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坐到車上將黑色的外套脫了下來,原本放在外套裏的錢包便順勢掉了出來,而放在錢包裏一個黃色三角形狀的東西也從錢包裏滾了出來,最後滾到許清瑜的腳邊才停下。


    許清瑜彎腰撿起黃色三角形狀的東西。


    定睛一看,這是一個護身符。


    因為許清瑜自幼便開始習武,雙手並不同其他女孩般嬌嫩纖細,她的手指骨節分明,手掌中有著一層繭子,那是她日以繼夜的習武留下的。


    黃色的護身符在許清瑜的手中顯得有些小巧。


    “看不出陸哥你還信這玩意啊。”許清瑜一邊說,一邊將護身符遞到了陸昭麵前,打趣地說著。


    陸昭垂眸,目光卻落在了許清瑜的手。


    這雙手曾經是吃過什麽樣的苦?


    “恩,替一朋友求的。”陸昭壓低嗓音說著。


    話完,陸昭伸手接過許清瑜手中的護身符,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到錢包中。


    這護身符在陸昭眼中像是寶貝一般,許清瑜便開口問道:“那你們關係很好吧!”


    陸昭抬眸看向許清瑜的眼睛,腦中不禁浮現出曾經與好友在一起的畫麵,緩緩說道:“對,我們關係很好,可是我已經很多年沒見到她了。”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著,繼續說道:“所以才將這護身符隨身攜帶,希望有一天能夠再見到她時,我能把這護身符第一時間送給她。”


    “這裏麵全是我的祝福與自責。”


    最後那句話,陸昭說的聲音極小,許清瑜並沒有聽清。


    許清瑜有些聽不懂陸昭的話,既然是好友,為什麽會多年沒能見麵,而且從陸昭的話語中還能知道,他和他的好友很難再見上一麵。


    許清瑜將心中的疑問,如實問了出來:“既然你們是好友,怎麽會多年沒有見麵呢?”


    陸昭靠在椅背上,仰著頭看著車頂,不知是車頂的氛圍燈有些刺眼,還是回憶太過痛苦,陸昭眯著眼睛,沉聲說道:“因為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走丟了。”


    聽到陸昭的話,許清瑜倒吸了一口氣,驚訝地看向陸昭。


    他並沒在意許清瑜震驚的神色,隻是閉上雙眸,仰著腦袋,緩緩道來:“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她走丟的時候正念二年級。”


    隨後,安靜的車廂內傳來陸昭輕輕歎了口氣的聲音。


    他沉默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她會走丟這事......都怪我。”


    “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卻一直跟我道歉,可是我腦子裏全是憤怒,憤怒自己沒有保護好她,才讓她的手臂受了傷,進了醫院。”


    陸昭的聲音漸漸變得有些沙啞,雙手也不自覺地捏成拳。


    外界對陸昭的印象一直是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明明是一副友好、讓人想親近的模樣,可是他卻又不知不覺地將人拒之千裏之外,他永遠的情緒穩定,似乎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讓他情緒產生變化。


    而現在的陸昭是其他人從未見過的模樣,會自責、會難過、會無助。


    過了片刻,陸昭才穩定好情緒,兩片薄唇輕啟:“以往我們放學都是一起回家的,而那幾天放學後,我卻自己先離開,她就是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走丟的。”


    “若是那時,我能直麵內心,告訴她,我從來沒有生過她的氣,而我一直是在氣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話完,陸昭的臉上透出一抹落寞的神色。


    許清瑜也不知為何,聽著陸昭說關於他的過往,而她的腦袋卻有些暈暈乎乎的,視野也慢慢出現了斑點,腦海中還不斷地浮現出一些支淩破碎的畫麵。


    似乎與陸昭所說的事跡都能一一對上。


    難道原主同陸昭口中的人有什麽聯係嗎?


    許清瑜越往深處考究,腦袋就越發的沉重,她將身子往前傾了些,雙手緊緊捂著腦袋,可是四肢也開始變得軟弱無力起來。


    陸昭側眸,看到許清瑜臉色慘白地縮成一團,著急地問道:“暈車了嗎?”


    許清瑜繃緊了身體,避免會因為冷而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她聲音悶悶地說道:“沒有,不知道為什麽你剛說話的時候我腦子裏閃過幾個畫麵,腦袋現在暈。”


    瞬間,陸昭的眼底流露出一抹驚喜的神色。


    莫非許清瑜正如同他猜測的那樣,與她是同一個人?


    “小虎,你先找個地方停車,讓她休息會。”陸昭對正在開車的司機小虎說道。


    “好的。”


    隨後,車子右轉進入了高速公路上搭建的休息區。


    因為車上坐的兩人都是藝人,小虎就找了一個偏僻人少的停車位


    待車子停穩,陸昭便急忙下了車,從後備廂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了許清瑜。


    許清瑜一隻手捂著腦袋,一隻手接過礦泉水瓶,艱難地開口說道:“謝謝。”


    她動作緩慢地將身子直了起來,明明是炎炎夏日,她卻總感到涼風習習,吹得她不禁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也順勢而起。


    陸昭見狀趕忙對司機小虎說道:“快!把空調給關了!”


