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獸林深處,一頭通體雪白的吊睛猛虎居然緩緩直立站起,居然漸漸化身成了一個白衣中年人。


    在這位白衣中年人身後跟著一隻體型略小於先前白虎本體的三瞳白虎,這一人一虎一路前行,沿途所有飛鳥走獸無不俯首跪服,低嗚訴鳴。


    一人一虎來到一處不起眼的山洞口,白衣中年人輕聲對三瞳白虎說道“你且候在此處,待我去見皇匯報此事。”


    三瞳白虎微微頷首,沉聲說道“謹遵王令。”


    能讓這三瞳白虎頷首稱王,這位白衣中年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三瞳白虎留在了洞外,白衣中年人沉了沉氣,小心翼翼地走入了山洞之中。


    “虎族之王,你來此所為何事?”


    山洞口,一位身材壯碩,身高超過兩米的壯漢攔在了白衣中年人麵前,麵色有些不善。


    身為虎族之王的白衣中年人朝壯漢微微施了一禮,輕聲說道“回象王,我的族人在萬獸林外圍得到了一個消息,本屆長安仙院大試的學子之中有一人具有操控鳥獸的能力,我認為此事不容小覷,遂親自前來向皇匯報此事。”


    被稱為象王的壯漢沉吟了片刻,旋即讓開了洞口的道路。


    白衣中年人正欲進入洞口中,矗立在他身旁的象王忽然沉聲說道“當年皇不殺你是為了我獸族的安定,你要是再敢有任何的僭越之舉,就算有違皇令,我也定要將你斬殺於此!”


    受到威脅的虎族之王從嘴角擠出一個笑容,要是放在以前,他絕對不可能甘願受此屈辱,但今時早已不同往日,獸族早已過了各大王族爭權掠地的年代!


    現在的獸族早已在那個男人的帶領下步入了一個全新的時代!一個由皇帶領的時代!


    此時獸皇正襟危坐在山洞之中,他的手中捏著一枚棋子,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從洞口走進的虎王,旋即將手中的棋子再次放入了棋盒中。


    “拜見獸皇!”


    白衣中年人單膝跪地,在這個男人麵前,這位貴為虎族之王的白衣中年人仿佛卑微如塵。


    獸皇擺了擺手,麵無表情地問道“虎王來此所為何事?”


    白衣虎王站起身來,將長安仙院有學子可以操控獸族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獸皇,後者聽完之後輕閉上了雙眼,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沉吟了許久,獸皇緩緩說出一句話。


    “派遣你手下的虎族衝出萬獸林,先屠幾城,看看人族大唐皇朝的反應。”


    聽到這個命令,白衣虎王臉色一變,要知道,萬獸林周圍的城可都有著大唐皇朝精銳部隊常年把手,單憑自己虎族一族攻城能攻下是能攻下,但此戰過後虎族必然元氣大傷。


    雖然此時各大部族已經不再爭鬥,但死的終究是他虎族自己的族人,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獸皇說完這這句話最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而後耐心地等待著虎王的回答。


    片刻之後,白衣虎王抿嘴苦笑了一聲,再次跪地朝獸皇施了一禮。


    “虎族,謹遵皇令。”


    聽到這句話,獸皇稍微有些驚訝,看來這位虎族之王是真的徹底放棄了之前的想法,想要徹底臣服於自己了。


    “得令了就去辦吧。”獸皇微微笑道“我會一直看著你的。”


    白衣虎王聽到最後一句話瞳孔猛地一縮,後背瞬間布滿了冷汗。


    毫不誇張地說,這句話的壓製力甚至要強於獸皇本身冠絕天下的戰力!


    再也不敢待在此處的虎王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山東中,門口的象王看到他狼狽不堪倉皇逃竄地樣子放肆地大笑著。


    獸皇緊隨其後悠然地從山洞中走了出來,笑著拍了拍象王的肩膀。


    象王立刻想要躬身行禮,但卻被獸皇扶了起來。


    身材並不算高大的獸皇站在魁梧地象王身邊顯得十分瘦弱,但就是這樣瘦弱的一個男人如今卻是整個獸族至高無上的獸皇,受萬獸膜拜!


