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雲飛一本正經的樣子,司徒言淡淡一笑,


    「蘇小友什麽事啊?」


    蘇雲飛把他在海族的經曆一五一十的全講給了司徒言。


    聽完,司徒言麵露凝重之色,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沉默良久,他輕聲說道:


    「知道了。」


    接著,他看向蘇雲飛,眼神裏是不加掩飾的讚賞,笑道:


    「蘇小友這招反間計用得很溜啊,我覺得你去學劍真是屈才了,不如來我白鹿書院讀書吧,你有成為儒家煉氣士的潛質啊。」


    蘇雲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林妙可拉了拉他的衣角,她可不想天天陪著蘇雲飛讀書,一看到書就想睡覺。


    司徒言擺了擺手,笑道:


    「嗬嗬...開玩笑的,要是你真成了白鹿書院的弟子,葉山河那個老家夥,絕對會提著劍和老夫決一死戰的。」


    隨即,蘇雲飛問道:


    「司徒院長,請問您的愛徒上官雲現在怎麽樣了?」


    上官雲就是當年蘇雲飛接了宗門任務去查盜屍案的時候,發現的那具神屍,擁有神者鏡修為的通靈的屍體。


    一千多年前,上官雲驚才絕豔,天賦萬年難遇,後來愛上魔教聖女,被司徒言拆散,上官雲一怒之下離開白鹿書院,後來被獵龍傭兵團圍殺,然後被趕屍派掌門培養成神屍。


    這也成為司徒言一生的痛,直到現在都無法釋懷。


    若非當年蘇雲飛去查盜屍案,被一位皇者境老者險些奪舍,落地修為被封,也不會被林雷生和林妙可父女撿到,自然也不會有他和林妙可的這段姻緣了。


    聽到上官雲的名字,司徒言的眼神暗淡了下來,一股悲痛湧上心頭,他歎息一聲,說道:


    「雲兒被我帶回書院,試了很多種方法,都無法複原,成為神屍後,死氣一旦消除,他隻能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可死氣不消,他永遠都隻能是一具隻知道殺戮的神屍,連我先生齊春風都沒有辦法解決。」


    蘇雲飛微微點頭,喝了一口靈茶,說道:


    「我或許有辦法!」


    司徒言雙眼一亮,呼吸急促,一下子站了起來,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他又坐下來,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蘇小友,你真的有辦法?」


    看著司徒言一臉期待的表情,蘇雲飛恭敬的說道:


    「晚輩在太乙道人前輩的秘境裏找到了靈液,也遇到了一群妖族大妖通靈的屍體,他們對靈液極其的渴求,晚輩覺得靈液對上官雲前輩應該有用。」


    司徒言立刻起身,急切地說道:


    「走!我們現在就去試一下!」


    蘇雲飛感受到了司徒言急迫的心情,更感受到了他對上官雲濃濃的愛,於是起身拉著林妙可跟上了司徒言。


    在司徒言的帶領下,蘇雲飛和林妙可來到了一處隱藏空間。


    剛走進空間,蘇雲飛就感受到了濃烈的死氣和煞氣,隻見神屍上官雲渾身黑氣繚繞,麵色慘白,雙眼漆黑如墨,沒有一絲眼白。


    此刻,他被四條貼滿符籙的玄鐵鏈鎖住,看到有人進來,他立刻發狂,麵目猙獰,發出令人恐懼的低吼聲,想要掙脫玄鐵鏈的束縛,殺向進入空間的人。


    司徒言看向上官雲露出內疚之色,他言出法隨,喊了一聲:


    「定!」


    上官雲立刻一動不動,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有勞蘇小友了!」司徒言努力保持平靜,說道。


    蘇雲飛深吸一口氣,取出一瓶靈液,準備走近上官雲,林妙可露出擔憂之色,示意他小心一點。


    蘇雲飛點點頭,走近上官雲,將靈


    液倒入他的嘴裏,做完這些,蘇雲飛立刻退到司徒言身邊。


    司徒言無比期待的看著,身體緊張到顫抖,雙拳緊握,指甲都陷入肉裏了,他都沒有發覺。


    隻見,靈液入口後,上官雲身上的黑氣眨眼間消失殆盡,緊接著身上的煞氣也不見了,漆黑的眼眸恢複成了正常,兩顆一寸長的虎牙也自動脫落,新牙迅速長出。


    而且,已經感受不到他體內的死氣了。


    此刻,上官雲看起來溫文爾雅,有一股書生氣,和宇文玥的氣質一般無二。


    但是,他耷拉個腦袋,沒有任何生命跡象,蘇雲飛和司徒言頓時心裏一沉。


    內視上官雲的經脈,發現死氣被一股精純的能量包裹住,正在被煉化。但是上官雲依舊沒有任何生機,像是徹底死去一樣。


    司徒言徹底絕望,險些站立不穩,相比於上官雲現在的狀態,他寧願上官雲是一具神屍,起碼能以這種方式活下去。


    司徒言仿佛被抽幹了所有精氣,無力的拍了拍蘇雲飛的肩膀,輕聲說道:


    「唉~蘇小友你盡力了,我徒兒沒這個命啊!」


    蘇雲飛無比自責,終究還是沒有拯救上官雲,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他快步走向上官雲,取出十滴雷劫液,直接倒入上官雲口中。


    「蘇小友這是?」司徒言疑惑道。


    「這是雷劫液,蘊含著世間最強大的生之力量,靈液可以消除所有死亡物質,與雷劫液搭配應該可以起死回生!」蘇雲飛沉聲說道。


    話音剛落,隻聽,咚!咚!咚!


