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大家一起來集郵


    二十台複讀機被再次投放市場,隻不過這一次,它們身上都多了一張小小的標簽。


    在公安局大範圍的‘追髒’行動之後,市場上幾乎所有的商家都知道了這種複讀機是屬於來曆不明的‘賊髒’,並且,政府對其還極為重視,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飛蛾的出貨……事實上,正因為公安局如此重視的態度,反倒讓這批複讀機的價格比蝴蝶出貨時高出了幾近一倍,並且在投入市場後,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裏就全部售光,最多的一個人,一口氣就買了五台。


    麵對這樣的結果,專案組自然是十分滿意:這批複讀機最終成交的價格已經接近千元,這顯然已經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能買得起的了,尤其是那幾個一口氣就買了兩三台以上的買家,一看就是別人雇傭的馬仔,不出意外,這些複讀機至少有一大半都會落入它們該落的人手裏……隻不過這樣結果,卻沒人會為它感到開心。


    照計劃,飛蛾在露麵之後,還得再配合公安部門演一出‘法網難逃’的好戲的,但考慮再三,專案組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蝴蝶還沒有落網,誰也不知道他後麵還會不會闖出什麽亂子來,飛蛾的作用就是替他吸引火力,如果此時將飛蛾‘抓捕’,一旦後麵蝴蝶再次出現,反倒會引人懷疑了……所以,最終的關鍵又還是回到了原點,那就是怎麽才能盡快的將蝴蝶控製起來。


    該布的網都已經布好,無論是酒店,賓館,還是各大交易市場,全國幾個經濟發達的城市鋪網工作都已經全麵展開,每天收到的信息都在上千份以上,但始終沒有發現蝴蝶有出現過的痕跡,自從槍殺案發生之後,他就像消失在了這個世界,所有的線索全都中斷,追捕工作也隻能因此而陷入無盡的等待。


    專案組的人都是來自各部門的精英,他們當然不會缺少耐心,事實上,在情報工作的領域裏,為一件案子,或者是一個人,搭進去一群特工幾年,十幾年,甚至是大半生的先例,也是數不勝數的,不知有多少深藏多年的特工,一生潛伏在敵人陣營中,就是為了等待一個根本不知道何時會來的喚醒命令,所以,盡管案情陷入了僵局,但組員們工作的士氣與積極性,卻並沒有因此而降低。


    等待的過程中,當然也不是什麽事都不做,事實上每個人都很忙,所有人都恨不得將自己切成兩半來用:每天一次例行的會議是必不可少的,短則一兩個小時,長的話,很可能就是大半天,一直開到深夜,主要是用來總結當天收到的各項信息,並從以往的線索中,分析蝴蝶的行事軌跡,思維模式,性格特點,甚至是推演猜測他的穿越能力都有哪些限製——每一條線索,每一個細節,都被無數次的分析,觀察,評估,唯一見過蝴蝶的趙忠義,甚至好幾次,還不得不扮演成蝴蝶的角色,將當時審問中蝴蝶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盡可能的模仿出來,供組員們觀察揣摩。


    蝴蝶沒有露麵,但所有人都有信心,隻要他再次出現,就一定逃不過已經布下的天羅地網。


    ……


    幾天時間過去了,蝴蝶並沒有出現,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卻又浮現出來:自從那天在酒店發現蝴蝶的蹤跡後,專案組就一直沒有放棄過追蹤他的行動路線,隻是因為不好大張旗鼓的找人,所以進展並不是很快,可就在這天,公安方麵總算傳來一個消息,說是找到了一個出租車司機。據他回憶,那天他在中午的時分,確實在那個酒店門口接過一個客人,樣貌與衣著打扮,還有說話的口音都與蝴蝶對得上,而蝴蝶下車的終點,則是在一家郵局門口——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去買郵票的。


    ……


    “也就是說,他當時想買的那種郵票,你們這裏並沒有貨,對嗎?”


    “是啊,你也知道,今年是猴年,剛發行的那種生肖猴票據說還是出自國畫大師的作品,很多玩集郵的人都想弄一套,根本是供不應求,而且那個人要的還是沒拆過的整版,哪那麽容易,現在這郵票的價格在外麵據說都炒到好幾倍了,我們這早就斷了貨,根本買不到的。”


    看了李悅新一眼,趙忠義又問道:“那你知道在哪裏能買到這種整版的猴票嗎?”


    想了想,郵局工作員不太確定的說道:“這個就不知道了,集郵的人倒是不少,但都隻是愛好,這東西又不像古董,沒誰指望它能賺錢,所以買到郵票的人一般也就是自己收藏用,很少人會拿出來賣的……真要找的話,要是能找到郵局裏管事的領導,或許能弄到一些,但這得憑關係,不是誰都能弄到的。”


    “那個人當時還說了什麽?”


    “沒說啥了,不過他好像還真的挺有錢的,知道櫃台上沒貨後,還偷偷跟我們工作員說,願意花五百塊一版的價格買那種猴票,而且有多少要多少,不過有沒有買到就不清楚了。”


    聽到這裏,趙忠義愣了一下,懷疑的問道:“五百塊一版?那一版是多少張?原價是多少?”


