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多份判決書,在七個審判庭內陸續出爐。


    所有被告,無一例外,全部成立犯罪!


    情節嚴重的,死不悔改的,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比如以盈利為目的等等,那沒什麽好說了。


    減刑是不可能減刑的,直接從重從嚴判處。


    有個別的人中老龍鳳,甚至收獲了頂格判決——三年有期徒刑。


    說實話,能在誹謗桉中收獲三年有期徒刑,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獲得這一殊榮的,無一不是性質惡劣到極致的。


    比如一切的始作俑者趙蓉蓉,比如吃人血饅頭的大v杜紅霞。


    至於那二百五十個未到庭的二百五,無一例外,全部收獲實刑,其中不乏獲得三年頂格殊榮的“幸運兒”。


    不管有什麽理由,法院傳票送達了,但是你沒有按時出庭參加訴訟,這就意味著你放棄了為自己辯護的權利,而且還會被合議庭認為你藐視法庭,且毫無悔改之意。


    那還有啥好說的啊,肯定得從重從嚴判處。


    其中有些人的情節其實不算特別嚴重,如果正常出庭,找個還算差不多的律師為自己辯護,多半能收獲緩刑。


    可就因為他們沒有到庭,結果被判處了實刑。


    比如目前尚處於失聯狀態的林美嘉……


    收獲緩刑的占到了大半。


    畢竟,誹謗罪本身並不是性質特別嚴重的惡行犯罪,跟故意殺人、搶劫、強殲等罪名那肯定是沒法比的,頂格判也不過三年有期徒刑。


    再加上積極認罪,主動認罰,誠懇道歉等法定或酌定的減刑情節的影響,收獲緩刑並不算什麽太過困難的事情。


    另外,不管實刑還是緩刑,不管從輕判處還是從嚴判處,所有被告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需要向被害人支付數額不等的精神損害賠償。


    少的三五百,多的三五萬。


    並且需要承擔原告的訴訟費用!


    這一場官司打下來,薑晨搖身一變,就從一個窮小子,變成了百萬富翁!


    “我是緩刑!太好了太好了,我不用坐牢了,謝天謝地,感謝爸媽……”


    “別高興得太早,緩刑可沒你想的那麽輕鬆,有很多限製的。”


    “沒事,再怎麽說也比坐牢強啊。唉,以後我說啥不敢在網上亂罵人了,這也太可怕了。”


    “我也是緩刑,判二緩五,律師,謝謝你。”


    “為什麽我被判了兩年零六個月!難道就因為我在法庭上罵了對方兩句嗎罵兩句又不會死,憑什麽判我兩年零六個月啊!”


    “……”


    被告們收到了自己的判決結果後,反應各不相同。


    有的慶幸,有的悔恨,有的喜極而泣,有的惱羞成怒。


    看著那些因為收獲了緩刑而激動的被告們,薑白緩緩搖了搖頭。


    他們還是高興得太早了。


    很多人可能會覺得,緩刑好啊,最起碼不用坐牢,沒有失去自由。


    但其實,緩刑犯的日子並沒有想象的那麽輕鬆,所謂的“自由”也是受到嚴格限製的“自由”。


    刑法第七十五條明確了“緩刑犯應遵守的規定”:


    (一)遵守法律、行政法規,服從監督;


    (二)按照考察機關的規定報告自己的活動情況;


    (三)遵守考察機關關於會客的規定;


