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眉頭一皺,這個叫樊風穀的小子這麽陰魂不散,是不是有什麽目的?還是自己對這方世界了解太少,不知道這方世界裏的這些仙人的手段。


    “樊少爺來了,客人想著要去璋葉城,正在考慮購買一匹角馬代步。”掌櫃的笑嗬嗬的把樊少爺請了進來。


    “去璋葉城幹嘛要買角馬?越過這秋楓山很近的。”樊風穀一聽就來了興趣。


    “秋楓山?”


    “秋楓山過不得。”掌櫃的連忙阻止到。


    “為何?”


    “往年這算是從小荒城去往璋葉城的一條近道,可是三年前秋楓山的楓葉莊被人滅莊之後,在那裏滋生出大量的怨魂,還有樹妖。一般凡仙去了隻能枉送了性命,就是靈仙也不保險。因此這條山路被廢棄了。”


    “怨魂攔路,繞開不就行了?”李衛不解。


    掌櫃的搖了搖頭道:“繞不開,這楓葉莊正好卡在山路上,兩邊都繞不過去。要穿行山道就必須從楓葉莊裏過,當年方家建起這所宅院,著實收了不少的過路靈幣。”


    建在路中間的收費點?


    “既有怨魂樹妖攔路,城主為何不來清剿?”樊風穀在一旁也是靜靜的聽著,直到此刻才忍不住發問。


    “這楓葉莊為何要建在秋楓山?難道山裏沒有靈獸嗎?”李衛也很好奇。


    “城與城之間哪有那麽和睦?這樣要衝之地,布置一些家族阻路,也是理所應當。現在方家沒了,卻冒出來怨魂樹妖,城主怕是巴不得如此,又何來清剿?”


    李衛心念一動道:“是不是秋楓山的另一端也有家族駐守?”


    掌櫃的搖了搖頭道:“相比璋葉城,小荒城本就勢弱,璋葉城不來攻打小荒城就是好的,哪裏敢去冒犯璋葉城?”


    “寶葫郡不是一家官府嗎?兩城之間也有爭鬥?”李衛好奇的問到,同一個政府領導下,還能打仗?


    掌櫃的看了看李衛,又看了看一臉迫切的樊風穀,這才答道:“資源誰也不嫌少。放任家族越界搶奪一把,隻要抓不住把柄,誰又能說什麽。”


    “那……”李衛還待再問。就見門外走進一中年男子。


    “店家,這裏可有符紙出售?”這人看似中年男子,主要還是他這一臉的大胡子造成的假象。


    仔細看去,這人年紀應該三十不到,身上穿了一件道袍,顏色已經分不清是藍色還是灰色。


    腰間一圈零零碎碎的掛滿了東西,其中一隻紫皮大葫蘆分外顯眼。這男子身後背著一個包袱,還斜背著一把寶劍。


    身上帶著零零碎碎這麽多的東西,一看就是沒有儲物袋的,可是男子身上靈壓不弱,分明有著靈仙初期的修為。


    “小櫃子,快來接待客人。”掌櫃的這邊還在給李衛和樊少爺解說,騰不出來身招待這人。


    “掌櫃的,您先招待這位,我隨便看看。”李衛搖了搖手,然後起身開始在店鋪裏參觀起來。


    店鋪靠牆邊一溜貨架,貨架上也擺滿了靈材,隻是這些靈材絲毫靈氣也無,分明都是模型。


    若是靈材公然擺放在這店鋪裏,那就是對店家和自身生命的不負責任。


    “什麽?一張青符紙也沒有?”那邊那個大胡子青年叫了一聲。


    “客人,這裏是鎮上,青符紙隻有小荒城裏有,若是客人不急的話,我安排人去小荒城幫客人調劑些?客人要多少青符紙?”


    “這一來一回的,還不如我自己去!”大胡子青年搖了搖頭:“黃符紙拿二十張來。”


    “二十張黃符紙需要四十枚靈幣。”掌櫃的一伸手。


    “四十?你們這也太黑了,我原先買才一靈幣一張呀!”


    “客人,這裏是鎮子上,不比那些大城,就是在小荒城,二十張黃符紙也需要三十靈幣呀!”掌櫃的叫屈到。


    大胡子青年麵露難色,看樣子真是靈幣缺少。隻見他在周身的布袋上摸了摸,最後把手停在那隻酒葫蘆上。


    “先賒我幾張如何?我用著法器葫蘆做抵押。”大胡子青年湊近掌櫃的,伸手在腰間的葫蘆上拍了拍低聲說道。


    “對不起,小店不做典當,還請客人另想辦法。”掌櫃的看了一眼大胡子的酒葫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賒你幾張?你什麽時候能還,怎麽還?”樊風穀在一旁問道。


    “東家?”大胡子青年一愣,看樊風穀一身行頭,也猜出這綠袍少年的來曆。


    “不錯,這位是我們樊家的小少爺。”法器葫蘆抵押也不錯,隻是掌櫃的不敢當家,現在小少爺一問,掌櫃的忙笑嗬嗬的上前介紹。


    “嗯,我這幾天去秋楓山,獵一兩隻蠻獸回來,不就有靈幣了嗎?”大胡子青年哈哈一笑。


    “既如此客人可先去秋楓山,等獵的蠻獸再來換取符紙好了。”


