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之眼見兩個神兵過去但卻一直不動,立刻明白他們的想法肯定是和自己一樣。他自然不願意看到這等情況,當下用音通之法發出聲聲嘯音。再是掰斷數塊鍾乳石,手中用力彈出,猶如利箭射出。


    兩個神兵忽然被石頭打中,身子不自禁往前跌去,他們的動作立刻就驚動了陳桐父子。


    銅爐當下破口大罵,“混賬,快出來。”


    香灰立刻穩住身子,和銅爐背靠背警示,他們二人可不知道這裏有三撥人馬,隻以為是陳桐他們一夥人。


    銅爐喊道,“兄弟,你立刻去殺了陳桐。”


    他們原本是想等陳桐等人將一切都做好之後再做突襲,坐收漁翁之利,現在自己兩人已經被他們發現了,自然不做留手。


    香灰提起長槍,大聲一吼,身子躍起,立刻刺了出去。他槍法迅快如閃電,勢如狂風,陳桐雖然學過武功可是根本不是對手。


    一槍刺來,陳桐大喝一聲,甩出一麵玉牌,擋在前麵,隻是眼前長槍氣勢凶狠,擋在前麵的大蛇被長槍穿過,瞬間斷作兩截,一時之間血雨炸開。


    陳利才取了數滴精血,但見自己父親無法支撐,伸手甩出數十道飛刀。所有飛刀都是殺向香灰,香灰隻得立刻把長槍一收,護在身前,將所有飛刀一氣蕩開。而後身形一躍,直取陳桐。


    陳桐左右不支,又有大蛇在前,根本無力抵敵,一個不慎就被長槍刺倒,身上和蛇血混在一起,瞬間昏迷過去。陳利哪裏還忍得住,收起葫蘆,飛身跳下,自身後甩出一條九節長鞭,一鞭打出,轟然作響,霎時間圈住了香灰的長槍。


    香灰力氣極大,雙手握住長槍用力一拽,可是陳利也是天生神力,被這拉拽之下安穩如山,而且見他再度飛出數枚飛刀,猶如電光劈出。香灰冷笑一聲,背上忽然伸出兩隻大鉗,與飛刀撞在一起。


    陳利哼了一聲,大喝道,“巋然不動,跪請山神賜法。”一語聲罷,一道山嶽虛影自他體內生出,而後他用力一拉,將香灰長槍拽開,而後再是一把飛刀飛出來。


    香灰齜牙大叫,身子在地上一滾,避開飛刀,另一處銅爐眼見情勢危急,立刻喊道,“川流不息,跪請河神賜法。”同時身上也是猶如水流環繞,忽然之間噴出一道巨大水流,無數鋒利水箭射出。


    香灰眼見銅爐用了神靈賜法,當下也是展開水汽,借河神之法,鎮壓眼前之人。


    陳利論修為還在兩個神兵之下,不過他是人,比之妖精與神靈之法更為契合。但是現在以一敵二,完全不是對手。他猶豫之間,立刻將黃蛇精血吞入腹中,霎時間他眼眸之中有道道寒光。


    “不好,他要煉化靈蛇精元。”香灰大聲一吼,“兄弟,快快施法將他壓下去。”神靈賜法那是有時間限製的,如果超過了這段時間,法力自然也會消散。


    陳利得了黃蛇精血,立刻以一身法力去煉化,與此同時身周山嶽的影子越來越凝實。可是這等黃蛇精血太過陰寒毒辣,他攝入體內之後,隻覺寒冷無比,得了一點補益之後,他法力也是微微上漲,身上山嶽虛影上一條黃色大蛇盤臥,吐出蛇信。


    “兄弟快把斷元水撒出來。”銅爐再是一聲大喊,斷元水可以讓人法力斷斷續續,還可讓人頭暈目眩,便是一些法力低下的神兵也是難以抵擋。銅爐當下加大法力,一道道水流衝擊拍打山嶽虛影,以便讓香灰抽手出來。


    香灰立刻在動手之時也是猛然把法力灌注上去,而後取出斷元水往山嶽虛影上潑去,霎時間,那山嶽好似被層層削去。陳利在此刻忽然覺得發力凝滯,與體內神靈溝通的渠道被人斬斷。


    銅爐見此機會一來,麵上大喜,隨後轟然一聲,將陳利打飛出去。後者受此重擊,加上體內黃蛇精元不斷衝擊經脈神魂,霎時間暈死過去。銅爐就要收手之時,一道雷光劈來,他立刻以身擋住。


    陳靖之原本有意等陳利拖住一人再來動手,可是他太過莽撞,沒有很好發揮自身沉穩如山、力大威猛的近擊優勢,使得對手輕而易舉將他收拾了。陳靖之可是不同,他動作敏捷迅快,兩個神兵此時剛剛鬥戰一場,正是氣力低弱之時。


    銅爐一見雷光心中微微有些畏懼,他們這等妖雷天生畏懼天雷神威,即便被點化為神靈護衛也是本性畏懼。立刻在地上一滾,口中大叫道,“老子就等你出手呢。”可是那雷光忽然方向一轉,霎時間轉向香灰。


    香灰麵上一怔,本意前去相助,此時已是被一鞭打中,瞬間渾身麻痹,好似有電光在體內遊走。他此時長槍不在手上,見得又是一道雷電光鞭打來,立刻伸出兩隻大鉗去擋。陳靖之一鞭打下,左手成拳打出,轟然作響,立刻將香灰打翻在地。