    (四)離開所居住的市、縣或者遷居,應當報經考察機關批準。


    甚至在某些規定比較嚴格的地方,緩刑犯還會被要求佩戴具有定位、報警等功能的手環,一旦離開限定活動範圍,手環就會自動向當地派出所或者社區矯正機構發送警報。


    刑法第七十六條規定了,對宣告緩刑的犯罪分子,在緩刑考驗期限內,依法實行社區矯正。


    關於這一點,還有專門的《社區矯正實施辦法》進行詳細說明和約束。


    緩刑犯需要定期參加教育學習、社區服務和社會活動,且每月學習時間也有嚴格要求。


    需要接受監督管理,並定期向司f局報告學習、生活和工作的情況。


    未經批準不得離開所居住的市、縣、區等。


    雖然緩刑犯不需要坐牢,但所受的限製,並不比坐牢寬鬆多少。


    除此之外,刑法第七十七條還規定了,被宣告緩刑的犯罪分子,在緩刑考驗期限內,違反法律、行政法規或者有關部門關於緩刑的監督管理規定,或者違反人民法院判決中的禁止令,情節嚴重的,應當撤銷緩刑,執行原判刑罰。


    簡單來說,如果在緩刑考驗期內,累計違法三次以上,就會被撤銷緩刑,直接送進監獄。


    有些人可能會覺得,隻要稍微注意點,不就不會違法了嗎


    可實際上,哪有這麽簡單。


    這裏所說的違法行為,不區分情節輕重,隻要違法,哪怕情節顯著輕微,也要算在內。


    比如:闖紅燈,騎自行車過斑馬線,隨地吐痰,在學校區域開車鳴笛等等。


    這些都是日常生活中很常見的違法行為。


    往往在不經意間就會觸犯。


    如果是一般人,並不會有什麽嚴重後果,頂多頂多也就是被警察叔叔批評兩句,或者罰款五十塊之類的。


    但如果你是緩刑犯,那就另當別論。


    隨地吐痰,違法行為+1;


    闖紅燈,違法行為+1;


    違規停車,違法行為+1;


    甚至於在公共場合,別人能罵你,你還不能還嘴,否則依舊違法行為+1。


    稍有不慎,違法行為就達到3/3了。


    撤銷緩刑,執行原判刑罰。


    這還隻是違法行為。


    如果在這期間再犯新罪的,那就是累犯、數罪並罰,同樣撤銷緩刑,而且會疊加刑期,從嚴判處。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雖然緩刑不用坐牢,但很多情況下,甚至比坐牢更難受。


    而且緩刑的時間一般比實刑更長!


    那些因為收獲緩刑而沾沾自喜的人,顯然並不清楚緩刑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麽。


    或許真正等他們去社區矯正機構報到,接受一係列教育和約束之後,才能有切身的體會。


    “張律師!張律師!我是判二緩三!你說,如果我上訴的時候罵一下法官,是不是能把緩刑給弄沒有掉”


    聽到自己的一個當事人這麽說話,張偉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兩下。


    連忙勸道:“你千萬別亂來,我好不容易才幫你爭取到緩刑的。”


    對方歎了口氣說道:“可我聽說緩刑比實刑還痛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的。”


    “如果我坐牢隻需要兩年,還能通過勞動賺取一定的報酬,又不用付房租水電,說不定表現良好,一年半就出來了。”


    “可緩刑得三年……”


    “張律師,我寧願去坐兩年牢。”


    對方似乎並不是腦子一熱,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後才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但張偉依舊不建議他這樣做。


    其實想撤銷緩刑去坐牢,有很多辦法,這種上訴後罵法官明顯是最蠢的。


    雖然刑事訴訟法規定了,第二審法院對被告人或者他的法定代理人、辯護人、近親屬上訴的桉件,不得加重被告人的刑罰——也就是常說的“上訴不加刑原則”。


    但是,萬一這個尺度沒有把握好,不小心整出個“擾亂法庭秩序罪”,很可能給自己多加一兩年刑期。


    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想撤銷緩刑完全可以故意違法啊,比如闖紅燈這種,隻要三次以上就可以如願以償的進監獄了。


    這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但這些話,張偉作為律師肯定是不能隨便說的。


    他隻能勸說當事人不要去做什麽辱罵法官這種蠢事兒。


    ……


    刑事審判二廳內。


    人群中的趙蓉蓉聽到了自己的判決,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煞白的,好像死了爹媽和弟弟一樣難看。


