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報仇,反而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陸小安在憤怒的同時也是唏噓不已。


    都說好人有好報,但這好報體現在哪呢?


    還有句話叫禍害遺千年,這話倒當真是有些道理的。沒有底線的人往往更容易為自己爭取到活命的機會,所以壞人好做,好人難活!


    小愛道:“哪個世界都是一樣,好人難當,壞人卻往往不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回到綠死地,陸小安由於心情不好便把自己關起來修煉,並服用了血氣丹用深達靈魂的痛苦來麻痹自己。


    在發現楊悔沒有跟著陸小安一起回來時蕭祿兒就覺得可能出了意外,於是一直守在陸小安的修煉室外。


    再如何的痛苦,經曆得多了也會習慣的,所以陸小安吸收靈物後已經不需要以睡覺的方式來恢複了。


    走出修煉室,陸小安看見了在外等他的蕭祿兒,於是打起精神微微一笑,問:“怎麽不去修煉?”


    蕭祿兒:“師兄,可是楊悔出了什麽事嗎?”


    陸小安一歎,沒有隱瞞,把楊悔的事告訴了蕭祿兒。


    蕭祿兒聽了也是氣得渾身發抖,不敢相信地道:“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陸小安道:“我會殺了他的。”


    說著,陸小安又揉了揉蕭祿兒的頭,道:“好好修煉去吧,隻有實力強了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蕭祿兒離開後,陸小安便去了湖裏修煉,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太膽小了一點。如果到了氣海境找不到快速修煉的方法,那他存的這些丹藥又能讓他提升到什麽程度,化嬰境嗎?就算到了化嬰境那之後又怎麽辦?


    他以後不可能靠丹藥來快速修煉的,如果以他的天賦注定隻能修煉到化嬰境,那這些丹藥早點服用和晚點服用其實沒什麽區別。而現在強敵環視,實力增強一分便多一分活下去的機會。


    想通了之後,陸小安便在修煉完天魔鍛體之後服用了一枚妖王妖丹煉製的丹藥。雖然這是五階丹藥,但陸小安覺得憑自己的身體和法力雄厚程度應該能承受得住。而且既然決定了要提升修為,冰月丹那點提升對他真心沒什麽大用。


    丹藥一入腹,陸小安便有了上次吃靈果果核的感受,龐大的靈炁在他體內爆發,不過精純程度似乎不如上次的靈果果核。但這不是太大的問題,陸小安立刻又吃下一枚冰月丹,以冰月丹和吞天化地去精煉這些靈炁。


    雖然五階丹藥的靈炁量遠比上次的靈果果核多,但陸小安也遠比當時要強。過了大半個時辰,他終於吸收完了這些靈炁,修為一下子來到了通脈境九層,主穴打通了一百八十八個,隱穴也打通了六十一個。


    對於五階丹藥來說,這提升其實並不算大,主要是陸小安的身體太強大了,法力也太深厚,打通每一個穴位所需的靈炁都更多。


    之前,陸小安便能與通脈境九層的修士一戰,而現在,他覺得自己不比任何沒打通任督二脈的修士弱了。


    通脈境,任督二脈是關鍵,這兩脈相當於貫穿了整個身體,讓法力在體內達到了真正暢通無阻的地步。用小愛的話說,通脈境就是把經脈從鄉間小路變成了高速公路,而任督二脈就是連接所有高速公路的橋梁。


    雖然高速公路這個詞讓陸小安覺得很陌生,卻又覺得很貼切,因為他每打通一條經脈就有一種暢快的感覺,那感覺就是從滯澀變成了暢通無阻。


    特別是手上六條經脈打通了五條,讓一刀斷魂的蓄刀時間從七息變成了兩息,這提升真的讓陸小安很是興奮。


    幾日之後,陸小安正在修煉,一根樹枝突然射了進來,插在了陸小安身後的木牆上。陸小安一驚,忙衝了出去,卻什麽人影都沒看到。


    剛才的樹枝速度奇快,如果對方是要偷襲陸小安的話他如論如何是躲不開的。於是,陸小安回到屋裏,將那樹枝取了下來,發現上麵果然有用劍氣刻的字。


    ‘這裏已不安全,俠劍宗的人快要找來了!’


