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思雨就一個人到公安局認領了雷家駱的屍首,由於雷家駱的父母早亡,也沒有其他親戚,更沒有兒女,隻得讓前妻陳思雨繼承了他所有的家財。


    陳思雨經營著雷家駱的公司,提拔精英,開除了養在公司的閑人、秘書,那些都是雷家駱生前招到公司裏養眼睛的,實際上一無是處;往後的一年裏,生意越做越大,逐漸成了龍江市小有名氣的企業,而陳思雨也成了大家眼裏的女強人。


    事情得到圓滿的解決,我也開始閑在了家裏閉關,一邊修養生息,一邊學習奇書。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這天當我正好拿著天機術看見裏麵的鎮靈符時,我的心裏突然一驚,想起了掛在雷家駱身上的鎮靈符和解靈符,越想越不對勁,實在太過蹊蹺,我不得不拿出珍藏已久的電話本,翻到了父親的電話號碼。


    自從爺爺去世到現在,我還沒有給家裏打過一個電話,爺爺生前跟我說沒什麽重要的事情盡量不要打電話回家,我想這件事情算是很重要吧,於是我來到樓下的電話亭,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喂,哪位?”電話接通就聽見了父親的聲音。


    “爸爸,是我。”我回答道。


    父親聽見是我的聲音,好像很高興,但是他想起爺爺生前的囑托,低沉地問道:“靈風啊,有什麽事嗎?”


    “爸爸,我確實遇到一件事情,我想問問您。”我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然後說道:“是這樣的,爸爸,幾個月前我遇到一個人,他身上戴著鎮靈符和解靈符,據我所知,這兩種符隻有袁爺爺的天機術裏麵才有,我在想這件事情不可能跟袁爺爺有關吧,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和袁爺爺在萬壽山,他不可能下山,所以我想問問您。”


    “難道是他?”父親在電話那頭不由自主的有點驚訝。


    “爸爸,您說的是誰?”我好奇的問道,看來他知道是誰。


    “沒什麽,這件事情現在還不是時候,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還有其它事嗎?”父親壓抑著心裏的思念,不肯告訴我。


    我不敢再問這件事情,說道:“你們都還好嗎?媽媽...還好嗎?”我的心裏有點酸楚,母親癱瘓在床,我卻不能在她身邊。


    “家裏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我們都很好,你自己...在外麵好好照顧自己。”父親還是沒有控製自己的情緒。


    “爸爸,我會的,你們也要保重身體,孩兒不孝,不能陪在你們身邊。”我的眼淚留了下來,想著這一切再也忍不住。


    “沒什麽其它事就掛了吧。”說完,父親就掛斷了電話,我能感覺到他的心裏也不好受。


    我失落的上了樓,當我還在傷心的時候,卻發現家裏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我不由得產生一個想法:“難道家裏進賊了?”可是我看著他,他神態自若,淡定的坐在沙發上,明顯不是小偷;我順手關上門,來到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他約莫六十來歲,頭發有一半都已經白了,留著半黑半白的胡須,身著一件白色短袖和白色西褲,還穿著一雙白色的皮鞋。


    “爺爺,您是不是走錯房子了?”我下意識的試探他。


    白衣老人並沒有回答我,繼續靠在沙發上不理我。


    我左右看了看,又問道:“要是您沒有走錯,那我們認識嗎?”


    “你是李家的後人吧,李德福的孫子,李江保的兒子吧。”白衣老人過了一會才說道。


    我不由得一驚,他怎麽會認識我,這時他又說道:“沒想到你居然活下來了,看來李德福還是有一點本事啊。”


    我又是一驚,似乎他對我還有我家的事都了如指掌,我上下大量著他,本想動卦看看他的來路,他卻像是什麽都知道似的,又開口說道:“你別算了,算卦算多了會遭報應的,你爺爺沒告訴過你嗎。”


    我坐在沙發上不敢動,他什麽都猜透了,而我卻對他一無所知。


    “我居然小瞧了你,你不但活了下來,還破了我的鎮靈符和封印之術,看來那個不肖子孫真的把天機術給了你,他寧可給一個外姓人,也不拿給我,真是愧為袁家子孫。”他一邊說著,眼神裏同時燃起了一點憤怒。


    “爺爺,您的意思是說您是袁家的人?”我不由得好奇問道。


    白衣老人對著我一陣微笑,但是這種微笑更像是一種諷刺,一種蔑視。


    我故作鎮定,又問道:“雷家駱身上的鎮靈符和解靈符,包括這套房子裏的封印術,原來都是你。他這麽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你為什麽要幫他,助紂為虐,你的良心過意得去嗎。”