    上官雲已經沉寂一千年的心髒緩緩跳動,隨著他的心髒跳動,原本慘白的臉龐漸漸變得紅潤,一股生之氣息不斷從體內迸發,緊接著,新鮮血液不斷湧向所有血管。


    這一刻,司徒言的雙眼濕潤了,心情無比激動。看書菈


    約莫一刻鍾後,上官雲的眼皮跳動了一下,緊接著慢慢睜開了雙眼,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的雙眼清澈有神,沒有一絲戾氣。


    「我這是在哪?你們是誰,為何用鐵鏈鎖著我?」上官雲有些驚恐的說道。這是他一千年來第一次開口說話。


    司徒言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喜悅,衝到上官雲麵前,緊緊的抱住了他,失聲痛哭,


    「我的徒兒啊!你終於活過來了,為師當初找了你整整一千年啊!」


    上官雲一臉茫然,說道:


    「你是我師尊?我感覺你很熟悉,但是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蘇雲飛和林妙可也激動的雙眼濕潤了,看著苦命的師徒二人,為司徒言的真摯情感,感動的無以複加。


    蘇雲飛擦了擦眼淚,說道:


    「司徒院長,上官前輩剛複生記憶沒那麽快恢複,給他一點時間吧!」


    司徒言這才從激動中回過神來,趕緊打開鎖住上官雲的玄鐵鏈,然後拉著上官雲走到蘇雲飛麵前,躬身一禮。


    蘇雲飛受寵若驚,趕忙閃到一邊,他可沒有自大到能接受司徒言的一拜,


    「司徒院長使不得,您這是折煞晚輩啊!」


    司徒言真誠的說道:


    「蘇小友你當年發現了我徒兒,如今又救活了他,更是治好了我的心病,如此大恩,當的起我的一拜!」


    蘇雲飛抱拳,恭敬道:


    「司徒院長言重了,上官前輩可是萬年難遇的天才,以後絕對會成為霸絕天下的絕頂大能,能救活他是晚輩的榮幸。」


    司徒言拍了拍蘇雲飛的肩膀,雙眼充滿感激,隨即,他手一揮,這處隱藏空間的陣法自動消散。


    幾人再次回到了司徒言的院子,上官雲像是


    長久養成的習慣一樣,恭敬的站在司徒言身邊,搞的蘇雲飛和林妙可也不好意思坐著了。


    司徒言心情大好,擺了擺手,笑道:


    「蘇小友你們不要拘束,請坐吧!」


    聊了片刻後,司徒言取出了三本書,論語,大學,禮記,遞給了蘇雲飛,說道:


    「蘇小友,道家修士講的是天地規則,順其自然,佛家修士講的是度己度人,莫向外求,儒家修士講的是當仁不讓,自強不息,相比於佛道兩家,我儒家最講究的就是修心,劍修修的是什麽,就是劍心,這三本書是我儒祖的著作,適合現在的你,有時間多讀讀吧。」


    蘇雲飛收起三本書,對著司徒言躬身一禮。


    「白鹿書院藏書樓有幾萬冊書籍,如果你二人不急著回蜀山的話,就去藏書樓看看吧!」司徒言說道。


    蘇雲飛略微思索後,同意了,對著司徒言一禮後,他拉著林妙可去了藏書樓。


    藏書樓共有三層,每層都足有千丈見方,一排排書架分門別類,放滿各種書籍,很多白鹿書院學子穿梭在各個書架間,尋找書籍。


    整個藏書樓很安靜,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放輕腳步,以免打擾到別人。


    蘇雲飛拉著林妙可找到了擺放文聖著作的書架,然後席地而坐,開始認真看書。


    此刻,蘇雲飛看的全神貫注,身心融入進書本裏,而林妙可看了不到半刻鍾後,趴在蘇雲飛肩膀上...睡著了。


    蘇雲飛越讀越興奮,儒家聖賢書,有很多道理,對他啟發很大,他邊讀邊感悟這些道理,漸漸的,一道無形的氣息繚繞周身,緊接著衝入他的經脈中。


    一些白鹿書院學子看到了這一幕,露出震驚之色,這是無數白鹿書院學子夢寐以求的東西,浩然正氣。


    正在睡覺的林妙可被浩然正氣的氣息波動驚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然後看到此刻蘇雲飛一臉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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