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以後,阿寧看到石橋那裏有賣燈籠的,竹子編的十分的小巧精致,一頭是很光滑的竹竿,阿寧看的愛不釋手,心想回去的時候如果打著這樣的燈籠從竹林裏走應該就不會太害怕了,沈傾風看到阿寧一直拿著燈籠不鬆手,於是便給阿寧買下來了。


    之後天色也不早了,“回去吧,以後再來,”沈傾風開口說到,“公子,你還會帶我出來嗎”阿寧欣喜的問到。“不會”沈傾風開口說到,然後沿著河畔的石板路向沈府走去,身形挺拔,一襲青色的長夜竟給這薄薄的夜色染上了一道芳華,阿寧知道的詩書不多,但是就想到了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看著公子離去的背影,阿寧連忙提著新買的燈籠小跑著跟上公子,“公子,你剛才不是說以後還來嗎,怎麽說話不算數,”阿寧嘟著小嘴,提著燈籠在旁辯解到,“不記得”沈傾風麵不改色的反駁到。


    “公子,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從剛才買完針繡以後,阿寧就看公子興致不是很高,”阿寧開口詢問到,“沒有心事”沈傾風繼續向前走去,“哦,公子你是不是看四少爺整日有那麽多美人在側,而公子整日孤家寡人的,然後公子心裏感覺失落,其實公子不必多想的,我倒是覺得以你的樣貌品行,以後絕對能娶到一堆娘子,”阿寧想了半天感覺公子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畢竟現在公子也到了娶妻的年紀了,心儀的柳姑娘又要入宮,四公子身邊還成日鶯鶯燕燕的,公子肯定為自己的終身大事苦悶,因此阿寧善解人意的為沈傾風寬慰到。


    “是嗎,一堆娘子?你倒是十分為我找想”突然沈傾風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阿寧,“啊”阿寧正低著頭向前走呢,突然沈傾風這麽回頭,讓阿寧之間撞在了沈傾風的胸口,撞得滿眼金星的,但是依然不忘拍馬屁,“奴婢是公子的親點下人,自然事事為公子找想了,”阿寧立馬給沈傾風表忠心。


    “如若喜歡,弱水三千取一瓢足矣”沈傾風看著阿寧說到,心中想到了柳含煙,眼神中又恢複了往日的淡薄和深不可測,阿寧聽到以後心中有一絲觸動,阿寧一直向往的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對於三公子這樣的家世這種平凡夫妻的生活反倒太難得了,阿寧對那個隻見過一麵的柳姑娘生出了無限的羨慕,被一個人這麽放在心裏。


    隨即沈傾風便轉身繼續向前走去,阿寧跟在沈傾風身後手中的燈籠握的更緊了一些,一前一後,沈傾風在前走著,阿寧在身後為沈傾風打著燈籠,兩人又路過了來時的竹林,沈傾風的腳步好像變得慢了一些,兩人的身影變成並排走著。


    從那日出府以後,阿寧為了表達對沈傾風的感謝之情,偷偷為沈傾風整了個小廚房,廚房旁本來就分有各個院子的小廚房,之前五小姐就一直吃自己小廚房做的飯菜,五小姐每日在吃穿上極盡奢侈,不過阿寧也並不會做太花哨的飯菜,隻會一些家常的。


    上次沈傾風受傷自己做的飯,好像公子吃了感覺還可以,而且府裏的飯菜太追求樣式華麗了,等到公子吃的時候不是涼了就是味道一般,自己做完就給沈傾風端過去剛剛好,於是阿寧悄悄的每日給公子負責早飯和晚飯,“最近府裏換廚子了嗎,比往常做的好了一些”一日沈傾風邊用勺子舀著粥一邊問到。


    阿寧拿著托盤心中暗喜到,“可能換了吧,公子喜歡吃就好,”阿寧笑著說到。“就是這個青筍好像鹹了一些,還有這個肉片切的厚了一些,粥煮的也又些過火了,”沈傾風看了一眼阿寧,舀了一勺粥繼續補刀到。


    隨著沈傾風的一個個指點下來,阿寧的臉已經越來越黑了,合著這桌子上也就喝的水沒有出錯,不對不對,水還有點涼了,果然是富家公子,真是挑剔,自己大早上就起來,開始忙活了,明明粥煮的剛剛好嘛,連廚房裏的大師傅都說阿寧做的很好,以後還是不做了。


    “哦,那阿寧回頭和廚房裏說一下,再換個人,”阿寧一臉失落的說到,“不必了,尚可入口”沈傾風放下手中的碗筷說到,阿寧歪著小腦袋看了一眼公子,總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剛才的毛病不都是他挑的嗎,怎麽又說不換了,陰晴不定,真是難伺候的公子呀,阿寧搖了搖頭去收拾碗筷了。


