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花早已高興得合不攏嘴,大女婿行情看漲,她後麵的兩個女婿更不會差到哪兒去。


    “你姐沒說錯,小虎那孩子來信了,說是他中了武舉人第一名,還說,今年會回鄉來過年,另外,他爹給你爹也寫了一封信,說的就是兩家孩子成親的事。”


    “哈,姐恭喜了。”劉稻香自然也很高興,黃小虎為人直爽,人品不錯,劉三貴夫妻是看著他打小長到大的。


    她又轉頭問張桂花:“娘,婚期說定了?”


    “嗯,黃家兩口子早去了京城,隻待明年參加會試,正好年前事不多,便說動了他們族內主家,請了欽天監測了日子,以小虎跟你姐的命格算的,正好四月初八是兩人成親的好日子。”


    如此一來,劉秋香成親的日子定下來了。


    劉稻香又問:“娘,可有說在哪裏成親?”


    “黃家定下在京城,一個是小虎中了舉後,要入京城有名的學院念書,以待三年後參加春闈,二來,無論黃大哥會不會入國子監,隻怕在京城最少要待三年。”張桂花答這話時,臉上便多了幾縷憂愁,時間有些太緊,這自家大姑娘出嫁,怎麽著,嫁妝也要過得去,更何況是要在京城成親。


    劉稻香見自家娘說著說著就滿臉愁容,心下猜測大抵是為了嫁妝的事發愁,這嫁女千般金銀都嫌少。


    “娘,你莫要發愁,這打家具用的木頭,我必會弄妥當,隻要那邊把屋子的尺寸量好,我們這邊打好就是了。”


    張桂花這才道:“好了,這事兒,娘會與你爹商議的,黃家在那邊買了個小二進院子給小虎子成親用,尺寸也一並附信裏過來了。”


    京城物貴,小二進的院子,怕是把黃家夫婦的老本都掏盡了。


    張桂花有心要多貼補大閨女,可是算來算去,手頭依然緊巴巴的。


    她有時挺算不明白的,明明自家的日子越過越好了,怎麽依然缺錢用呢?


    “娘,這事我跟爹說過了,大姐打家具的木料,包我身上了,你要相信閨女我的能耐,放心吧,能到即便宜又上等的好料子,就是事先莫要張揚。”


    劉稻香接了消息時,張桂花已經從陳氏那邊回來了,因此,屋內隻有她們娘仨個。


    劉春香去了莊子上,她要努力賺銀子給自家大姐添妝,而兩個小魔王才剛剛會記事,哪裏懂這些,隻會天天上梁掀瓦耍著。


    “二妹妹,這買木料的錢,我到時給你,頂多就是少帶點壓箱銀子,壓箱銀子不過是給旁人看的,我有青州城裏的巧雲繡坊已心滿意足了。”更何況,青州城外,還有個三百畝的小莊子,一年到頭,算上旁的出息,總能弄個七八百兩。


    劉稻香聞言隻抿嘴輕笑,伸手挽著劉秋香的胳膊撒嬌:“大姐好討厭,人家還想從娘這裏坑些花銷銀子呢!”


    就劉秋香繡坊裏賺的銀子,都不夠塞牙縫的,想到答應某獸的不平等條約,三十萬兩白花銀子啊,她心中的小人為此捶胸頓足了好久。


    完事了,小手帕把眼淚一抹,該幹啥照樣幹啥。


    左右那空間是她白得來的,姐妹情深,大不了,她就背五個月的債,努力還錢就是了。


    當然,提前支取那上等黃花梨木,劉稻香是要另付高利息的。


    這也是為什麽禽獸007說她還要繼續幹五個月還債。


    劉秋香好稀罕她偶爾撒撒嬌,更是心裏軟成一團水,伸手捏著她的鼻子笑道:“原來你是這般想的啊!我到是一個不留意做了壞人呢,娘,嘖嘖,要說,咱家誰會撈錢,還真是二妹當第一。”


    張桂花在那邊瞧得直樂嗬,想著不過是打家具的用的木頭,頂了天上好的榆木,一套家具打下來算上人工,也不過是千來兩。


    卻壓根兒就沒想過,劉稻香為了給自家姐姐撐腰,愣是寧願“背債”,也要給她弄來上等的,十分稀罕的百年黃花梨木。


    張桂花聽得劉稻香語氣肯定,似胸有成竹,便不再強求,她知道,比能耐她隻頂上閨女們的小手指,比錢財,估計自家的產業加現銀等等一並算一起,都比不過自家二閨女的。


    想到這兒,張桂花又好一陣心塞,原想著,當家的中舉了,身價高了,自家嫁女會省心點。


    哪知,一山還有一山高,黃家那邊的發展勢頭也不賴,原先打算好的嫁妝,又要劃掉重新再寫過,準備的東西又要有所不同。


    劉稻香感到時間緊迫,第二日獨自帶了羅姑姑與青梅出了府,挑了一家酒樓進去,她換了一身男裝,又讓青梅與羅姑姑在酒樓裏等著,身上帶著羅姑姑給的防狼藥,給自己畫了個暗沉點的男妝,這才在脖子後麵插了把紙扇,頭戴前低後高黑絨緞秀才帽,這才施施然獨自從酒樓側門溜了出去。


