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車站廣場旁的一個燒烤店前停下。


    歩科長說:“我們今天奢侈一下,吃燒烤,我請客!”


    田小姐說:“我們這次的任務完成得這麽漂亮,還用得著你私人掏腰包請客嗎?公款吃喝,大吃大喝!我負責埋單,回去後我負責向領導說明,申請報銷。”


    歩科長說:“兩碼事。今晚是我高興,我個人花錢請客。”


    歐陽霓虹說:“幹脆我來吧。”


    歩科長搖著手拒絕說:“都不要爭了,我來,就這麽定了!”


    雖然已經是夜裏的十一點多了,空氣中有著明顯的寒意,但燒烤店的生意還是比較紅火的,煙熏火燎的景象又給了人無形中的溫暖感覺。


    歩科長說:“達龍和歐陽霓虹留下來點菜,我和小田去去買明天的車票,等我們買回來,你們這邊也搞好了,兩不耽誤。”


    他們走後,我和歐陽霓虹選定了一張桌子坐下來。


    羊肉串呀、牛肉串、韭菜串呀什麽的點了一大堆。


    歐陽霓虹就坐在我的對麵,她眼都不眨地盯著我說:“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


    “知道。”我說。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知道嗎?”


    “知道。”我說。


    “你知道我當時多想留下來陪著你嗎?你知道我們走後我甚至想一個人再回頭去陪你嗎?”她繼續盯著我看,眼淚流了出來。


    “這個……”我不敢說知道了,就連看她一眼都不敢了。


    我背過臉去,故作輕鬆地說,“這不沒事了嘛,平安回來了嘛。”


    她說:“長這麽大,我還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麽揪心過。”


    “謝謝。”我說。


    “你知道我已經喜歡上你了嗎?”她流著眼淚繼續說。


    我還是隻能故作輕鬆地說:“知道,我也一樣挺喜歡你的呀。”


    “你的喜歡跟我的喜歡不一樣!”她說。


    “一樣都一樣,都是喜歡嘛。”我說。


    “裝啥呀你……”她正要說下去,歩科長和田小姐回來了。


    歩科長說:“我買了一瓶好酒,中州的名酒杜康,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啊!哎,歐陽霓虹怎麽流淚了?”


    歐陽霓虹趕緊擦去了眼淚,說:“燒烤煙熏的。”


    說話間,我們點的燒烤就上來了。


    歩科長張羅著倒酒,提議說:“來,這第一杯酒,我們三個一起敬達龍,慶祝他虎口脫險!”


    大家喝了一杯。


    歩科長又說:“這一杯酒,還是我們三個敬達龍,感謝他為我們此行任務的順利完成所立下的汗馬功勞!”


    我說:“大家都有功勞。”


    大家又碰了一杯。


    歩科長又說:“這一杯酒,我和小田代表我們服裝廠敬達龍!”


    說話間,三杯酒下肚。


    歩科長又抓起羊肉串給我,說:“來來,大家開始吃,功臣先吃第一串。”


    我說:“歩科長你太客氣了。”


    歩科長笑說:“不能再叫我歩科長了,那是冒充的,我得還原副科長了。”


    我說:“既然這次任務完成的很順利,回去後你離科長還會遠嗎?”


    歩科長笑說:“那是後話,起碼得等我們的張科長變成副廠長以後吧。”


    田小姐說:“達副科長有遠見,歩副科長的付字應該很快就要去掉了啊。”


    我說:“既然歩科長說要暫時恢複副科長的職位,那我這個達副科長也該卸任了,你們應該叫我達龍了啊。”


    田小姐說:“要不這樣吧,達龍,你幹脆到我們廠來,我們歩副科長當了科長,你就可以變成我們名副其實的達副科長了嘛。”


    我說:“我可不敢高攀。歩科長,你們答應跟歐陽霓虹的那個合同應該不會有問題了吧?”


    歩科長說:“必須的,我們張科長在電話裏說了,回去就簽。”


    歐陽霓虹也端起杯子,說:“就憑這個,我也得單獨敬達龍一杯。”


    我說:“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碰杯而喝。


    歐陽霓虹說:“別急,還有一杯呢。”


    我說:“這一杯又是什麽講究?”


    歐陽霓虹說:“剛才那一杯純粹是出於業務的感激,感謝你促成了我的合同簽單。這一杯我是發自內心的敬你。”


    田小姐說:“我也來,我也是發自內心的,我們兩個一起敬達龍。”


    歐陽霓虹說:“不,這一杯我要單獨敬他”說著就先喝了。


    田小姐說:“那好,我也單獨敬達龍一杯。”


    我說:“好,喝了這一杯就不用再敬酒了,大家隨意吃喝吧。”


    大家開始一邊吃烤串,一邊隨意喝酒。


    他們問起白天在垣長縣的遊行集會情況,我簡單說了個大概。


    田小姐說:“幾百人的遊行隊伍,好壯觀呀,可惜我們沒親眼看到。”


    我說:“何止是壯觀呀,還有那麽多的警察,那麽多的縣政府官員,搞不好隨時都有可能出大事,危機四伏,驚心動魄啊!”


    田小姐說:“那才叫刺激呢。”


    歐陽霓虹說:“啥刺激呀,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直到他回來,我的心才算是放下來了。”


    歩科長說:“可不嘛,我也一直是提心吊膽的呢。好在沒事了。”


    我說:“遺憾的是,最終沒幫到大家。”


    歩科長說:“這也不怪你呀,是他們自己瓦解了自己,你也是盡力了啊,冒那麽大的風險,夠義氣了,是他們不爭氣嘛。對了,剛才買票時隻買到了兩張臥鋪票,兩張硬座票。我可明說了呀,達龍功勞最大,最辛苦,理應睡臥鋪,讓歐陽霓虹陪著,我和田小姐硬座,小田,你可不許有意見呀。”


    田小姐說:“我絕對不會有意見的。”


    我說:“我們四個人中,歩科長的級別最高,又是我們的領隊,你應該睡臥鋪才對。”


    歩科長說:“不能按級別,要按功勞的大小,非你莫屬,就這麽定了。大家抓緊吃吧,吃完了趕緊回去睡覺,明天還要趕車呢。”


    在回賓館的路上,歐陽霓虹說:“一直都隻看見你穿西裝,沒想到你換了牛仔服更帥氣啊。”


    “是嗎?婉婷也是這麽說的。”我說。


    “婉婷姐?她也這麽說?”


    “是呀,我第一次穿這牛仔服的時候,婉婷就說挺帥氣的呢。”


    歐陽霓虹就不再說話了。


    提起婉婷,我忽然想起了臨行前她送給我的筆記本,她讓我把每天發生的事情都記錄下來,回去後給她看,我卻忙得忘了這事,一個字也沒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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