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洗漱完出來的時候,韓子航已經離開了。


    淩景越還大大咧咧的宛如男主人一般坐在沙發裏,兩指間夾著根煙,已經燃至末尾,見柳眉出來,他在煙灰缸裏掐了煙蒂就站了起身,對柳眉道:“我陪你去見羅賓。”


    “韓子航呢。”


    “走了。”


    “你跟他說什麽了?”


    “勸他離婚。”男人口吻平靜,鳳眸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柳眉揚手要給他一耳光,被男人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眉眉,打我可以讓你消氣,可以。但是為了韓子航,不行。”


    “淩景越,你真可以!”


    “你是在氣我,還是在氣你自己?”淩景越握住她青蔥如玉的五指:“你這麽生氣,是氣在我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惱羞成怒了?”


    他們從來都是一類人。


    他淩景越就像是柳眉的反麵,如同是一麵鏡子,無時無刻都在提醒她,赤果果的讓她看清楚,在她美麗的皮囊下,同樣匿藏著一顆自私,冷漠,甚至絕情的心髒。


    在出軌乃至於偷情這件事情上,他們從不認為,這有什麽錯。


    對於關係緊密的韓子航,他們始終都沒有任何愧疚。


    隻有愉悅刺激的快感。


    這種感覺柳眉很討厭,可她也無法甩掉淩景越這個麻煩包袱。


    “即便我如此讓你討厭,你也還是一次又一次讓我得逞,眉眉,別騙自己了,你其實是愛我的。”


    “究竟是我騙自己,還是你騙你自己,你心裏清楚。”柳眉氣惱的甩開淩景越,轉身就出了房間。


    淩景越唇角似揚非揚,邁著長腿朝柳眉跟上。


    party上熱鬧之際,柳眉半天沒見人,這會見她出來,相熟的友人跟她打招呼,柳眉僅是象征頷首,掠過繁瑣的寒暄,直抵羅賓跟前。


    “kathy,你也在?”羅賓有些詫異柳眉的出現,驚訝道:“上一次見你,已經是七年前,想不到,今天會在這見麵。”


    目光落到跟在柳眉身側的淩景越跟前時,羅賓又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後者隻是微笑頷首示意。


    柳眉道:“羅賓先生,如果不介意,我想跟你聊聊。”


    羅賓挑眉,被她看著,他輕笑著說:“榮幸至極。”


    柳眉朝他做了請的動作,把羅賓請到了安靜的小會客室裏。


    女侍應生端茶上來後,就先退了出去。


    “kathy,你想跟我聊什麽?”


    “關於十五年前的事。”


    羅賓不解。


    柳眉道:“十五年前,她陪同我父親回國前往杭城,最後見的人是你。我想知道,他們去杭城的目的是什麽。”


    “看病。”羅賓沉吟了會,對她說道:“你父親柳知淵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宋當時陪他回來,是為了治療他的病。”


    治病?


    柳眉端起茶杯,說:“十五年前,國內的精神科並不比國外發達,杭城的醫療並不是頂尖。”


    若真是治病,柳知淵不必大費周章跑到杭城。


    羅賓沒否認,隻說:“kathy,我與你父親跟宋的關係,尚未無話不談,具體的原因,我並不清楚。不過你既然找到了我,我也不妨多說一句。知淵當時是想避開你的爺爺,lion的耳目。”


    柳眉絕美的臉龐深情凝肅,羅賓卻歉意笑笑道:“很抱歉,我隻能跟你說這麽多。”


    即便柳萬雲已經年邁,但他親手建立的龐大帝國仍在。


    羅賓跟她說這些,已經是看在過世的柳知淵夫婦的份上,更多的,他即便知道,在柳萬雲沒有親自開口之前,他都不能再擅自跟柳眉透露。


    柳萬雲這位雄獅,即便年邁,他們也得罪不起。


    柳眉沒有為難他,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直至羅賓出去後,也仍舊沒有緩過神來。


    “眉眉。”


    淩景越喚了聲,柳眉忽然抬首,冷冷的盯著他:“淩景越,你知道多少。”


    “父親他……”


    “眉眉,你若想了解,何不如親自問爺爺?”


    “你知道我不想見他!”她絕美的小臉噙著薄怒,是少有的失控。


    她恨柳萬雲,恨他的所作所為,恨他心狠手辣,恨他肮髒不堪,更恨自己,竟然遺傳了他所有惡劣的基因!


    “直升機失事前,柳叔叔接到一通電話後病發,導致駕駛延時,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直升機被動了手腳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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