    用過飯以後,阿寧便在院子的涼亭下麵拿出了一個小竹筐,裏麵放了自己那日買的針線,回來已經這麽久了,還沒有給四公子繡荷包呢,雖說這四公子平日確實沒有正形,但是上次也多虧了四公子自己才回來還沒有銀子就回來了呢,阿寧看著手中的針線在想給四公子繡一個什麽圖案才好呢。


    “繡一對鴛鴦即可”阿寧不用回頭就能知道這個聲音是誰來自哪裏,這沈四公子怎麽成天出現的悄無聲息,早晚要把阿寧嚇死才好,“我覺得不可,”阿寧反駁到,沈沐白站在涼亭後麵,“四公子,整日招蜂引蝶,繡一些蜜蜂即可,”“阿寧是覺得本公子長的招搖嗎,”沈沐白笑的更加招搖的說到。


    阿寧十分的無語,這四公子真是長得就夠招搖了,行為呢也更是放蕩不羈,“公子您在這兒招蜂引蝶,阿寧先下去了,”說完阿寧拿著竹筐就走了,“你這丫頭,我是能把你吃了嗎,每次看到我就跑,別的姑娘本少爺趕都趕不走呢”沈沐白在阿寧身後說到,語氣十分的無奈,每次見到自己就跑。


    “那你去找別的姑娘,”阿寧邊走邊說頭也不回,“你以後不要再逗她了,”沈傾風走到沈沐白身邊說到。“怎麽,三哥關心這個小丫頭了,”沈沐白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微笑問到,在他的印象裏,沈傾風也隻對柳含煙的事上心。


    當初他和沈傾風兩人去燕國的時候,先帝駕崩,禦史大人當初因為一件密函差點被當做勾結太子黨的黨羽,三哥連夜騎馬從燕國騎了三天三夜趕回來,又用自己培養多年的死士,冒死將禦史大人手中的密函換掉,才讓禦史大人逃脫了嫌疑,不過禦史大人並不知是沈傾風做的,以為是沈相做的手腳,畢竟一個宰相府的庶子整日在府中無所事事,誰能想到沈傾風的真正能力是什麽樣的。


    也就是在那一次沈沐白才知道沈傾風這麽多年一直做的努力,而自己作為暗影門門主負責三國情報的人,竟然在三哥的眼皮子低下都不知道,他的野心和抱負絕不是屈居於區區宰相府,但是無論做什麽他沈沐白都會傾力相助。


    “我上次讓你查的東西,怎麽樣了,”沈傾風岔開話題問到,“放心吧,慕容燁繼位以後,一直忙於前朝的政務,後宮現在也就隻有幾位答應,隻有以為徐才人性格比較乖張,父親在前朝為官這兩年對邊關的戰亂有功,這才性格比較乖張,放心吧柳含煙入宮不會被欺負的,恐怕是別人被她欺負吧,”沈沐白嘴角突然有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


    兩人又說了一會沈沐白準備起身離去,阿寧剛好回來,而且不過半日的功夫,阿寧已經把荷包繡好了,繡了幾朵桃花,還有幾隻蜜蜂,每一針都繡的十分的精細,圖案還十分的生動,比府內的繡娘們繡的還好,“四少爺,等一下,諾,這是我給你的荷包,這下我不欠你的了吧,”阿寧將荷包遞給沈沐白仰著小臉說到。


    “人家讓你繡的是鴛鴦,誰讓你繡這個了,不過看在你繡的還挺漂亮的份上,我就不和你一般計較,你幫人家係上”沈沐白撒嬌的說到,聽的阿寧一身雞皮疙瘩,沈傾風殺過來一計眼刀,把沈沐白看的汗毛都立起來了,連忙收過荷包就走,“走了,走了,主仆兩個都沒良心。


    沈沐白走後,沈傾風也不知怎麽了看阿寧哪哪兒都不順眼的很,“過來給我磨墨,”阿寧便屁顛屁顛的過去磨,“你磨的墨水怎麽這麽稀,字都寫不了,”沈傾風看著墨水心裏也一陣無名的火,“啊,稀嗎?平常也是這樣呀,”阿寧十分不解的看著墨水,不稀呀,公子的字不是寫的好好的。


    一直折騰阿寧到了晚上,阿寧才回去休息了,阿寧的小身板快累的動不了了,今天給公子倒好的茶也不喝,放涼了又讓阿寧重新倒來來回回換了六壺茶,別的小事更不用說了,被子換了三次還是不滿意,真是不知道平日裏穩重的公子哪根筋不對了,夜裏阿寧剛躺下來,突然聽到門口有動靜,嚇了一跳,輕輕的起身拿著一根木棍輕輕的打開門,準備打那個賊人。


    結果借著月光,阿寧看到門外的石桌旁站著一個白衣少年,氣質清冷出塵,阿寧仔細一看那不是三公子嘛,這家夥大半夜不睡覺來這裏幹嘛,自己差點還以為是有賊人呢,“公子,你在這裏作甚,嚇我一跳,”阿寧將手中的木根放下望著門外的公子不解的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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