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做的事情都很多。”


    眼簾微垂,沒打算當謎語人的步舜微微一笑:“走出法奧斯學院所在的這個空間,我想立刻就會有事情找上你,至於是什麽事……連我也不知道。”


    “舜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路明非撓了撓頭。


    沒好氣地甩了路明非一個眼神,步舜挑了挑眉:“你當我全知全能?我都說了有很多事情要做,這也就說明我也不過是一介需要謀劃的凡夫罷了。”


    真要是有所向披靡的實力,他又何須開動自己的超級大腦?


    直接用自己的超級力量打爆所有敵人不就好了。


    可惜不能。


    “叫上稚女和你一組,也是因為他現在的能力很適合保護你。”步舜豎起右手食指,“至於你期待的解決自己現在問題的辦法……那也很簡單,隻要你多在外麵與人互動就行。”


    “哈?”


    路明非詫異地瞪大了雙眼:“這樣就行?”


    “對,就這麽簡單。”


    步舜對他招了招手,一副湛藍色的三維立體圖像就在空氣中浮現,圖像顯示出路明非的模樣。


    詳細的一條條屬性在他的立體影像的各個部位顯現,反映著路明非現在身體的最真實的狀態——這是學院『生命之星』部門對他的身體進行的綜合檢測結果,隻不過其中加上了一些他特意標注的注解。


    路明非一眼就注意到了其中的一條:


    [受到七宗罪的刺激而引起龍血活性化,為了抑製過度激烈的變化,神名文字之力與之一同陷入了沉睡狀態]


    他不禁愕然:“我的虛弱不是因為使用七宗罪被它榨取過頭,反而是因為龍血受到了刺激,要變強?”


    步舜瞥了他一眼:“教授那邊算是對你有所隱瞞……不過確實是這樣沒錯。”


    說到底,龍族的血統在給予了混血種超乎常人的力量的同時,也成為了混血種的枷鎖、負擔,甚至有可能是生命的倒計時。


    血之哀帶來的孤獨感什麽的,頂多隻能算是一種自命不凡的自怨自艾。


    源自黑王尼德霍格的血脈,絕不是一種可以被人隨意利用的無害之物。


    更實際一點的,『臨界血限』是大多數普通混血種都要麵對的問題。一旦龍血中的本能覺醒超過界限,人就不能再被稱之為人,而是披著人皮的野獸。


    法奧斯的學生們通過學院所傳授的方式跨越了界限,也要經曆自我的試煉,抑製打磨龍血中蘊含的意誌,才得以規避其中的風險。


    ——但路明非不同,完全不同。


    通過神名之力從路鳴澤那裏奪取『龍之力』前,他甚至是一個體內完全沒有龍血的普通人。


    而當他借助『自我之神名』,從路鳴澤那裏奪回『龍之力』時,他立即就成為了更淩駕於楚子航血統之上的超級混血種。


    並不是龍族血統賦予了他力量,而是他本來就有著力量,這份力量才以龍族血統的形式展現了出來。


    正因為具備這種與眾不同的特殊性,路明非才能從諾頓這個創造者手中,強行奪取七宗罪的控製權。但在接觸到這位煉金大君主的最高造物後,他體內潛藏的力量卻也產生了某種“化學反應”,不受控製地進展到了下一階段。


    用人話來說,就是路明非在七宗罪的加持下,解鎖了自己體內力量的更高層次。


    “問題就在這裏……你應該知道自己的特殊性。”


    意義明確地伸手點了點路明非的頭,步舜淡然道:“現在真正掌控著龍之力的人,並不是你自己,力量不受控製的增長,反而會帶來不穩定。”


    回想起心相世界裏,熙曉和路明澤的對話,路明非頓時恍然。


    沒有七宗罪的話,他要想掌控更多的龍之力,就唯有通過自身神名之力的成長,來更進一步地從路鳴澤那裏奪回熙曉口中“本屬於他的力量”。


    但現在是他的神名之力還沒能到達能掌握下一階段龍血力量的程度,屬於龍血的力量就在七宗罪的刺激下,迎來了更多的解放……


    穩定的狀態失衡,神名文字無法壓製龍血。


    路鳴澤有可能直接擺脫熙曉對他的壓製,使得自己重新變回以前那種力量被他所掌控的狀態。


    為了阻止這種可能性的實現,代表熙曉的神名之力這才陷入了沉睡,用來更多地去壓製代表著路鳴澤的龍之力。


    這才是他現在為什麽這麽一副虛弱的原因——體內兩種力量正在打架分個高下呢,他這沒辦法掌控自己軍隊的皇帝,自然就陷入了皇庭空虛、無兵可用的狀態。


    “那為什麽隻要我和別人多互動,力量就會恢複?”


