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曲掌櫃,你這生意怎麽這麽火爆,居然沒坐了。”觀海輕搖折扇邁步走進後院,後麵跟著侍女、小廝,還有那位叫演叔的管家。


    “觀海公子說笑了。還不是您的麵子大,您看這都是您介紹來的朋友。”曲掌櫃笑嗬嗬道。


    “怎麽秦公子這是要走?”觀海眼見李衛已經出了涼亭,也知自己來遲一步,既然這秦壽敢按自己畫下的道來這醉三秋,怎麽也得多坐一會。往桌上一看,觀海又笑著道,“曲掌櫃的你不地道,既然知道這是我介紹的朋友,怎麽隻上了燒春酒,吃食裏就算沒有竹鷓鴣,怎麽連赤黃驚都沒有,你這是看不起我朋友,要知道我朋友也是住在雲宮的。”


    “是是是,是我的不是。這位秦老弟,要是不嫌棄,我再送上一壺燒春。對了,還有觀海公子預定的金腳帶,這金腳帶可是熬了有一整天的功夫了,觀海公子要是不見外的,我就鬥膽幫您邀請這位秦老弟一起享用。”


    寶船上這些商戶也是來自各州,但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在寶船上開設商鋪酒肆,除去一部分寶船方自營的產業外,還有一些鋪麵也是全境招商,能在寶船上占有一席之地肯定有點來頭,再看觀海和曲掌櫃一唱一和,搞不好這裏就是觀海背後勢力開設的。


    “嗬嗬,我看還是算了吧,觀海公子讓我來這裏嚐嚐燒春,我來了,酒不錯但也就是那樣。至於你們熬製的金腳帶,我這個人不太愛蛇羹,就免了。還有就是不能觀海公子說什麽我都要照做,知道的說我有涵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仰仗觀海公子過活。”


    你畫下的題目我做了,但是我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滿足你。


    “秦老弟這麽說,是不是對觀海公子有什麽誤會?這樣就更不能走了,誤會一旦不能及時解釋清楚,後麵可能會越鬧越大。”曲掌櫃是想把和事佬做到底。


    “談不上誤會,我和他本就不熟。”李衛微微一笑,環視幾人,隻是當目光移到演叔身上的時候,李衛眉心突然裂開,一道白光直接從演叔身上掃過。


    演叔身形急閃,向後躍開一大步,伸手祭出一麵銀色小巧盾牌護在身前。


    李衛沒有理睬過激反應的演叔,而是扭頭環顧一周,“別緊張,寶船上我是不會違反規矩的。”說完哈哈一笑邁步往前,張青山和老白快步跟上,轉眼之間三人就出了後院。


    “這是天眼?”


    “有點類似滅絕神光。”


    被李衛看過的人全都愣住,這樣公然用瞳術掃視人是一種挑釁行為,但是演叔清楚,這不是挑釁,是要準確判斷自己幾人的修為。


    看到李衛離去時的輕鬆步伐,演叔趨步上前,絲毫沒有隱瞞曲掌櫃的意思,直截了當的說道,“公子,不就是一隻扁毛畜生麽,昌吉號上我們畢竟做不了主。”


    “一個瞳術,怕了?”觀海公子臉色不是很好看,然後又扭頭看向曲掌櫃,“一起動手沒有拿下的可能?”


    曲掌櫃自行判斷,要是能動手的話自會動手。隻是他這沒動,觀海公子還是有點不悅。


    “公子,不說有演叔在,就是我們幾個,拿下他們應該問題不大。但是您剛才也看到了,這人肯定有幾樣傍身的秘術,想要無聲無息的拿下他們恐怕很難。”曲掌櫃揮了揮手,另一座涼亭裏還剩下的三人很識趣的離開了這個後院。


    “他們一心想跑的話,到了南灣城未必就能攔得住。”


    身在寶船上是沒有辦法和外界聯係的,這就杜絕了船上人通知地麵的幫手提前設陷阱埋伏。還有就是到達目的地和登船時截然不同,隻要你能飛,是可以在各個角落下船,不像上船時隻有幾個登船口,需要船客步行登船的。


    下船的人一多,各種氣機混雜,很難在這麽多人中精準找到李衛三人。而且就算想逐一排查也不行,這就有點像當年倪泗在碼頭找李衛一樣,和那時的倪泗不同,這船上高級修者不在少數,一旦得罪大能,就算家族可以扛得住,但是遠水不解近渴,現場吃虧事小,再把小命丟了可就得不償失。


    “一隻白頭鷹的獸修靈寵不算什麽。我之所以要對付這個秦壽肯定另有原因,你們也就別打聽了。想想怎麽在下船之後抓住他,最好是活捉。”眼見演叔還要說什麽,觀海公子及時打斷了演叔。


