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為鄭總找我是關於酒廠廣告詞的事情,就帶上了筆記本,一方麵做好匯報的準備,一方麵準備記錄鄭總的意見和批示。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鄭總帶給我的是兩個很不好的消息:


    其一,我的“撈外快”風波被集團高層知道了。


    其二,我的生活作風問題受到了集團高層的關注。


    當時,我心情平靜地走進鄭總的辦公室,原以為他會跟昨天一樣讓我在他的對麵坐下,然後讓馬助理給我“沏茶”。


    但事實是,鄭總讓我坐在了他的對麵,卻並沒有安排馬助理給我“沏茶”。這讓我十分懷念原來在這個位子上的付總,他總是很溫和地請我坐下,然後示意或者用語言指令李秘書給我“泡一杯茶”。


    這一細小的變化令我感覺到可能不是什麽好事。


    鄭總說:“小達,你怎麽看待阮寧盈這個人?”


    我沒有想到他冷不丁問了我這麽一句。我心裏毫無準備,就隨口說:“不了解,也沒看法。”


    鄭總說:“你們是一個部門的,多少總是有一些了解的嘛,怎麽會一點看法沒有?”


    我說:“沒打過交道,所以就沒看法。”


    鄭總說:“關於提拔他為副主任這一點,你在剛才的會上沒有鼓掌,是不是表示不支持?”


    我是不支持,但我知道阮寧盈是鄭總的人,不好當麵對抗,於是撒謊說:“我昨晚睡覺側睡,把右臂壓麻了,不能鼓掌。”


    鄭總很曖昧地一笑說:“原來是這樣呀,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醫生?”


    我說:“不用,慢慢活動活動就好了。”


    鄭總說:“那也就是說,如果你不是不方便鼓掌,那還是會鼓掌的了?”


    我說:“該鼓掌的時候還是會鼓掌的。”


    鄭總說:“那就是說,對於公司的這個決定,你是沒意見的了?”


    我說:“既然是公司決定提拔的人,我對誰都沒有意見。”


    鄭總說:“沒意見那就好。給你說實話吧,阮寧盈可是有來頭的,他有重要親戚在集團公司的某個重要位置上,我們這屬下的公司不能不對他多一些關照啊。再說了,他已經是組長了,能力還是有一些的,提拔他當個副主任也是順理成章的呀。你說呢?”


    我說:“鄭總您覺得好就好,我沒意見。”


    鄭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說:“找你來聊聊,主要有兩件事。這兩件事都是關於你的,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要有個心裏準備啊。”


    我心裏閃過一個念頭:他要炒我的魷魚?因為我是付總招聘並重用的人呀。付總下台,新老板上台,清除異己,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再加上他宣布阮寧盈為副主任時我沒有鼓掌,他肯定是覺得我在公然反對他。如果是這樣,就算炒我魷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這樣一想,我反倒坦然了。


    我說:“鄭總您請講,我接受所有的現實。”


    鄭總看我一臉嚴肅,反而輕鬆地笑了笑說:“沒你想象的那麽嚴重。雖然這兩件事都傳到集團高層那裏了,但都被我壓下來了。我對他們作了保證,說我會內部處理解決好的。這一點你不必太過擔心。”


    我說:“鄭總,您都把我說糊塗了,我一個小人物,名不見經傳,有什麽事能驚動集團高層啊?有什麽事您就直說吧。”


    鄭總說:“別以為集團高層不經常下來我們這裏就會是聾子瞎子,但隻要出了什麽事,集團高層隨時都會知道的。”


    我說:“您的意思是這裏有臥底?”


    鄭總馬上開玩笑說:“什麽臥底呀,我可沒說!這裏是公司,做生意賺錢的,又不是偵探小說,哪來的臥底?我是說,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事總是會傳到上麵去的。”


    我說:“我沒什麽事情怕高層知道的啊!”


    鄭總說:“首先說說第一件事吧。此前就有傳言,說你背著公司利用自己的聰明頭腦接私活撈外快,我是不信的。可是現在,事情傳到集團公司高層了,高層要求我查處,甚至要求我解雇你。我就不能不過問了。所以呀,我得首先找你了解一下這個情況。當然,我是愛惜人才的,我會盡量把你留住的。”


    我說:“謝謝鄭總了啊!但這是沒有的事!”


    我本想告訴他,我可以把臭豆腐店的老板曹哥叫來給我證明,但卻考慮到暫時沒必要。畢竟是我自己的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應該把人家牽連進來。更何況,如果我主動找人來給我澄清,反而會被他們認為我做賊心虛。


    鄭總說:“你先不要急。首先呢,我還是不相信會有這事,所以才首先找你了解嘛。如果有呢,你就實話實說,這也不是什麽太大的事,我會幫你擺平。我的話,集團高層還是會相信的嘛。”


    我說:“這一點我相信,您能當上公司的老板,上邊肯定是有人的嘛。”


    “小達,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啊!我當老板是因為我自己……”


    我自知失言,連忙改口說:“對對對,是因為您自己的能力。但我相信上邊的高層對您是信任的。”


    “這就對了,你的這個認識很好。一個人無論有多贏的後台,總歸都得靠自己的能力,沒能力,總統也幫不到你。說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有沒有撈外快的事兒?”


    我說:“這純粹是子虛烏有!”


    鄭總說:“這麽說,那就是有人故意栽贓或者散布謠言了?”


    我說:“肯定是這樣的!否則,公司可以對我進行調查。”


    鄭總說:“既然你堅決否認此事,那你就要拿出反駁的證據呀,不然,我也不好給集團高層交代呀。”


    我說:“按照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公司應該去找到足夠證明我確有其事的證據。我沒有這樣做,幹嗎要我拿出證據呢?”


    鄭總說:“這也有道理呀。不過呢,我得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公司找到了證據,那就得向集團高層如實匯報了,那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啊。”


    我說;“我不需要任何回旋的餘地!請公司放手去查,我是真金不怕火煉!”


    鄭總說:“真金不怕火煉,說的好!那我就暫且相信你吧。那麽第二件事情,恐怕你這真金就經不起火煉了啊。”


    我說:“鄭總請講。”


    鄭總說:“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什麽大事,但同樣不是什麽好事,但傳到了集團高層的耳朵裏了,我也是不能不過問啊。”


    我說:“請明說,到底是什麽事。”


    鄭總說:“這第二件事主要是關於你的生活作風問題,也就是你的個人感情問題。”


    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問他:“我生活作風有什麽問題?”


    鄭總說:“請原諒,可能是我用詞不太準確,應該說是你的個人感情問題。”


    我說:“我的個人感情問題與工作有關嗎?”


    鄭總說:“表麵上看,與工作無關,但感情泛濫,在公司裏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這就與工作有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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