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驚變


    通常,在沒有絕對必要的情況下,神矛局是不會去驚動蝴蝶的,哪怕他們的工作再怎麽辛苦,再怎麽艱難,他們在蝴蝶的麵前,也總是一幅雲淡風清的模樣,這不單單是為了照顧蝴蝶的情緒穩定,同樣也是他們這一行的職業要求。


    但這一次,卻顧不了這許多了。


    在方碧瑤的父母家裏,居然查出了竊聽裝置,這本身就已經是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而更可怕的是,這個竊聽器,居然還是蝴蝶和方碧瑤親手送進去的——它就藏在那幅唐伯虎的畫裏麵。


    當確認這個消息的時候,老趙那一瞬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事實上他也確實是離死不遠了,不光是他,還有很多人,都有可能因此而死,因為這已經不是用泄密能夠形容的危機,直白的說,這就是天要塌了!


    想想,這個竊聽器,居然一度離蝴蝶如此之近,盡管它很快就被蝴蝶送了出去,但誰知道在那段時間裏,它都傳出了哪些信息?蝴蝶的保密意識本就淡薄,尤其是在家裏時,與妻兒相處,哪裏還會注意那許多?萬一他們夫妻間哪句話聊到了有關於另一個時空的話題,那……那後果,老趙是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了。


    更可怕的是,這還隻是已經確認的竊聽器,既然這個竊聽裝置可以避過那重重的安檢,接近到蝴蝶的身邊,那麽誰能保證,這就是唯一的一個?要知道,蝴蝶收集古董的行為,可是一直都沒有間斷過的,他的家裏,現在擺放著的古董字古和各種古玩,加起來少說也有上百件之多,萬一在這其中,還有隱藏的竊聽器呢?在這麽長的時間裏,哪怕隻是一些零碎的隻言片語,也足夠讓對方拚湊出足夠的信息,來揭開真相了。


    ……


    “所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畫你們當時不是檢查過嗎?怎麽還會有問題?”


    在經過了一番全身的檢查,確定身上不存在任何不該有的東西之後,蝴蝶一家人被帶到了一個臨時清理出來的院落裏——也是在故宮裏麵,倒是離他原來的院子不遠,但庭院格局明顯就要比他原來的院子低一個檔次,而且房間裏的擺設也很簡陋,除了幾件必要的家俱,幾乎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蝴蝶倒是不介意這些,不過他卻對發生的事情很是好奇:平時雖然很少過問,但他多少也是知道自己身邊的安保有多嚴密的,這甚至還一度讓他產生過被控製的不滿,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越發的難以相信在如此嚴密的安保之下,自己身邊還會出事。


    看老趙他們這架勢,還真不像是虛張聲勢啊。


    “是我們工作的疏忽。”


    沙啞著嗓音,被留下來安撫和保護蝴蝶的李悅新,麵色沉重的說道:“那幅畫,我們當時的確已經檢查過了,那上麵確實沒有發現被人動過手腳的痕跡,在過X光機時,也沒有發現異常,所以就沒有引起重視,但事實上,在那個畫軸裏,卻隱藏著一種最先進的竊聽裝置,我們分析,對方應該是使用了某種特殊的手段,在這個畫軸的木料還沒有被砍伐時,就已經將這個竊聽器埋進了樹幹之內,然後讓它自然的愈合,最後再對整個木料進行加工,所以這樣加工出來的畫軸,從外表看,完全就是一個整體,根本檢測不出任何異常,而竊聽器的位置,也被他們巧妙的隱藏在外部的裝飾金屬環之中,使得X光機也沒有發現。”


    愣了好一會兒,才消化掉李悅新所述的信息,可是蝴蝶依然有些難以置信:“這怎麽可能……要照這麽弄的話,那這個竊聽器靠怎麽供電?另外,你們不是也有無線電監測嗎?難道也沒有測出來?”


    輕輕搖頭,李悅新澀然說道:“這種竊聽器,名叫‘金唇’,它是由蘇聯發明的,它最大的特點就是不需要任何電源,也不會發射任何的電波,所以非常難以發現,在曆史上,他們就曾經公然把這種竊聽器安裝在美國的國徽裏,送進了美國大使館,直到幾年後才被美國人無意間發現。”


    “沒有電源,也不會發射電波?那它怎麽傳遞信號?”蝴蝶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聽天書,這樣的東西,哪怕是扔到二十一世紀都是妥妥的黑科技吧?這個時空的老毛子,竟然會這麽厲害?


    想了想,不禁駭然色變,驚恐道:“我說你們這個時空,除了我,該不會還有別的穿越者吧?”