    想不到俠劍宗才幾個月就能找到綠死地來,不過想想也正常,幾個月的時間,廣嶽國哪裏都能去探索一番了。


    不過這傳信之人居然知道陸小安他們所在,倒是讓陸小安沒想到,他還以為沒人知道他們在這裏。但這也讓陸小安肯定了,此人必定是渡仙門掌門蕭道遙了,不然豈會如此關心他們?


    可既然是蕭道遙,那他為何不現身一見呢,是有什麽苦衷嗎?


    陸小安怎麽都想不明白,也隻能不去想了。


    廣嶽國西麵是雲澤森林,東麵有個小國高丘國,南麵是寬廣得仿佛沒有邊際的海域。而在北麵,便是並不比廣嶽國小的薩比國。


    薩比國國內多平原、丘陵,比廣嶽國更加富饒,但那隻是對普通人而言,因為平原、丘陵更能種糧食。可在對於修士的世界來說,薩比國比不上廣嶽國,但如今局麵似乎又有點不同了。


    比薩城是薩比國的國都,其繁榮雄偉比懷安城更勝。在比薩城的中心,有一座高逾百丈的石塔,而這座塔便是整個薩比國王權的象征。


    在石塔的頂部,薩比國國主高滿正在與群臣議事。和廣嶽國有些不一樣,比薩城沒有所謂的世家,或者說所有世家都已經臣服於高滿,做了高滿的臣子。


    “我聽說廣嶽國讓一個通脈境的小妮子做了國主?”


    高滿說著便發出了一陣輕笑聲,笑聲中夾帶著他的不屑。


    “廣嶽國發生了內戰,公孫家聯合姬家還有燕家想要奪權,可惜沒能成功,其中好像有青羽門的影子。”


    “陛下,廣嶽國如今孱弱不堪,臣認為這是個千年難遇的好機會。”


    “可莫要忘了,廣嶽國宗門的實力卻未受損,論強者數量,我們依舊沒什麽優勢。”


    “那就聯合高丘國,那幫娘們可早就對廣嶽國垂涎欲滴了,還有南麵的陌熵國,他們應該也不想錯過這場盛宴。”


    “要真能打下廣嶽國才是盛宴,打不下就是恥辱。”


    高滿開了個頭,群臣便激烈地爭論了起來,不過主戰的似乎要更多一些,因為這確實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高滿聽著眾人議論,並沒有不耐煩,等所有人爭論結束都望向他的時候才蓋棺定論道:“那麽誰願往高丘國、陌熵國一行呢?”


    這時,在眾人末端,一個三十歲樣貌的男子站了出來,鞠躬道:“陛下,臣願前往。”


    這人名叫左劍天,別看他樣貌年輕,其實已是一名化嬰境強者了。不過比起他的修為而已,他確實算得上年輕,如今才二百多歲,是薩比國難得一見的劍修天才。


    雖然他如今在這石塔裏的地位還不是很高,但未來卻很高遠,而高滿也一直非常欣賞他。


    見左劍天主動站出來,高滿很是開心,笑道:“好!左卿若能立此大功,歸來坐席往前兩位。”


    和其他朝廷不一樣,薩比沒有所謂的文臣武將,能登上這石塔最頂層的無一不是化嬰境修士,所以眾臣隻按席位排大小。


    如今左劍天坐二十七席,而這上麵除去高滿也隻有二十七個席位,畢竟左劍天才初入化嬰境不久,天才也需要成長時間。


    左劍天坐回去後,高滿又對坐在第二席的老者道:“荀老,宗門那邊還需要你出麵。”


    荀老點了點頭,什麽話都沒說,仿佛點個頭便耗盡了他所有力氣一般。


    “嗯?”


