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是讓魚幼薇安了一些心,她也很知性的沒有多說什麽,產生負擔。


    餘巡風塵仆仆的趕回來,第一時間找到了他。


    告訴了他城外三十多位俠士全部雲集,都願意參加此一事,並且沒有任何的要求。


    對於金錢等等幾乎是示為糞土了,唯一的欲望那就是名望了,他們的確是想要行俠仗義,但對於江湖名望也同樣看重。


    所以很輕鬆的聚集了起來,並且通過餘巡在江湖中的名聲與交集,這些俠士都非難以糾纏之輩,表示願意聽從安排。


    所有人為了不暴露,特地在城外小山等著。


    這其中的俠士,過半都是二流高手,甚至偽一流高手都有兩名!


    這二人,一人名叫常卿,一人名叫雪封,都不是春秋榜上的人物,隱居獨世,鮮少外出。


    年輕時候曾與餘巡結下了很深的情義,這一次行動涉及太大,餘巡就親自去請了二位下山來幫忙。


    按照他的計劃,一位會跟著徐平安作為先頭部隊去,一位會跟在魚宣生的身邊充當侍衛。


    原本徐平安是想兩位都跟著魚宣生的,但餘巡意思定了下來,說他先頭部隊危險重重,肯定比後續收尾的官兵要危險得多,所以就沒有多做改變。


    這些人受到餘巡的委托,將全權聽徐平安的。


    一整個上午,徐平安都在院子裏繪製地圖。


    石桌上擺滿了州府特製的地圖,以及自己收集到的圖冊,整合起來給魚宣生畫一條安全的道出來。


    他與高仙芝不能分的太開,但是同時行動,人數太多了,單單是登船就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這無可避免。


    所以隻能找出兩條道來。


    那王天風也被放了出來,他是風陵渡口的常客了,知曉哪裏的許多布置,所以這件事雖然很麻煩,但也不是多難。


    終於,在用膳之時將其全部繪製完成。


    前院正廳,他將此物小心翼翼的交給了魚宣生。


    “嶽父大人,路線圖還有一個錦囊都在這裏了,今夜你得小心一些,最好不要親自去。”徐平安勸道。


    魚宣生擺了擺手道:“此事我必須親自去,否則沒辦法說服那些廟堂上的家夥。”


    “最主要的是此事太大,你一介白衣就很難壓住太平監,我魚宣生堂堂一州之刺史親自到場,那太平監或許會安穩一些,否則免不得跟你發生爭執。”


    徐平安見他去意已決,就沒再阻止了。


    魚宣生又看向手中的錦囊,笑眯眯道:“小婿你這錦囊怎麽回事?看來你還真是有定世之才啊,連錦囊妙計都給我準備好了。”


    “嶽父大人,你的出行最容易引起注意,那麽多官兵也不是像高家軍那麽有能力的軍隊,所以此物你拿著。”


    “到了碼頭若風平浪靜一切順利就不用看,若有人跟著你們或是天起驟雨,行進困難,你就打開一看。”


    徐平安認真的說道,沒有半分擺弄的意思,很是鄭重。


    見狀,魚宣生也收起錦囊,重重點了點頭。


    預感到事情的嚴肅,他張了張嘴巴想要問什麽,但又沒有多問。


    最後笑道:“我與你餘叔都做好準備了,你放心吧,倒是你第一批進入風陵渡口,打打殺殺是一定免不了的。”


    說著他蹙眉莊重道:“你…一定要小心一些啊!”


    “幼薇剛有身孕,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比我比你餘叔都要金貴的多!”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就算是行動失敗也沒有任何關係,大不了我魚宣生引咎辭官便了,這爛攤子總會有人來收拾的。”


    “最主要的是你我都不能有事,平平安安的回來!”


    看著他嚴肅而不失慈祥的目光,和一句句的關切之心,徐平安的心中不由滑過一道暖流。


    有那麽一瞬間他想起了李歸堯那個老頭,二人表達方式不同,但都是這般讓人如飲甘露。


    “嶽父,你放心!”他點了點頭,笑道:“我不是什麽聖人,自己的安危定然是放在第一位的,定然不會亂來逞能的。”


    “到時候你我父子二人一同從風陵渡口回來!”


    “我想,無論事情演變成了何種結局,大概我們都能安靜下來了。”


    說著他雙目放光,像是很向往的樣子。


    這感染了魚宣生,他撫了撫胡須,眯起雙眼看向天穹的火燒雲,惆悵道:“是啊,是該安靜下來了。”


    “仕途跌宕起伏大半輩子,這也足夠了,我對不起幼薇的娘,對不起她的一生,甚至幼薇落地之時我都不在,現在想來自己還真是有夠失職的。”


    “所以這個遺憾,我也不想發生在幼薇的身上,我那外孫出世之日,定要守在身邊!”


    他越說越唏噓,眼中透出無限的追憶之色。


    整個人都蕭條,感慨了起來。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當著徐平安的麵談起了自己的隱退之意,興許是失望了興許是厭倦了,總之是想辭官了。


    不說急流勇退,在暮年安然退下,這絕對算是一大好事了。


    古往今來,多少大官武將都是放不下一個名利,而導致晚年不詳的。


    徐平安淡淡笑道:“若嶽父大人真的決定了,小婿定當支持,再者鏡州遙馬坡的風光不錯,小婿願意將您老一並接過去,到時候替您養老送終,倒也安逸。”


    聞言,魚宣生吹胡子瞪眼,笑道:“這麽說不去遙馬坡,你就不願意贍養我這個嶽父了?”


    “哈哈小婿怎敢!”徐平安大笑。


    “此事嘛可以考慮,待我處理好了手頭之事再說。”


    “不過啊,老夫倒也是真的很想與你和李驥的師傅見上一麵!”魚宣生認真道。


    徐平安聞言犯難,師傅如父,李歸堯的存在對於魚宣生這樣的大官來說太重要了,一直不出現多少是不妥的。


    奈何李歸堯那老頭雲遊天下去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若要說找,他是真沒有半點辦法。


    有些尷尬道:“嶽父大人,此事…”


    “欸不必如此!”魚宣生擺了擺手道:“你和幼薇已是夫妻,孕育一子,連六禮老夫都沒有強求,更不要說見令師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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