“飛天教”信徒們卻是遭殃了,一個個魂不守舍地盯著前麵裹著白袍的玲瓏身軀,心裏一個勁地念叨:“神啊,請饒恕我吧,我有罪啊!”


    這是一個全民皆迷信的小小國度,科技文明是遠遠落後於世的。人們信仰的是高高在上的神,也就是無所不能的大自然,所以在這裏你看不到現代都市社會的一絲一毫。沒有開來開去冒著尾煙的汽車,沒有堅硬平整的水泥馬路,更沒有直入雲霄的摩天建築。


    這裏有什麽?


    一望無際的綠色原野,幹淨得一塵不染的藍色天空,崎嶇連綿的泥濘小路,起伏跌宕的黃色岩石山坡。


    “啊,這裏的空氣似乎能夠淨化人的肺子!”威廉深深地吸入一口氣,舒坦道。


    “這就是大自然,雖然這裏科技落後,但是生存環境卻比我們要高的多!”傑克笑著回道。


    “就是太陽太猛烈了,要不然還不錯。”馬小玲把上半身裹得嚴嚴實實,要是可以她也想把腿裹住,生怕印度的陽光把她本來牛奶般乳白的大腿曬成巧克力般黑黑的顏色。


    “我們還有多久到?”況天佑活了快整整一百歲的人,走的明川古跡也數不勝數,自然對眼前景色不稀罕,心中隻是記掛著這次的目的。


    “快到了,諾!看到前麵上山的隊伍了沒有,爬上了那座岩山,寺廟就在山頂,而我們要找的皇宮就在寺廟旁邊。”傑克回道。


    眾人聞言目光遠眺,隻見遠處的高高的岩山上,扭轉盤旋的上山梯階兩旁插滿了五顏六色的旗子,被山風吹得筆直,走在前麵的信徒們已經有人到了山頂。而山頂那巍峨古樸的神廟和宮殿似乎在向遠處的人們招手致敬。


    從空中俯瞰,幾千人組成的隊伍正拉成一條白帶,彷佛為這一片美好的江山添上一筆神奇的色彩。


    大約半個小時後,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終於都來到了山頂。這是一個非常寬闊的平台,方圓麵積極大。那身具印度特色建築的寺廟和皇宮都依依坐落在廣場的四周圍。


    “我們現在要等到聖人飛天,信徒朝聖時進入皇宮。”傑克壓低聲音道,“等會兒我們從那裏進去。”說完用眼神瞄向進去的路口。


    四人暫時無事,來回晃悠著邊摸清周圍環境邊等待聖人飛天。


    “嘩啦啦……”隻見前一時刻還吵鬧的廣場突然變得鴉雀無聲,雜音如潮水般退去。


    眾人的目光集體投向正麵寺廟的屋頂上,隻見一個骨瘦如柴,皮膚黝黑,光頭卻滿臉白色胡須的印度老漢正身披黃袍,袒胸露背地伸展手臂向著上天祈禱,嘴裏嘰裏呱啦地念著不知名的經文,講個不停。


    “這就是那個會飛的聖人?”威廉驚疑道。


    老漢在念了大概有三分鍾的樣子後雙腳竟然緩緩地離開屋頂,慢悠悠地向空中升去。


    傑克四人眼神一亮,心中不約而同的起了相同的念頭:“還真的會飛!”


    “走!”這時敏銳的傑克一聲令下,四人趁著眾人跪地俯拜時一溜煙地跑進主神廟旁邊的宮殿。


    “咦?裏麵怎麽沒有守衛?”威廉疑惑道。


    “守衛都去外麵朝拜了,現在是我們最好的機會,趕快進去看看!”傑克小聲道。


    四人輕手輕腳地跟著傑克往裏麵摸索著。


    宮殿裏的建築基本上都是由岩石構成,渾然一體的牆壁上依附著活靈活現的浮雕,一根根石柱到處可見。


    “這裏不知道隱藏了多少故事!”傑克不由感歎道。


    有了傑克這個出色的冒險家帶路,四人很快找到了放置漂浮靈柩的那個房間。


    四人轉過一道石門,迎麵便看到了一間上窄下寬圓錐似的房間,一道陽光從屋頂圓圓的洞口裏投射在眾人頭頂七八米處懸浮的石棺上。


    石棺下似乎是祭祀用的平台,台基四周有四個守衛四方的守獸石雕:東方是象、南方是馬、西方是牛,北方是獅。平台之上雕有**,上麵用梵文寫著:飛行雲中,神化輕舉,以為天仙,亦雲飛仙。


    “這就是靈柩!旁邊還有一把懸空的劍!”威廉興奮道,“咦?那個會飛的聖人就在我們頭頂的洞口上,這兩者會不會有關聯!”