    一條小溪邊,一個短頭發的女人正在烤妖獸肉吃,一頭巨大的熊妖都快被她吃掉一半了。可突然,她丟下了手中的肉,向著身側的矮樹叢中衝了過去。


    一把掐住一個男人的脖子,女人將他提了起來,問:“你是誰?為何會聖魔訣?”


    男人掙紮了兩下,拍了拍女人的手臂,示意她鬆開一點才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


    女人眼中露出一絲危險的光芒,道:“膽子不小,偷學了聖魔訣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不過話雖如此,可女人卻把這男人放了下來。


    轉身往河邊還烤著肉的地方走去,女人道:“說吧,你想要什麽,冒著生命危險來找我不可能隻為了告密吧!”


    男人道:“我想拜入聖魔宗!”


    “嗬!”


    女人輕笑一聲,回到石頭上坐下,然後問:“你聖魔訣哪裏來的?”


    “黃猿。”


    男人隻說了一個名字。


    女人又問:“這麽說是你殺了他咯!殺了我們聖魔宗的人,還想拜入聖魔宗,你這膽子當真不小。”


    男人麵無表情地道:“是他逼我的。”


    女人繼續吃著妖獸肉,然後問:“你是俠劍宗的人?”


    男人點頭道:“我叫段心。”


    女人道:“我沒問你叫什麽,也不敢興趣,我問你,你們俠劍宗是不是也在找天魔鍛體?”


    段心再次點頭,不過卻不說話了。


    女人又問:“你們俠劍宗怎麽知道的?”


    段心道:“我們俠劍宗宗主是你們聖魔宗的人,或者說以前是。”


    “他……”


    女人一驚,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他居然當上俠劍宗宗主了!”


    不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人撞了大運撿到機緣也不是不可能的。


    “難怪幾次來人都失手了,原來是這樣。”


    嘀咕了一句,女人拿出了傳訊法器,想要向左護使稟報此事,不過剛要施展法訣她卻又停了下來。


    轉頭望向段心,她問:“你說你知道那人在哪裏?”


    段心再次點頭。


    女人收起了傳訊法器,問:“你為何能知道?”


    段心道:“黃猿便是我和他聯手殺的。”


    女人突然冷笑道:“那你們關係不一般啊,莫非又想打我的主意?”


    這女人不傻,知道聖魔訣有什麽樣的誘惑力,值得人冒什麽樣的險。


    段心搖頭道:“我與他聯手是因為黃猿殺了我妻子,而我來找你是因為他身邊有個氣海境的師姐。”


    女人盯著段心看了一會,然後問:“你就為了進聖魔宗?”


    段心道:“我曾是俠劍宗最強弟子,去了聖魔宗一樣可以。”


    女人嗤笑一聲,道:“我們聖魔宗可沒有什麽最強弟子。”


    段心問:“什麽意思?”


    女人道:“等你去了就知道了,現在,帶我去找天魔鍛體吧!”


    女人也不是很怕段心耍什麽花招,這是出於對自己修為的自信,而且哪怕這是個陷阱,她也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段心帶著女人走了好幾天才來到一座山裏。


    “他在山裏?”


    女人懷疑地看了段心一眼,段心麵不改色地道:“俠劍宗的人也在到處找他,他不得不四處躲藏。”


    女人問:“那你怎麽知道的?”


    段心道:“以前他躲在懷安城內,但懷安城大戰後他不敢再留在懷安城了,而俠劍宗的人就在懷安城外守著他,為了逃出去,他隻能尋求我的幫助。”


    女人不再說話,而是跟著段心向山裏走去。又走了一天多的時間,兩人來到一個山洞外。


    段心往裏一指,道:“他應該就在裏麵。”


    女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後道:“你先進去!”


