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韻兒不慌不忙的當著原主人的麵抹去了儲物袋上的禁製,看得百裏函雙眼冒火,可惜正如她所說,看似尋常的纏韌草無論他怎麽用力都無法掙脫。


    “我真的隻是一個散修,既無世家師承,也無宗門背景。”齊韻兒攤攤手,她倒是從百裏函的儲物袋中找到了有趣的東西。


    漆黑色的令牌,上麵刻著猩紅飄逸的文字,隻看一眼便覺一股血腥氣迎頭湧上。


    這字體齊韻兒從未見過,一時也認不出是什麽,看令牌的樣子像是屬於某個勢力或門派的身份標誌。果然,這兄妹倆不僅是魔修,應該還是隸屬某個勢力的魔修而非散修。


    想也是,光那能絞殺玄陰水蛇的黑幡就不可能是普通魔修所有,否則魔修的實力也太過逆天了。


    這番散修的說辭,百裏希怎麽會相信,可齊韻兒不說她也毫無辦法。


    “你們又是什麽人?”齊韻兒晃晃手中的令牌,一邊心疼的氪了一顆她為數不多的壓箱底的補靈丹。


    看起來贏得輕鬆,實際上她的靈力同樣所剩無幾,識海也是一陣抽搐的疼,不過是她比常人能忍才不顯露出來罷了。


    “齊道友博聞廣識,應該知曉蟲穀的名號吧。”提起宗門,百裏希露出傲然之色,雖是萬般無奈下暴露來曆,但對於宗門的自豪百裏希並沒有掩飾。


    蟲穀,嗯,果然來頭不小,齊韻兒點點頭,這是個老牌的魔修宗門,雖然不是玩蠱的老祖宗,也是能排進前五的魔修宗門,比起祁連山最大的宗門禦合宗還要強盛幾分。


    見她知道,百裏希心下稍鬆了一口氣,他們兄妹二人已然落敗,又太早暴露殺機,如今為保命隻有借助宗門之力。丟人是丟人了些,但和性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


    她是能屈能伸之人,當下直接道:“剛才所為是小妹無禮了,不知齊道友實力如此強橫,多有得罪,還請道友見諒。”


    這罪告得太快,饒是齊韻兒也沒想到,她頗有興味地看向百裏希,道:“我若是不見諒,你又待如何?”


    “道修也好,魔修也罷,所圖不過一個利字,我二人的確不懷好意,可異地而處,想必齊道友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百裏希坦言,“若是齊道友心中有氣,那麽我願將儲物袋中的靈石盡數贈與道友,道友若是看中什麽法器丹藥,除了這杆幡,其他的也都可歸道友,隻求道友不計前嫌,放我等離去。”


    百裏希是想花錢買命,這對缺錢的齊韻兒來說並不算虧,齊韻兒本與兩人素不相識,也無舊仇,對方在短短的時間內竟能拋下所有包袱,忍下恥辱說出這麽一番話,倒讓她不由多看了百裏希兩眼。


    米清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百裏希所說的正是她剛剛說的,隻是後者更加誠懇,提出的條件也更誘人。她暗暗嘲諷一笑,原來那麽不可一世的人,在生死關頭也是可以放下一切的。


    不過這是屬於齊韻兒抉擇,沒有她什麽事,她也無權多說什麽,實際上能撿回一條命已經對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幸運。


    悄無聲息的站起身,在百裏希與齊韻兒的對話中,米清漠然地看向昏倒在地的徐蓮,後又目光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麽。


    齊韻兒似乎在考慮百裏希所提的條件是否合適,這讓百裏希產生了希望,她其實已經有六分把握,齊韻兒會同意的,畢竟她再厲害也不過練氣,在羽翼未豐之時招惹一個大勢力可不是明智之舉。


    正準備再接再厲,繼續說服齊韻兒放他們走時,卻聽齊韻兒突然道:


    “百裏道友,你其實很像一個人,她是我的三姐姐。”


    一樣的滿腹算計,善於審時度勢,能屈能伸,甚至長袖善舞,巧舌如簧,如果願意她們可以討好,說服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可惜這種相像並沒有讓齊韻兒感受到親切,反而會勾起一些不太愉快的回憶。


    百裏希疑惑她說這話的意思,嘴上還是道:“齊道友,雖是我們出手在前,可看起來你們的損傷並不大,米道友與李道友所受的傷,也皆由我們出靈丹彌補,你看如何?”


    身為蟲穀的精英弟子,這是百裏希最低聲下氣的時候,被捆成一團的百裏函不由心疼起來,要不是他輕敵被抓,百裏希也不至於如此。


    “損傷不大?百裏道友莫非忘了什麽?”齊韻兒挑挑嘴角,意有所指。


    百裏希一愣,思索了一下看向不成人形的徐蓮,不由失聲啞笑,她搖搖頭,道:“齊道友該不會因為這蠢貨而遷怒於我吧?說起來道友反而應該感激我,替你解決了這個麻煩……”


    “不是她,”齊韻兒揚揚朝一個方向點了點,“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呢,百裏道友的記性這麽不好的?”


    不遠處,許良的屍體靜靜的躺著,說來也巧,剛才鬥法的動靜那麽大,竟然沒有傷及屍體分毫,隻是衣衫淩亂沾滿了灰塵草屑。


    要不是麵色過於蒼白,許良更像是睡著了,而非死去。


    順著齊韻兒眼神看過去,百裏希目光閃爍,“怎麽,齊道友難道要因為一個凡人的性命與我為敵嗎?不過一個凡人罷了,又算得了什麽。”


    “凡人……”齊韻兒忽地低聲笑了,她原本整潔的衣衫也因為鬥法而沾染了些許灰塵,此時垂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百裏希心中突生不祥,她恍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看透過這個女修。


    “齊道友應該知道,凡大宗門的弟子,外出之前都會在門中留下一盞魂燈記錄生死,蟲穀以蠱立身,魂燈皆以蠱蟲代替,若我二人今日喪命於此,蠱蟲便會將殺人者的形貌記錄下來!”百裏希急急道,“齊道友是聰明人,當真要與蟲穀為敵嗎?”


    大宗門對自家的精英弟子還是很看重的,畢竟培養一個優秀的修士不容易,一般的普通弟子也就罷了,而百裏希能被賜驅蟲幡,便知她地位不低,甚至高於修為更高的百裏函。


    這是百裏希最後的底牌,他們和散修最大的區別就是身有師承,這也是野外遇到大宗門弟子時,修士總會謹慎行事的一個主要原因。


    她一邊說著,一邊覺得不對勁,莫非這女修真的如徐蓮所說,和那凡人有什麽,不然怎麽會提起凡人身死一事?


    不過,隻是一個凡人而已,百裏希不解,在她看來凡人如螻蟻,可隨意踐踏,這也是大部分修士心中所想,凡人的命不值一提。


    如果齊韻兒真的因為一個凡人的生死,得罪兩個蟲穀的修士,甚至不惜惹上蟲穀的追殺,那才真是愚蠢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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