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市。


    這是李建國第多少次來到這裏,他已經數不清了。


    還記得上一世在食堂打夥食單,他每天淩晨三四點便來這裏一次。


    那時候的直步一條街,跟眼前的兩樣些。


    六幾年的時候,黃泥路每遇著下雨,街上路過的淘客,行人,清一色的打著雨傘,穿著膠鞋,被碾上黃泥土的雙輪車,三天兩頭卡在泥坑裏,但沒一會,它便再一次回了正軌,因為那些叫賣的,每每看見這種事,頭一個就會衝上去,接著,便有第二個,第三個。


    像這樣的事兒,一天總要有個三五回,七八回,十來回。


    後來七幾年的時候,這條街依舊在,更熱鬧了,它鋪上了沙子,過路的時候,方便了不少。


    八幾年的時候,這條街,依舊在,隻不過,路被鋪上了瀝青,邊上建起了大大小小的店鋪,來來往往的自行車占多,有時候也會停下幾輛車。李建國有時候出門,經過這裏,不小心崴了腳,掉了自行車鏈子,下來幫忙的少了。


    他的思緒從未來時空裏收回,眼睛再次望向了這條五幾年的街。


    它相比未來,熱鬧的多了,不是一二日,就是三五日,有人便來這裏趕集。


    這條路最多隻能供著最多兩輛雙輪車交接而過。


    路兩旁多少大片的黃泥空地,多的是販車走卒,引車賣漿之輩。


    三五米便是一個攤位,不知道的以為是來這野炊的。


    李建國看著碩大的集市,在張屠戶經常殺豬的地方,漫不經心的坐著。


    大概一個小時。


    還不見那張屠戶回來,他便四處焦急的張著。


    突然,那眼神無意間飄到了邊上一位老頭。


    那老頭麵黃肌肉。身穿著筆挺的中山裝,蹲坐在小板凳上。


    李建國看得連連出奇,老頭模樣,中規中矩,便看著不是那種專門來賣東西的。


    他心想到這,不由的站起了身,走了過去。


    近了些,見他手裏拿著一頂帽子,帽坑朝上,那帽子內,放著一件飾品。


    老頭見有人蹲在身前,斜著眼睛瞥了幾眼,接著便麵含不舍的將飾品從帽子裏拿了出來。


    李建國張去,是一枚玉色的手鐲,那手鐲表麵光滑,呈色非常之佳。


    他看了心裏喜歡,不由的便伸了手去拿。


    哪知老頭突然一躲,手裏比出三個手指。


    “三十塊?叔,有些貴了吧?”


    “低了三十不賣。”


    “叔,那你得先給我看看罷。”


    老頭聽完,嘴裏多了幾分強:“不行。我這是祖傳的,你若真心要買,拿錢來就是。”


    “叔,您這話,可不像來賣東西的,東西好不好,也得我看看才能確定買不買,萬一這裏邊,全是科技和狠活兒,那我可不上當受騙了。”


    那老頭聽得這話,剛板著的臉孔忽然一怔:“啥?”


    “我是說,它如果就是件普通的工藝品,它就不值這價了。”


    “什麽不值這價!?”老頭兒忽然眉宇一皺,頗為憤怒道,“若不是我家裏有些急用,我才不會賣了它!小夥子,你是來搗亂的吧?一邊去,給我一邊去!”


    李建國見他頗為激動,心裏卻不生氣。


    看那呈色著實是件好東西,他猶豫了一會,忽然說道:“二十五,不能再多了。我這身上總共才三十,留個五塊給我當回家路費,總不過分吧?”


    李建國從口袋裏摸出錢,便遞了過去。


    那老頭看著錢,猶豫了半晌:“好好好,小夥子該是送姑娘的吧,看你誠心的,我就賣你了。”


    他說完,便抽走了錢,將手鐲和帽子一並留在了原地。


    李建國急忙去追,吆喝著,還那帽子,那老頭卻頭也不回。片刻便沒入了人群中。


    他看著那遠去的老頭,心裏倒吸了口涼氣。


    為了省著這五塊錢,怎麽感覺自己做了件頗為過分的事兒?


    李建國一邊看著那遠處,一邊將帽子戴在了頭上,心裏亦頗不是滋味。


    “喲,張屠戶,你可來了?剛才大清早有人過來,想要你去他家殺頭豬,怎麽人都跑不見影了,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啊,大媽,真不好意思,今兒個有些事來著,嘿嘿。”


    “看你笑這麽高興,是有喜事來著?”


    “嘿嘿,大媽眼力見,這不和您說了,我得先收拾下,把東西拿回家,今天下午就不出攤了。”


    張屠戶別看著麵肉橫生,平常為人和善,這一片名聲還不錯。


    他掂量了掂量手裏倆籃子雞蛋,正往經常接單殺豬的位置走。


    突然,那眼睛裏,生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對方帶著一頂黑帽子,正向著他這邊招手。


    張屠戶見的那人麵熟,近了些,一看,立馬驚喜的跑了過去:“李,李大師,您怎麽來了啊!您來我這,也不跟我打聲招呼?”


    彼時,李建國看著正著來到麵前的張屠戶,那眉頭微皺,注意力在兩籃子雞蛋,和張屠戶頭上的一頂灰色圓帽子上徘徊。他最終將注意力放在了張屠戶那頭上的帽子上,他看著那帽子眼熟:“張屠戶,怎麽著,今兒個改頭換麵了?別說,你這帽子戴在還挺順眼呢。”


    張屠戶見著李建國這一來,便是盯上了他的帽子,做切入點。那神色微微一怔,思索了片刻,他讚賞道:“哎呀,李大師,瞧您說的,我這帽子,哪有您的好看。不過您還別說,咱兩那帽子,還真像個龍鳳胎呢。不會是一家店買的吧。”


    李建國聽了這話,這才記起來什麽,他不禁摸向了頭上,取下了帽子,那麽一比較。


    敢情除了顏色,還真一模一樣。


    “嗯...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啊?李大師您說啥?哦,對了,我這帽子是在那隔壁的攤子買的,那老板挺實在,還特地送了我一玉手鐲呢。”


    “啊??”


    李建國麵色微怔。


    買帽子送手鐲?


    他正有些驚訝,張屠戶笑眯眯的從口袋裏摸出來個手鐲,它表麵光滑,呈色非常之佳。


    李建國見了,不由自主便往那咯吱窩下掏,不久掏出來一枚,一模一樣的玉手鐲。


    張屠戶大驚道:“呀!李大師!您...您的怎麽跟我一樣啊?您不會也是買帽子送的吧?”


    看著這兩幅一模一樣的玉手鐲,和龍鳳胎帽子,李建國那臉色立馬變了。


    他胳膊青筋暴起,一股無法言語的被侮辱了智商的感覺,立馬生了起來:“他媽的——我就說全是科技和狠活兒了!這特媽就一堆破工藝品,敢情老子剛才還同情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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