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願剛到聊城時候拒絕出門拒絕開口說話,後期小菲醫生介入治療後情況稍有好轉偶爾鼓起勇氣出門的話她便會到一中走走,因為小孩子的童真和學生們洋溢的青春是能治愈傷痛的良藥。


    那個下午舒願如往常一樣,到醫院找小菲醫生複診完便散步到一中這邊,隻是還沒走到一中便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她就在那家夫妻菜館裏了,一位麵目慈祥的嬸嬸見她醒了忙走過來摸了摸她額頭:“還好沒有發燒,應該是中暑了。小姑娘,我給你泡了一杯葡萄糖水,你快點喝補充點能量。”


    自從母親離世後她是第一次麵對外人的關心,剛才嬸嬸摸她額頭時她仿佛看到了舒婉清的影子,不受控的輕輕溢出一聲:“媽媽。”


    聽得陳嬸心頭一酸,不禁抱住舒願,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好孩子。”那個下午,舒願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對著陌生的人痛痛快快哭了一場。


    之後舒願情況漸漸好轉,去店裏的次數也頻繁了些。那家夫妻菜館開始時並沒有店名,因為開在一中附近,主要做學生生意,菜品價格實惠而被大家稱為“實惠小菜館”。陳叔因病失聲了,所以負責主廚,多數時間都在廚房。而在店外來回忙活的是陳叔的妻子陳嬸嬸,每次去店裏陳叔都會給舒願做一碗酸湯魚,舒願開始不解,陳嬸解釋說酸湯魚是他們女兒最喜歡的一道菜,希望舒願也喜歡。


    漸漸的舒願也愛上了這道菜,因為裏麵蘊藏著一份濃濃的愛意。


    剛才來的路上,舒願就偷偷打量顧易安和徐雍恒的神色,均是麵容清冷,看不出有任何異常。隻是實惠菜館的環境比不上一般餐館的寬廣明亮,希望兩位大神能不介意吧。


    顧易安當年被顧亭軍事化訓練時睡野外滾泥地吃野果那是經常的事,所以他此時並不關注用餐環境的問題,更何況他完全相信舒願的品味,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撇開徐雍恒那個電燈泡。


    菜館離酒店不遠,15分鍾左右便到了。車才剛剛停穩,店內一陣濃濃的酸湯味已經飄了出來,把舒願肚子裏的饞蟲都勾起來了。


    顧易安本就嗜好吃酸的東西,麵前這個小菜館雖小了些但還算幹淨。


    但是徐雍恒臉色卻變了變,即使他努力壓抑了但還是沒躲過舒願的眼睛。自小徐家父母便不允許他隨便吃外麵的東西,灌輸他一種外麵小餐館的東西不衛生吃了會生病的思想,以致長大了徐雍恒對外麵這種小作坊是自然而然的排斥。


    “雍恒哥,那個你不喜歡的話千萬不要勉強啊,附近還有個酒店,要不我們去那裏用餐吧。”雖說心心念念的酸湯魚就在眼前,但是還是十幾年的友情重要!


    顧易安找準時機,冷冷開口道:“想必徐總吃不慣小餐館的食物,那我們便移步前麵的酒店吧。舒願,酸湯魚隻能留著今晚再過來吃了。”


    舒願正想應下,徐雍恒卻開口了,頗有一種英勇就義的感覺:“就去這家吧,舒願喜歡吃。”


    “小願!”陳嬸一眼就認出來了,忙放下手中賬本走了過來,帶著長輩的一種寵溺:“你這孩子怎麽這邊麽久不來店裏了呀,你等會,這兩位是?”


    舒願忙給陳嬸介紹說:“這兩位是我的朋友,你叫他們小顧和小徐就行。前段時間家裏有點事便回了蘇城,事發突然沒來得及和你打聲招呼,抱歉啊陳嬸。”


    陳嬸連連擺手:“傻孩子,有什麽好抱歉的。你快坐下,我讓你陳叔馬上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酸湯魚。顧先生和徐先生你們看下要吃點什麽?”


    “和她一樣。”顧易安徐雍恒不約而同的開口。


    “好好好,你們坐下來稍等。”陳嬸嬸笑笑著應下但悄悄給了舒願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徐雍恒始終覺得不太自在,所以在糾結的似坐不坐。而顧易安已經徑直坐下,又從隔壁桌拿來一個茶壺給舒願倒水,瞅了徐雍恒一眼:“徐總,你要茶水嗎?或者我去隔壁便利店給你帶支礦泉水?”徐雍恒見識到了顧易安嘴上不饒人的功夫,回諷道:“哪敢勞顧董大駕,我喝這個就好。”


    舒願忙打著哈哈緩解尷尬:“雍恒哥,我和你說,你別看這個環境不怎麽樣,但是陳叔做的酸湯魚那可是一流,我在蘇城都找不到能與之媲美的,你試過就會愛上它的了。”


    陳嬸及時出現,捧著剛剛煮好的酸湯魚出來。不到一斤的小草魚煎成金黃色鋪在最上麵,底下是自己用新鮮米漿做成的米線,酸湯魚的精華在於它的湯底,用蔥薑蒜煸香小番茄加入山蒼子熬製而成,撲鼻而來的酸辣味讓人食指大動。


