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用寶物收拾好自己,準備和殷寂一起向老夫妻辭行。


    在最後交談的時候,阮眠也沒忘打聽一些有用的東西。


    “阿婆,您可知道這沙漠裏是不是有個湖島?”


    老婦人皺著臉想了好一會才說:“這沙漠中可沒有水,一片片的全是沙,隻有我們這裏有片綠洲。”


    她話沒說完:“不過....我聽以前老人有提到過,說這沙漠裏以前有個湖島。”


    “我出生時都沒見過,我們都覺得不過是個傳說罷了。”


    阮眠喜出望外,忙問:“那可曾說過湖島該如何找到?”


    “那倒不曾說過。”


    “那...可曾發生過什麽怪異或者特別的事?”


    “隻知那時沙漠好似總是莫名其妙卷起沙暴,將旁邊村莊的屋子摧殘得一塌糊塗,真是要命。”


    沙暴?


    阮眠和殷寂說了她得到的消息,她覺得這個沙暴或許有問題。


    現在沙漠裏的風沙極大但是還沒有大到可以卷起人的地步,這說明這些年沙漠已經發生了改變。


    通過現在極少的信息,他們隻能懷疑這風暴有問題,猜測這有可能是進入湖島的通道。


    他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隻能盡力一試。


    待到午後,功夫不負有心人,那湖島的蜃景果然再度出現。


    殷寂用法術引著風加上本身極大的風沙,輕而易舉就捏起了一場風暴,螺旋狀的風暴在沙洲上盤旋,變得越來越壯大,風的呼嘯聲也越來越重。


    “攀住我。”


    殷寂用他的眼盯住她的,認真說道。


    阮眠知道他要進入風暴圈搏一搏,趕緊死死的圈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前,跟他身體相貼。


    現在不是在乎距離或者鬧別扭的時候,她不能當他的拖油瓶或者說是累贅。


    殷寂伸手扣住她的腰,把她緊緊控在懷裏。


    待風暴變得差不多大就甩袖飛起,一頭紮進風暴裏。


    這風裏注了殷寂的法力,越發霸道強勁。


    阮眠死死地扒拉著身邊人,生怕要是被甩開了就不知會被送到什麽鬼地方去了。


    殷寂甩了個散發著淡藍色微光的法術圓球套在阮眠身上保護她就不再動作,隨風暴把他們送到什麽地方去。


    他們像兩株浮萍,在瘋狂旋轉的風暴裏緊緊相依。


    阮眠醒來時腦子有點昏沉,抬頭才發現自己趴在一個寬闊的後背上,自己鼻尖碰著男人的脖頸,男人隻要轉頭薄唇就可以抵上她濕漉漉的眼睛。


    阮眠一邊趴在右側肩角處,一邊傻呼呼地看著男人菱角分明的下顎線,向前探看的深邃明亮的雙眼。


    思緒回攏,阮眠嚇得直起身子。


    感覺到背後人的動作,殷寂知道她醒了。


    “醒了便下來。”


    阮眠靈活跳下來,大概是覺得剛剛姿勢太過親密,臉上有點不自然。


    殷大佬沒這種旖旎的感悟,還捏著手臂吐槽了一番她的體重。


    突然完全不覺得不自然的阮眠:...


    落了地她才看清了他們所在的地方,他們在一條烏漆嘛黑的甬道裏。


    不是湖島,難不成他們猜錯了?


    這是哪?