    今天布置這個局,觀海就像一舉成擒。即便驚動寶船方也不怕,大不了最後由家族來擺平後續,最起碼現場吃不了大虧。


    不過觀海也知道,無論是寶船上的曲掌櫃還是跟隨自己充當護道者的演叔,他們還不是自己可以隨意指派的。


    小事無所謂,一旦遇到不明事態,演叔有權利不聽自己吩咐,他隻要能保護住自己安全就算盡責。更不用說被家族安置在這昌吉號上曲掌櫃,要知道一旦動手,曲掌櫃就很可能丟了昌吉號上的這個鋪麵,這個責任根本就不是曲掌櫃可以承受的。


    所以今天樣子擺出來,要是秦壽真的好對付,曲掌櫃也有可能動手,但是隻要有一丁點不確定性,曲掌櫃都會選擇不動手。


    “昌吉號這個鋪麵不是有靈幣就能租下的,公子不能說服我的話,小人實在不敢在昌吉號上造次。”曲掌櫃也會知道今天肯定是要得罪自家公子,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此隻能一揖到地,至於公子是不是原諒,聽天由命吧。


    “說了不在船上動手,想想下船之後怎麽辦!”觀海公子冷哼一聲,直接帶著侍女小廝摔袖而去。


    李衛三人出了醉仙居,看著老白一臉苦瓜相,李衛突然一聲笑了出來。


    “怎麽啦,什麽事這麽開心?”張青山一愣,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能樂的出來?那名叫觀海的公子眼看著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其實老白真的跟著那個觀海也挺不錯的,最起碼以後修煉起來不用操心。畢竟是大勢力的人,老白的這點修煉資源應該不成問題。”


    “我呸……”老白張嘴就來,可是看到李衛斜眼的時候,又像是霜打的茄子。最後隻能諾諾的說道,“我是跟著你出來的,你要對我負責。”


    “我呸。你自己非要跟著關我什麽事?”李衛學著老白的樣子呸了一口。


    “到底什麽事,說來聽聽。”張青山看出來李衛的樣子不像苦中作樂。


    “這裏沒有玉仙,那個老家夥隻是身上氣機有點古怪,他不過天仙後期修為,不用自己嚇自己。我就說嘛,什麽時候玉仙這麽不值錢,給人當奴做仆的。”


    “你哄我,哄我的是不是?”老白還是有點不敢確定,在上船登記的時候,那個演叔給他的感覺確實是玉仙,導致自己根本就生不出抗衡的心思。


    要是真的隻是天仙,也就是隔著幾個小境界而已,再說了,天仙後期的魚遊自己又不是沒有鬥過。就算這老家夥比魚遊強,也不至於讓自己束手束腳不敢動。


    “都說了隻是秘法而已,估計也是專門唬人用的。怎麽,你還不相信我的眼力?”李衛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所謂知己知彼,李衛臨行前不惜暴露自身天眼神通,也要看一看這些人的修為到底如何,萬一那個演叔玉仙中、後期,到時候根本不用考慮打,找準機會就一個字,‘跑’。


    哪知這一看之下,不由得心中大喜,演叔也就是天仙後期,不過有秘法提升了自己的氣息而已。


    上船之時遇到演叔這樣天仙後期的修者也許還很頭疼,但是經過這一年多的時間,李衛不敢說就能穩勝天仙後期的修者,最起碼保持個不勝不負的局麵還是可以做到。


    除去演叔,剩下的觀海公子,天仙初期而已,估計扛不住老白瘋狂攻擊。至於醉三秋的曲掌櫃,會不會跟著一起下船還是兩說,再有就是侍女和小廝,不過靈仙修為,即便和曲掌櫃一座吃飯的三人,最強者不外乎也才靈仙後期,就算張青山沒有能力對付這麽多靈仙,有李花兒從一旁協助,想要脫身應該可以辦到。


    這樣算來,雙方勝負已經不是一邊倒的局麵,是李衛他們不可抗拒的局麵,看清這些,李衛又總能不開心?


    這段時間這個演叔不止是給老白造成很大的壓力,也讓李衛寢食難安。之所以李衛還能保持那麽淡定,不止是給自己打氣,也是自己作為三人小組的主心骨,要是自己都蔫了,張青山和老白、李花兒三個還怎麽活?


    “走,看鬥獸去。”心結打開,李衛興致自然高漲。


    昌吉號除了雲台雲宮之外,其餘的府台、寓台、宅台、舍台的房屋都是沒有聚靈陣的。


    一年多的時間,也不能修煉,就這樣待在一套,有的甚至就是一間房子裏,沒有幾個人是可以長時間宅在客房裏的。因此青瓦台上各種娛樂應有盡有。


    以前李衛看七海界相比地球上還要落後很多,最起碼就娛樂這一塊,地球上至少要甩七海界幾條街。即便到過諸如青陽城這樣的大城之後,這個觀點依舊沒有改變。


    也就是現在置身在昌吉號的青瓦台上,李衛才知道自己片麵了。七海界大城市裏娛樂設施少的原因,不外乎這裏的有錢人全部都要忙著修煉,沒時間玩,甚至吃喝都不講究。至於那些不能修煉的人也沒錢,活著都不容易還要什麽娛樂?


    一年多的時間困居一地還不能修煉,因此青瓦台上除了茶樓、酒肆林立之外,各種娛樂也是數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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