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激-情褪去後,兩人沒有急著就寢,容真靠在顧淵的懷裏,埋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顧淵揉著她的發,忽然問她,“寒食散那件事情,朕隻是降了趙容華的位份,你心裏可有怨朕不替你主持公道?”


    她低著頭乖巧地答道,“嬪妾知道皇上有那個心就夠了。”


    “哦?”他饒有興趣地含笑問道,“朕這樣輕描淡寫地將此事一筆帶過,你怎知朕有那個心?”


    “皇上是九五之尊,是天下人的皇上,而並非嬪妾一人的皇上。”她輕巧地答道,抬起頭來看他一眼,眉眼含笑,“同樣,趙容華是皇上的容華,卻也不僅僅隻是個容華。”


    她到即止——趙容華不僅是容華,更是兵部尚書之女,皇上看重趙武,自然也不會對趙容華太過苛刻。


    後宮裏的女子除了沒有背景的,其餘之人代表的皆是身後的朝臣世家,有時候並不是顧淵想怎樣就怎樣的,他是皇帝,自然要顧全大局。


    她的眼眸裏藏著聰慧與狡黠,好似天下間最美麗的螢芒都集中在了一起,顧淵唇角微揚,凝視著那雙眼睛,“朕有沒有過,你是個很聰明的女子?”


    受了誇獎,容真的眼睛亮晶晶的,狀似嚴肅地想了想,搖頭道,“皇上反應太遲鈍了,如今才發現嬪妾的聰明,嬪妾真是無比傷心。”


    著著,做出一個西子捧心的姿態來,明明略顯誇張滑稽的舉動跑到她身上卻變得賞心悅目起來。


    她總是十分生動,不論喜怒哀樂都與別人不同,人前端莊從容,人後卻天真活潑,透著一股子機靈勁兒——顧淵忽地意識到,她真的隻是姑娘,十七八歲的年紀,花一樣的年華。


    這個皇宮總有種本事,可以把人的天真純善統統抹去,取而代之的是用不完的心機,算不完的陰謀。可是他的姑娘卻難得地保持著這樣純善的一麵,隻對他一人撒嬌,隻對他一人天真。


    嬌媚與純真並存的美好,是他從不曾在其他女人身上發現過的光芒。


    他笑了,眉眼間透著一股子春風般的和煦,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朕希望你永遠這麽美麗。”


    容真愣了愣,隨即哭笑不得地,“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新,皇上把嬪妾當成妖怪了麽,可以永遠不老。”


    顧淵沒話,隻是莞爾看著她,她不明白,他所指的美麗並非容顏不老,而是這顆難得純淨的玲瓏心。


    一時無言,容真又找著了話,抬頭問他,“皇上,嬪妾想問您一件事兒。”


    “嗯?”他用鼻音回應她。


    “如貴嬪撤了牌子那件事……”她眨眨眼,“是否是因為嬪妾?”


    他漫不經心地瞧了眼她因為屢屢抬頭望他而露出錦被的半邊雪白肩膀,眸光一沉,嘴上卻答道,“何出此言?”


    “這是皇上的皇宮,到處都有您的眼睛,如貴嬪前一天停車作弄嬪妾,第二日就撤了牌子——”她忽然笑吟吟地湊上去對著他的下巴啄了一口,“嬪妾知道皇上心疼人,變著法子為嬪妾出氣,心裏真是無比痛苦!”


    他啞然失笑——這是什麽節奏?他還以為她會替對方求情的話,這樣才顯得更善良,豈料她一副人得誌的姿態,笑得開懷無比。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才是她,不虛偽,不掩飾,人得辣氣壯。


    顧淵含笑道,“怎的,就不怕朕你心眼壞?”


    她繼續辣氣壯地,“嬪妾又沒做錯事兒,皇上罰她是皇上的意思,嬪妾又沒吹枕邊風,哪心眼壞了?再了,這是皇宮,又不是真的大家都是自己人,需要相親相愛什麽的。她敬我一尺,我還她一丈,這不是天經地義的麽?”


    著著,她忽然安靜下來,靜靜地望著他,目光閃動,有種別樣的深意,顧淵也就看著她,等待著她的下文,好半天,她把臉貼近他的頸窩,聲問道,“皇上,您這些年來很辛苦吧?”