    這一批次的被告裏,就隻有她一個獲得封頂刑期的。


    除了她之外,刑期最長的也才兩年零三個月。


    關鍵是趙蓉蓉這個名字,引起了審判庭內其他被告的注意。


    “趙蓉蓉欸,這個名字怎麽感覺有點熟悉呢”


    “她不就是最開始寫小作文的那個‘蓉蓉公主駕到’嗎!她居然跟我們在同一個審判庭。”


    “誰是趙蓉蓉!站出來!都特麽因為你,我們才會獲刑的,你站出來!”


    “趙蓉蓉,滾出來!”


    “……”


    不少人東張西望的在人群中尋找趙蓉蓉。


    他們當初在網上幫著趙蓉蓉罵薑晨,不一定是出於同情,但這個時候尋找趙蓉蓉,那一定是因為恨!


    趙蓉蓉毫不懷疑,如果自己這個時候站出來,怕是要被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了。


    她目光閃爍了兩下,低著頭沒有說話。


    很快,這批次被告的判決書宣讀完畢。


    所有人在法警的指揮下排隊退出審判庭,給下一批次被告騰位子。


    不過這些宣讀完判決書的被告也不能直接離開。


    被判了實刑的,需要根據刑期多少,分別送往看守所或者監獄。


    被判了緩刑的,會走程序跟他們所在地的派出所進行交接。


    絕大多數被告戶籍地和常住地並不在太安,甚至不在西山省內,具體的交接工作也需要時間。


    法院專門設立了十幾個收容室,被告們暫時會待在這裏,等流程。


    趙蓉蓉這批人進入的是13號收容室。


    偌大的收容室被完全搬空,倒也勉強可以容納下這兩百人。


    進入收容室後,趙蓉蓉就很低調的走到一個角落裏,不想引人注意。


    有個三十多歲的短發女人正蹲在牆角小聲抽泣,察覺到身旁來了個人,她便抬頭看了一眼。


    有首歌是怎麽唱來著,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就這一眼!


    女人認出了趙蓉蓉。


    她眼睛一亮,站起身大聲喊道:


    “趙蓉蓉在這裏!她就是趙蓉蓉!”


    這一聲大喊,簡直如同平地起風雷。


    數百被告頓時沸騰了。


    “唰唰唰!”


    無數人循聲看了過來,無數雙目光落在趙蓉蓉身上。


    “就你叫趙蓉蓉啊”


    “都特麽賴你,我們現在都被判刑了,你得負責!”


    “你這綠茶婊,真是越看越惡心!”


    “……”


    麵對這如同潮水般的指責和謾罵,趙蓉蓉臉上閃過一抹慌亂的神色,背靠著牆,連忙擺手道:“不是,我不是趙蓉蓉,你們認錯人了。”


    “不會認錯的!我看過你以前在小紅豬上發的照片和視頻,就是你!”女人篤定的說道。


    趙蓉蓉見瞞不住了,深吸一口氣,仰著下巴道:“沒錯!就是我,那又怎麽樣你們想幹啥”


    “想幹啥你害得我們被判刑,還得賠錢!你總得承擔責任吧”


    “沒錯!坐牢你是替不了的,但我們該賠的錢,得你來出!”


    “對,你替我們賠錢!”


    “rnm,賠錢!”


    “……”


    不少人大聲嚷嚷起來。


    那唾沫星子都快把趙蓉蓉淹沒了。


    她咬了咬牙,反駁道:“我隻是在小紅豬上隨口吐槽一下,誰知道你們莫名其妙就高潮了!”


    “我的事兒跟你們有關係嗎用得著你們替我出頭嗎”


    “而且你們也特麽不是真的同情我,隻不過是找個理由發泄情緒而已,你們這群噴子,有現在的下場都是罪有應得!”


