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鬥不過正義,再弱的主角在關鍵時刻都可以爆發出無窮的力量--這是普遍少年漫畫的不變真理。


    事情在經過了一係列的插曲後,終於朝著發展世界和平的康莊大道進發。


    奈落敗了。


    犬夜叉和戈薇意外收獲了幾塊四魂之玉的碎片,大概是奈落用在八歧大蛇身上的。說實話我真是感到很震撼--我這點小外掛算什麽啊,和主角們一比簡直就是浮雲啊浮雲!就算是我這個不怎麽了解日本曆史的人都聽說過神獸八歧大蛇的牛逼,可是如今它竟然就這麽在我麵前被犬夜叉幹掉了--好吧當然其中也有殺生丸的功勞,可是卻依然令人無比震驚。


    天空漸漸開始恢複往常的顏色,妖燁的血紅漸漸褪去。整個秋葉城差不多被毀成了一片廢墟。八歧大蛇的屍體堆積得如同一座大山,而那些變為怪物的人類也漸漸恢複過來。


    隻不過我的心情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靠近了那巨大的屍體,我的心裏五味塵雜,伸出手摸了摸冰冷的蛇鱗,我在心中默默問自己:這個家夥真的是以白翁為載體變出來的嗎?


    那麽愛幹淨甚至有點小潔癖的千年老貓妖,真的……不在了?


    或許是感受到了我心情的低落和悲痛,戈薇似乎想上前來安慰我,我卻先一步開口打斷了她的話:“你們……一定會殺掉奈落的,對不對?”


    雖然有點類似於明知故問,可是此時我卻無比地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複。


    “沒錯,我們一定會殺了奈落,在他沒有犯下更大的罪惡之前。”犬夜叉代替戈薇給出了我答案。他盡管身上已經傷痕累累,不過卻顯得很有精神,大概此次再度粉碎了奈落的陰謀讓他感到很高興。


    我勉強地扯動了嘴角:“那就好。”


    我是多麽的想要親手報仇,可是我身為一個小小梳妖,根本不是什麽大妖怪,又拿什麽來鬥得過奈落?


    越是這樣想,心裏越是難受。我緊緊地握住了雙拳,深深地吸氣。


    手中的木梳被我握得緊緊的,木質的材料裏流轉著奇異的光輝,最後一道白光倏然亮起。我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這道白光照耀到空中,接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漸漸顯現出來。


    “嗬嗬嗬,小丫頭哭什麽,是在為老頭我傷心嗎?”


    我睜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了摸臉,竟然已經淚流滿麵。


    “白、白老頭子……”我結結巴巴地開口。麵前這個景象,是怎麽回事?


    “這個啊,是我留下來的一點遺識,不過保留不了多久了。”白老頭子露出可惜的表情:“沒有親眼見過你以前跟我說過的那些東西,還真是遺憾呢。”


    “白翁……”犬夜叉戈薇眾人也抬頭喃喃到,目光中盡是驚訝。


    “嗬啊,犬夜叉,竟然連殺生丸也在。說起來我今天在地府裏看到了你們父親,哦活活犬大將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逼人啊……”白翁感歎似的說到,末了還捋了捋胡須。


    眾人默默無言。


    “啊時間不多了,本來想說點什麽的,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年輕人還是得自己去創啊……”他略略沉吟遠目:“以後大概沒有辦法再出現了,結羅丫頭,保重了。”


    我揉了揉眼睛,低低地嗯了一聲。


    “那麽就這樣吧。”白翁什麽話都沒有再多說,嗬嗬地捋著胡須。天空中的白色光華開始漸漸散去,白翁的身影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直至最後消失不見。


    眾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白翁什麽信息都沒有透露,對於被奈落算計的事更是隻字不提,始終表情輕鬆愜意,似乎隻是換了個比較遙遠的地方居住一樣。明明有很多事情可以交待,卻說出了那樣的理由。


    犬夜叉大概有點不能理解,他的表情有點鬱悶。


    “結羅,你接下來要去哪裏?”戈薇開口打破了這安靜的氣氛。


    “不知道,還沒有想好。”我語氣平靜。


    “那要不要和我們一起收集四魂之玉……?”戈薇試探地看著我。


    我知道她大概是一片好心,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不過經過了剛才的一係列事情,要說心中沒有隔閡,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是桔梗,還是犬夜叉眾人。一個不在乎你死活的人,你又怎麽做到去真心以待,成為一路上的同伴?


    或許我的想法從一開始就錯了。劇情關我什麽事,奈落的死活又關我什麽事。我犯了所有穿越女犯過的最愚蠢的錯誤,因為對劇情和對主角的好奇,而把自己攪進這個泥潭漩渦裏。


    可是我忘了,我不是主角,有大難不死之身。我隻是個炮灰小妖怪,甚至是內心有點愚蠢聖母的,永遠改不了一顆人類之心的妖怪而已。


    “不了。我想通了,還是自己一個人上路比較好。奈落的仇我也會想辦法報。”我斟酌了一下:“大家以後還是各走各的路吧。”


    不管是在什麽地方,不管做什麽事情,不管生活是快樂還是痛苦,日子依舊還是得照過不是麽?我為什麽從一開始看不透,用那些愚蠢的條條框框來自我束縛,為什麽要依照著軌跡辦事,為什麽不遵循著自己的本心?這樣子白翁是不是不會死?


    我突然覺得從穿越以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可笑。


    真是好笑啊,讓人差點笑出眼淚來。


    可是這樣的醒悟是不是已經太晚。


    “這樣啊,好吧。”似乎看出我的心情不太好,戈薇沒有多說什麽。一旁的桔梗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這似乎倒是讓犬夜叉有些悵然。


    鋼牙最開始還不在這裏,後來犬夜叉和奈落打架的時候不知道多久又趕到了。他似乎受了一點傷,臉上也有幾團黑黑的地方,看見我的目光掃過他便露出了一個笑容。


    殺生丸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我們站在在秋葉城的廢墟內,這所有的一切,看起來像是一場巨大的鬧劇。


    沒有贏家,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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