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我不當什麽駙馬,也沒參加你們的長跑賽,我隻是在逃命!快放開我!”


    “蒼天啊!大地啊!都二十一世紀了,沒這麽強擄少男的呀!我還是個孩子,我媽早已經給我定了娃娃親,我可是有家室的人,重婚要被拉去浸豬籠的!”


    “我作弊了,我是半路插隊進來的,理應取消比賽資格,猴腮雷才是優勝者呀!裁判在哪裏,我要申訴!我違反比賽規則,違反奧林匹克精神,要求國際田聯對我終身禁賽!”


    “......”


    “告訴你們!我可是集艾滋、花柳和婦炎潔於一身的男人,隔著衣服都能讓你手爛信不信?”


    “......”


    “幹活也得先給口飽飯吃!讓我吃完再去行不行?人性化一點好不好?不為我也為你們公主考慮一下是不是?”


    “公主長啥樣的?幾歲啦?漂亮不漂亮?”


    “......”


    十多個人抬著肖童,穿過一片椰樹林,來到一群建築處。建築也不多,最中間是一座黑頂白身的三層長方樓,前麵有草坪小院,肖童被他們抬進了這樓裏。


    上了三層拐進某房間把肖童扔下後,大夥把門關上,然後一溜煙跑回去參加宴會了,就把他仍在了這裏。


    厚實的木門被鎖上了,肖童推了幾下,紋絲不動,就放棄了。環顧四周,這房間布置的還不錯,談不上豪華,但在這遠海孤島上,有這樣的居住條件已經相當不錯了,看來這什麽沙瑚王國,不是吃人族或原始部落那一類。


    壯著膽子,肖童往房間裏探去。這房間還挺大,門後有白色的珠串隔簾,隔簾後有好幾個大架子,上麵有各種各樣的小擺件,藏書也有不少,各種文字的都有,但大多都很陳舊。


    肖童顧不上細看,小心翼翼的從架子後麵伸出頭,看更裏邊的情況。


    架子後麵就是臥室了,大床占據了右側一塊,頂上配有米黃色的簾紗,周邊有些簡單的桌椅,主次分明。


    肖童的目光很快就被左側窗前一個俏麗的身影給鎖住,這身影讓他的心砰砰直跳,心想:難道這就是公主啦?


    眼前這女人身姿曼妙,即便穿著一條寬鬆的鵝黃色長紗休閑裙,但卻逃不過肖童的火眼金睛,秀發不長,隨性側挽,僅露出的一點頸項皮膚看起來光潔如玉。


    單看這背影,肖童就可以把心裏那一堆冰河異獸和遠古恐龍給排除掉。不過近些年流行“背影殺手”,特別在這種環境下,大意不得。


    不等他邁開步子繼續探究,俏麗的背影一轉身過來,雙目如電一下子鎖定在了肖童身上,把他給嚇得僵在那裏,不敢動也不敢吭聲,保持著窺探的姿勢。


    “好漂亮啊!”


    這是肖童看到背影真麵目後的第一感受,他能保證,眼前這張臉,完全符合大眾對公主這一類人的所有幻想——五官精致得如雕刻出來一般,結合到一起又是那麽般配無可挑剔,就像是一盞華美的琉璃水晶吊燈,從細節到整體,都是如斯完美。


    肖童看呆了,也覺得這張臉好像在哪裏見過。


    冰冰?圓圓?誌玲?亦菲?好像都不是,但比起她們來絕不遜色!我這就成她男人啦?


    公主看到肖童,這家夥隻露出了大半個腦袋,讓冷豔的麵容小小驚訝了一下,隨即恢複如常,隻是秀美緊蹙,再三看了幾眼,然後就轉身過去,繼續盯著窗外看,不再理會肖童。


    肖童不明白她這是什麽意思,不過仔細想想,自己長得也不賴,有模有樣,是個有為青年,這叫郎才女貌。


    在這種情緒的鼓動下,他從架子後麵走出來,一步一步向公主靠近,心裏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麽做,隻覺得身體有些燥熱難耐,哪裏癢了撓哪裏。


    感受到肖童在靠近,公主再次轉身過來,恰好看到這家夥居然在搗鼓褲襠,而破舊的褲子此時一滑落地,露出了裏麵紅條格的四角內褲來,嚇得她尖聲喊道:


    “哇!你要幹嘛?!”說的居然是十分標準的英語,聲音如銀鈴一般好聽。


    肖童的臉唰一下通紅,百口莫辯。剛剛就是癢,伸手去撓撓,哪知道褲子腰一繃就散架,加上最近幾天都沒吃個正樣東西,腰圍縮水得厲害,褲子一下就滑落了。


    趕緊把褲子提上,解釋道:“我不是要耍流氓,意外,是意外...那個,他們要我當什麽駙馬,你應該就是公主了吧?”肖童趁機又問。


    “不是,你趕緊給我滾!”公主毫不客氣道。


    肖童愣了一會,吐出一個“哦”字,想遵命“滾”,但不知有哪裏可以讓自己滾,一時間也不知是走還是留才好。直到公主扔來東西驅趕,他才提著褲子退回到架子那邊躲起來。


    “什麽女人,脾氣這麽暴躁,娶回家還不得當觀音菩薩供著,真把自己當公主了...我肖童才不稀罕!”