    殷寂告訴她,他們沒猜錯,他們應該是落到了湖底。


    風暴雖強,但殷寂好歹也是個妖王,不說天賦幾分就是勤勉估計也沒有幾人能比得上。


    殷寂自然不像阮眠這麽弱,他能看清風暴外,也能感知風暴將他們卷到了何處。


    但風暴像是法術做的一個陣法,他掙脫不了,隻能順從地被卷到湖底。


    其實殷寂是覺得或許這湖底有什麽境遇,不然這風暴應該將他們帶到湖島上才對。


    反正隨遇既安,他向來不怕有什麽威脅。


    阮眠太弱,遭不住狂烈的旋轉,還是被卷得暈過去了。


    不過她還算慶幸殷寂沒像拖袋子般拖著她著地,倒還算憐香惜玉。


    不知這湖底為什麽有甬道,不知風暴帶他們到這裏來是為什麽。


    他們決定順其自然往前走。


    甬道壁上是粘稠潮濕的黑土,空氣裏彌漫著一種淡淡的魚腥味。


    說實話很不好聞,整個人像沉浸在滿是活魚的腥臭的池塘裏。


    她嚴重懷疑他們隻是被捉弄了才被送到這裏的。


    這個地方邪門得很,殷寂的法力都被壓製了。


    他沒辦法瞬移,所以他們隻能靠腿往深處走。


    頎長的身影走在前麵,阮眠落後一步,一小步一小步地跟著。


    從一條寬大的甬道走到另一條狹小的甬道,他們走了快一天。


    不但沒有看到盡頭,甚至連棵植物或者小水潭都沒見過。


    這個地方簡直是個怪異的不毛之地!


    有時候走到岔路口還有幾個相似的道口供他們選擇。


    “這地方怎麽像個迷宮,怎麽這麽多路,怎麽走不到盡頭。”


    阮眠看著前麵幾條一模一樣的道路,抱怨道。


    “或許,就是迷宮。”


    殷寂說話堅定有力。


    “啊?”


    他們困在一模一樣的地下迷宮裏了?


    果然沒這麽簡單,阮眠走得有點泄氣。


    不過渾水既然都蹚了,那還是要想辦法脫身。


    阮眠最先想到往牆上做標記。


    令人奇怪的是,她確確實實往牆上、地上刻了幾種標記,但留下的痕跡等他們兜兜轉轉,轉回來就會消失不見。


    拿出隨身的鍛魂刀,阮眠讓殷寂往上麵施法。


    法力注入銀柄尖刃,阮眠握著刀的手覺得沉甸甸。


    他們又試了一次,連施法了的錦上添花的刀刃標記也沒有他們想象中的有用,在牆上劃出的痕跡還是漸漸消失了。


    殷寂試著用法術破壞牆體,牆體十分有韌性地把法術吸收了...


    束手無策的兩人:.....


    看來這是想把他們永遠困在這兒呀!


    他們瞎折騰了一通,能想的辦法都想了,能做的都做了,他們還是被困在裏麵。


    殷寂沒說話,但看得出來也是挺煩躁的甚至好像有溢出大開殺戒的怒氣,劍眉往下壓,眉頭鎖了結。


    他們停下來不往前走了,準備冷靜的思考一下。


    阮眠愁眉苦臉的,坐在從袋裏掏出的木搖椅上甩腿問殷寂,“這地方不是寶地嘛?既然以前有人曾進入得過珍寶,那怎麽會建一個迷宮把人困死在這呢?”


    “不錯,我們該耐心等等。”


    “哦?~~難道,後麵還會有什麽陷阱?”


    聽著他的話,她眼軲轆一轉,腦子裏靈光一閃,理解了殷寂的話。


    既然這樣,她也費不著到處走了,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別說,這不知會發生什麽的地方,讓她對後麵要發生的事情有隱隱的期待。


    至於殷寂,別問,問就是不用。


    殷大佬能自己浮在半空中虔誠打坐,整個妖的坐姿如同一尊皈依的佛陀。


    這皮相豐神俊朗,氣質卻德高望重。


    這高能的操作!


    阮眠覺得身下咯吱的木椅它瞬間就不香了!


    “看我作甚?”


    “誰看你了,你飄在那兒還不準人看麽?”


    緊接著她就急忙住了口,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殷寂一開始還真不知道她看他做什麽,以為她在憂心,就想說幾句轉移她注意力,沒想到她是在看他飄起來。


    他有心逗弄她:“此法術名為懸浮術,是極簡單的法術。”


    殷寂說著還意味不明地撇了她一眼,嘴角掛著笑意。


    “你!...”


    明知道自己學不了法術還故意說,阮眠免不了掀起假憩的眼皮給他翻個白眼或者賞他幾眼她眼中迸發的刀子。


    真是!


    嫉妒使人吃虧。


    舌槍唇戰還是以阮眠這邊落敗而偃旗息鼓。


    約莫過了幾個時辰,烏漆漆的道口伸出一縷絲薄纏綿的白煙,蔓延速度極快,很快湮滅了這條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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