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老趙的憤怒


    在蝴蝶離開的前一夜,梁潔絮將一本剛剛準備好的護照與相關證件交給了他。


    “美國護照?你哪弄來的?”


    翻開看了一下,蝴蝶驚訝的發現護照上除了照片是他自己的頭像,其他的資料完全就是另一個人,就連這護照都是美國式樣的,可是看這做工,還有上麵各種印章,卻又不像是假貨。


    “護照是真的,但照片我們處理過了,你可以放心,這本護照的主人已經消失,他的年齡外貌都與你差不多,除非是拿到專業機構去檢測,否則,一般人是看不出什麽破綻的。”


    蝴蝶點了點頭,對這個安排倒是十分的滿意:在香港,一個沒有合法身份的大陸偷渡客和一個拿著美國護照的華僑,其身份地位是絕對不一樣的,前者就跟陰溝裏的老鼠一般,就算被人踩死,都沒人會多看一眼,而後者,在沒有絕對必要和巨大的利益的前題下,就算是再囂張的黑社會,都不敢輕易招惹。有這麽一本護照和身份,他在香港的活動無疑就會便利許多。


    見蝴蝶收好護照,梁潔絮認真的說道:“到了香港後,如果你想一個人,可以去香格裏拉酒店入住,那裏是中環,治安相對較好,酒店裏麵一般不會有人鬧事,但你最好不要去那些娛樂場所,這些地方經常有黑幫份子出入,容易生是非,而且經營這些場所的本身都有黑幫背景……”


    沒等她說完,蝴蝶不耐煩的應道:“行啦,這些我都有數……怎麽?你不跟我在一起嗎?如果有什麽事,我怎麽跟你聯係?”


    歎了口氣,梁潔絮說道:“我當然是想跟你在一起的,可這不是旅遊,組織裏的人是見過我的,跟我在一起,目標太大,而且我每次出去,身邊都會有政府的‘安全人員’陪同,要是看到你,那還不得立馬揪你回去?”


    蝴蝶若有所思:“那時候,政府也應該知道了吧……那你會不會有麻煩?”


    梁潔絮苦笑道:“麻煩是肯定會有的,但這你不用操心,我能解決,關鍵是你不能出事……記住,香港不比大陸,在那邊,可千萬別逞強,就算受了什麽委屈,也別由著性子來,一定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該服軟的時候就服軟,沒什麽丟人的,回過頭,如果你想出氣,就算要殺他全家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但如果你出了事,那就什麽都完了。”


    蝴蝶不以為然的應道:“知道啦,你還真當我是小孩子啊?放心吧,到時候,我就是一個到香港旅遊的美國華僑,香港又不是阿富汗,最多就是幾天的時間,能出什麽事?”


    梁潔絮歎道:“希望如此吧,能平平安安是最好的結果。”


    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必須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


    眼看著就快到了蝴蝶又要啟程的時候,方碧瑤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覺得應該把自己擔憂的情況向組織反映一下。


    ……


    一聽方碧瑤的講述,老趙頓時便炸了毛,這幾天不知為啥,他也是眼皮總跳,心裏沒來由的一陣陣發虛,總覺得會有什麽事發生,現在聽方碧瑤這樣一說,又豈會不驚?


    “你是說,這幾天蝴蝶的表現不正常?能說得具體些嗎?是怎麽個不正常的情況?”


    方碧瑤遲疑道:“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就覺得他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對勁,好像憋著什麽事情一樣,很興奮的樣子……再有就是,之前你們不是拒絕過他的請求嗎?為這件事,我還去勸過他,可他那天的表現卻實在太平靜了,以我對他的了解,這事就算他不鬧騰,背過身也是免不了要報怨一番的,可那天,他卻什麽都沒說,這不像是他的性格。”


    沒錯了,難怪自己總覺得有事要發生,原來根子是在這!


    老趙寒著臉,根本不認為方碧瑤這是在多心,雖然這些理由都是捕風捉影,但要論對一個男人的了解,有誰能超過他的老婆的?何況這些猜測也正好驗證了他此前的擔憂——蝴蝶,從來就不是一位讓人省心的主,但這一次,他卻是太過通情達理了,所謂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己怎麽就大意的沒有想到?


    “為什麽到現在才說出來?為什麽不早些來匯報?”


