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易安從豫園出來徑直去了清逸公館,卻在樓下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車牌號。“嗬,大g配上520的車牌的操作太迷了,隻有他能想得出。”顧易安心裏嘲笑了一聲,隨後把車停在大g後方,下了車。


    “咣咣咣。”顧易安敲了敲徐雍恒的車窗,徐雍恒往車外看了看,把煙頭往旁邊的車載煙灰缸摁了摁便推門下車。


    “你怎麽不在上麵陪舒願?”“你怎麽不上去看舒願?”兩人同時開口。


    顧易安把手揣進褲兜,背靠著車門,卻避開了剛才那個問題:“今天的事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人脈廣能迅速查到那輛車,我也不會這麽快找到舒願。”


    徐雍恒不解氣的哼了兩聲:“別,說的舒願是你家的似的,我隻是幫舒爺爺和安叔叔忙而已。願兒怎麽樣了?”


    “她今天一回來就把自己反鎖進房間了,我讓李念和司南陪著她,然後我和安叔叔去了一趟豫園。”顧易安沉聲道。


    徐雍恒扭頭看著顧易安,疑惑的問:“怎麽突然去豫園?是不是舒願今天這事有什麽隱情,不是父女間爭執這麽簡單?”


    顧易安無意識歎了一口氣:“嗯,安叔叔這次回國原本是想帶願兒一起出國的,卻不曾想他和舒爺爺的聊天內容被舒願聽到了,當年婉清阿姨的離世直接原因是舒爺爺而不是舒願,所以舒願才會一氣之下一走了之。”


    和顧易安一樣,徐雍恒聽了也是一陣沉默,兩年了舒願的抑鬱症才剛好轉卻又遭此打擊,她該多難過。


    “她今天跟我提出跟我回帝京住一段時間,我剛才去豫園就是和舒爺爺安叔叔商量這件事,他們也同意了。”顧易安坦言這個事實。


    徐雍恒沉默半響才緩緩開口:“放心,舒氏這邊我會盯著的,舒爺爺的身體我也會留意。但是我警告你,你可不能對舒願趁虛而入,起碼得等她痊愈了我們再公平競爭。”


    顧易安笑了,伸出手,朗聲說道:“我保證不趁虛而入,但是她要是因此愛上我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徐雍恒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哼了一聲。


    “哈哈哈,走吧,一起上去看看舒願。”顧易安轉身,徐雍恒跟隨其後。


    因為守了半天,李念已經抵不住困意在吊椅上睡了過去,隻有司南搬了張小椅子坐在舒願房門前。門鈴剛想,她就提起了警惕,結果從貓眼看到熟悉的麵孔,急忙開門。


    徐雍恒看著司南,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辛苦了南南,你願兒姐怎麽樣啦?”


    司南還在回味徐雍恒那隻大手傳來的溫度,聽到他問忙邀功似的回答:“願兒姐還沒出來,但是我沒聽到異常聲響,我們每隔半小時就問願兒姐要不要吃點東西但是她都是回複不用。”


    徐雍恒和顧易安相視一眼,往舒願房間走去。


    “叩叩叩……願兒,我是雍恒哥,你方便開下門嗎?”“願兒姐,你出來吃點東西好嗎?”但是隻聽到裏麵有腳步的聲音但遲遲不見開門。


    顧易安走近,輕聲道:“安叔叔讓我帶一句話給你,你開門好嗎?”


    又是半響沒有回應,在他們轉身去客廳的時候,背後一道女聲呢喃道:“我爸……他要和我說什麽?”


    “願兒!!!你終於肯出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李念並未睡的多沉,所以她一聽到聲響便跳了起來。但是徐雍恒卻一把把衝過去的李念揪了回來,並衝她搖了搖頭:“你等願兒先緩緩。”李念後知後覺的捂住了嘴,噤聲不語。


    顧易安轉身走近舒願,輕輕牽住她手腕把她往餐廳裏引,還朝司南使了個眼色,司南立馬跑去廚房把在鍋裏熱著的白粥舀了一碗放在舒願麵前。


    顧易安輕輕把那碗粥往舒願麵前推了推:“李念司南她們一直在這裏陪著你沒有任何怨言,徐雍恒因為你的消失忙活了一天,還有你外公你爸爸一直擔心著你,你卻一點東西都不肯吃,熬壞了身子讓這些關心你的人怎麽辦?”


    舒願眨著眼,眼神卻空洞無神,讓看著的人心疼不已,她機械的拿起勺子,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吃飯機器。隻吃了兩口,她再次放下勺子,直視著顧易安:“我爸爸說了什麽?”


    “安叔叔說他會出國,因為他的突然回國打破了你平靜的生活他很抱歉。”顧易安一字一頓的說著。


    舒願把目光從顧易安身上移開,仿若剛才那句話她沒聽到似的,拿起勺子又喝起了粥,隻是片刻後,他們清晰看到舒願的眼淚滴在粥上,泛起了一層漣漪。


    李念忙轉過頭,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她害怕自己會哭出聲來。司南也轉身,蹲在地上,心裏暗罵老天對願兒姐的殘忍,為什麽在願兒姐傷口剛剛痊愈的時候又迫不及待來補上一刀。


    顧易安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我們去帝京前,和安叔叔見上一麵,好嗎?”


