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什麽情況?


    難道說這礦洞裏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讓兩隻大白狸子帶路,想去看看那個被土炮崩開的窟窿,裏麵到底有什麽蹊蹺之處。


    兩隻大白狸子對視了一眼,我看的出它們眼中有著濃濃的忌憚,像是害怕那個被炸出來的窟窿。


    “沒事兒的,你們不需要進去,把我帶到那就行了。”


    我看著它倆勉強樣,安慰它倆。


    可能是因為有求於我,它們也不好推辭,那隻公白狸子讓母的留下,它要自己帶我去。


    我讓楊大壯和劉朋也等在這,眼下明顯有別的情況發生,再往下走,很可能會有危險,我怕到時候護不住他倆。


    沒想到楊大壯和劉朋腦袋直撥愣,態度堅決,說啥也要跟我一起去。還說他倆進來之前已經答應李萬年了,不能讓我自己去冒險。


    嗨,沒想到他倆還挺講義氣。


    那隻母白狸子也不願讓公的單獨冒險,也要一起去。


    最後我們一合計,幹脆一起去吧,也是個伴兒,遇上啥事也好有個照應,把他們留在這裏也未必安全。


    兩隻大白狸子在前邊領路,我們三個人緊隨其後,沿著礦洞七拐八拐,終於來到一個分叉洞口前。


    兩隻大白狸子停住了,眼裏流露出濃濃的忌憚,指著眼前的洞口,告訴我就是這裏了。


    我打量著眼前這個礦洞,麵積不是很大,約莫著能容下五六個成年人。


    礦洞四周的岩石,看起來都是新茬,明顯是剛崩開不久,應該就是上午放的土炮崩開的。


    我開了天眼,仔細查看洞裏情況,並沒有發現哪裏不對勁兒,也沒有看見那些綠油油的鬼火。


    我放心大膽鑽進洞裏,四處打量著,查找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兒,那些綠油油的鬼東西又躲在哪裏?


    楊大壯和劉朋也壯著膽跟進來了,發現並沒有什麽可怕的東西。


    緊接著,他倆各自從懷裏掏出一把小錘子,圍著礦洞四周仔細檢查,時不時敲敲打打,發出叮叮當當脆響。


    我猜測他倆應該是在檢查礦石含金量吧,畢竟這些崩出來的礦石,有三成是屬於他倆的,他倆對此沒理由不上心。


    不知道為啥,隻見他倆的臉色,看上去越來越不好,像是碰上了啥不愉快的事兒。


    “咋了?你倆發現啥了?這臉子咋越拉越長!”


    我瞅著楊大壯和劉朋,好奇地問他倆。


    “斷層!他麽的竟然遇上了斷層!”


    楊大壯說完這句話,隨手把錘子丟在地上,發生“當啷”聲,一屁股坐下,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劉朋也隨手丟了錘子,兩手使勁搓著臉,唉聲歎氣,一臉頹廢樣。


    聽他倆說,這礦洞裏並沒有金礦石,全是一些沒用的廢石頭!


    “你們不是放了十五炮嗎?這個礦洞隻是其中一炮,別灰心,沒準兒其他礦洞裏收獲滿滿呢,點子硬再給你們來幾大塊狗頭金!”


    我看著他倆那頹廢樣,開著玩笑寬慰道。


    “沒用的,我們這十五炮是沿著礦脈走向布的,既然碰上了斷層,其他那些也不會好到哪兒去!這次算是徹底栽了!”


    楊大壯隨手摸出半盒廉價香煙,給劉朋也丟了一支,他倆默不作聲,一口跟著一口嗦嘍著,顯得很沮喪。


    看來他們即將到手的三成金礦石,就這麽泡湯了,連帶著李萬年這次,也會虧的血本無歸!


    我對他們所說的什麽礦脈斷層,什麽礦石含金量,一竅不通。


    我所關心的是,那些綠油油的鬼東西,到底躲在哪裏?


    它們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又該怎麽對付它們?


    那兩隻大白狸子不是說,它們就在眼下這個礦洞裏嗎?


    我怎麽沒發現有什麽異常?


    是不是它們記錯了,會不會是藏在別的礦洞裏?


    嗯?那兩隻大白狸子呢?


    不好!


    那兩隻剛才還站在洞口的大白狸子,竟然雙雙不見了!


    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從我心底冒出來,沒來由的讓我渾身一哆嗦,特別不舒服!


    我知道這是心通!


    以前我也有過這種感覺,眼睛雖然看不到東西,但是感覺心裏就是知道,事後也確實證明,我當時心裏的感覺就是對的!


    “咱們走!快走!晚了怕是要出事兒!”


    我趕緊衝著楊大壯和劉朋喊道,可他倆像是沒聽到一樣,絲毫沒有反應。


    我心裏暗道“不好”,趕緊奔著他倆過去,想拽著他倆衝出這個礦洞。


    變故突發!


    剛剛還坐著抽煙的兩個人,此時竟然目光呆滯,毫無反應,煙屁股都要燙手了也不知道扔。


    我手上用出了吃奶的勁兒,使勁拽著他倆,可是他們倆,卻像是生了根一樣,任憑我怎麽使勁,也拽不動一絲一毫!


