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降下來,很快便有修士上前購買,小小的攤位被人群圍起,已經沒有人再關注賭約的事,畢竟一張好用又威力強大的符籙才是真正與他們相關的。


    這炎牛符雖然貴,但是能和高階符籙相提並論貴些也可以接受,而且它外表是一張中階符籙,用來鬥法時陰人也不錯,或者用在類似於破開龜殼這種特殊用途上,都很值。


    “芃芃,你認識那位道友?”張心茹幹幹地笑了兩聲,她之前還說上官芃芃是搗亂,卻沒想給了她這麽大一個“驚喜”。


    雖然是贏了,但是她總覺得有些不安。


    “一麵之緣,並不熟識。”


    “那你為何非要買她的符籙?”除非有未卜先知之能,否則怎麽敢肯定一張中階一定能贏過高階?!


    難道她還精通符籙之術,隻是平常隱瞞下來不顯露?一時間張心茹心中閃過諸多猜測。


    “我隻是覺得她符籙賣的這麽貴,應該有奇特之處,所以就賭上一把而已。”上官芃芃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悲。


    “……”張心茹一時無言,若是她說的是真的,那自己這次還真是運氣了。


    “不管怎麽說,至少碧星龜是我們的了,符籙已到手,我們明日便出發獵妖,這次離開宗門也夠久的,該回去了……”張心茹說著明日的打算,目光卻有些閃爍,顯然隱瞞著什麽。


    上官芃芃突然輕笑一聲,她在同門麵前一貫是沉默的,少言也少笑,這一笑讓張心茹微微晃神,道:“芃芃,怎麽了?”


    “沒什麽,明日獵獸凶險,張師姐可要多加小心,萬萬保重才是,我想起還有些事未辦,先走一步,明早客棧見吧。”


    這一番再正常不過的話,落在張心茹耳中卻讓她一陣發毛,可看上官芃芃離去時的樣子又是一切正常,並沒有發現什麽,而且,若是真的知道了,怕不是直接捅出來和她鬧起來?


    左思右想,張心茹還是傾向於上官芃芃什麽都不知道,是自己因為心虛而多想了。


    哼,其實她也沒有什麽可心虛的,這對於一個小門派女修來說又不算壞事,能侍奉萬寶閣的少東家是多少低階女修夢寐以求的,不知能撈到多少好處。


    她這是一片真心為同門師妹著想呢!這麽一想,張心茹心中舒服多了,也理直氣壯了很多。


    隻是張心茹不知道,此時上官芃芃正在心中嘲笑她和劉源的愚蠢,當著麵就敢明目張膽的算計,看來是自己一直不願理會處處避讓,反而讓這兩個人覺得自己好欺負!


    當眾下劉源的麵子隻是小懲,這兩個人若真有膽子對她不利,那就別怪她不講同門情誼,反正雲煙宗這地方她也待不了多久。


    倒是那個齊音雲,讓她十分疑惑,這女修的符籙中有種她似曾相識的東西,卻死活想不起來是什麽,買下她的符籙一來是想氣張心茹,二來她也想瞧瞧這符籙中究竟有什麽特別的。


    那星符坊的符師沒有看出來什麽,她不擅長此道就更看不出來了,但是她絕不相信僅僅是融了妖獸血那麽簡單。


    怎麽想也行不通,上官芃芃隻能先將此事按在心下,她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築基,其他的都可以先放到一邊。


    ---


    待購買符籙的人群漸漸散去,那位星符坊的符師走上前,道:“敢問道友,這些符籙都是道友親手製的嗎?”


    “不錯,道友有事?”齊韻兒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買符籙的。


    老者聽到肯定的回答心中暗暗驚異,看這女修年紀應該不大,修為才八層竟然就能製出如此威力的符籙,若不是有師承便是天賦異稟。


    “不知道友是否知道星符坊?”老者緩緩道,“以道友的在製符上的天資若能加入星符坊自然能大展宏圖。”


    作為一個散修勢力,星符坊不屬於任何門派或世家,它更像是一種組織,將一群擅於製符的修士聚集起來,整個體係實際較為鬆散,沒有門派上下級之間的嚴謹,用來吸引修士加入的東西,便是各種珍貴稀少的符文。


    當然,這些符文也不可能是白給的,加入星符坊的符師也需要完成一些坊中發布的任務,為星符坊做出貢獻,積累酬勞才能換取研究這些符文的機會,這對那些沒有背景的符師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


    齊韻兒聽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麵露沉吟之色,老者見狀,便道:“此事不需道友即刻做出決定,不妨仔細考慮,老夫周立,若是有意可隨時來星符坊找老夫。”


    這位周道友前腳離去,又有一道身影站在了齊韻兒麵前。


    “道友的符籙實在驚豔,在下劉源,與道友有一麵之緣,不知道友可還記得?”擺出一個自以為風流倜儻的造型,劉源眯著眼看向齊韻兒。


    這樣相貌姿色他怎麽會忘,那日驚鴻一麵,之後劉源便找人查了齊韻兒,知道她是一個沒有根基背景的普通散修。這種散修最好拿捏,隻是他的心思都在上官芃芃那裏,一時騰不出手。


    如今市坊再見豈非緣分?哪有不上前搭話的道理!


    “不記得,”齊韻兒麵不改色,直截了當,“道友是來買符籙的嗎?”


    劉源動作一僵,好在他的臉皮最近被上官芃芃磨得厚了不少,故作瀟灑的一揮手,道:“道友剩下的符籙,在下都要了!”


    送上門的生意沒有往外推的,對於劉源這種有錢任性的“霸總”行為,隻是略感無語。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齊韻兒清點了一下,這次做好的符籙都賣了幹淨,算算竟有十多塊中品靈石。


    她現在終於有一種實現財富自由的滋味了,可惜不可能隻入不出,她需要靈丹,也需要靈材,這些並不算多。


    融入炎牛獸的血也是她經曆多次實驗,炸了不知多少靈材才研究出來的。


    要不再研究研究其他的獸血利用,繼續改良符籙?


    正想著,一抬頭,隻見劉源那張大臉還在眼前晃悠,齊韻兒暗暗翻了個白眼,道:“道友還有事?今日的符籙已經賣完了,道友還有需要就下次請早吧。”


    “無事,隻是看天氣正好,想請道友去茶樓飲一杯靈茶,不知道友可有空閑?”劉源已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越看越是滿意。


    齊韻兒知道自己的容貌比上一世要強上不上,尤其是開始修煉之後收到靈力的滋養,皮膚更加白皙水嫩,五官也更加清麗雅致,在加上原本的底子,第一次照到鏡子時她自己都忍不住感慨。


    不過感慨過也就罷了,畢竟這個世界不是上一世那個看臉的,即便是修真界的第一美人又如何?沒有強大的勢力美貌反而是拖累。


    她以散修的身份在平輝坊行走,也很少有修士關注她的長相,最多也就是心裏讚一句,之後該怎麽樣還怎麽樣。


    劉源是齊韻兒在平輝坊遇見的第一個把慕色之心外露的如此明顯的,對此她隻能表示,真是到哪裏都有老色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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