    這是劉稻香一慣的“做案手法”,為了哄騙羅姑姑與青梅相信的。


    當然,她扮成小秀才,也是為了不引人注目。


    這酒樓靠近城南,城南住的是平民,而在這裏有一處大行的倉儲地,就在碼頭不遠處,她今年春養了紅頭雁後,考慮到食料不夠,又沒那麽多銀子支撐,便在這裏租了個倉庫,為的就是從空間裏運糧食出來。


    而告訴青梅與羅姑姑的,是說,她把一片鑰匙交給了那位商人,讓他把東西在約定好的日子運來後,她檢查過後,隻需給錢再叫人來拉走就是了。


    劉稻香先去了倉庫從空間裏把木頭運出來,又在碼頭處瞎轉了大約小半個時辰,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她這才又施施然地走回了酒樓裏。


    “姑娘,可是累壞了,奴婢叫了小夥計燒了熱水,已經在這邊小爐上溫著了,奴婢這就給姑娘打洗臉水。”


    青梅與羅姑姑手腳麻利地伺候著劉稻香梳洗完畢,又換上了出府時所穿的衣裙。


    “姑娘,事兒辦得怎樣了?”羅姑姑端了杯紅棗桂圓茶給她。


    劉稻香抿了一小口,茶不錯,正好拿來補充體力。


    “那位客商挺守信用,已經把木頭運到了,鑰匙你拿著,去給我爹報個信,讓他今兒就派人來去倉庫把木頭運走。”


    羅姑姑想著這鑰匙不止自家姑娘有,為免夜長夢多,她立馬轉身推開窗戶跳了出去。


    劉稻香見了,伸手撫額:為毛她的婢子們,一個個都不愛走尋常路?!求解!


    卻不自省,她這個做主子的,又有幾時走過尋常路了?


    不說劉三貴接了消息如何去忙。


    羅姑姑事後回了院子裏給她回話。


    “姑娘,老爺得了消息後,把鑰匙拿走了,說是馬上安排人把那些木頭拉去莊子裏,而早已選好的木匠師傅,已派人去請了,隻等挑了好日子便開始給大姑娘打家具。”


    羅姑姑並不曾親眼見到那些木頭,不然,憑她在宮裏混了這麽多年,隻需一眼,就能看出那上好的木頭是什麽料。


    “嗯,待我爹把木材運走後,你再把鑰匙取回來,當初與對方說好了的,這鑰匙不能隨意給旁人拿著,即便是親人也不行。”


    “是,姑娘,奴婢會一直看著這事兒的。”羅姑姑自應不提。


    不過是第二日中午飯後,劉三貴就直接把鑰匙給了劉稻香。


    又跟陳氏與張桂花、丁月桂解釋:“咱二閨女托人弄來的木料已經運去莊子上了,聽那做木匠的老師傅說,那料子十分不錯,我也不懂看這個,就看我帶去的壯勞力都抬得頭頂冒白煙,都說那木很沉呢!”


    陳氏聽了問劉稻香那是什麽木。


    劉稻香的眼神微微呆滯,她要想什麽理由胡弄過去?


    若今天這般說,到時家具打成了,拉去京城,難道那邊的人也不識貨?


    她眼珠子轉了轉,頓時,計上心頭來。


    “爹,其實我也不大清楚是什麽木頭,我曾經有恩與那位富商,因此,當聽說我要木頭打家具時,他還以為是我自個兒要,便點頭拍著胸脯說包他身上了。”


    劉三貴點點頭,又問:“可說了值什麽價?”


    劉稻香吞了吞口水,她不敢說真實的價錢啊,怕嚇暈一屋子人。


    “他說值個千兒八百兩,還說,也不要我給錢,隻要我讓他多運些糧食、穀子來就行了,我就想吧,我在楓葉湖的鴨場,左右是缺食料的,做誰的生意不是做?便允下來了,往後先優著他的買。”


    陳氏聽後,不由嘖舌:“你那十萬隻紅頭雁,莫說是十萬斤了,就是二十萬斤糧食,它們也能給你滅光了。”


    “外婆婆,做生意不投入,哪裏會賺錢?這錢,又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劉稻香給陳氏奉上熱茶,邊說邊笑。


    陳氏聽後,也覺得自己著相了,說道:“也是,你今年能出三萬隻臘鴨,明年秋,就能出十萬隻臘鴨,後年秋,說不得能出二十萬隻。”


    說著說著,連陳氏都仿佛看到了銀山滾滾撲麵而來。


    劉三貴聽後,想著之前自家二閨女說過的事。


    “如今青州城的事兒,已經了結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一些可相交之人,在年前送些年節禮,不過,這事兒不急,隻有一件,家中的豬,再過一個多月高九要去提了,還有,家中加工紅薯粉一事,也該提上議程了。”


    劉稻香先看了一眼一直羞紅了臉,低頭不語的劉秋香,笑問他:“爹爹,你可是沒有空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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