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也沒想到,一個黑風嶺,還分這麽多階級,山主下麵是洞主,再下是門主,最後則是小令和普通盜匪。


    顯然這個山主也不是吃素的,能想到一層壓一層的管理,有利於集權。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隻要有機會他就會離開這裏。雖說占據天險,但筆靈宗有不少混靈級別的怪物,能禦氣而飛。


    若真查到這裏,豈不是甕中捉鱉


    張衝見玄夜並沒有太開心,又笑嘻嘻的拿出一物,正是圓環玉墜!


    玄夜接過玉墜,終於展露一絲笑意,接連道了幾聲謝。這幾聲謝倒是真心的,但說起來,玉墜也是被奪走之物,如今隻是省去搜尋的麻煩。


    他不會因此感激張衝,反而還在籌劃,是不是該讓這些盜匪付出代價。


    “都是自家兄弟,就別客氣了。走吧,宴席已經在準備,我先帶你麵見山主!”


    玄夜隨著張衝沿著山徑往不遠處那座木宮殿走,遠遠看去,就像各色木材拚湊在一起,比起宮殿,更像顴骨凸出的骷髏頭…


    一路上,他見到許多房屋,偶爾能聽到裏麵傳來女人的哭泣聲。靠近宮殿,甚至還能看到全身裸著的女人在路上行走,無一不是神色憔悴,雙目無光。


    “玄弟,你剛來可能不適應,就丟下世人那一套,這些都是上天賞賜給我們的,是強者應該擁有的東西。”


    張衝笑著,還拉過路邊一個女人,極為粗魯的過了把手癮。


    玄夜見女人才十八出頭,咬著唇,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他雖然很想別過頭去,又怕因此讓張衝懷疑,隻能欣賞這惡心的趣味。


    “哎呀,還不是時候,等晚上宴會,這些白肉會洗幹淨送上來供我們享用,到時可別害羞啊!”


    張衝說完,將女人推倒在一旁的台階上,仿若隨手丟一個垃圾,笑著繼續往上走。


    不多時,玄夜終於來到那座宮殿前,沒想到如此粗糙的建築,所用的牌匾卻絲毫不比玄家差,用的乃是質地堅硬,經久耐用的烏金木。


    牌匾上寫著“天王殿”三個大字,筆痕入木三分,看的出來寫字者修為不差,至少也是化物中後期的筆修。


    他走進殿門,卻發現內部和外麵完全不同,宮殿內到處都是金碧輝煌,地麵鋪著平整的大青磚,承重的柱子不僅刷了紅漆,還貼了金色的裝飾。


    最為驚人的,是散落在各處的金銀財寶,以及在宮殿中心圓形的大池子。


    玄夜聞到空氣中濃重的酒味,也知池中裝的何物。再看兩邊,十幾個衣不蔽體的少女,低頭候在一旁,而大殿上不是座椅,而是一張黃枝軟木床榻。


    床榻上躺著一位身材肥圓,比豬好不了多少的禿頭男人,正和兩個少女行苟且之事。


    見到此等場麵,他身子一顫,差點忍不住吐了出來。幸好意誌堅定,硬是逼了回去。


    旁邊的張衝卻看的津津有味,還輕笑道:“山主之威,令我等佩服啊。玄弟你才剛來,以後慢慢會適應的!”


    玄夜輕輕點頭,心裏卻恨不得立刻宰了那頭豬,可惜青光長筆也被收走,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討要。


    光靠拳腳是勝不過數量眾多的盜匪,更別說還有那些卑鄙的手段。


    足足站了一炷香的功夫,禿頭男人才一聲長歎,隨後一手一個將身上兩個女人抱起來,丟進中央的酒池裏。


    “哈哈哈…伺候的不錯,就賞賜你們喝一口聖泉吧!”


    兩個少女爬起來,瑟縮著往岸邊走。其中一個用餘光瞥了眼玄夜二人,臉上忽然露出驚恐之色。


    玄夜察覺出少女臉上的變化,還不知何故,直到宴席開始,才明白那份驚恐的由來。


    張衝屈膝半跪,恭聲道:“山主,這位就是玄夜兄弟。”


    玄夜也學著屈膝半跪,低著頭道:“拜見山主。”


    “好好好,既然來我黑風嶺,那就是自家兄弟,況且你大發神威,若不是張洞主有些本事,聽說還製不住你,以後可得多多出力啊!”


    山主怪笑幾聲,揮手示意身旁的女人。“去,給新來的玄門主上酒!”


    玄夜還沒應聲,張衝卻先高聲喊道:“謝山主!”


    他也隻能跟著謝了一聲,卻看到那個女人竟是從酒池裏裝了一杯酒出來,慢慢端到他麵前。


    玄夜盯著杯中搖晃的紫紅色液體,片刻之後,端起來一飲而盡。


    雖說味道與平日所喝並無差別,他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好幾次都要衝出喉嚨,幸好及時運行靈力才壓製下去。


    過了半晌,他稍稍平複過來,高喊了一聲:“好酒!”


