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杜羽裳傳音道:“你這位師妹對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呐。”先前門外那一幕,她可是透過神識全程圍觀了的。


    “前輩您就別笑話我了,雖然我不知道清韻師妹到底有什麽目的,但我敢肯定她不曾對我一往情深,前輩難道沒看出端倪來?”


    我看得出來個屁啊!她是從沒談過戀愛的老姑娘一枚,哪裏看得出來什麽是真情什麽是假意?她要是活得這麽明白,就不會被師兄和徒弟聯手坑死了。原本還覺得這嬌滴滴的小姑娘挺好的,長得文文弱弱,看著挺可人疼,心中還有幾分喜歡。但既然呂博文說她是假的,那必然事出有因,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說話間那位清韻師妹已身姿搖曳地進了屋,目光在房裏一轉,一眼便看到了角落裏的杜羽裳。


    “呀,師兄,這是你的靈獸嗎?好可愛呀,我能摸摸嗎?”清韻師妹幾步便走到杜羽裳的小窩前,呂博文嚇了一跳,忙一個閃身擋在清韻師妹與杜羽裳之間,搖頭道:“我這靈獸還沒長好,摸不得。”


    “長好了也摸不得。”杜羽裳給他傳音。


    “是是是,晚輩謹遵前輩教誨。”


    清韻師妹有些不服,一隻靈獸而已,有什麽摸不得的?見呂博文死死擋在自己身前,她念頭一轉,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柔弱無骨般地就要朝他倒過去,呂博文嚇了一跳,趕緊躲開。


    清韻師妹計謀得逞,一步上前,蹲下身就想上手,但她到底才煉氣期,身手比呂博文差遠了,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嗬斥道:“師妹還請莫要肆意妄為。”


    清韻師妹眼眶一紅,紅唇微抿,泫然欲泣:“師兄,你弄疼我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嬌喝:“你們在做什麽!”


    門外的姑娘同樣是一身白色弟子服,但滿頭秀發梳成高髻聳於頭頂,隻餘幾縷細小的碎發落在腮邊,發髻上綁著棕色皮繩,麵龐白淨,杏眼濃眉,看起來十分爽利。


    呂博文見到來人時,眼神一亮,但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頓時臉色一變,連忙甩開清韻師妹的手,著急解釋道:“靈兒師姐,我隻是在阻止師妹動我的靈獸。”


    靈兒師姐跺腳恨聲道:“你都快把她抱懷裏了,還想騙我,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說完轉頭就跑了。


    清韻師妹揉著手腕,把頭埋得很低,隻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語帶哽咽地道:“師兄,看來師姐誤會咱們了,要不我去跟她解釋一下?”


    呂博文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道:“不必了,師妹請回吧,我還要閉關,就不奉陪了。”


    “師兄,今日是我不對,不該跟你玩鬧,倒讓師姐誤會了,師兄莫要生氣。”


    “我不生氣,隻是忽覺道基不穩,必須立即閉關,還請師妹莫要介意。”滾吧,越遠越好!再看見你我就要走火入魔了!呂博文簡直想拎著她的衣領把她扔出去,但有道是閻王好惹小鬼難纏,越是這般詭秘之人,越是不要輕易得罪,不然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清韻師妹委委屈屈、扭扭捏捏、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咦,不對呀,這姑娘不是來送賀禮的嗎?賀禮呢?”杜羽裳傳音問道。


    此時屋裏已沒有旁人,呂博文頓時放棄了表情管理,冷笑道:“她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我看你對你那位靈兒師姐很有點兒意思,剛才怎麽不追出去跟她解釋清楚?”


    呂博文苦笑道:“以前解釋過的,但是每次解釋,她都捂著耳朵來來回回隻說我不聽我不聽,我能怎麽辦?”


    杜羽裳目瞪口呆:“每次?”


    呂博文重重點頭:“每次!”


    “每次都是因為你這位師妹?”


    “是的。”


    “你這位師妹是故意的吧?不然哪有這麽巧,次次都讓你師姐撞見?”


    呂博文歎氣:“我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清韻師妹,反正隻要靈兒師姐出現在我身邊,她必然會跟著出現,一頓攪和,每次都讓我跟靈兒師姐不歡而散。”


    杜羽裳“嘶”地吸了一口氣,“是挺奇怪的,”她歪著頭想了想道:“你既然說你師妹並未鍾情於你,那她這麽做就隻有一種可能。”


    “什麽可能?”


    “你師妹鍾情於你靈兒師姐!”


    !!!


    前輩,您的思想還真是摩登呢,這也能想得出來?呂博文以手覆額,一時失語。


    杜羽裳並沒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麽不對,見呂博文神情鬱結,她建議道:“既然放不下,就趕緊去追吧,解釋清楚就沒事了,你這樣子,別影響了修煉。”


    呂博文搖了搖頭,自嘲道:“前輩放心,我又不是戀愛腦,不會為這些事情影響修煉的。再說,我對靈兒師姐也僅僅是欣賞罷了,遠不到茶不思飯不想的程度,而且我跟她之間阻力重重,與其花時間攻克這些情情愛愛上的問題,還不如把精力放在修煉上。”


    道理好像說得通,但是又好像有哪裏不對。不過杜羽裳對感情之事一無所知,既然當事人都說了沒事,那自然是沒事的,她又怎會節外生枝。


    但這一次的事情最終還是橫生了枝節,第二天的時候,呂博文尚在入定,忽然練功房的門被人拍得山響。他憋著一股子氣收功,拉開門,門外赫然又是清韻師妹。


    但今日的清韻師妹沒了昨日的寧靜與柔弱,反倒是一臉焦急與惶恐。


    呂博文見她狀態不對,不似往日那般矯揉造作裝腔作勢,一肚子火氣也就不好意思往外發了,隻得放緩語氣問:“師妹是有什麽事嗎?”


    清韻師妹狠狠地點頭,帶著哭腔道:“靈兒師姐不見了。”


    “你別自己嚇自己了,靈兒師姐是個大人,還能在宗門走丟不成?”


    清韻師妹猛搖頭,眼淚都甩出來了:“不是,她沒在宗門,昨天她生氣跑開後,我去跟她解釋,結果她更生氣了,撇開我一個人離開了宗門,到現在還沒回來。”


    呂博文心頭一突,感覺有些不妙起來。


    靈兒師姐全名陳靈兒,是他師尊宏明道君唯一的骨血,是道君心尖尖上的人,拿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從小到大,但又所求無不應允,除了感情的事外。


    因道君太過寵愛,靈兒師姐沒吃過什麽苦,也從沒外出曆練過,又是一副天真爽朗的性子,此番獨自一人出門,怕是要吃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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