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請跟我來。”


    湯姆紳士的做了個請的動作,帶著十餘名女權鬥士來到了早已在火車站門口等候多時的馬車。


    湯姆與三名女權鬥士高層一同登上了其中的一架馬車。


    湯姆十分熱情的在馬車裏與三名年近半百的中年婦女套近乎、拉家常,但話聊到一半,三名女性還是忍不住問湯姆在信中說的能徹底改變美利堅女性地位的方法是什麽。


    “史密斯先生,我們非常感謝您之前對美利堅平等權利協會的慷慨捐助,您在信裏麵說的計劃,能不能先告訴我們?”


    “不要叫我史密斯先生了,叫我湯姆就好。”


    三名女性其實已經做好了這名年輕財主給出一些不切實際、根本無法實施的方法的心理準備。


    其實三人早在出發前以及來的路上就商討過這個問題,並不認為湯姆這個年輕資本家,能知道怎麽樣才能改善美利堅女性地位。


    三人此次前來,隻是為了感謝湯姆之前上萬美元的慷慨捐助以及這次希望獲得更多的捐款。


    “哎,你們有所不知,我在紐約時,就和我的姐夫是堅定的平權主義者。”


    “但迫於紐約那個充斥著大男子主義的齷齪之地,以及自家工廠的繁忙業務,一直難以抽身。”


    “我和我姐夫都是時時刻刻想要讓美利堅、乃至全人類平等的平權主義鬥士!”


    “隻可惜……”


    說著說著,湯姆就流下幾滴眼淚。


    旁邊三名婦女好像突然間想到了什麽,異口同聲道:


    “難不成?紐約大爆炸案是那些性別歧視者和種族主義者搞的鬼?”


    聽到紐約大爆炸案這個短語後,湯姆再也忍不住了,瞬間哭成了一個淚人。


    看著湯姆的表現,三名中年婦女瞬間自認為懂了很多東西,仿佛“了解”了這場大爆炸案的“真相”了!


    “一定是性別歧視者和大男子主義者,在爆炸案前,我和姐夫就收到了死亡威脅。”


    “那些可惡的瘋子,威脅我們一家人,要求我們開除女性和黑人員工,讓那些員工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其實我當時是有些害怕的,我都打算妥協了。”


    湯姆慢慢的調整狀態,抽泣這把上麵的話說完了。


    就在這時,湯姆瞬間止住了淚水,滿臉堅毅的看向三位中年婦女。


    “但是我的姐夫,他堅持要與一切不平等的製度所抗衡。”


    “我的姐夫說,他有一個夢想,就是讓全天下的人類,可以不分高低貴賤的自由生活。”


    “他鼓舞著我,要與世界上一切的不平等的製度誓死決戰!”


    “這也是我為什麽稱呼你們戰友的原因。”


    三名長年奮鬥在美利堅平權一線的婦女,情緒瞬間就被湯姆的話帶動了,三名婦女內心的軟肋。


    種族主義和性別主義者,從來不是光說不練的假把式說客,特別是在這個年代的美利堅,這些人都是武裝著火器的瘋子,幹什麽瘋狂的事情也不為過。


    三名中年婦女也有不少誌同道合的同誌因為這些瘋子而死於非命。


    湯姆看火候差不多了,又將語氣壓低,語調變得悲傷了起來。


    “我的姐夫堅持招收女員工和有色人種,還增加了安保力量,要與一切威脅我們的種族主義者、性別主義者決一死戰!”


    “這些可惡的雜碎,他們居然偷偷的在我們工廠裏放了炸藥。”


    “我現在還記得那天,姐夫從家裏出發前親昵的抱著他那兩個女兒,那寵溺的眼神,我至今難忘。”


    “可憐我那兩個不滿三歲的侄女了。”


    三名婦女一下子就“明白”了“真相”,三人還沒想出來怎麽樣安慰湯姆比較好。


    湯姆就已經將精神狀態調整好了。


    在三名長年奮鬥在平權工作一線、見識過無數形形色色的婦女看來,湯姆的眼神中充滿著常人無法比擬的堅定。


    “我下定決心,我要繼承我姐夫的遺誌,將自由、平等、博愛撒播到美利堅大陸乃至全世界的土地上!”


    “我沒有衝動的與那些思想落後的愚昧者作正麵對抗,我忍辱偷生,帶著我僅剩的幾個家人逃到了德克薩斯,這個沒有任何楊基佬的地區。”


    “在紐約的時候,人人都說迪克西地區、特別是德克薩斯州,是性別歧視和種族主義最嚴重的地方。”


    “我當時選擇逃到這裏來,就是為了更好的了解性別主義者、和大男子主義者,學習經驗。”


    “隻有了解對手,才能擊敗對手。”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三名婦女聽到這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後,一同打了個冷顫,如同迷失在暴風雨中的漁船,看見了遠方的燈塔一般。


    瞬間很多常年困惑在三名婦女心頭的疑問都被這句話解釋了。


    是啊,三名婦女雖然奮鬥在一線平權工作多年,但其實之前根本沒有來過迪克西地區,她們隻是一味的的認為迪克西都是一幫落後的種族主義者。


    但不去了解對方,又憑什麽戰勝對手。


    “我來到了德克薩斯後,經過調查後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美利堅迪克西地區在戰後隻有不到一千萬的人口。”


    “黑人隻有兩百萬左右,但白人,足足有有八百萬左右。”


    “那麽問題來了,兩三百萬的黑人,哪怕都變成了黑奴尼格,也不夠八百萬人分的。”


    “你們有沒有想過,美利堅的南方——迪克西地區,真的都是奴隸主嗎?”


    湯姆先是給了三名婦女心理緩衝的時間,然後抬手指向馬車窗外,窗外是辛勤勞作的迪克西紅脖子。


    “你們看。”


    “窗外的勞作的是黑人嗎?”


    美利堅紅脖子怎麽可能是黑人,三名婦女這時候才發現,窗外的農田上都是白人在工作,根本沒有什麽黑人工作。


    “不對,湯姆,我們三人路上可是看見了不少農場中還是有衣不遮體的黑人,在農場主皮鞭的監視下工作。”


    “嗯嗯。”


    “嗬。”


    湯姆輕聲笑了一聲,但三名婦女並沒感受到湯姆在笑聲中夾雜著輕視。


    “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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