    “嘿嘿……小師傅,你這是要拽著我倆去哪兒呀?”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楊大壯嘴裏發出來,他的聲音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沙啞尖細,好像是索命的女鬼一般。


    “嘻嘻嘻嘻……對呀,你想去哪啊小師傅,不如留下來陪我們吧……嘿嘿嘿嘿……來了就別走了……”


    劉朋也變成了娘娘腔,手上捏著蘭花指,像是個唱戲的,嘴裏拖著顫顫的音調……


    緊接著,楊大壯和劉朋突然轉過頭,瞅著我笑了,隻是那笑聲很冰冷,鬼氣森森的,讓人聽了心底冒出無限恐懼。


    更令人感到絕望的是,他倆的臉,竟然變成了另外一幅模樣,哪裏還是楊大壯和劉朋!


    鷹鉤鼻子,尖嘴猴腮,雙眼吊吊著往上翻,眼珠子拉的細長細長,沒有瞳孔,隻有白眼仁兒!


    活脫脫,就是紮紙匠手裏做出來的紙人!


    他倆眼角流下兩行東西,分不清是血還是淚,尖細尖細的臉頰上,還塗抹著一大塊腮紅,通紅的嘴巴咧到耳朵根子,像是剛剛啃過死孩子肉!


    “臥槽!啊啊啊……”


    我條件反射一般,瞬間往後彈開幾步遠,跟他倆拉開距離。突然感覺腦袋裏嗡的一聲,渾身發軟,兩腿哆嗦著像篩糠!手心、腳心、後背呲呲冒冷汗,頭皮發麻,像過電一樣酥酥的。


    什麽鬼東西,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逞凶!


    我咬緊牙關,深吸幾口氣,保持冷靜,順手從包裏扯出判官筆!


    手裏握著大殺器,心裏也沒那麽慌了。穩住心神,我衝著他倆走過去。


    他倆看起來有點驚慌,對我手裏的判官筆很忌憚,不斷往後躲著,不敢跟我貼的太近!


    這就對了,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我猛跑幾步,手裏的判官筆借著衝勁兒狠狠一劃啦,從“楊大壯”前胸劃過。


    “刺啦!”


    一道白煙升騰,連帶著響起熱油鍋裏潑水聲,隻見“楊大壯”渾身癱軟,倒在地上不起,暈了過去。


    他身上模模糊糊竄出一道白影,猛然向著礦洞外跑去。


    “劉朋”眼看著發生這些事兒,再也顧不上嚇唬我,竟然四肢著地,扒拉的飛快,也向著礦洞外竄去!


    “想跑?沒門!”


    我趕緊追出去,不能讓這鬼東西把劉朋拖走!


    隻見“劉朋”四肢著地,動作敏捷,向著礦洞深處跑去,已經跟我拉開一小段距離。


    我左右為難,繼續追下去,且不說能不能跑過他“四條腿”,楊大壯還暈倒在剛才那個礦洞裏,誰知道會不會趁著我不在,發生什麽危險?


    不追吧,劉朋肯定是凶多吉少!回去我跟李萬年也沒法交代啊,畢竟他倆是陪我進來的,我有責任把他倆完好無損帶出去!


    “猛哥,在嗎?江湖救急,有事找你!”


    我在心裏急促地喊著常小猛。


    黃勇敢進入礦洞裏探查情況,直到現在還沒回。眼下我顧不上常小猛身上帶傷,隻能麻煩他了。


    一陣涼颼颼的感覺,從頭頂天門直到腳底地門,我知道常小猛出來了。


    果然,猛哥渾身散發著虛弱的氣息,看來上次受的傷還沒痊愈。


    “你留下看著暈倒那個人,往洞裏跑的那個交給我!”


    常小猛還是一如既往的話少,性子冷漠,剛說完這兩句,身影就消失了。


    不過猛哥辦事我向來放心,他既然出手了,那劉朋就不用擔心了,保準沒事兒。


    我轉身回到剛才那個礦洞裏,看著眼前暈倒的楊大壯,實在想不明白,他倆究竟是什麽時候中的招?剛才還好好的,一眨眼就著了道!


    這事兒實在想不明白,太蹊蹺了!


    我右手掏出“醒神符”,左手捏印決,嘴裏念叨著咒語,把符籙拍在楊大壯額頭上。


    符籙散發出一團黃朦朦的光,將楊大壯額頭覆蓋,緊接著是整個腦袋,慢慢將全身包裹。


    楊大壯渾身一哆嗦,像是鬼壓床一樣,使勁掙紮著,嘴裏哼哼唧唧,吐出一大口黑水,慢慢試著坐起來。


    他對剛才發生的事,渾然不知,隻覺得剛才用錘子敲打礦洞四周石頭,檢查礦石質量,緊接著被一股狂躁的情緒感染,像是心裏堵得慌,慢慢就失去了知覺,再醒來就看見了我。


    我合計著楊大壯所說的這番話,仔細思索著哪裏不對。


    錘子……敲打……礦石……


    對了!


    我腦袋裏突然跳出一個念頭,楊大壯和劉朋之前所做的相同的事,就是都用錘子敲打礦洞四周石頭了!


    會不會這礦洞裏的古怪,就在四周石頭上!


    一念至此,我快走幾步,撿起一把他倆扔在地上的礦錘,沿著他倆在四周石頭上,鑿過的痕跡一一查看!


    果然有蹊蹺!


    隻見他倆之前鑿過的石頭上,那些深深淺淺的鑿痕,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特別是當時被他倆鑿出的那幾個深坑,竟然隻剩下一道淺淺白痕!


    這個礦洞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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