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上官誌,作為上官氏的族人,對於陳靖之進入金丹樓一事從來都是大力反對。因此諸人才是十分不解,不知道他是什麽原因突然改口。


    上官誌正容道,“煉丹為公,其餘為私,焉能公私不分,因私廢公?既然隻有水煉法才可能把丹藥煉製出來,那就隻有請寧府主的傳人來試一試。隻是若是其並非是寧府主傳人的話,那就另說。”


    這一番話讓眾人更是狐疑,郭老癟嘴道,“上官師弟的意思就是確實有私人恩怨了?”


    上官誌嗬嗬道,“此事就與郭師兄無關了。”


    “上官師兄這話不錯,因私廢公不可取。”另外幾位丹師紛紛出言。


    郭老心下緊張起來,陳靖之一人擊敗了上官氏六人,還使得上官氏吃了一筆大虧,上官氏怎麽會這麽好心讓陳靖之進入金丹樓?他冥思苦想不得,隻好放了下來,暗道,“先進入金丹樓再說。”


    金丹樓的主事長老不在,一切都由副主事風丹師負責,他說道,“若是真有這樣的本事,請入金丹樓未嚐不可。既然是上官師弟提出來的,那就由上官師弟前去請此人。”


    郭老立刻說道,“師兄,不如讓我也一起去?”


    “此事郭師弟就不用負責了,先留在這裏,交給上官師弟即可。”副主事風丹師擺了擺手,叮囑道,“上官師弟,這事情還要通過刑律院、弘史館,你千萬要一一告知,得了允準才可請來,否則就是違背門規,此事不可不做。”


    上官誌笑著說道,“主事師兄放心,我即刻去請示上殿、中殿長老。”上官誌說完之後,立刻出了金丹樓。上官氏的兩位紫府修士早就已經有了安排,他這一次並未通稟上殿、中殿,直接前去找陳靖之。


    陳靖之修行的所在頗為冷清,也是他自己挑選的,在一眾遴選弟子的洞府最邊上。上官誌才到此處,負責的執事馬上前來討好,諂媚地笑道,“上官丹師,今日怎麽來了?”


    上官誌笑道,“我是來找陳靖之的,你去把他叫來。”


    這位執事麵上狐疑,上官氏已經多次針對陳靖之了,這事情許多人都知道。執事暗中覺得不對,莫不是上官氏又要來攪事?他心中咯噔一下,但也立刻應了下來。上官誌前來找尋陳靖之的事情一下子傳遍了,不少人探出頭來。


    上官氏乃是大族,諸人自然不敢招惹,因此一直以來和陳靖之關係不遠不近。


    陳靖之正和金暄論道,金暄不禁暗暗佩服陳靖之博學廣識,修為精深。從陳靖之那裏,金暄學到了諸多理論。隻見一個執事匆匆跑來,見到陳靖之二人之後,他驚訝道,“金暄師兄也在此?”


    金暄說道,“路師弟,什麽事情,這麽吵鬧?”


    路師弟苦笑道,“上官氏的上官丹師指名要見陳靖之師弟,我這就匆匆來請。”


    “上官氏?”金暄皺了皺眉,說道,“陳師弟,這人我看你還是不要見為妙?”


    陳靖之灑然笑道,“有客上門焉能避而不見?他在哪裏,我也想看一看上官氏的丹師有什麽能耐。”說著頓了一頓,“金暄師兄,要不要一起去?”


    金暄無奈道,“去吧去吧,上官氏上次所作所為令我難堪至極,幸而師弟解圍,今日我也幫一幫你。”


    路師弟微微鬆了一口氣,帶著陳靖之二人快速去了正院。上官誌站著等在了那裏,一見到陳靖之就大聲說道,“長老有令,著陳靖之前往金丹樓協助煉製寶丹。”


    “金丹樓?竟然要去金丹樓了,那不是正式弟子了嗎?”不遠之處的眾多修士都聽到了這一個消息,個個都是震驚不已。這就意味著陳靖之不需要再在外門修行了,而是能夠享用紫微道宮的各項資源便利。當下個個都是羨慕不已。


    金暄也忍不住要恭喜道,“陳師弟,今後我也要多多仰仗你了。”


    說完,上官誌卻是撇嘴哂笑,滿是譏諷,卻見陳靖之一動不動,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不禁怒道,“陳靖之,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麽,速速隨我同去?”


    陳靖之嗬嗬笑道,“這位同門,我想知道是哪一位長老讓我前去金丹樓?”


    上官誌喝道,“哪一位長老與你何幹?今日讓你前去就去,你在這裏廢話這麽多幹什麽?”