    然後將他搭在座椅上的外套蓋在了許清瑜的身上,在替許清瑜蓋衣服的時候,陸昭不小心觸碰到許清瑜冰涼的手臂。


    那是刺骨的涼。


    許清瑜順勢拉緊了披在身上的衣服,即便這樣也不能驅散她現在的寒冷。


    而她的腦中還在重複著剛才的畫麵,一遍一遍又一遍。


    這到底意味著什麽?


    倏然間,一幅從未出現過的畫麵一閃而過。


    畫麵中的人不知和誰簽下了什麽協議,然後義無反顧地走向一片白茫茫的大霧之中,再也沒出來。


    那人似乎是她,又似乎是原主。


    陸昭看著許清瑜的臉從蒼白逐漸轉變為了鐵青。


    他轉身對司機小虎說道:“小虎你去看看,商店裏有沒有賣熱水袋和暈車藥的,還有你去打點熱水回來。”


    小虎聽到陸昭的安排,立刻就趕往商店。


    許清瑜泛白的嘴唇微微張合著,虛弱地吐出幾個字來:“後來呢?”


    陸昭知道許清瑜指的是他和幼時走丟了的好友之間的事。


    陸昭深吸了口氣,俯著身子,在許清瑜旁邊繼續說道:“後來,她的父母一直都在尋找她,有一次,在尋找她的途中她的父母看到一個小姑娘,與她長得有點像,便帶回家中養了起來。”


    陸昭頓了頓,說道:“被收養的那個小姑娘就是錢然。”


    “後來,我長大了也一直在尋找她,可是卻從未得過任何消息,於是我就每年定期去寺廟燒香,替她祈福。”


    “無論她在哪,我都希望她能夠平安喜樂。”


    陸昭的話語,與許清瑜腦中閃過的淩亂的畫麵確實都能對得上。


    那原主有可能就是陸昭在尋找的人,也是錢家的真千金。


    原主究竟是為什麽遲遲不與親人相認呢?


    因為失憶嗎?


    不對!她記得還原係統曾告訴過她,原主在錄製《小鹿亂撞》一周前恢複了一些記憶,還曾去過錢家,隻是後來被人無情的攆了出來。


    突然,一張錢然笑得陰險至極的笑臉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許清瑜側靠在座椅上,一陣陣刺骨的寒讓她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為了能讓身體暖和點她蜷縮起來。


    “陸哥藥買來了!”小虎一邊將手中的藥高高舉在空中,一邊跑著說道。


    陸昭連忙取出藥丸,盯著許清瑜吃下,又將灌滿熱水的熱水袋遞給許清瑜,讓她好好休息會。


    吃了藥後,許清瑜感覺自己的眼皮仿佛掛了千斤重物一般,無論她怎麽努力都睜不開,於是就閉著睡了過去。


    而陸昭就坐在許清瑜的旁邊,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從未離開。


    這一覺,許清瑜睡了許久,也做了好幾個光怪陸離的夢。


    等她醒來時,已是下午三點多,現在室外的氣溫正是最高的時候,額頭的碎發因為出汗黏在了臉上,她從包裏翻出一張濕巾擦了擦。


    她低頭看著蓋在自己身上的黑色外套,目光不知不覺飄到陸昭身上。


    她從未如此近距離看過他。


    陸昭的鼻梁高挺,五官深邃,緊閉的眼眸,睫毛又長又翹,好像很少有男生能擁有如此好看的睫毛。


    許清瑜不自覺地從喉嚨裏發出很好聽的笑聲


    不知道是許清瑜的笑聲吵醒了他,還是陸昭本就睡醒了。


    陸昭睡眼蒙矓的睜開眼,兩人的目光霎時間交匯在一起。


    他們誰也沒說話,誰也沒把眼眸移開,就這樣眼中帶情地看著對方。


    許清瑜也說不上為什麽來,她越看陸昭越覺得熟悉,好像她很早以前就認識他了。


    可是他們明明才認識一周啊!


    “陸哥你們醒了啊!”


    正從周邊轉悠回來的小虎驚喜地說道。


    陸昭連忙移開視線,為避免尷尬將手捏成拳,放到唇邊咳了兩下,冷聲道:“對。”


    接著,陸昭又關心起許清瑜來:“清瑜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許清瑜一邊收好陸昭的衣服,一邊柔聲道:“我現在沒事了。”


    也不知是這藥起了效果,還是許清瑜的腦袋沒再暈乎乎的,現在她的臉色已經漸漸恢複如常。


    車子繼續往b市行駛,下了高速,陸昭問道:“清瑜你家住在哪裏?我讓小虎把你送過去。”


    許清瑜依照原主的記憶報了一個地名出來:“蓮花小區。”


    得到地址的陸昭卻露出驚訝的神色。


    許清瑜不解地問道:“我住的地方怎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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