    “哈哈哈…”山主大笑起來,腦門兩邊細長的灰發也跟著抖動,光看腦袋,活像脫了毛的蝙蝠精。


    “二位兄弟,本山主剛剛練完功,有些乏了,你們先行下去,待宴席開始再一起慶祝。”


    二人應聲後退了出去,張衝笑著帶玄夜在半山腰找了間寬敞的房子。


    “玄弟,以後你就在這住吧,雖說你是門主,但住所與我並沒有差別,也是洞主的待遇。這是山主特意囑咐我的,你就安心受用。”


    玄夜道了聲謝,看了眼房間,應有盡有,也還算明亮,畢竟在向光的半坡上。


    “好了,你先休息,宴會開始還有兩個時辰,到時我來叫你。”臨走前,張衝突然湊近玄夜,耳語道:“她還是個雛,記得溫柔點”


    玄夜不知何意,等張衝走後,立即跑到後麵的大吐特吐,直到胃裏抽空,連酸水都排了出來,才感覺稍好一點。


    就在這時,屋子的房門被打開。


    玄夜第一時間察覺,冷眼望去,發現是個衣不蔽體的女人,正膽怯的靠在門邊,當即移開目光。想到張衝的話,這才明白話中之意。


    二人僵在原地,直到女人站的腿麻,一屁股跌坐在地,才打破僵局。


    玄夜拿了條薄被,給女人披上,這才仔細打量起她。


    年歲與他相當,身材高挑,比不了古魅兒那種絕世之姿,但也算得上一方美人。


    可惜就是有點瘦,可能是山上夥食不好,加上擔驚受怕,瘦的有點讓人心疼。


    “主…主人,我叫芸汐,是來伺候您的。”少女聲音很低,臉上掛著紅雲,目光也投向一邊,不敢與玄夜對視。


    玄夜有些尷尬,將芸汐扶到床上,輕聲問:“是誰讓你來伺候我的”


    “是嬤嬤讓我來的,聽說這裏每個…主人都有一個伺候的女人,像您這種門主級的可以有好幾個。”


    芸汐說完,眼眸垂下,輕輕咬住唇,似在下定決心一般,一把將被子掀開。


    玄夜看到滿眼春光,趕緊退了一步,冷聲道:“你想做什麽我不需要伺候,滾出去!”


    芸汐聽到嗬斥,瞬間白了臉,特別是聽清後麵那句話,淚水立時湧了出來,跪在地上痛哭求饒。


    “主人別趕我走,芸汐要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千萬別趕我走!”


    玄夜見芸汐哭的身子發顫,似乎很是害怕,聲音又緩了一些。“如果趕你走會如何”


    芸汐抬起頭,淚珠大顆大顆的從臉上滑落,哽咽道:“主人若趕芸汐走,那芸汐就成了公用品…不僅沒有飽飯吃,還要…還要!”


    話未出口,她已泣不成聲,趴在地上大聲痛哭起來。


    玄夜身子微微一顫,想起路上被張衝玩弄的女人,心軟了下來。但也不敢保證,這女人不是安插來監視他的,總要有些防備。


    “你先起來吧。”他見芸汐還跪在地上痛哭,隻能上前將她扶到床上,輕聲道。


    “如果我不趕走你,你就有飯吃,也不用被別人騷擾是吧”


    芸汐點點頭,身子還在抽噎,委屈的看著玄夜。“嬤嬤教過我該怎麽伺候,一定讓主人滿意,請不要趕芸汐走!”


    玄夜聽完頓時臉色羞紅,卻又聽到心底古魅兒的嬌笑聲,想到那絕美之姿,立時覺得神清氣爽,語氣也淡然許多。“你不必伺候我,隻要安心住下就行。”


    芸汐一愣,淚水又在眼眶裏打轉。“難道主人對芸汐不滿意是芸汐不好看麽”


    玄夜連忙否認,見芸汐一副不死心的模樣,趕忙轉移話題,詢問她是如何來到這裏,以及對山寨了解哪些。


    一番交談過後,除了知道芸汐是一個小家族的女兒,在半路被劫上山,還知道山寨的女人分三六九等,她屬於上等品,但更多的信息就沒有了。


    這些信息用處不大,他現在迫切需要一隻靈筆,隻是不知從哪下手。


    芸汐看出玄夜心有愁思,再三猶豫,還是問出口:“主人,你是不是有什麽憂慮,如果不嫌棄,可以講給芸汐聽。”


    玄夜不可能把命運賭在一個剛見麵的女人身上,正想搖頭,忽然想到關押女人的地方肯定有守衛,如果處理得當,悄悄弄到一隻筆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他把關押的地方打探的清清楚楚,包括守衛的換班等等。見還有一個時辰才開始宴會,打算去一趟關押奴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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