    “也罷,既然這為同門如此說了,我倒要問一問調令何來?”陳靖之冷笑幾聲,對方是欺他不懂紫微道宮的規矩,陳靖之是遴選的外門弟子,按理也不能前往金丹樓,否則郭老多次遊說為何會不成功?既然要陳靖之前往金丹樓那就一定要有上殿、中殿長老的詔令,才能脫去外門弟子的身份。


    因為一旦成為了正式弟子就可以無條件修行紫微道宮的功法,所以一眾長老都是慎之又慎。如果沒有這一層調令,陳靖之大可以選擇不去。


    “你一個個區區的遴選弟子,要什麽調令?”上官誌喝道,“速速同我前去,誤了時辰要你的性命。”


    “嗬嗬,究竟是哪一位長老做派,既無調令,恕難從命,你請回吧。”陳靖之拂袖轉身,上官誌這人的打算一眼就知,還想把自己推入陷阱之中,這樣的手段騙一騙不懂紫微道宮規矩的人還可以。


    “好一個陳靖之,大逆不道,今日我來教訓教訓你,看一看你有什麽本事,膽敢猖狂至此。”上官誌怒喝一聲,隨後縱身飛起,伸出手掌抓向了陳靖之。


    陳靖之麵上一笑,緩緩轉過頭來,上官誌的手掌已經拍了過來。隻見陳靖之雙眸之中寒光放射,霎時間上官誌覺得腦海之中似乎有一根銀針插入,頭疼欲裂,在空中就摔落下來。陳靖之身形一變,化作星雲之影,一把將上官誌拿住,一張法符將他渾身法力定住,暗中摸索了片刻,確定對方確實沒有任何調令。


    眾人還以為又有好戲可看,誰知道陳靖之在眨眼間就把上官誌降伏了,看得眾人眼花繚亂,難以置信。這時候不少人甚至開始覺得,紫微道宮的弟子也不過如此。


    金暄心中緊張,喊道,“陳師弟你這是做什麽?”


    陳靖之笑道,“上官誌這廝無有調令就敢擅自調動遴選的外門弟子,還是小周天境界,他這是違反了門規。金暄師兄,今日可願意為我作證?”


    金暄猶豫了片刻,說道,“若是真的有符詔呢?”


    陳靖之大笑著搖了搖頭,“上官氏根本不想讓我成為正式弟子,隻是需要我來出力,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金暄想了一想,陳靖之入門不久但是對於門規已經了然於心,當下神情堅定地說道,“好,師弟,我和你一起去,不過這個上官誌是門中的煉丹師,不要傷了他。”


    陳靖之點了點頭,提著上官誌和金暄縱起風雲趕去了刑律院。刑律院掌管紫微道宮一切刑罰,這樣的事情必須要經過刑律院。金暄帶著陳靖之到了刑律院之後,刑律院中諸人還不知曉此事,即刻就有幾個執事黑著臉過來。


    “你是何人?為何綁了我門中的上官丹師,還不將人放了。”一個執事看清楚了上官誌的麵龐之後,頓時大驚,朝著陳靖之怒喝道。


    “金暄,這是何事,怎麽會把上官丹師打傷了?”另外一位執事見到金暄,喊道,“這不是胡鬧嗎,你們把刑律院當成什麽了。”


    陳靖之眼睛一掃,看他們幾人似乎不願現在惹事,心中一動,大聲說道,“二位執事,這位上官丹師未經上殿、中殿長老同意,假冒調令…”


    “不要說了,先去偏殿,等一會兒我們就來處置。”一個執事趕緊喝道,“先把上官丹師放了,傷了上官丹師,你們擔待得起嗎?”


    “執事這是何意?”陳靖之沉下臉來,嗬嗬冷笑道。


    “誰人在外麵喧嘩?”陳靖之話音剛落,一個中年女子神情不悅地推開門,走了過來,指著他們說道,“院主方才才有交代,不允許有人攪擾,若有要事盡管…”


    “咦?這不是上官誌上官丹師嗎?”這女子忽然麵上露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表情,“是誰把上官丹師弄成這個樣子的?”說著瞟了一眼陳靖之,隨後說道,“刑律院這是遇到大事了,諸位師兄還是先弄清除了是怎麽回事。上官丹師乃是門中少有的煉丹師,涉及上官丹師之事,看來確實隻有辛院主能夠解決了。”


    “師姐,這樣的事情,怎麽能夠勞煩辛院主,況且辛院主近日也有要事在身,不敢勞煩的。”一個執事連忙辯解,說道,“我們即刻帶去偏殿。”


    這位中年女子笑道,“不比這樣麻煩了,恰好我的老師也在這裏,我為幾位師弟進去通報一聲,也不為過。”說完不待幾人回答,轉身就去了正殿。


    陳靖之看了一看金暄的表情,對方竟是滿麵歡喜,而後就聽到辛院主命他們前去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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