    “好。”舒願開口,帶著甕聲甕氣的鼻音,聲音沙啞的像砂紙摩擦過桌子似的。


    有時候沉默才是最大的悲鳴,肯開口總歸是個好兆頭。


    又過半響,舒願扭頭看看李念和司南,轉身和徐雍恒說:“雍恒哥,念兒和司南今天麻煩你們了,我現在沒事了。雍恒哥,麻煩你送念兒和司南她們回家休息吧。”


    緊接著又跟顧易安說:“易安你也是,回去吧。等這兩天我收拾好行李我們再出發帝京吧。”


    “願兒……”李念頗為擔憂的看著她,但舒願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徐雍恒正了正臉色,像個大哥似的囑托道:“好,那我們先回去了。你記得一有什麽事立馬打電話給我們,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顧易安隻是囑咐她一定要喝完那碗粥,便起身走了,他知道舒願現在除了需要朋友的關心更多的是需要時間和空間,有些事再怎麽急也急不來。


    出了門在等電梯的空隙,李念才拉住顧易安問:“你剛才說你要帶願兒去帝京?!”司南一聽也頓住了腳步,她剛才倒是沒留意到這句話。


    “嗯嗯,暫時離開蘇城和舒氏對於她來說更利於她的情緒恢複。你們放心,我把她接去帝京是住在我的家裏,我父母和我姐姐都在,我沒有機會趁虛而入的。”顧易安知道她們的顧慮,也為舒願有這幾個真心待她的朋友感到高興。


    李念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雄赳赳的說:“量你也不敢,你要是敢趁願兒情緒不好我們幾個又不在欺負她的話,我和雍恒司南她們扛著刀飛奔去帝京宰了你!”


    司南拉了拉李念衣角,不好意思的和顧易安說:“不好意思啊易安哥,念兒姐腦洞比較大,她沒別的意思的。”


    李念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還應和著說:“就是就是。哎,不對,司南你剛才是說我腦洞大?”


    “不不不,念兒姐你聽錯了。”司南連忙求饒。


    還好電梯及時開了門,不然徐雍恒都怕李念能把這房頂吵翻,他和顧易安對視一眼,兩人無奈的捂住耳朵進了電梯。


    回到鉑悅天府,顧易安第一件事就是撥通了白如的電話。


    “喂,易安?怎麽這麽晚打電話給媽媽?是發生什麽事了嗎?”遠在帝京的白如早已進入夢鄉。


    顧易安看了看手機,才十點啊,他媽媽什麽時候這麽早睡的了,這些都是閑話,還是正事要緊:“是發生點事,不過不是我,是舒願。”


    白如心裏一咯噔,聲調不自覺也高了:“舒願怎麽啦?”這把大嗓門把旁邊的顧亭吵了起來,他坐起身看著白如。


    隻見白如臉色變了又變,許是因為惱怒聲調忽高忽低:“這老爺子當時魔怔了不是?可憐的孩子啊,她怎麽能承受的起這一連串打擊啊……不是,這個方案是你提出來的還是她?啊?!她該是多傷心才能說出這句話啊。你安叔叔也沒意見就好。那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好好好!家這邊我會安排好,你放心。嗯,等你回家再說。”


    顧亭安安靜靜的等她掛斷電話才開口:“那臭小子又惹禍了嗎?”


    白如白了他一眼:“你怎麽總這樣想我兒子!”


    顧亭無奈的攤攤手,搞得你自己之前沒說過這話似的,當然,這句話他隻敢暗裏腹誹。


    “舒願那孩子出事了,過幾天顧易安帶她來帝京休養一段時間。”白如柔聲道。


    顧亭皺了皺眉,不是他思想閉塞而是顧易安和舒願現在隻是普通朋友關係貿貿然把她往家裏帶,舒老爺子知道會怪罪的吧。


    白如隻看顧亭的神色便知道他在顧慮什麽,但她心裏卻有些氣憤:“舒老爺子才不敢有意見,他逼死自己的女兒還任由外人把罪名加在外孫女身上,又任由她一個人在聊城待了兩年。如果不是安逸澤這次回國這件事估計沒人知道,你說舒願那孩子何其無辜。”說到這,白如已經開始哽噎了,吸了吸鼻子才接著說:“這個年紀的孩子哪個不是在父母手心裏捧著長大的,你看我們心兒現在還不知道苦字怎麽寫。但你想想願兒那孩子,未婚夫剛出事親生母親接著離世,還要被大家罵說是她克死自己的未婚夫克死自己的母親。兩年了,眼看著她才好一點,孰知又突然從自己父親口中得知這個秘密……我不管,等易安把她接過來,我要好好疼她,我就是她第二個媽媽!”白如越說越激動,顧亭隻好把她攬入懷中好好安慰:“是是是,你是她未來婆婆不就是她第二個媽媽嗎?我和你一起寵著她,顧氏也是她最強大的靠山,好了不哭了,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


    嘴裏雖說著不甜的話語但其中的寵溺卻顯而易見,白如心滿意足止住了眼淚,但是心疼的感覺還是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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