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時祁原錫想拉著四皇子祁原宸去探探那京城第一女子穆泠的閨房,卻被其拒絕,正但他還想說什麽勸勸祁原宸時,下麵卻傳來了絲絲躁動。


    “為什麽不說了,正聽得精彩呢!”


    “對呀!為什麽不說了?”


    “為什麽?”


    ……


    “大家有所不知,非是小的不想講,而是有人不想讓小的講。接下來,小的會為大家講些別的故事,望大家別見怪。”


    “什麽嘛。”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


    “唉,我可是專門來聽這個故事的。”


    ……


    “這……怎麽回事?”祁原宸挑眉問道。


    “唉,還能怎樣,估計是看到四哥你了。”


    “看到?”


    “對呀,說不定還是天機閣的高層呢。”


    “這家酒樓和天機閣有什麽關係?”祁原宸皺皺眉,沒想到他才出走幾年,天機閣竟連酒樓都蓋起來了。


    “誒!四哥,你不知道嗎?這家酒樓是天機閣名下的。不過也是,你都在外幾年了,不知道也難怪。”


    “天機閣居然開始入主商業了?父皇不是一向不喜歡商人嗎?怎麽自己倒成了商人?”


    “父皇哪會弄這些東西?都是天機閣的新任閣主弄的。那人也是奇才,竟將天機閣分為七樓,這‘一曰商,二曰醫,三曰君臨兵幹在,四曰孜宏器械處,五曰摘星星滿天。’”


    “哦?這我也聽過,隻不過,為何是七樓?先不說這是不是天機閣的產業,天機閣別名‘五樓’,不是嗎?”


    “四哥,所以說你還是應該少出去,你看你,這幾年剛跟著那白黎打完仗就又自請去管什麽水災。搞得現在好了,拉了不少仇不說,還連京城的形勢都不清楚了。”


    “到底怎麽了,說說看。”


    “這天機閣雖被稱為五樓,但實際上是七樓,還有兩樓不為人知,也不能為人所知。”


    “哦?”祁原宸起了興趣,說,“是嗎?”


    “這兩樓呀,一樓管情報,另外一樓則是管殺伐。”


    “你的意思是……可父皇怎會想著插足江湖之事?”


    “四哥,不是跟你說了嗎,都是那個新任的天機閣閣主啦,和父皇沒關係。”


    “天機閣閣主不就是父皇嗎?”


    “才不是,以前的天機閣的確是完全由皇帝掌管。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父皇似乎十分信任這一任的,幾乎什麽權利都給了他,所以這一任的天機閣閣主是有專斷權的。”


    “父皇身為天子,就連我們這些兒子都不太喜歡,沒想到竟會這般信任一人,倒是令人驚訝。”


    “對呀,都說父皇最寵我了,可……分明不及那閣主的一半嘛。”祁原錫委屈地說。


    “你還真別說,我們這十兄弟,父皇還真就最喜歡你了,連這種事都跟你說。”


    “哈?什麽這種事?”


    祁原宸緩緩地抿了口茶,隨後道:“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父皇與你說的,還有何人可透露於你?”


    “才不是呢!這哪是父皇告訴我的,這是含情告訴我的!”


    “含情?你怎麽會和她扯上關係?”


    “這……嗬嗬……四哥,您也知道,我也沒什麽興趣愛好,就喜歡看美人嘛。”


    “真的?”


    “真的!我真的隻是看,順便聽了幾遍小曲。”


    “她怎麽會這麽輕易……閣下若是想聽,不妨上前一敘,偷聽他人說話恐怕非君子所為。”祁原宸緊盯紅漆柱子旁的一個盆栽,說。


    “讓公子見笑了,隻是這二樓鮮有人來,如今來了兩位貴客,我自然得親自前來伺候著。不巧剛好聽到了一些關於舍妹的事,忍不住便止了腳步,卻並非有心偷聽,還請見諒。”


    “兩位公子,這是千秋特意釀製的桃雲蘭香盞,就當是賠罪了。”


    一位嫋娜的女子聞言,愣了一瞬後便笑著走了出去,將手中的茶壺放在桌上,邊說邊為兩人倒茶。


    女子以一紅紗遮麵,讓人無法窺得其容,可光是見其身姿也知這必定是一絕色。


    她言語滿輕快傲慢,可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她眼中的無比寒意。


    祁原宸有些震驚,卻不是被這傳說中的舞女千秋,僅僅隻是因為眼前的這一盞茶。


    人人皆知,舞千秋擅舞,更擅茶,尤其桃李荷蘭這四種茶。


    祁原宸雖說不常在京城,卻也是聽說過這桃雲蘭香盞的盛名,卻不想這茶不僅雲霧繚繞,美如畫卷,更是香氣撲鼻至如此地步。


    這淩國茶聖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這恐怕所有人都得知道二樓有人了吧。


    果然,在聞到了這茶香後,眾人便開始不停地望二樓看,議論紛紛。


    要說起這茶肆,也算得上是京城數得上名號的娛樂場所了。


    這茶肆名為妄院,與癡園,杏齋,憐湘樓合稱“癡心妄想”,分別為酒樓,戲院,茶樓與妓院。


    而這舞千秋則是這妄院的老板。


    舞千秋舞千秋,一舞動京都,一茶載千秋。


    可想而知,這茶是有多令人驚豔了。


    好在這妄院的二樓是有特製的玻璃隔著的,旁人無法看進來。


    不然這四皇子提前回來這一事恐怕就得人盡皆知了。


    但能進這妄院之人可不是什麽隻為聽故事而來的泛泛之輩,需得對茶道極為精通才行。


    這會兒大多數人都已經聞出了這茶香的源頭,而且也識出了這是舞千秋的絕活之一——桃雲蘭香盞。


    這會兒,就連說書先生也止蘭聲,一臉驚異地看向祁原宸等人的所在地。


    “天啊,這莫不是桃雲蘭香盞?”


    “定是了,小生曾有幸見過一回,便是這香氣。”


    “這上麵的人究竟是何人?竟能讓舞姑娘親自泡茶?”


    “唉,定是非富即貴之人了,這京城能上二樓的不過也就那麽幾個。”


    “唉,要是我能讓舞姑娘親自為我泡上一壺,便是死也瞑目了。”


    ……


    “舞姑娘這是何意?”祁原宸聲音有些冷地說。這早不給晚不送的,偏生挑到這個時候,要說沒什麽其他目的估計舞千秋都不信。


    舞千秋聞言,隻是笑笑,說:“四殿下何必如此緊張。既無人看見,小女子又能翻出什麽風浪呢?隻是……倒是五皇子,您又想如何?”


    一直裝死拚命拉低自己存在感的祁原錫:“……哈?你說我呀。”


    “您說呢?”


    “哈哈……姐……”


    “誒,這聲‘姐’我可當不起,五皇子真是折煞我了。”


    “姐,這不是……他是我哥呀。”


    “五皇子,我知您對情兒並非真心實意,可那丫頭卻陷進去了。既然五皇子並不準備與她成婚,那便請您給她留幾條後路,別最後鬧得她……裏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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