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太奢侈太墮落


    北京的某個圈子裏,突然流行起一個傳言。


    傳說,在城裏的某個地方,突然出現了一棟神秘的小樓,隻有少數人才有資格進入,而在這棟小樓的裏麵,就連一杯水的售價,都足以抵得上一個普通科級幹部一個月的工資,但無數的人,卻還是趨之若鶩,就因為在這裏,隻要你花得起錢,你就能享受到這個世上最奢華的享受,無論是最香醇的美酒,最誘人的美食,還是最迷人的美女,隻要你能想像得到的,這裏都能提供,甚至於,連你想像不到的,它也能提供。


    比如,你能想像得到,一個個無論容貌身材還是談吐氣質都是上上之選,在外麵絕對會成為眾星拱月的公主一般的美女,在這裏卻會穿著性感曝露的服裝,像條狗一樣跪在地上來服侍你,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嗎?


    以前的舊社會,或許有些大戶人家可以做到,但在新中國,這是連中央首長都無法享受到的侍遇,因為在人人平等的社會裏,是絕不會允許如此作賤他人的。


    人人平等確實很美好,但如果有可能的話,又有多少人能抵禦這種將別人,尤其還是那種平時怎麽嗬護討好都難以弄到手的極品美女踩在腳下時的征服感?又有多少人能不好奇那些號稱是從小聽著音樂長大,每天要享受一瓶特製藥酒按摩的牛,它的肉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滋味?


    還有,作為一個男人,難道你就沒有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過去征服不同膚色,不同種族的美女,親身體驗一下她們在床上有什麽區別嗎?你就沒有做過那種左擁右抱,大被同眠的荒唐美夢嗎?


    在這裏,一切都不再是幻想,你所期望的,這裏都能夠提供……當然,要享受這些常人根本不可能享受到的體驗,代價自然也是常人根本不可能承擔得起的超高消費。


    這樣的小樓,這樣的消費,這樣的服務,不得不說,與此時此刻的中國,絕對是格格不入:此時的中國,甚至還在激烈的討論著社會主義製度下,是否應該允許個體經濟體的存在;還在糾結著個體經營者如果雇傭員工,算不算是剝削,而一個如此公然踐踏他人人權,如此奢華無度的銷金窖,無論怎麽看,都不可能為社會所容。


    但它,卻真實的存在著。


    據說,曾經有一些藝校畢業的學員,因為抵禦不了小樓高薪的誘惑而偷偷前去應聘,但是,其中絕大部分連最基本的上崗訓練都沒能堅持下來,便哭著跑了回來,可是當別人問起她們在裏麵都遭遇了什麽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開口。


    而那些留下的,外人就很少再看到她們,偶爾有熟悉的人在街上偶遇,則會發現她們一個個都已經打扮得如同洋畫冊上最時髦的外國美女一般,個個都如同脫胎換骨,那一身進口的名牌和金銀首飾,幾乎能亮瞎人的狗眼。


    在這個國人平均工資還隻有幾十塊的時代裏,能賺到幾千塊一個月的高薪,確實可以讓很多人出賣一切了……尊嚴這東西,對有的人來說可以用生命去守護,但對另一些人而言,其實也就是一個價碼的問題,當一個人窮得隻剩下尊嚴的時候,用它換取更好更優越的生活條件,其實也不是什麽很難理解的事情。


    俗話說得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在北京這樣一個環境裏,朝陽區群眾的名聲可不是吹出來的,小樓裏的一些信息漸漸流傳出來後,自然也就少不了一些熱心的革命群眾向上級有關部門進行舉報,不過,基本都是報告交上去便沒了下文,上級部門雖然也會讚揚和鼓勵群眾們的這種革命熱情與警惕性,但小樓依然還是小樓,似乎什麽也沒有改變。


    事情沒有大家想的那樣複雜,在接到這些舉報後,有關部門也確實去調查過,但結果卻讓他們感到十分的棘手,因為小樓裏紙醉金迷奢華無度的享受雖然是真的,也確實可能存在一些不正當的性色交易,但人家卻根本不做中國人的生意,說白了,這就是一個給在中國工作和旅遊的外國有錢人提供高端服務和消費的場所,來這裏燒錢的,基本上全都是在華的外商與少數使館工作人員,甚至還有一些外國駐華大使武官,也都是這裏的常客。