    路明非納悶道:“神名文字會因為恐懼之類的情緒變強……這我知道,但聽起來舜哥你並沒有打算讓我去搞什麽恐怖襲擊的樣子。”


    “親身體驗過之後,你就明白了。”


    懶得在這裏說太多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步舜接過一杯新的檸檬茶,和眼裏閃著小星星的喜鵲老板娘道了聲謝:“差不多就行了,你要是實在待不住,現在就去找稚女吧。”


    “我要和海倫娜她們去過多人世界了。”


    路明非:“?”


    …


    …


    “終於把這小子送走了。”


    步舜坐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沒好氣地抱怨了一句:“本來也沒打算讓他真的在這邊呆上三個月,但路鳴澤那家夥的反抗比想象得要激烈。”


    那個病嬌兄控的鬥誌與耐性,可真是讓人敬畏。


    能與路明非意識中那部分神名之力共享一部分情報的步舜,這段時間可沒少收到一些激烈的兄控發言。


    “年輕人總是這樣。”


    “那孩子所背負的東西太過沉重,在他還能輕鬆的前進的時候,就讓他過得更加恣意些吧。”


    身穿法奧斯白色製服的海倫娜坐在他身邊,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掌輕輕地搭在步舜的左手手背上,美麗的側臉上一如既往地帶著從容的笑意。


    步舜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握緊了身旁女性的手掌。


    “我明白的。”


    太陽將會升起,也會在某一天熄滅,為世界帶來無邊的黑暗。


    海洋將會卷起波濤,無數的魔怪從中湧出,侵襲這一片大地的每個角落。


    就與許多神話故事一樣,世界的幕後,確確實實地存在著推動一切的【命運】。足以被稱之為神上之神的至強者決定好了劇目,靜待著舞台的開幕。


    而他恰巧在祂睜開雙眼之前,於這不幸的時代醒來。


    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穿越到這個糟糕的世界,但步舜是個隨遇而安的人。正因他渴望自己和身邊的人能平靜幸福的生活——所以,他會毫不留情的掃清所有攔在他麵前的障礙。


    哪怕敵人是這個世界的命運。


    不管是建立法奧斯也好,培育路明非楚子航他們也罷,步舜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獲得『安心感』而籌劃的『必要準備』。


    但到了現在這個程度,命運糾纏之下,他自己或許也已經成為了學生們的寄托。


    “從這個角度來看,學生們的命運也是推動我向上的力量,所以我這個當老師的啊,也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才行啊。”


    伸手撐著下巴,步舜略一沉吟:“諾頓和康斯坦丁,對現世的影響還在持續發酵……不過,不影響下一步的計劃。”


    他抬頭望向玻璃牆外的天空。


    存在於這片駐地空間之上的『神聖之環』,某種程度也是他所具備的神名之力的一種表現。


    曾幾何時,這片天空中還並不存在這些蒼藍的光環,街道上也看不到除他以外的人影……這座學院都市的世界,已經越來越像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了。


    就像是他記憶裏的【基沃托斯】。


    徹底完成了兩位十字神名的賦予、對兩隻根源性惡魔的容納,步舜現在已經站在了第四位階的頂點。


    隻待第三位十字神名的誕生,亦或者是第三隻根源性惡魔的力量回收,他本身的力量就能站在與康斯坦丁等同的位置……甚至遠遠超出。


    那時,他或許就有了能真正守護好自己生活的資格。


    “雖然有些對不起那些孩子們,但他們現在在遠東的各種行動,的確都是我們引蛇出洞的誘餌。”眉宇間浮現一抹歉意,海倫娜說道:“青銅與火之王已經入滅,某位知名不具的女士,現在恐怕已經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吧。”


    耶夢加得的存在總是如此的令人感到歡快,步舜頓時重新露出微笑:“這恰恰也是……我們想要的。”


    “是時候拋出更多的魚餌了,海倫娜,就讓之前一直沒有完成的『那個』,以如今重建的東京都為基準再現吧。”


    “我記得,東京的高架橋也不少?”


    似乎是想象出了步舜心裏那有趣的情景,海倫娜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身上那種揮之不去的緊繃感也隨之散去了不少。


    屈起手指,一點一點地摩挲著自己摯愛的指揮官的手背,海倫娜嘴角噙著一絲微笑:


    “雨夜、高架橋、奧丁與父子……可不是那麽簡單的場景再現哦?”


    一段難以忘懷的回憶,加上一點點的末日,是否能成為指向那位隱於幕後的狂獵之神的羅盤?


    好,今天也努力更新了。這兩天靜默,大家發的間帖隻有自己和我後台能看到,過段時間就能看到其他人的間帖了……哦,原來是沒人發啊(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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