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就是那個站在巨人肩膀上囂張跋扈的“小醜”。


    俯視著這個時代的芸芸眾生。


    也隻有這樣的心態基礎,才能表演出如此直擊這些自譽“上流人士”的人的內心的表演。


    這些“高雅之士”,都會感受到湯姆那不經意間流漏出的、發自內心最深處的、最惡意的感情。


    嚴格來說,這已經不是“表演”了,而是湯姆的真實內心的“展示”。


    隻可惜湯姆現在的位置,也是湯姆自己選的,他麵前的道路,隻有成為他最鄙夷的人這一條路了。


    波菲裏奧·迪亞斯離去後,湯姆樂滋滋的掏出了自己的假煙,吸了一口過濾空氣。


    “都記錄好了沒?”


    “記錄好了,史密斯先生。”


    “加印十萬份,我要在他回到墨西哥合眾國之前,讓所有人都知道墨西哥合眾國的特使公開辱罵我,侮辱我。”


    “沒問題,史密斯先生。”


    “快行動吧,史密斯報社的成員們。”


    十幾名記者從會客室跑了出去,爭先恐後的趕往史密斯大廈中史密斯報社辦公的那一層,開始編排這份加急“特報”。


    記者們爭先恐後的離開後,湯姆指了指自己的堂弟,湯姆示意堂弟留下來,站到自己的麵前。


    堂弟慢慢走到了湯姆麵前,湯姆也一句話不說,繼續看起了密探送來的“附錄”。


    時間就這麽一點一滴的過去了。


    湯姆還是隨手翻看著密探送來的“附錄”。


    站在湯姆麵前的堂弟,卻汗如雨下,內心越來越恐懼。


    恐懼湯姆。


    忍受不住壓力的堂弟率先開口。


    “湯姆堂哥,我是收了三個不怎麽值錢的小雕像。”


    “真的不怎麽值錢,每個可能隻有一兩百美元。”


    “我像往常一樣接待了這名到訪的特使,真的沒做什麽特別的事情。”


    堂弟承認了自己收受禮物是實情,卻不認為這有什麽大不了的。


    湯姆就像對待波菲裏奧·迪亞斯時一樣,沒有任何其他動作,繼續翻看密探的“附錄”。


    “波菲裏奧·迪亞斯特使對我說:隻需要將他的會麵提前一點就好,沒什麽別的要求。”


    “湯姆表哥,這特使也啥也沒幹啊,都被那麽暴躁的走了。”


    “您不是平時給遇到的員工都一百美元一百美元的給嗎?”


    “我覺得這不是什麽特殊的事情吧,我們可是一家人啊。”


    聽到“家人”這個單詞後,湯姆,有些樂了,將手中的“附錄”放下,抬頭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堂弟。


    “你上報他到來的時候,為什麽不和我說呢?”


    “咱們可是一家人啊。”


    “我記得前幾天我母親潘妮,還去你家,和嬸嬸一起喝咖啡。”


    “嬸嬸甚至是我妹妹的教母。”


    “可自從我送你去學校學習後,你就開始疏遠一家人。”


    “你試圖和全家人擺清關係,特別是我。”


    “我知道,你在學校學習了很多先進的思想,甚至認為全家人都是沾血的惡魔。”


    “你認為這個世界就應該是政府統治國家,政府善待人民。”


    “史密斯家族這種靠炸藥和火槍發家的家族、hero公司這種靠說不清、道不明的血汗工廠擴張的公司。”


    “就應該被法律製裁。”


    “約翰去找你,讓你接班的時候,要不是嬸嬸給你的壓力,你可能都不會成為我的貼身秘書。”


    “你真的有把我當家人嗎?”


    “遇到了這種情況,你才說:我不覺得這是什麽特殊的事情,我們可是一家人啊。”


    “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堂哥、或者簡簡單單的一聲湯姆。”


    “隻是不停的湯姆堂哥、湯姆堂哥……”


    “真是太客氣了。”


    堂弟有些激動,向前走了一步,再一次的“狡辯”了起來。


    “我真的覺得,咱們是一家人,我做這種事也沒什麽啊。”


    “如果是錢的問題的話,我可以把錢什麽的都上交。”


    “以後再由這種情況也第一時間把錢交上去。”


    “噗~”


    湯姆忍不住的笑出來聲,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會議室的落地窗旁,眺望著田野與工業區。


    “堂弟啊~堂弟~”


    “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你如此不把我當家人看待。”


    “如果你隻是一名普通的秘書,我甚至不會在意你做的一切。”


    “哪怕你收了幾百萬美元,也無所謂。”


    “你覺得之前的女秘書在這個職位上收下的“小東西”少嗎?”


    “你們都是我的家人。”


    “你是我的家人懂嗎?”


    “我們是一家人。”


    “不論如何,你可是姓史密斯的,這一點,任何人,哪怕是那個狗屎的上帝,也永遠無法改變。”


    湯姆在說話的同時,走到堂弟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堂弟的肩膀,在堂弟耳邊低聲耳語了最後一句。


    說完之後,湯姆就回到了主座上,繼續翻看起“附錄”。


    堂弟呆呆地站在湯姆麵前,思索著湯姆這一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大約過了兩三分鍾,堂弟想通了一切。


    堂弟反應過來了,當自己出生於史密斯家族後,當湯姆·史密斯起勢後,不論咱們做什麽,自己其實早就被打上了“史密斯”的標簽。


    人是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生的。


    發覺出自之前做的事情是多麽愚蠢的堂弟,設想了一下自己繼續這麽做下去,湯姆要是沒和自己來這次談話,而是放任自己,自己最終會是什麽樣的結局,堂弟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堂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明白了就好,堂弟,我們可是一家人啊。”


    “謝謝您堂哥,我記住了。”


    “記得周日替我陪陪家裏人去教堂,堂弟。”


    “沒問題。”


    “你先出去吧,我在會客室看完這次資料就自己回去。那幾個小玩意,直接去財務換成美元吧,光明正大一些,無所謂的,我們是一家人。”


    堂弟走出了會客室,會客室中,隻剩下湯姆一個人翻看著“附錄”。


    湯姆在意秘書“收禮”嗎?


    湯姆不在意,從最早的強尼與洛基,再到去年成為自己秘書,現在放產假的女秘書,湯姆根本不介意自己身邊人依靠自己來獲得一些“小禮物”。


    湯姆在意的是“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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