    更重要的是,這個高端私人會所從一開始就是證照齊全,在政府裏也作過備案的,而且它的投資方又是某個極有影響力的國際大財團,這就使得相關部門根本不敢用對待一般的私營個體戶那種簡單粗暴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外交無小事,何況在這件事情上人家根本一點錯都沒有,非要說有的話,最多也就是涉嫌賣淫,用這樣的理由去查封一家極有影響力的外資公司,甚至還有可能給無數在華的外商與外交人員造成極為不良的印象,這根本就不是下麵的辦事機構能夠決策的,就連高層,也是相當的棘手。


    至於說涉嫌汙辱服務員,強迫員工以下跪之類的方式為顧客提供服務的問題,那就更是扯蛋了:受不了這羞辱的根本就不可能上崗服務,能上崗接待客人的,一個月幾千塊的工資拿著,她們一天賺的錢比絕大部分國家工人一個月的工資還多,這還隻是最基本的工資,工作中收到的小費甚至比工資還多,有些條件好又拉得下臉來會哄人的,一個月下來收入超過一萬也不是什麽稀奇事,更別說在這個會所裏結識的基本都是有錢有勢的外國人,這樣的機會對這個時代的中國人而言意味著什麽?想指望她們出來提供證據證言,那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當然,所謂的證據證言,其實也就是那麽回事,這個時代的中國執法部門可沒有什麽文明執法一說,真要有心辦你,無產階級**的鐵拳可不是說笑的,隻不過在上麵都沒有一個明確態度的情況下,下麵的幹部自然也沒人敢背這個黑鍋,私下裏跟投資商說了一下這個問題,對方直接表態:如果政府不希望他們雇傭本地的員工,他們自然願意配合,也可以將所有已經雇傭的大陸員工全部解聘,大不了去香港或南海招人就是,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這麽高福利的外資公司來華投資,政府卻不允許對方招收本地員工,把錢讓給外人去賺,這不是有病麽?何況會所管理方也說了,會所提供的隻是最普通的服務,並不涉及色情,也絕不會強迫任何員工與客人進行**易,但如果員工自己受不了金錢的引誘而跟客人發生某些超友誼的行為,他們也是管不了太多的——這當然是扯蛋,但至少,也算是給了相關部門一個台階下,畢竟個人的墮落和有組織的賣淫,這可是兩種性質的問題。


    最終,會所管理方還是作出了讓步:他們承諾,這間會所隻會針對外國人營業,而不會允許任何中國國籍的人進入其中……雖然誰都知道這個承諾就跟放屁一樣,但事情至少也有了一個相對圓滿的說法。


    以會所裏的消費水平,中國目前就沒有哪個人能消費得起,所以這個承諾有跟沒有根本就沒什麽區別,而那些能無視如此高消費,依然有能力走進這間會所的人,又豈是一般的工商與公安部門能動得了的?


    盡管紅樓本身的經營並不招搖,甚至都沒有進行任何形式的廣告宣傳,但這樣的場所在這個時代的中國依然還是太打眼了,隨著一些傳言的增多,加上社會上各種暗潮湧動的影響,很快,這件事便被有心的媒體盯上,隨後一篇質疑社會主義體製下是否應該允許這種墮落的資本主義和封建毒瘤的產物存在的文章,也被發表在了報紙上,頓時就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然後,蝴蝶就看到了這份報紙。


    在原本的時空裏,蝴蝶是從來沒有看報的習慣的,一般來說他要想了解什麽新聞都會選擇上網,無論是電腦還是手機,使用起來都比報紙強得多,但在這個時代裏,卻顯然沒有這樣的條件來讓他了解外界的信息,這對於一個習慣了‘書生不出門,便知天下事’的網蟲而言,無疑是種煎熬,無奈之下,他也隻能用報紙來湊合一下了。


    然後,自然而然的,他便看到了這篇文章。


    “高端私人會所?現在的中國就已經有這樣的地方了?”


    對文章的標題和觀點,蝴蝶是毫無興趣,事實上在另一個時空中,他本身就是好幾個類似這種形式的會所的會員,畢竟他在那邊好歹也是身價過億的暴發戶了,加上平時的生意也確實需要結交一些朋友,加入這些會所倒也不完全是為了顯擺和享受。


    不過,此時此刻,他好奇的卻是在這個時空的中國,這樣的場所會不會太超前了?目前的中國,似乎還沒有這樣的消費能力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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