    “擎天,你還記得當年咱們讓這條白虎欺負的有多慘嗎?”


    象王擎天眯起雙眼,低著頭輕聲道“十年,天下諸多獸族容不得我們,人族更容不得我們,我們東躲西藏了整整十年!”


    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回憶,象王擎天的表情有些激動,一旁的獸皇笑著搖了搖頭。


    “今時不同往日了。”他挑了挑眉毛,看向帶領三瞳白虎離去的虎王,十分輕鬆地說道“此間天地,還有誰是你我殺不得的?”


    萬獸林中萬獸歸,天地浩然盛天地!


    “待我踏出那最後一步!”獸皇緩緩說道。


    “待我君臨天下,你們複仇!”


    人族與獸族自從千年錢前的族戰之後便再也沒有過任何的大規模戰役,最多就是有某個獸族部族與人族發生小規模衝突,所以此時的人族,此時的大唐皇朝已經被養懶、養散了。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大唐皇朝的底蘊,能在獸族這場猛烈的進攻中被掘動幾分?


    大唐長安城清涼山,睜開雙眼的周平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座木屋中,整個木屋中除了他空無一人,窗外山清水秀,顯然是在一處山林之中。


    批好衣衫,周平推開房門來到屋外,一副老舊的棋桌棋具映入了他的眼簾,他也漸漸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


    自己與朱鴻鵠生死台一戰,他雖然將朱鴻鵠轟飛出了戰台,但自己卻也受到了強大的反噬昏迷了,昏迷之前他曾經對楚辭等人說將他送到清涼山,如今看來他們應該是聽從了自己話立刻將自己送到了清涼山中。


    正當周平望著老舊棋桌出神之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周平身後響起。


    “小家夥,你醒了。”


    守山人頭戴鬥笠身背竹簍剛剛回來,看到周平已經蘇醒過來,朝他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居然也是無暇魂種的擁有者,藏得夠深的了,連我這個老家夥都沒有發現……”


    周平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晚輩不是有意先要瞞你的,實在是此事實在茲事體大,我不得不慎重一些……”


    他話還沒說完,守山人便擺了擺手“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在你下山之時我曾經說過在清涼山上保你就絕不會食言,你安心住下便是。”


    聽到這句話,周平心中一暖,兩人不過是幾十局棋的交情守山人便願意如此護佑自己,這使得周平甚事感動。


    “前輩,我昏迷多久了?”


    周平接過守山人的竹簍,輕聲問道“我的朋友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順勢放下了竹簍,守山人摘下鬥笠坐在了棋桌前喝了一口茶水後回答道“你已經昏迷五天了,至於你的那兩個朋友和長安仙院的副院長都被我攆出去了。”


    “嘰嘰喳喳,鬧鬧吵吵,我聽的心煩得慌。”


    周平有些啞然,這位守山人果然是脾氣古怪,要不是自己正巧棋道造詣高超又正巧對他的胃口,恐怕就算自己身負無暇魂種,修行天賦再絕佳也絕對入不了這位的法眼。


    “你想好選擇什麽寶物了嗎?”守山人突然問道。


    “已經想好了。”周平點頭說道“不知前輩是否知道二十年前長安有一位與我同名同姓之人?”


    聽聞此言,守山人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歎了口氣。


    “你說的是當年那個身負萬生魂種,擁有極致之木的小家夥吧。”


    “人確實不錯,就是死的怪可惜的……”


    “晚輩所選之物就是當年他留下來的極致之木——天青木!”周平緩緩說道。


    “哦?”守山人皺著眉頭問道“你們兩人難道有什麽聯係不成?”


    周平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目光深邃地望向了遠方,再次想起了那個手持煙袋鍋子的老人,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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