    任憑是如此沉重的氣氛下,李悅新也不禁被蝴蝶逗得苦笑起來,歎了口氣,說道:“你想多了,這件事,在你帶來的那些信息裏也是有提到過的。”


    就算如此,蝴蝶還是想不通:一個竊聽器,既沒有電源,也不發射電波,那對方怎麽接收信息?不過他這個疑問,李悅新卻實在沒心情替他解答,因為現在最重要的,除了盡快斬斷對方的觸角,挽回損失,就是要搞清楚當日裏蝴蝶有沒有說過什麽不該說的話?特別是,有沒有提到過有關於另一個時空和穿越的話題?


    “這麽多天了,這我哪還記得?”


    回過頭,蝴蝶看著方碧瑤問道:“我記得當時我們好像也沒聊什麽別的話題吧?”


    從得知情況開始,方碧瑤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但她同樣也在努力回憶著當日的情形,此時聽蝴蝶和李悅新問起,立刻便答道:“應該沒有,事實上我們平時在家裏,也是很少會聊到那些話題的。”


    看著倆人,李悅新正色說道:“再好好回憶一下,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最好是能還原出當時的所有內容……放心,這不是要追究誰的責任,而且這件事錯在我們,與你們其實並沒有太大的關係,隻是我們現在必須要搞清楚,對手究竟知道了多少?不然我們就太被動了。”


    出了這樣的大事,蝴蝶倒也知道輕重,沒耍什麽性子,很是配合的又努力回憶了半天,最終與方碧瑤經過交流,還是確信當時並沒有談及什麽敏感的話題。


    其實這也正常,倆人畢竟結婚已經好幾年了,現在娃兒都能滿地跑,蝴蝶哪還會像剛認識的那會兒,動不動就拿另一個時空的奇聞趣事來顯擺?現在倆人在一起時,聊到的話題大多也就是有關於孩子將來的教育成長或是公司裏的一些事情,而這些話題,不能說完全沒有情報價值,但至少是不會曝露他的真實身份和來曆的。


    見倆人如此肯定,關鍵是方碧瑤的證明,李悅新總算是稍稍鬆了口氣,心裏懸了老半天的一塊大石頭,不說放下來,但至少是綁得更結實了,比之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砸下來的感覺要踏實了許多。


    如果蝴蝶這裏確實沒有泄漏什麽重要的信息的話,那麽方家那邊,問題應該也不會太大,畢竟方家二老對蝴蝶的身份來曆是完全不知情的,蝴蝶在老丈人家裏,也不會聊到那些敏感的話題,否則方碧瑤肯定也會製止他,這樣一來的話,隻要在蝴蝶的住宅裏沒有再發現其他的竊聽裝置,那至少就可以定,蝴蝶身份泄漏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事情,也還沒有嚴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這件事情就能輕輕的被揭過去,敵人已經把竊聽器安裝到了蝴蝶的身邊,無論情報是否泄漏,這都是他們的嚴重失職,至於將來的處理結果,是槍斃,關押,冷藏,還是戴罪立功,以觀後效,那還得看事情最後的處理結果和上級首長的意思,但無論如何,這對於他們而言,都將是一個抹不去的恥辱和教訓。


    這時,卻聽蝴蝶又好奇的問道:“對了,既然這竊聽器藏得這麽隱密,你們又是怎麽發現的?”


    聽到這話,李悅新搖頭苦笑道:“不是我們發現的,是群眾舉報:在方家附近,居委會的大媽發現有幾個外地人,在租了一間房子後,就成天關在家裏麵,除了偶爾買菜倒垃圾會露下麵,平時幾乎都不出門,她就懷疑這夥人可能有問題,向派出所舉報了。那個地段,因為住著很多領導,加上我們的同誌也跟當地的公安部門打過招呼,他們聽到舉報,也很重視,就把情報轉到了國安那邊。國安派人過去,果然就查出了對方的竊聽窩點,從他們竊聽的內容和開始竊聽的時間來判斷,我們才知道是那幅畫有問題,因為在那個時間段裏,隻有這幅畫才是從外麵進入到方家的。”


    方碧瑤自責的說道:“都怪我,我當時就不該收下那幅畫的。”


    看了她一眼,蝴蝶不以為然道:“關你什麽事?那些東西本來就是我讓你去收的,何況人家的手段這麽高明,你防得了一時,還防得了一世?連他們這些專業的特工都栽了,咱們上個當,不算丟人……話說回來,這畫你是跟誰收的?把畫給你的這人,怕是有問題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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