    此時在這洞窟之中他已是不擔心泄露道法,並著雷靈竹一鞭打下去,他掌中也是拍下,一簇火苗竄到香灰身上。此火隻是法力所化,不過神霄道頗有不同,一旦沾染上這星火,立刻就會以中術之人身上發力為柴火,劇烈燃燒。


    若是煉氣士,則會斷去烈火與自身的聯係,憑此消滅火芒。但是香灰在此界之中法力很是低微,鬥法全都是借用神靈之力,此時根本不知如何驅除,星火越少越大,加上陳靖之數鞭之力,疼得他哇哇大叫。


    銅爐一陣失神,完全沒有想到與自己仿佛的香灰會在這麽短時間之內被拿下。就在他失神之時,陳靖之口中發出一聲叱喝,而後動用心通之法,立刻侵入了銅爐神識之中。發現銅爐神識極為微弱,根本不像萬華天修士那般。


    若是萬華天修士在此,他是絕對不敢隨意動用心通之法,此法弊大於利,而現在用來竟是十分有用。隨著他心通之法一動,銅爐怔在原地,隻是須臾陳靖之手中雷靈竹已是從他喉嚨之處穿了過去,一陣雷光在銅爐軀內爆開,它霎時間氣絕斃命,倒在地上化作一條身長八尺的黃鱔。


    此時香灰再度召喚神靈法力,借來河神水將身上的火光滅去,然而陳靖之沒有了銅爐的牽扯,立時跳了過去,雷靈竹猶如一把快劍,直插香灰眸眼,而後穿了過去,香灰還未能發動完神靈附體施法,便已經倒在地上化作一隻青蟹。


    陳靖之掃了一眼,這裏原本許多大蛇都已經被銅爐等人鬥法的威力殺死了,便是不死的也是在扭動身軀不斷掙紮。望了一眼陳利,其人暈死過去,並不致命。他想了一想,現在沒有任何儲物的法器,這兩隻妖怪是拿不走了,但是留在這裏很有可能會被人追蹤到自己,稍後一定要趕緊處理。


    當即打開兩隻小妖軀殼,發現並沒有什麽值得一用的物事,而後再是對著陳桐父子施法,確定兩人完全暈過去之後,這才將葉青竹放了出來。


    葉青竹看到眼前滿是血漿的蛇屍,麵上變色,又看見一隻巨大的黃鱔和螃蟹,心中震驚,顫抖道,“陳君,你把他們殺了?”


    “葉娘子,現在這兩具妖屍也帶不走,你覺得要如何處置?”


    葉青竹麵對陳靖之發問,也是知道這是要自己必須動手,她定了定神,看見高台上的黃蛇,稍稍平複了心境,說道,“陳君,不如交給我來處置,絕對不會讓人查出來的。”她說的不讓人查出來,那就是把這兩具妖屍吞入腹中。


    陳靖之點了點頭,“八品靈藥在哪裏?”


    葉青竹抬起頭來,怯生生道,“陳君稍等片刻,我為你取來,隻是在此之前,小女子需要做一件事。”


    “你去做罷。”陳靖之當然知曉葉青竹想要做什麽事,無非是把黃蛇精元奪取過來,他想了一想說道,“不過這精元原本並不屬於你,你要吞奪煉化不是不可,隻是一來與你根本不合,未來有阻,二來煉化將會耗去太多,得十之一二就是不錯了。”


    葉青竹不由驚訝,黃蛇托夢給她之時也沒有告訴她這些,隻是告知她務必要打通了神竅到感神境第二重才可將精血煉化,得了必定就會法力大漲,她也是得了陳靖之湯藥才突破。


    “那不知陳君認為當要如何?”她將信將疑,但是之前陳靖之告訴她的無一不是正確的道路,令她信心倍增。


    “你若信得過我,將精血采攝下來,來日我功行再漲,可替你煉為靈藥,至少保留五成功效。”


    葉青竹咬了咬牙,道,“如此便先謝過陳君。”她心中更是震驚,暗暗猜測對方來曆,但是又不敢多問,眼前之人看似很是平和,可是觸及底線那就不好說話了。她躍上高台,取出一個玉瓶,將黃蛇精血采攝下來,匯入其中。


    她這等手法乃是蛇族所傳,每一代都會用此方法將修為傳下去,這與陳利這等強取完全不同。片刻後黃蛇身軀幹癟,隻剩下一張蛇皮,就連內中的骨骼也被化去了。作罷此事之後,她將夜明珠取了下來,走到陳靖之跟前。


    “陳君,內中就是那一株八品靈藥,隻是我法力不足,想要打破有些艱難。”


    陳靖之將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拿了過來,也是不由暗暗讚歎奇思妙想,此界修行人看重華麗之物,隻會觀賞,難以想到其中會有寶藥,而修武的凡人,如此價值連城的珍寶怎會將之打破,必然珍而重之。


    他看了一眼葉青竹,說道,“葉娘子處理兩具妖屍,我將陳桐父子帶出去。”說著一手抓起一人,快速出了洞窟。片刻後葉青竹出了來,腹中鼓鼓,她看著陳靖之不禁低下頭去。


    “陳君,正門所在隻能開啟一次,請陳君隨我來。”


    “甚好,不過離去之前,我有一件事請葉娘子答應,起誓不將今日之事告知你我之外的任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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