    “小聲點!”傑克低聲道,“石棺上麵好像有字,我來看看!”說完麻利的取出微型攝像機,對著棺底調整焦距。


    馬小玲和況天佑二人則站在旁邊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牆壁上的石雕壁畫。


    隻見一個個體態阿羅多姿的半裸女人身係長帶飄舞於空,麵相飽滿,臉色安詳。一個個頭頂禿發,眼角上翹,厚唇鼓腮,赤膊光腿,肌肉豐滿,體格健壯的男人腰係獸皮肚圍,腳空短筒皮靴,一手持蓮花,一手持花盤,一腿彎曲,一腿上揚,由上而下飛行。


    “咦?”這時候威廉突然發現台基四周四個石雕守護獸的眼睛全是由一種黑色寶石鑲嵌而成,不由好奇心大增,從工具包裏拿出鑿子,打算挖回去研究。


    “我想棺底的文字是應該記載他生平的事跡。”這時候傑克已經調好攝像機,低聲開始記錄道,“出使大秦,王子帶了珠寶和**。秦皇讓他挑選後宮佳麗,他選中了秦皇最喜愛的妃子。秦皇食言,請畫師為妃子畫了幅畫,並將大秦天星寶石送給了王子以表歉意。王子和秦國最神勇的武士比武,交換寶劍。”


    這時攝像畫麵突然一陣抖動,傑克不禁歪著頭向高空中的石棺看去。隻見石棺不知為何原因,逐漸彎斜,有掉下來的趨勢。


    “終於將你搞定了!”威廉滿頭大汗,拿著黑色寶石興奮道。


    隨著他的話落,那懸空的棺材和寶劍也陡然地向著其餘三人砸落下來。


    “轟!”一聲驚響,石棺正好砸在了平台上,連帶棺材蓋子也被震得脫了縫,與下麵的棺材呈十字架型擺放在了台基上。


    並沒有想象的塵煙四起,看來這存放靈柩的房間被管理者們打掃得是一塵不染。


    “你們沒事吧?”威廉連忙上前問道,“小玲,你沒受傷吧?”


    石棺的左側,傑克嚇得是虛汗滿頭,剛才要是他滾動稍微慢點,現在就成了肉餅了。


    石棺的右側,況天佑正用身軀壓著馬小玲,相互無語地對視著。剛才兩人正在看壁畫看得入迷,顯然沒料到懸空的石棺會突然落下,情急之下擅長速度的況天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馬小玲撲倒在地。


    “沒事,你還不起來?”馬小玲瞪著況天佑道,“想占便宜啊?”


    況天佑隨即如觸電般爬起,拍了拍衣服,臉色淡然道:“我隻是想救你。”


    馬小玲翻了他一個白眼,也沒繼續為難。


    “哈哈!小玲你看,我在石雕的眼睛裏發現了這塊寶石,我從來沒見過這種質地!我想一定會對我的實驗有很大幫助的!”威廉滿臉通紅,手舞足蹈道。


    “以後不要亂動東西,剛才顯然是你觸動了某個機關,使得石棺和劍掉了下來。”況天佑出聲告誡道,“我們別忘了傑克的話。”


    “不好意思,下次絕對不會了!嗬嗬!”傑克摸著頭笑嗬嗬道,“咦,傑克,你幹嘛還躺在地上?我得到要找的東西了,我們趕快走吧!”


    “傑克!”況天佑見傑克躺在石棺旁,盯著上麵翻開的蓋子一動不動,還以為是被砸傷了,擔憂道,“你沒事吧?”


    到底是何物能夠吸引傑克頭腦當機呢?


    原來是一副畫!


    畫麵上有一絕色女子正在銀色的月光下伸展修長的身體迎風而動,如夢幻空花般翩翩起舞。在那漆黑的天空的襯托下,身穿古代白色長衫的女子與月亮相映成趣,彷佛成了天地間唯一的存在。


    畫的下腳竟然有一首中文詩歌,不過好像是被人後來加上去的,名為飛天:“如果滄海枯了,還有一滴淚,那也是為你空等的一千個輪回。


    驀然回首中,斬不斷的牽牽絆絆,你所有的驕傲隻能在畫裏飛。


    大漠的落日下,那吹蕭的人是誰?任歲月剝去紅裝,無奈傷痕累累;


    荒涼的古堡中,誰在反彈著琵琶?隻等我來去匆匆,今生的相會。


    煙花,煙花,滿天飛,你為誰嫵媚?不過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漫天飛,誰為你憔悴?不過是緣來緣散緣如水。”


    落款:白素貞。


    而我們的“亞洲飛鷹”傑克此時此刻正盯著畫中人越看越是入迷,不知不覺似乎回憶起那些虛無縹緲但又真實存在的東西。


    一道熟悉的女聲不禁回蕩在他的耳邊:“這一支舞,我隻為你一個人而跳!”


    傑克的嘴角不知何時露出了幸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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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飛天》原作者為席時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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