    “等等!老師說過,女人這種生物,習慣於口和手都屈服後,也還是本能的不繳械,如果你能看透這一點,強勢一些...”


    這個如果很美好,肖童想著老師的教誨,步子不自覺往回走去。


    看到肖童又回來,公主倚靠在窗桌前正對他,手偷偷從抽屜裏取出一把烏黑的玩意,握住掩藏在衣袖裏,冷聲道:“又幹嘛?”


    肖童還是一步一步走過去,渾身燥熱的感覺又上來了,手一沒揪住,褲子又滑落了下來,就在這時窗外吹來一陣晚風,涼颼颼的,讓他思緒清醒了些。


    “這麽漂亮的公主,為什麽隻有我和猴腮雷在競跑,其他人好像都沒爭的意思...”


    “抬我來的家夥,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難道...”


    “艾滋、花柳和婦炎潔三合一...”


    想著想著,肖童的腳步停了下來,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由激動轉為驚恐,渾身起雞皮疙瘩打寒顫,然後喊著“救命啊”“你別過來啊”這些話,提著褲子又跑掉了。


    “神經病!”公主啐了一口,感到莫名其妙。


    肖童在架子裏找了個半開合的地方躲起來,覺得不安全,恨不得再找幾塊木板來釘上,心想萬一她來強的怎麽辦?她覬覦我的美色怎麽辦?死之前想嘿呦快活怎麽辦?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驚恐之際,外麵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而且木門很快被打開了,好幾個人站在隔簾前,嘰嘰呱呱向裏麵喊話。


    公主不時唧呱應兩聲,不一會,這幾人就急匆匆的離去,連木門都忘了關上。肖童大喜,趕緊逃了出去。


    天色已經黑透,周圍沒有多少亮光的地方,肖童人生地不熟,不敢亂跑。遙望過去活動高台那邊,光亮是有,但歡騰的聲音沒有了,他現在又渴又餓,便摸過去先找點東西墊肚子。


    大家都圍成了一個圈,低聲在討論著什麽,肖童摸到了一角落的桌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就吃,生怕被人發現,特別是那位叫薩烏的國王,萬一又被捉住就麻煩了。


    幸好沒人留意這邊,他也不敢久待,用衣服兜著些香蕉之類的食物,馬上就開溜去躲,可剛一回身,就被人給逮了個正著:


    “唧呱!唧呱!”


    “噓!噓!你喊個啥喊,我對你還有救命之恩,快放開我!”


    逮住肖童的居然是猴腮雷,這家夥死死抱住肖童的腿,並給大夥通報,肖童力氣都沒恢複多少,逃脫不掉,很快被就被人架著,往人群中央拖去。


    “你這野猴子,要不是我替你當了駙馬,你現在都發爛發臭了知道嗎?恩將仇報的臭東西!”


    “你們輕點,不知道我嶽父是誰嗎?我還是你們國家王位的第幾繼承人來著?”


    “......”


    “哇!他怎麽啦?是謀殺嗎?有人要篡位嗎?不是我啊!”


    被人群推到中央處,肖童才發現有個人躺在一矮桌上,氣息全無,正是那位自稱沙瑚聯合王國的國王、他的新嶽父薩烏三世,不知怎麽就沒氣了。


    “國王本來就有重病在身,今兒大概是太高興了,喝酒一多,結果就嗚呼了。”人群中,有個會說英語的人出來給肖童解釋,是個戴著圓帽子的中年人。


    “那、那怎麽辦,你們找他女兒、公主來處理身後事啊。”肖童撇清關係道。


    “按照他們家族的習俗,死後要海葬,護衛們請示過公主,公主也是這個意思,你來得正好,就背國王去海葬吧。”戴帽中年人接著解釋道。


    “我?!”


    “呼啦!”


    “呼啦!”


    肖童大驚,而之前抬他的那幾位大漢,全都在鬼叫個不停,不用問都知道是這個意思。


    “公主說來不了,那隻能由你來,他可是你的父王呢。”戴帽中年人勸道。


    “父什麽王,我可是有親爹的人...算了,找個車來我拉去可以吧,今天累掉了半條命,還要我背的話,你們接著也得把我海葬掉。”肖童本想拒絕,但形勢由不得他,隻能退而求次。


    戴帽中年人把肖童的話轉達給大夥,他們又嘰嘰喳喳討論了一番,最終勉強同意了這個提案,給肖童找來了一輛小板車,拉人去海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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