    白衣老人聽我一說,立刻發了火,卻又立刻收住了,他可能覺得不屑於跟一個小孩子計較,說道:“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的爺爺,還有你父親、二叔,難道不是為了錢嗎,若不是為了錢,他們能在那麽好的地方住下去?早就被征收了。”


    “對,你說的沒錯,就算是為了錢,也要分人吧。”我不服氣的說道。


    “好了,我沒工夫跟你一個小屁孩去爭吵,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白衣老人直接了當的跟我說。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而且天機術也不在我這裏,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天機術。”我的眼神開始打轉,因為天機術和另外兩本書我就放在臥室的床頭櫃抽屜裏,隨便一搜就能搜出來。


    白衣老人哈哈一笑,說道:“好啊,小小年紀居然學會騙人了,你當我是普通的人嗎,我告訴你,我是袁家的後代,那萬壽山的度空就是我的大哥,親大哥,你覺得你能唬得了我嗎。”


    我不由得一驚,這是怎麽回事,我跟度空大師從小在一起十五年,卻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他還有個親兄弟,而且也從來沒有聽我的父親、二叔和爺爺說起過,心中的疑慮越來越多。


    “你叫李靈風吧,我告訴你,你今天必須把天機術還給我,這本就是屬於我袁家的,若不是看在我們兩家時代交好,你覺得我會像這樣客氣嗎。”白衣老人話語中帶了一點恐嚇,也能看出他並不會把我怎麽樣。


    “袁爺爺,天機術真的不在我這,剛開始度空爺爺是準備將書送給我,但是被我拒絕了。”我開始狡辯起來,看能否忽悠過去;就算這白衣老人真是他的親兄弟,中間肯定有什麽事情,否則不可能將自家的祖傳之書傳給我,而不傳給他親兄弟,於情於理都說不通。


    白衣老人嗬嗬一笑,說道:“好,既然你說你沒有得到天機書,那你是怎麽解開我的封印之術的,這是我袁家的家傳之法。”


    我一下子慌了神,現在已經是百口難辨了,隻能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不回答他。


    “孩子,我們兩家的關係你也知道,甚至比親兄弟還要親,原本不是屬於你李家的東西,你還回來,這叫物歸原主,這個道理你總明白吧,”白衣老人開始跟我講起了道理,我猜想無論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都不情緣去毀壞兩家的關係。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就算天機書真在我這裏,我也必須征求袁爺爺的意思,更何況它根本不在我這裏,您就不要在我一個小孩子身上浪費口舌和精力了。”我斜著臉不敢看他,害怕我說謊話被他識破。


    白衣老人點點頭,笑著說道:“哈哈哈...好好好,小小年紀有骨氣,我一個花甲之人,沒必要跟你一個小孩子多費口舌之爭,天機書在不在你手上,我比你清楚,道不同不相為謀,可如今卻是道相同也不相為謀。”


    說罷,他站起身,直接朝門口走去,走之前他不忘扔下一句話:“小朋友,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放心吧,我不會監視你,但是這件事情,你好好問問你父親。”說完,他就進電梯出了小區。


    我站在陽台上看著他走出小區,心裏一陣疑惑,爺爺曾經說過,袁、李兩家的過去和未來都不能動卦,否則很傷元氣,幸虧剛剛他阻止了我,事到如今,我還是決定去問問父親。


    過了二十多分鍾,我再次來到電話亭撥通了父親的電話,父親接了電話便問道:“靈風,怎麽了?”父親可能意識到了我有事,否則斷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打了兩個電話。


    “爸爸,剛剛一個自稱是袁爺爺的親兄弟來到了我家裏,向我要袁家的天機書,我沒有把握,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怎麽辦,所以隻能問問您。”我告訴了父親實情,不敢有絲毫隱瞞。


    父親在電話那頭怔了一下,說道:“怎麽,他來找你了?”


    “是的,爸爸。”我立刻回答。


    父親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靈風,這件事情,我看你還是親自去萬壽山問問你袁爺爺吧,我做不了這個主,這畢竟是袁家的事情,我們都不能擅自解決這個事情,否則傷了兩家人的和氣,都是對不起列祖列宗的,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爸爸,我會盡快趕到萬壽山,順便看看袁爺爺。”


    “好,路上小心,代我向袁爺爺問好。”父親又說道。


    “我知道了,爸爸。”我立刻回答。


    “還有,靈風,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你不要去問袁爺爺,如果他老人家願意告訴你,你就聽,如果不願告訴你,你也別問,明白嗎?”父親囑咐我。


    “好的,爸爸,我明白了”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看來父親說的對,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袁爺爺心裏最清楚,我隻得去萬壽山征求袁爺爺的意見了;這個不速之客的身份,到了萬壽山便會什麽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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