    直盯著方碧瑤,這兩個問題幾乎是卡中了老趙的喉嚨裏,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方碧瑤不是他的部下,他當然沒資格用組織的紀律去要求她,真要鬧翻了,反倒會讓雙方的處境都變得尷尬,好在蝴蝶還沒有走,時間上還來得及。


    隻是……


    剛站起身,想要去找蝴蝶,可老趙卻又突然愣住,因為他突然想到,自己好像連蝴蝶想要做什麽都不知道,這見了麵又該怎麽規勸?


    是的,蝴蝶沒有折騰,沒有賭氣,沒有說過任何不該說的話,他的表現沒有任何異常,盡管就是最大的異常,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去勸他,他一口否認怎麽辦?難道還要把方碧瑤拉上三方對質不成?這樣的話,能不能把他勸得回心轉意不知道,但方碧瑤這顆用來牽製蝴蝶最重要的棋子,怕是就得廢了,別說方碧瑤會不會答應,就算是上級首長們,也是絕對不會允許他這樣幹的。


    關鍵是:蝴蝶究竟是怎麽想的?他又會怎樣做?


    心中一動,突然想到一事:據警衛人員報告,蝴蝶昨夜還去過梁潔絮那裏,這卻是有些反常的,一般來說,他在回去的前一夜,都會跟方碧瑤在一起,很少例外,這顯然是擔心方碧瑤看出問題,再聯想到梁潔絮的另一層身份……兩件事,該不會真有什麽聯係吧?


    難道蝴蝶是因為自己拒絕了他的請求,出於賭氣,索性就讓梁潔絮私下來做這件事?以九頭蛇現如今的實力,真要偷渡幾個人入境,倒也不是什麽難事,但蝴蝶又打算怎麽跟他們見麵?


    不對,這不像是蝴蝶的風格!


    深吸了一口氣,老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並試圖將自己代入到蝴蝶的角度去思索。


    蝴蝶雖然任性,但他骨子裏對政府卻是充滿敬畏的,以他的性格,既然自己代表政府已經拒絕了他的那些請求,他就算要折騰,也不會跟政府對著幹,而是多半會想出些其他的辦法來繞過法律法規,既給你添堵,又讓你抓不著把柄,照這個思路的話,他想出的辦法就應該是……不好!他要擅自出境!


    想到這裏,老趙頓時臉色大變,甚至都忘了方碧瑤還在一旁,拔腿就向外衝去——蝴蝶馬上就要走了,如果他真是這麽打算的,那他就隻能是借助下次穿越回來的機會直接穿越出境,也就是說,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就隻能趕在他離開前。


    方碧瑤沒想到老趙會有這麽大反應,回過神來,急忙也追了出去,可剛追出門口,便看到李悅新從外麵走來。


    老趙臉色一白,盯著李悅新顫聲問道:“他走了?”


    李悅新莫名其妙,但看著老趙的臉色與跟在後麵滿是驚懼的方碧瑤,哪會猜不出這是有大事發生,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剛走……出什麽事了?”


    聽到這話,老趙隻覺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要不是李悅新急忙衝過來扶住了他,說不定就要一頭栽倒在地,見他這個樣子,李悅新也是驚疑不定,卻又不知該不該詢問。


    過了幾秒,老趙總算緩過勁來,意識到事情恐怕已經無可挽回,心中是又恨又氣又是心急,但總算還沒有失去理智,正要開口,可一抬頭,看到方碧瑤就在站一旁,驚覺到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卻是不好讓她知道。


    “你先回家,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不要多問,該你知道的,我自然會跟你解釋,不該你知道的,你也知道紀律。”


    “到底出什麽事了?我隻想知道,蝴蝶他會不會有危險?”


    雖然明知道問不出什麽,可方寸已亂的方碧瑤卻還是忍不住問道:老趙是什麽人,她豈會不知?以老趙這種人的城府和心理素質,都能慌亂成這樣,不弄清事情的原委,她又怎能心安?


    可老趙此時卻是根本無心關心她的想法,他現在隻恨不得立刻飛到梁潔絮麵前,不管用什麽手段,都得讓她說出真話——蝴蝶真要有什麽打算的話,是絕對繞不過她的,可這些天,這個女人卻什麽都沒說。


    老趙現在隻希望這真的隻是一場虛驚,如果真是不幸被他猜中了……他發誓,一定會親手處決這個叛徒——就算蝴蝶事後不肯罷休,也隨他去了。


    方碧瑤當然不願就這樣離開,但老趙卻沒再理她,而她,也不可能像個潑婦一般去死纏爛打——就算已經不再是‘白鴿’,刻在骨子裏的紀律卻是不會忘的,最終她也隻能失魂落魄的在警衛人員護送下,返回自己的家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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