    隻見顧易安自然而然的抽出一次性筷子,輕輕一掰然後熟練的拿兩根筷子互相摩擦片刻遞給舒願。徐雍恒心裏嘀咕:“筷子為什麽還要摩擦,掰開用就行啦,醜人多作怪。”


    但是舒願見此卻有點訝異:“易安,你經常去小餐館用餐嗎?居然還知道一次性筷子掰開後要摩擦掉竹屑。”


    “最地道的美食往往藏在小巷胡同裏而非酒樓。快吃吧,酸湯魚要趁熱才好吃的。”顧易安回答。


    “對對對!”舒願對顧易安的話簡直認同不過了。


    徐雍恒鼓起勇氣嚐了口,好像味道還行,便不再排斥。


    隻是飯桌上,顧易安和舒願聊起一些聊城的事,他卻一無所知這讓他非常挫敗。目光瞄到旁邊的茶壺,徐雍恒心生一計,自己不小心燙到手的話舒願的注意力便會回到自己身上。


    隻能說,遇到愛情,再睿智的人都會變得幼稚。


    但生活有時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徐雍恒拿起茶壺時舒願卻正好起身準備去洗手間,舒願避讓不及讓茶水淋了滿腿。雖然舒願今天穿了一件連體長裙但是茶水是陳嬸剛剛換的那壺,隔著衣物舒願都感到一股強烈的灼傷感。


    徐雍恒那一瞬像是忘記了呼吸,剛才他都做了什麽!


    而顧易安隻是一驚但迅速反應過來,連忙拉著舒願到洗手間衝涼水,但是由於麵積太大,顧易安和徐雍恒一致決定帶舒願去醫院。


    陳嬸喊著要跟過去,但是此時人多也幫不上忙舒願便婉拒了,她自己覺得雖然燙傷麵積過大,但是畢竟多了一層衣物的保護,這種痛感她還能承受,隻是他倆也過於緊張了。


    臨出發之際的時候徐雍恒電話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本想掛斷但是見來電人是程光隻能摁下了接聽鍵:“程部長什麽事?什麽?!標地出現小範圍地陷?”


    舒願聽此消息也是心頭一緊:“出現地陷可大可小,如果這塊地實在有問題那我們就不能投資,事關重大,雍恒哥你趕緊過去看下情況,我這邊有易安呢。”


    “願兒,我剛才真的是失手……”徐雍恒也知道此時標地那邊才是重點,但上車前他還是得解釋一番。


    舒願並不知道這原是徐雍恒的一個計謀,隻漾開一抹笑容安慰著徐雍恒:“別擔心,我這就是小事一樁。公司的那才是大事呢,我現在幫不上忙,這個項目就拜托你了。”


    顧易安沒落井下石,反而給了徐雍恒一個“放心”的眼神,這才是一個男人應有的格局。


    因為過來時顧易安並沒開車,所以他們直接攔了的士前往聊城人民醫院。


    趕到醫院時直接去了燒傷科,醫生看了一下舒願受傷的部位,叮囑說:“燙傷程度不算嚴重,但麵積過大還是要注意一下。我現在先用碘伏幫你進行創麵消毒後塗抹燒傷膏,待會再開點消炎藥給你,按照醫囑服用以防炎症發生,另外創麵痊愈前不能碰水吃發物。”


    舒願連連點頭,而旁邊的顧易安則拿著手機在搗鼓什麽,醫生語畢,舒願手機便響了,打開一看是顧易安發來的短信,內容是剛才醫生的叮囑:按醫囑吃消炎藥、傷口不能碰水、不能吃發物。


    舒願抬眸,剛好對上顧易安擔憂的眼神:“別擔心啦,你記得別和我外公說。”


    顧易安隻低沉的應了一聲:“嗯。”臉色恢複冷峻。


    舒願知道自己讓他們擔心了,乖巧的沒再多言。


    隻是醫生用碘伏淋洗創麵時,舒願疼的倒抽了幾口涼氣,死咬住下唇,看的顧易安心驚膽戰。“醫生你能輕一點嗎?沒看到她快痛哭了嗎?”某醫生……


    “很疼嗎?”顧易安擔憂的問。舒願逞強的回答說:“還好。”但剛說完就又抽了一口涼氣。


    隻見顧易安伸出手臂遞到舒願麵前,舒願一臉不解:“你這是要幹嘛?”“我看電視上麵都這麽演的啊,你痛的時候咬我手臂就好了。”顧易安沒追過女孩子,此時完全憑借以往跟著白如看電視劇時學到的經驗在表現。


    “嗤……”某醫生不小心笑出了聲。


    舒願內心某一處被觸動,好笑的推回顧易安的手:“謝謝你易安,不過我沒事,真的。”


    等處理好燙傷拿好消炎藥出來已經快4點,太陽卻依舊毒辣。顧易安讓舒願在門口等,他先去攔出租車。舒願看著顧易安的身影,腦海裏卻浮現當年在聊城的某個片段。也是在醫院門口,也是下午時分,似是有個高削的男人蹲在自己麵前朝自己伸出了手問他能不能成為她朋友。


    “舒願,快過來。”顧易安朝她擺擺手,舒願努力晃了晃頭讓自己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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