    工作員說道:“郵票一版都是八十張,這猴票的價格是八分錢一張,一版也就是六塊四毛……說真的,我感覺他就是在騙人,要不就是傻了,哪會有人花這麽多錢來買郵票的?這又不是什麽古董,而且我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喜歡集郵的人。”


    “為什麽?”


    “因為他對其他的郵票完全不聞不問,連看都不看一眼,集郵的那些人我見過不少,沒他這樣的。”


    從郵局出來,趙忠義若有所思:“李大哥,你說,在蝴蝶的……家鄉,既然郵票都能變得值錢,那還會不會有別的什麽更值錢的東西?”


    李悅新沉呤道:“這個我想過,可能性是很大,比如一些工藝品,名人的字畫,還有他一開始盯上的古董……不過,從他這次將目標轉向郵票來看,或許我們都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物品的唯一性!”


    趙忠義疑惑問道:“唯一性?什麽意思?”


    李悅新說道:“珍貴的文物和名人字畫,很多都是具有唯一性的,就好比是徐悲鴻大師的八駿圖,在蝴蝶的家鄉,這幅畫作應該也是存在的,但如果他在我們這邊也弄到了這幅畫,並將它帶回去呢?那豈不是同時出現了兩幅八駿圖?那樣的話,他根本就沒辦法解釋這幅畫的來曆。”


    涉及到時空理論的這種假設讓趙忠義有些頭暈,但好在這段時間以來天天在跟這種時空穿梭的話題打交道,所以稍微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過來。


    趙忠義皺眉道:“如果是這樣,那蝴蝶為什麽不在一開始的時候就選擇郵票,而要去購買古董?”


    李悅新說道:“這或許就是眼界的局限了:一般來說,像集郵這類小眾化的圈子,局外人是不會關注的,除了圈內的人,普通人恐怕也很難弄得清什麽郵票值錢,什麽郵票又不值錢,相比之下,古董的價值則更深入人心,所以如果要讓一個普通人選擇一件值錢的東西,他多半會選擇古董。”


    ……


    剛回到單位,一進門,就看到韓紅梅提著一大包的活物走了進來,大聲的招呼道:“今天你們可有口福了,新鮮的大閘蟹,這在北京可是不容易吃到的。”


    趙忠義聞言眼睛頓時一亮,走過去打量著那袋蟹說道:“早聽說過上海的大閘蟹好吃,還真沒試過呢……一下買這麽多,得花不少錢吧?”


    韓紅梅笑道:“不貴,才幾毛錢一斤,剛剛出去辦事,正碰上,就買了。”


    李悅新也靠過來,看著那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大蟹,卻是顯得有些懷疑:“這東西能吃嗎?我沒記錯的話,螃蟹好像是食腐的,這東西不會吃壞肚子吧?”


    正說著,老吳也來了,笑道:“哦,這麽多大閘蟹?今天可有口福了……放心吧,這螃蟹性寒,但隻要配上醋,是不會吃壞肚子的。可惜這季節的蟹還不算肥,要趕上九月十月的時候,那時的蟹才是最肥最美味的。”


    韓紅梅卻是懊惱道:“看我這記性,光記著買蟹,忘了買醋了。”


    李悅新說道:“食堂不是有嗎?找他們要不就行了。”


    老吳搖頭道:“這不好,咱們這麽多人,得費不少醋,而且食堂裏用的好像也是白醋……去買一瓶好了,反正也不遠。”


    趙忠義主動說道:“我去吧。”


    韓紅梅道:“行,那你就跑一趟吧,我去弄這蟹了……記得買陳醋,最好是鎮江的。”


    ……


    片刻後,趙忠義跑了兩條街,總算是找到了一家糧油鋪。


    “服務員,這鎮江陳醋多少錢一瓶。”


    “三毛錢。”


    “行,給我來一瓶。”


    正掏著錢,一個提著一袋大閘蟹的年青人突然也走到櫃台前,對老板問道:“老板,你們這有吃螃蟹用的醋嗎?”


    “有啊,鎮江陳醋,三毛錢一瓶。”老板順手將兩瓶醋放到了櫃台上,正好一人一瓶。


    趙忠義僵直著身體,任由服務員將錢收走,卻沒有去拿醋,因為此時,他整個腦中回蕩的,全是身邊這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蝴蝶!


    一直在苦苦追尋的蝴蝶,讓專案組徹夜難眠的蝴蝶,令中央首長為之牽腸掛肚的蝴蝶,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不會錯的,就是這個聲音,每天在夢裏都會無數次將他驚醒的聲音,那種帶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話……而且除了他,還有誰會把一個糧油鋪的服務員稱為‘老板’?


    但是,或許是因為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又或許是怕驚走了這隻飄忽不定的蝴蝶,怕他在一瞬間又再次消失得無影無蹤,明明對方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可趙忠義卻連轉頭確認一下的勇氣都沒有……直到對方提著醋離開,走出了十多米,他才猛的轉身,死死的盯著那個正騎著單車離去的背影。


    真的是他!(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1980之他來自未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萬惡的狗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萬惡的狗頭並收藏1980之他來自未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