    “我這個...沒有符籙,我戰鬥力有點欠缺。所以先賒幾張。”大胡子青年尷尬的一笑。


    堂堂靈仙,儲物袋沒有,四十靈幣也拿不出來,看來這家夥也算是窮困潦倒。不過話又說回來,李衛身上好像也沒有四十靈幣。


    “大哥,原來你還會繪製符籙。若是能賒你幾張符紙,你帶我一同去秋楓山如何?”樊風穀一聽就來了精神。


    “大、大哥?”大胡子青年一愣,這七海界很少有人這麽攀交情的,大哥也不是隨便喊得。


    “哦,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樊風穀,原先爹媽給起的名字叫樊雲竹,後來家裏來了一位大德高僧,給我重新起了這個名字。我與大哥一見既覺得有緣,大哥要是不嫌棄,請到我家一坐如何?”樊風穀滿臉笑意,湊到大胡子青年身前。


    “嗯,我叫張青山,認大哥的事待會再說,你能賒給我幾張符紙?”


    “這個好說,大哥請隨我來。”樊風穀向著張青山一揖。


    “先賒我幾張符紙,等我從秋楓山回來,再去你家如何?”張青山一陣猶豫。


    “也行,你等著。”樊風穀一聽,立馬起身就往店外走去。


    “少爺。”掌櫃的急忙跟著跑了出去。


    李衛仔細打量了張青山兩眼,然後微微一笑道:“這位道友是準備去秋楓山嗎?”


    “有何不妥?”張青山其實也早就注意到李衛了,畢竟靈仙還是很紮眼的。


    “秋楓山上有怨魂樹妖,恐怕有點不太平。”


    “哈哈哈。”張青山大笑道:“這世上什麽地方太平?怨魂樹妖可怕?那靈獸呢?我等修者,自當無所畏懼。”


    “好氣魄。”李衛豎起一根大拇指。隨後又疑惑的問道:“道友還會繪製符籙?”


    符師在這方世界也是特殊的存在,最起碼符師就沒有這麽窮困潦倒的。


    修仙技藝千百種,符師、陣法師、煉器師、煉丹師,這四種是修仙界公認的最賺靈幣的行業。


    張青山看李衛語帶不屑,伸手從腰間一個小布包裏取出一張符籙攤在手上:“這就是我親手繪製,道友看如何?”


    ‘如何?’李衛目光瞬間就被這張符籙吸引過去了。火球符,這枚火球符和自己繪製的火球符符紋一樣。


    “你不是靈仙,你是築基修士?”李衛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你、你怎麽看出來的?”張青山也是一愣隨口應道,手裏已經把那枚火球符捏住,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激發的樣子。


    仙門和道門不一樣,所用的符籙之類也有細微的差別。


    隻是這裏主流的都是仙門,道門很少被人提及。當然,道門被很少提及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道門的人凝氣修煉看的是機緣而不是啟靈物。


    這兩者的差別是,用啟靈物的仙門修士,九成都能修煉。不用啟靈物的道門修士,投緣的人估計不到三成。


    兩者孰優孰劣真的不好評判。


    但這道門也足夠外人動心,畢竟不需要啟靈物可以直接凝氣修煉,這要省去一筆很大的開支。


    一個人兩個人也許看不出來,要是一個家族,幾十上百、甚至幾千人都等著啟靈物呢?


    所以仙門常有,道門難見。


    一套道門的功法,是真的很可能早造就一個家族的。遇到道門修士,很少有家族不動心的。


    其實修仙界主流的還有兩種修煉類別,一是佛門修士,另一是魔門修士,據說這兩者也不需要啟靈物。


    隻是魔門修士修煉過於血腥,修煉很多時候要吸收人的精血,因此被此界唾棄,魔門修士也是人人喊打喊殺的對象。


    至於佛門修士,他們和道門一樣是看機緣,但是佛門很講究規矩,他們不像道門講究的是自然隨意。


    佛門修士第一個規矩就是出家,脫離原家族,不再和原家族有任何的牽連。這哪個家族也受不了,好不容易培養出幾個家族苗子,指望他們把家族發揚光大,你讓他們都要出家?


    不想出家又有佛門功法的,隻能私底下偷偷修煉,這樣也會擔心被佛門的人找上門來,佛門管這叫度化。


    度化就兩種,一種是帶走你,一種是直接讓你去西天。這是佛門的規矩,據說姬家也認,因此沒有家族敢冒險不出家偷學佛門功法。


    因為佛門的人很執拗,小的來了打不過、帶不走,必定會有老的來,老的還不行,那就老老的再來。總之,學了佛法的人不出家也不想升天去極樂,他們會死磕到底。


    這也是佛門修士敢到處閑逛而道門修士都要遮遮掩掩的緣故。


    這些說的遠了,再回到這裏。


    被李衛點破是道門修士之後,張青山已經是一臉的戒備。


    李衛一言即出,也立馬發覺自己的孟浪,畢竟仙門和道門在初期很難分辨。


    “我有一位師長,修煉的也是道門之術,這樣的符籙他也會繪製。”李衛連忙打圓場道。


    “你的師、、長?”張青山戒備心理一點也沒放下。不過李衛這話裏有話,師、長都是道門傳承,那麽眼前這人應該是和自己一樣,築基修士。


    李衛默默點了點頭,要是不給出一個合理解釋,說不定這個張青山可能就此翻臉,畢竟落單的道門修士,要值多少塊啟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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