    趙蓉蓉越說越氣,對著周圍的被告就是一通亂噴。


    仿佛將這段時間積攢的所有憤怒和委屈,全都發泄出來了。


    “如果不是你們抱著鍵盤去網暴別人,我也不至於被判刑!說起來,我都是被你們連累的!”


    “你們現在居然還有臉讓我替你們賠錢,我賠你們大爺!”


    此前趙蓉蓉最恨的人絕對是薑晨,可現在,她最恨的人變成了麵前這群,曾經在網絡上“仗義執言”的“熱心網友”。


    在趙蓉蓉看來,如果不是這幫人去網暴薑晨,她也不至於攤上這個罪名。


    其他被告卻覺得,如果沒有趙蓉蓉那篇小作文,他們肯定不會罵薑晨,自然也不會成立誹謗罪。


    而且他們內心都堅定的認為,自己是在幫趙蓉蓉。


    所以此刻被趙蓉蓉這麽一罵,頓時都氣得七竅生煙了。


    “趙蓉蓉!你他媽還算個人我們可都是因為幫你說話才獲刑的,你現在居然反過來怪我們!”


    “我可去你吧!以前我還覺得你挺好看,現在越看越惡心!”


    “你他媽良心都被狗吃了嗎我們都是好心幫你,你居然這樣說我們!”


    “你這種人,就特麽是典型的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你怎麽不去死呢!”


    “……”


    被告們自然不甘示弱,你一言我一語的噴了回去。


    雖然以一敵眾,但趙蓉蓉絲毫不怯懦。


    左手叉腰,右手抬起。


    這一刻簡直是噴神附體,靠著尖利的嗓門兒,一時之間竟然不落下風。


    “你們這些無腦噴子,早就習慣了在網上噴人是吧”


    “我後來有沒有發過澄清的文章可你們呢你們就算知道了事情真相,不照樣還是噴別人”


    “別特麽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還好心,還幫忙,我呸!”


    不少人被趙蓉蓉這番話懟得臉色異常難看。


    雖然趙蓉蓉說話語氣很衝,但不得不承認,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有些人看到了澄清,卻選擇性眼瞎。


    有些人收到了薑晨的私信,依舊我行我素。


    更有甚者,在私信裏還對著薑晨一通亂噴,冷嘲熱諷,陰陽怪氣。


    你跟我說不停止就起訴,我特麽直接笑了好嗎


    口嗨誰不會!


    結果正是他們眼中的“口嗨怪”,真的把他們告上了法庭。


    說起來,確實是自己作的。


    “都起開!”


    就在此時,一聲暴喝傳來。


    一個膀大腰圓的老娘們兒,憑借著一百八九十斤的體格子,來了一波帶球撞人。


    直接擠開人群,衝到了趙蓉蓉的麵前。


    “你個騷貨!”


    “啪!”


    這一個大逼兜,簡直勢大力沉。


    趙蓉蓉當場就覺得腦子嗡嗡的,眼前仿佛都冒起了小星星。


    嘴角都流血了。


    “你!……”


    趙蓉蓉發出了宛如殺豬一般的叫聲。


    紅著眼珠子就衝向了女人。


    於是口角演變為肢體衝突。


    當法警好不容易把雙方分開的時候,趙蓉蓉已經被打得滿臉是血了,頭發淩亂宛如瘋子一般。


    半邊臉還高高腫起。


    跟中了麵目全非腳一個逼樣。


    而對方除了褲子上有幾個鞋印之外,再無其他。


    這場交鋒印證了一個鐵律,在極為有限的狹小空間內,敏係刺客不可能打得過重甲戰士!


    當然,這位英勇的重甲戰士,可能會因為故意傷人,麵臨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


    ……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下午六點多。


    宣判結束後,薑白兄弟倆和羅大狀麵帶笑容的走出法院。


    薑晨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很奇妙的狀態,走路腳步都是虛浮的。


    “哥,我不是做夢吧,你打我一下,快。”


    對於這個請求,薑白自然是很樂意滿足的。


    當下給了薑晨一個大脖溜子。


    “啪”的一聲。


    薑晨連忙縮了下脖子,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很疼,但他臉上笑容卻愈發深了:“能感覺到疼,這麽說……五百多萬賠償不是做夢!”