    顧淵一怔,竟不知回答些什麽。


    她繼續,“嬪妾七歲進宮,不過是個的宮女,就見慣了宮人間的勾心鬥角,為了一蠅頭利,他們可以鬥得昏天暗地,好像這就是沉悶的日子裏唯一的樂趣似的。如今成了妃嬪,又繼續見到身邊的主子們爾虞我詐,就連自己也陷入了這樣的惡圈裏,你不害人,卻反倒有人要來害你,躲也躲不過……而皇上自生在宮裏,又處在那樣的風頭浪尖上,身邊的人心一定比嬪妾看到的更險惡,您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一定很辛苦。”


    顧淵心中一動,好似有人忽地將開水淋在冰風依舊的堅冰之上,於是什麽東西開始融化,一一露出了最真實的部分。


    容真,“所以隻要想到皇上心裏的苦,再看看自己,其實都不算什麽了。”她動了動,好似依戀的動物似的往他懷裏鑽了鑽,找了個舒舒服服的位置靠著,“可您是個好皇上,天下人會一輩子記住您,還有他們的後代,後代的後代,都會記住您,所以那些辛苦都是值得。”


    她隻是輕聲地著,好像在喃喃自語,可那些話語確確實實傳入了他的耳裏,更以一種堅不可摧的姿態攻入他的心底。


    顧淵隻覺得心裏湧起一波又一波的暖意,好似春回大地,好似繁花盛開,好似冬雪初融,好似和風拂麵。


    他低頭看著這樣脆弱柔軟的人,她的烏發披散,雪白如玉的肩頭裸-露在外也渾然不覺,驀地,心裏好像什麽地方就不一樣了。


    “容真。”他難得地叫她的名字,引得她一愣,抬頭懵懵懂懂地望著他,黑漆漆的眼珠子純黑透亮,好似琉璃寶石。


    於是他不容置疑地封住她的唇,溫柔有力地留戀其中,唇舌相纏,暗波湧動,他仿佛要不知疲倦地將她的氣息全部納入口中,然後把自己的一切都袒-露給她。


    雖然這個吻不凶猛,不強烈,卻好似綿綿的網將她罩的嚴嚴實實,不給她留一餘地。她費勁地呼吸著,隻覺得氣息都不穩了,一顆心忽上忽下地晃動著,再無力思考別的事情。


    看皇上這樣子,怕是她的馬屁拍的極好,這般毫無保留的姿態還是她初次見到。


    顧淵像是要把這個姑娘盡數吞入腹中似的,先是將她吻得氣息紊亂,唇瓣紅腫,接著便拉下了被子,沿著如玉的肩頭一一吻了下去。


    飽滿的豐-盈如同花朵般盛開在眼前,色澤美好粉嫩,因為她的絲絲顫抖,猶如迎風招搖的紅杏。


    她的美麗令他心急如焚,好似胸腔裏有什麽東西快要跳出來一般。


    這種感情太陌生,叫他措手不及,又隱約有些慌張。


    他隻能更加放肆地撥弄著她的身體,讓她與自己一樣按捺不住,看她低-喘,看她胸口起伏,看她神色迷離,看她雙頰酡紅……


    這樣才對,兩個人一同迷亂,好過於他一個人麵對這樣猝不及防的情緒。


    他將修長的手指伸入她濕漉漉的花瓣,那裏還殘餘著前一刻的情動,餘韻不絕。


    他好像一定要調撥出她最失控的一麵,於是毫不留情地肆意波動,指尖靈巧地撚住她最敏感的地方,然後一一撫弄,一一深入。


    容真簡直快死掉了,隻覺得身體都不受控製,一邊哭喊著,一邊到達極樂的境地,眼前白光閃過,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終於闖進她體內,帶著不知疲憊的心悸,一一與她共赴禁地。


    這一夜,顧淵失控似的與她纏綿到深夜,直到容真又累又困,迷迷糊糊地掛著淚珠就要昏睡過去。


    他忽然俯身在她耳邊道,“為朕生個孩子。”


    她頓時一個激靈,瞪大了已經閉上的眼。


    他什麽?


    生個……生個孩子?!


    融融燭光裏,他就這樣側身望著她,睫毛微顫,神情溫柔,換好的白衣鬆散的披在身上,襯得容顏雋秀雅致。


    容真的心跳倏地慢了一拍,忘記了要如何回答。


    顧淵卻驀地笑了起來,像是方才的話不過是她無意中做的一個夢罷了,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順著發絲一路梳理下去,最後輕輕地吐出兩個字,“睡吧。”


    在她疲憊不堪的時候,他投下一顆雷,叫她霍地驚醒;而在這樣又驚又無措的時刻,他卻又那樣溫柔地讓她睡吧……容真哪裏還睡得著?


    隻是從這日起,容真的避子湯卻是再也沒有蹤影了。


    作者有話要:為了加更,於是熬夜到了淩晨,確實有那麽疲憊。


    不過累一也是開心的,因為你們的回應與鼓勵,是我繼續寫作的動力。


    寫到現在已經二十多萬字了,雖然雙更比較累,但是我一直很開心,因為對我來,這篇文成功與否的標準並非收益如何,數據如何,而是我收獲了一群高次可愛的讀者。


    因為你們的陪伴,這篇文有了更完整的意義。


    高次麽麽會繼續努力下去,也希望高次的你們繼續陪我走下去~


    麽麽噠!中午十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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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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