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姓在十裏莊是大姓,立有阮氏宗族的族祠。


    十裏莊的地處不算太偏遠,村裏的人基本靠種地為生,農閑時去山上撿些山貨,打打獵,給家裏做些貼補。


    總之是個風景還算秀美的普通小山村。


    阮銀巧父母、爺奶都齊全。


    家裏的收入主要來源是田地。


    阮銀巧在家裏排行第四,上頭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下麵有個妹妹。


    姐姐排行老大,早出嫁了。


    哥哥都各自娶了媳婦,各生了兩個孩子。


    所以阮家是一大家子的人,每天都是鬧哄哄的。


    偶爾拌個嘴爭個東西,日子過得平平常常。


    阮銀巧今年十五歲,已經許好了人家,是鄰近村裏的丁茂。


    丁茂是幾個村裏少有的讀書人,也是唯一一個考上童生的,年齡不過二十,等丁茂考上秀才,阮銀巧就是秀才娘子了。


    這樁親事讓整個十裏莊都跟著臉上有光。


    阮銀巧生得一副好相貌,又手巧能幹,在幾個村子裏都有著好名聲,這才有了丁家的求娶。


    婚事定在了明年五月。


    小山村裏沒什麽備嫁不備嫁一說,在沒出嫁之前都還是自家人,該做什麽做什麽,家裏家外的活都得幹。


    直到十二天前,阮銀巧都隻是一個普通村姑。


    十二天前……


    妉華把光幕打開,找出了十二天前的記憶。


    畫麵上,阮銀巧在村子外的河裏洗著衣服。


    村子裏吃水、洗東西都靠著這條河。


    在她快要洗好的時候,從村外過來兩個人。


    是兩個外鄉人。


    十裏莊雖不偏遠,但從十裏莊往外走的路有好幾道的坡,一會上坡,一會下坡的,很費力氣,所以不是走親戚很少有外人來,貨郎來十裏莊的次數都比其他村子的少。


    現在猛然來了兩個外鄉人,阮銀巧好奇地看向兩人。


    兩人穿的衣服有點奇怪,比鎮上富貴人家還光鮮的衣料,卻做成了短打的樣式,沒得糟蹋了好料子。


    兩人盤的發髻也是怪異,阮銀巧隻在牛山觀裏看到裏麵的道士這麽簪的簪子。


    她看到兩人,兩人也看到她了,嘰裏哇拉地說了一通不知是哪裏的外鄉話,聲音不小,但阮銀巧一個字都聽不懂。


    因都是年輕男子,阮銀巧隻瞧了幾眼沒有多看,她把洗好的衣服擰幹了水放進籃子裏,提著衣籃往家走。


    沒成想,那兩個男子衝著阮銀巧這邊來了,跟阮銀巧遇在了一棵大柳樹下。


    兩人直盯著她的眼神讓阮銀巧很不舒服,她提著衣籃想繞著道走。


    其中一個臉色精白的男子,快走幾步擋在阮銀巧前麵,笑嘻嘻地問,“姑娘,問一下,這是什麽村子啊。”這會說的阮銀巧聽懂了。


    阮銀巧走不脫,隻得低頭答話,“十裏莊。”


    “姑娘叫什麽名字年齡幾何”


    阮銀巧的臉一下子白了,她碰到登徒子了!


    偏這會是下地幹活的時間,周圍沒有人。


    “你,你們讓開,我要回家。”阮銀巧害怕地往後退著,可身後就是柳樹,退無可退。


    另一個削瘦臉的勸了下精白臉的男子,“官子,別嚇到人家了,人家可是正經姑娘。”


    然後精白臉男子對著削瘦臉男子嘰裏哇拉說了好幾句的外鄉話。


    削瘦臉男子不勸了。


    精白臉男子往阮銀巧跟前湊,阮銀巧羞憤不已,用手裏的衣籃推著精白臉,不讓他靠近。


    衣籃有些重量,阮銀巧隻能用推的方式把男子跟自己隔開,好脫身跑掉。


    精白臉看穿了阮銀巧的想法,拉住了她的胳膊,“哎就一會,配合一下。”


    另一個男子搖頭笑著,“服了你了。”幫著精白臉把阮銀巧的衣籃奪了放在一邊的地上。


    “來笑一個。”精白臉把他的頭跟阮銀巧的碰在了一起。


    阮銀巧反抗了,可男子的力氣大的驚人,又是兩個男子,她半點都反抗不動,看上去跟她配合男子般。


    她心裏是無邊的無助跟恐懼,整個人都傻了般。


    就在這時,村子裏有人過來,看到這個情景,大喊了一聲,“你們在做什麽!”


    削瘦臉對著精白臉又說了幾句外鄉話。


    精白臉放開了阮銀巧的胳膊,卻猛地用手捏了下阮銀巧的臉,“真滑。等過幾天我來提親啊。”


    兩個人原路跑走了。


    她完了!她的名聲,她的婚事,全毀了!


    阮銀巧像魂魄都抽離了,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來人隻看到了事情的後半段,看到男子抓住了阮銀巧露在外麵的手臂,跟她頭碰頭。


    被人發現了,跑走之前還捏了阮銀巧的臉,說“過幾天來提親”。


    三人呆在地方還是能遮擋的大柳樹底下。


    這下,阮銀巧怎麽辯解不認識兩人都不能讓人相信。


    阮銀巧跟兩個男子糾纏的事,不一會傳遍了整個十裏莊。


    對阮銀巧家裏人來說,如遭了晴天霹靂。


    等晚上的時候,已傳到了鄰村的丁茂家。


    丁家傳過話來,不光退親,還讓阮氏宗族跟丁家一個交待,把不知羞恥的阮銀巧縊死,因為丁氏族人受不得這等羞辱。


    阮銀巧家裏人當然不願意。再怎麽說,阮銀巧都是親孫女、女兒、妹妹。


    可情不能大過理去,的確是阮銀巧做了對不起丁家的事。


    要是不處置阮銀巧,不光會影響到阮銀巧的妹妹的親事,連阮銀巧幾個堂妹的親事都會受連累,甚至十裏莊所有的女子的名聲都會一落千丈。


    提到十裏莊,隻會說,出了個不知羞恥的阮銀巧,村子裏會有什麽好人。


    十裏莊的人之前有多為阮銀巧跟丁茂結親臉上有光,現在就多感到丟臉。


    阮家人終歸下不了手,但也沒站在阮銀巧這邊,他們押著阮銀巧進到了深山裏,讓她自生自滅。


    阮銀巧獨自在山裏活過了五天,受盡了苦楚,遇到了一頭狼逃跑時摔到了山崖下摔死了。


    阮銀巧想讓那個精白臉死,另一個人可以不死,但要受到應得的懲處。


    她還想知道,她自認從沒見過兩人,而且沒做出任何輕浮的舉動,兩人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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