    薑白笑道:“準確的說,是五百一十四萬九千七。”


    剛才,法院工作人員給薑晨匯總了一下賠償數額。


    五百一十四萬九千七百元!


    這些賠償會由被告打到法院指定賬戶,再由法院打給薑晨。


    也就是說,接下來薑晨什麽都不用做,在家裏坐著就能數錢數到手抽筋。


    “咕都!”


    薑晨狠狠咽了下口水。


    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瞧你這點兒出息……”


    薑白無情嘲諷了一句。


    “哥,這可是五百萬啊,我,我可能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麽多錢……”


    “不行,我不能直接告訴爸媽,不然他們萬一太激動,容易出事兒。”


    薑晨琢磨了一下,不由得發起了愁:“哥,你說我該怎麽跟我爸媽說這事兒呢。”


    薑白摟著他的脖子笑道:“送你八字真言,循序漸進,步步為營。”


    “循序漸進,步步為營……”


    薑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


    另一邊。


    薑父薑母正在榆縣的濱河公園攜手散步。


    落日西陲,灑下橘黃色的柔和陽光,仿佛給大地鍍上了一層金膜。


    兩人的影子在夕陽下拉得很長,很長。


    “老婆。”


    “嗯”


    “你會彈吉他嗎”


    “我哪會這玩意兒。”


    “那你怎麽撥動了我的心弦。”


    “呸,老不正經,說,從哪兒學來的這些。”薑母拍了老公一下,語氣滿是嫌棄,但眼睛裏的笑意卻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


    薑父擺擺手說道:“算了這不重要,對了玲兒,你是什麽血型來著”


    “b型。”


    薑父嘿嘿一笑:“不,你是我的理想型。”


    “不害臊。”


    薑母嗔了一句,隨後看著快沉到西山下的夕陽,說道:“也不知道判決結束了沒有。”


    “別操那心了,肯定沒問題的,我……”


    “我在遙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薑父的話。


    “噓,俊平打來的。”


    說著,薑母接通了電話:“喂,俊平,有事兒啊”


    “啊,表姐,是這麽回事兒,這不前兩天我們搬到‘逸辰雲著’了嗎,可住了幾天感覺房子有點問題啊,你看是不是盡快過來解決一下。”楊俊平的聲音傳來。


    雖然薑母沒有開免提,但因為手機通話音量比較大,所以身旁的薑父還是聽到了楊俊平這番話。


    頓時臉上就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楊俊平借了他們家的房子去住,一毛錢沒給不說,現在居然還挑刺兒了。


    討飯的還嫌棄別人施舍的飯菜不好吃


    有這麽辦事兒的嗎


    薑母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安撫了一下,隨口問道:“什麽問題啊”


    然後楊俊平就開始了他的表演:“馬桶太落後了,現在別人家都用的是啥,是智能馬桶,你這家裏還是古早的抽水馬桶,不好使。”


    “那麽大個客廳都沒有電視,這像話嗎”


    “哦,對了,空調也是個問題,你就算不安裝中央空調,至少也來個立式空調吧,這段時間正是秋老虎最猛的時候,家裏太熱了。”


    薑父薑母的臉色越來越差。


    而楊俊平依舊在喋喋不休。


    “最大的問題是沒有封陽台!”


    “風吹雨打蕩灰塵隔音差什麽的就不說了,關鍵也不安全啊,你這還是十九樓呢,萬一掉個什麽東西下去,砸到人可就攤上事兒了。”


    “就算砸不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啊……”


    ——————


    我懷疑我的讀者們都是碳酸飲料,因為他們一給我留言,我就開心地冒泡泡ヾ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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