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秀秀在猶豫了片刻後,最終選擇相信齊韻兒的話。


    死馬當作活馬醫,她都已經做好自斷一臂的最壞打算,還能比這個更差嗎?


    齊韻兒給她的那張符籙,通體成淺綠色,一握在手中,便覺有一股勃勃生機,自內而生,其靈力濃鬱的程度更加證明其並非一般凡品。


    這是一個輔助治愈的符籙,柴秀秀雖不精通此道也能看出來,她將其貼在左臂黑氣最濃鬱的位置,並打進一道靈力催動。


    片刻後,她驚訝又欣喜的看向傷處。


    黑氣與那股陰冷之感,竟真的被一道符籙困住,並且有一股溫和而強大的力量,在幫助她理順經脈,恢複元氣。


    好厲害的符籙!


    柴秀秀讚歎一聲,抬頭去尋那符籙的主人,正看到齊韻兒又回到了黑繭之處,默默思量著什麽。


    新發現的陣法由鄭彥處理,還需要短暫的修複時間,齊韻兒不擔心他的陣法造詣隻擔心這期間會不會出現什麽變故。


    不是她杞人憂天,單看這詭異的黑繭,就很有可能發生更惡劣的情況。


    “你看出什麽了?”


    略顯冷意的聲音入耳,齊韻兒毫不在意地衝說話人輕輕一笑,“這黑漆漆的一團,神識也無法探入,我什麽也看不出,白道友呢?”


    瞥了眼正在全力修複陣法的鄭彥,和不遠處獨自療傷的柴秀秀,白鬆燁也停下了攻擊,淡淡道:“連齊道友都看不出,在下又能有什麽作為……”


    “也是,”齊韻兒不等他說完就慢條斯理地點點頭,“此物之離奇莫名,似魔非道,也不像是我們這個層次能搞明白的。”


    她說的是實情,白鬆燁聽了卻神色更冷,不是為了齊韻兒話,而是為了她的態度。


    齊韻兒越是雲淡風輕,越是坦然從容,就越讓他心中鬱結。


    他想質問她,為何一次又一次的冒險,讓人擔憂,又為何總是故弄玄虛,讓人提心吊膽。


    可話到嘴邊,他驚覺自己竟毫無立場去質問她這些。他們之間,本就隻是臨時搭夥的同伴,連帶上練氣時相處的感情,或許勉強算是朋友。


    既然隻是普通朋友,便沒有責怪的立場,也沒有責問的理由。


    她能逃過一劫是憑自己的本事,百般手段都是她自己得來的,一個普通朋友,本來也不配知道。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將情緒壓下,同時壓下的還有眼底的異色。


    齊韻兒似毫無所覺,她望著黑繭,眉頭漸漸皺起,像是想到了什麽。其實,她在透過畫中境看到眾多虛影衝上去,凝結成繭包裹住幻影的那一幕,便覺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是從哪裏看到的。


    對了!反複回憶後,齊韻兒靈光一閃,這場景和那本百咒淬魂法裏描述的其中一個場景,何其相似!


    她自幻象中而出,得到了兩部功法,一名為混元萬翠功,乃是一部平和中正的高明的體修功法,另一部百咒淬魂法同樣是體修功法,卻和前者截然相反,整篇充斥著邪魔之氣。


    所謂百咒淬魂,前期輔助修煉的所需之物,盡是毒蟲毒草之流,而這些和裏麵記載的一道秘法相比,就小巫見大巫了。


    修士行走於天地間,為機緣謀劃,難免會有遇到危險,九死一生,身負重傷之時。百咒淬魂法中,便有一道秘法,可助修煉者度過類似的難關。


    此法傷陰德,損天理,必要以數百,甚至上千活人獻祭,取其三魂七魄鑄魂,奪其肉身精華築體,接著蟄伏於繭中修煉數日,等到破繭而出之時,傷勢痊愈不說,連功力都可更上一層樓。


    齊韻兒關注點都在那部她打算修煉的混元萬翠功上,百咒淬魂法她不過虛過一遍,若不是上麵描述的瘮人可怖,她也想不起來。


    他們之前猜測,化作幻影的石像很有可能是大名鼎鼎的化聖魔尊,可惜這位魔尊距離他們太過遙遠,齊韻兒對與其修煉過何等功法,實在是無法得知了,因而她也不能肯定。


    若真如她所想,幻影已經如此難對付,等他破繭而出,功力大增,他們幾個就隻有引頸就戮的份了。


    齊韻兒幹脆分出一道神識,找到玉簡上記錄秘法的位置,重新詳詳細細的讀了一遍。


    片刻,她抬起頭,臉色難堪的指向黑繭上某一處,“白道友,那裏,是不是變淺了?”


    “唔……的確,”白鬆燁凝神觀察後,點了點頭。


    齊韻兒輕籲一口氣,顏色變淺,意味著破繭之刻馬上就要到了。書中記載,此秘法必要修煉數日方有成效,具體時間根據獻祭之物各有不同。


    以身具靈力的修士獻祭,那用量少不說,用時也短,要是普通的凡人就正好相反。


    至於剛才主動獻身的那些虛影,是人,是魂,是道,是魔,齊韻兒一概不知,但這種速度實在讓她心底一寒。


    如此計算下來,最多還有半炷香的時間,幻影必要破繭。


    半炷香啊……


    她轉頭看向鄭彥,後者渾然不覺,全心投入在陣法中。


    “白道友,”齊韻兒忽地抬頭,“你帶著柴道友,先站到陣法那邊去吧。”


    到底是陣法先成,還是黑繭先破,沒人能預測出來,先站過去等待傳送,總比修複完成後還隔著八丈遠強。


    反正現在也沒有敵人需要他們拖延。


    “……那你呢?”


    “我有保命的法子,白道友不必擔心。”


    輕輕巧巧的一句不必擔心,讓白鬆燁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翻湧起來,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過去,也必須一起!”


    齊韻兒從語氣中聽出不對,這才驚訝地看向他,“白道友放心好了,我怎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隻是柴道友的傷勢雖然控製住,還是有些虛弱,先把她帶過去也更穩妥些。等會兒若有萬一,你們也能相互照應……”


    白鬆燁不為所動,“那為何不一起過去,或者你帶她去,反正我絕不允許你一人……”


    “那個……兩位,其實我,可以自己過去……”


    柴秀秀一邊說著,一邊默默翻了個白眼,她是受傷,卻不是瘸了,更不是聾了,自然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也知道齊韻兒的顧慮有道理,待黑氣抑製住後,直徑向陣法走去。


    幫鄭師兄修複陣法,也比聽這兩個人磨磨唧唧的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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