    段心也不猶豫,直接就往裏走去。


    這山洞不小,而且還挺深,走著走著,女人突然道:“這裏麵看起來可不像有人的樣子,反而像妖獸的洞穴。”


    段心道:“所以他們才藏在這裏不是。”


    段心毫不停留,繼續往裏走。女人盯著段心的背影看了一會,便繼續跟了上去。


    撒謊的人在別人懷疑的時候都會有情緒變化,身體會不由自主微微抖動。可女人發現段心從始至終都沒什麽波動,這讓她有些吃不準段心到底有沒有想要害她。


    這幾日女人也反複思考過,覺得段心若真打了歪主意,那找到她的時候幹嘛不聯合起來對付她?從這種種來看,她覺得段心說的是真話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而就在她這麽想的時候,段心突然朝旁邊一撲,滾進了山洞內的一條岔道裏。女人愣了一下,就看見一頭不到半人高、棕灰色皮毛的妖獸向她撲了過來。別看這妖獸不大,卻是妖丹境的大妖,而且境界還不低。


    女人立刻拿出一柄如同拉長的樹葉一般的法器向妖獸刺去,可這妖獸極其靈活,身體在空中一扭,居然硬生生躲過了這法器,然後一爪抓在了女人腰間。


    鮮血噴湧而出,女人立刻以法力封住傷口,卻發現傷口瞬間就開始發黑了。


    “爪子有毒?”


    女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妖獸居然是灰鼠貂。


    “該死!”


    女人這才明白段心為什麽要引她來這山洞,她什麽可能都想過了,就是沒想到段心會利用一隻妖獸來對付她。這種陷阱,稍有不慎段心就會比她先被妖獸殺死!


    “果然是個膽大包天的家夥!”


    雖然明白,但女人此時也顧不得段心,她必須盡快殺死灰鼠貂大妖,才能在毒發之前對付段心,不然就隻能等著段心吸收她的修為了。


    灰鼠貂雖然厲害,但女人卻更強,而且她那樹葉一樣的法器還能一分為二,在灰鼠貂以為自己躲過的時候突然分出一半的葉子向它刺來。


    眼看灰鼠貂就要被這半邊葉子殺死,一柄法劍突然飛了出來。“叮”的一聲,法劍被這葉子擊斷。


    雖然段心的法劍完全抵擋不了女人的法器,可這麽一擋還是讓葉子偏了一點,使得灰鼠貂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躲過這一擊的灰鼠貂毫不猶豫,一口就咬在了女人的大腿上。女人也沒想到這一擊居然會被擋開,猝不及防之下再次中招。


    “混賬東西!”


    女人暴怒不已,一掌拍在灰鼠貂的腦袋上,而灰鼠貂卻死不鬆口,還不斷用爪子撓女人。女人再次召回自己的法器,灰鼠貂這才遠遠跳開。


    “糟糕!”


    女人暗叫不好,因為灰鼠貂的毒已經開始影響她了,若不快點解決這灰鼠貂,她怕是無力再對付段心了。


    隻想了一下,女人便轉身就逃,然而灰鼠貂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嘶叫一聲就撲了上去。女人回頭就以法器刺去,灰鼠貂卻似乎早有預料,輕易就躲了過去。


    可女人見此卻是一笑,道:“妖獸就是妖獸,豈能跟人比!”


    隻見女人另一支手也在偷偷掐訣,原來剛才還有一半葉子她沒有召回,就留著偷襲灰鼠貂。


    女人另一半葉子法器直刺灰鼠貂,灰鼠貂撲到半空也無法躲閃了,而且這一次段心也不可能再出手相助。


    法器直接從灰鼠貂的身體裏穿過,而灰鼠貂也拚盡全力再次撓了女人一爪子。女人忍著傷殺死灰鼠貂,把它的屍體往儲物袋一裝,便立刻追段心去了。


    追了好一會女人都沒看到段心的身影,不得不停了下來。


    “狡猾的家夥!”


    女人現在麵臨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在山洞裏尋找段心,但她很可能在找到段心之前便抑製不住體內的毒。另一個選擇就是自己逃走找個地方躲起來,雖然很可能會被段心找到,但似乎這個辦法活下來的可能性更高一點。


    沒時間猶豫了,大妖境界的灰鼠貂毒可不好壓製。


    “小子,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丟下一句狠話,女人轉身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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