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這一下可沒有任何留手的打算,因此幾乎將山犭軍整個兒都給打廢了,雖然二者之間並沒有什麽恩怨,可這個時候還哪裏顧得上留手


    難不成還來個江祈年七擒山犭軍


    既然決定打,那就沒有緩和的餘地,他不願意殺死山犭軍,畢竟對方出來後也沒殺過人,甚至連那些到處亂走的遊客都給放走了。


    但是不想殺代表不能殺,山犭軍在戰鬥時就是抱著殺死他的想法去的,那麽他也不會聖母心泛濫。


    眼下看山犭軍也是沒了抵抗的能力,於是江祈年也是衝著不遠處的吳若男揮了揮手。


    「好了,可以打開結界了。」


    「ok。」


    話落,周圍的場景便是迅速褪去了,從而露出了本來的樣貌。


    其實場景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可是江祈年和山犭軍的位置卻發生了改變,他們仍舊站在最開始的河邊上,看起來和剛才別無二致。


    唯一不同的是山犭軍已經半死不活的躺在了地上,眼下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情況了。


    「看來你真的很怕死呢。」


    見此情形,江祈年也是平靜的對其說了一句。


    剛才執念結界的作用並不是攻擊山犭軍,而是為了破壞對方的心境,將他和山犭軍的實力盡量拉到同一層次上。


    這樣再解決起來就要容易上許多。


    執念結界,顧名思義,就是在將每個人心中的執念徹底展現出來,放大對方的破綻,或許會讓結界中的人鬥誌全無,也或許是讓對方怒發衝冠。


    可對於有智商懂思考的妖物來說,一旦對方陷入癲狂,雖然實力會更加恐怖,但是那本來不起眼的破綻也被無限放大了。


    就拿山犭軍來說,它的執念就是活著……


    換句話說,這其實是一隻極為怕死的妖物,因為它知道思考,知道殺什麽人會招惹到麻煩,因此不會胡亂的惹是生非。


    但是妖物終歸是妖物,在天大的機緣麵前,其凶狠的本性也是徹底被激發了出來,而且在麵對執念結界的時候,心中不安的感覺也是越來越強烈,周圍的一草一木都會引起它的警覺,時刻壓迫著它的神經。


    在這樣的高壓環境下,周圍的一切都會讓它感到不安,而且江祈年又不斷複製著自身,造成一種無論如何也殺不死的假象,最終壓垮了它的最後一絲理智。


    在瘋狂之後,它隻想著殺死江祈年,以至於連速度方麵的優勢都棄之不顧,轉而硬碰硬的廝殺起來,從而為他奠定了勝利的基礎。


    吳若男看似是打醬油,可是對於這個計劃來說她卻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如果沒有小丫頭幫忙的話,現在的結局也許要轉變過來才行。


    而就在此時,應初梅也是匆忙趕了過來。


    然後她望著躺在地上的山犭軍,一時間不禁愣在了原地。


    「你們已經解決了」


    「嗯,略施小計,就將其治服了。」


    「厲害呀年仔!」


    說著,應初梅便是大膽的上前親了江祈年一口,惹得吳若男趕緊扭過了頭去,而奄奄一息的山犭軍看著他們秀恩愛,一時間忍不住噴出一口老血。


    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的應初梅也是好奇的打量著對方,同時嘴裏還問道:


    「那它怎麽辦殺了」


    聞言,已經恢複理智的山犭軍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我醜是醜了一點兒,但是也不至於殺了我吧


    我也沒殺人啊!


    就算要殺了你這不也沒殺成嗎!


    咱就是說……能不能饒我一條狗命


    正腹誹著,一顆混濁


    的淚水就從眼角兒滑了下來,其中蘊含著數不清的心酸和苦楚,看的吳若男都是一陣發愣。


    「臥槽,它會哭!」


    應初梅並未因此就心生憐憫,既然幹這行就不能心軟,現在的山犭軍看起來是可憐,但是換種角度來思考,如果躺在地上的人是江祈年呢


    恐怕下場無非是淪為妖物的口糧!


    在她問完以後,江祈年想了想便是回答道:


    「它很聰明,聽得懂人話,而且還會手語,決鬥這種方式就是它提出來的,大概意思就是這地下的相柳誰贏了就歸誰。」


    說罷,應初梅卻是更加好奇起來,她境界不夠高,因此接觸的妖物大多都無法交流,要麽單純的要命,要麽殺起人來不眨眼。


    像這種又菜又愛玩的傻狗還是第一次見!


    可江祈年卻沒有她那般愛玩的性子,而是皺眉思索著要不要殺死山犭軍,剛才那一擊也是施展了玉之氣的,因此如果拋下山犭軍不管的話,它也沒辦法自己修複傷勢,隻能吊著最後一口氣癱在這裏,連行動都做不到。


    想了一陣後,他還是走上前去審視著山犭軍。


    「我知道你沒殺過人,因此可以饒你一命,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


    聞言,山犭軍連忙點頭,別說兩個條件了,就是兩百個它都絕無二話!


    「一,在不破壞封印的情況下將地下的東西挖出來,並且東西歸我。


    二,事情結束後,必須聽從我們安排,我們不會殺你,但是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條件就這兩個,如果你能做到的話,今日我便放你一馬。」


    說完之後,山犭軍就跟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同時兩條胳膊也有氣無力的比劃著,看其模樣就差把同意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可是等它恢複了傷勢後會不會突然反悔到時候有了經驗可就不那麽好對付了。」


    見狀,吳若男也是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可江祈年卻是搖了搖頭,然後轉過來對應初梅說了一句:


    「初梅,把軒轅劍拿出來給它開開眼!」


    「好嘞!」


    說著,一把古銅色的大劍就出現在了她手上,而見到這把劍的山犭軍更是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連僅剩的一點兒小心思都給被掐滅了。


    身為一隻從上古活下來的妖物,這把劍它自然是認得!


    而且同屬於北山山係的妖物,這地下埋著的大佬就是被這把劍給殺死的!


    連那種級別的凶獸都成了劍下亡魂,它又怎敢生出異心來


    「很好,看來你已經知道自己的弱小了,那麽希望你一會兒可以老實點兒。


    實不相瞞,我們還有一位神境的前輩正在趕來,如果你敢對我們出手的話,那肯定是要將你扒皮抽筋的!」


    經過江祈年一頓大棒,那山犭軍哪裏還有半點兒剛才的囂張勁兒


    此時它抖的跟篩糠似的,心中萬般懊悔招惹上這個家夥。


    而看著一本正經威脅別人的江祈年,應初梅和吳若男也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


    接下來的一幕就顯得十分荒誕了。


    江祈年三人坐在一顆枯木上聊著天,而人麵狗身的山犭軍,正掄著一把鋤頭四處挖著什麽,那猿猴一樣的胳膊更是賣力揮舞著,生怕被江祈年覺得它偷女幹耍滑,然後一劍哢嚓了自己。


    以至於林南枝和一眾高手趕來的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茲事體大,饒是以林南枝的實力都不敢怠慢,因此拉來了大部分隊長之後,最後又將副局長也給叫了過來。


    而江祈年也是好奇的打量著副局長,觀察


    著這位被譽為氣象局實力僅次於林南枝的白發老頭兒。


    一米身高,白發蒼蒼,雖然年過花甲可是卻不顯老態龍鍾之相,精神抖擻,麵色紅潤,光是站在那裏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覺。


    而見到江祈年幾人後,那如同鷹隼一般的目光也是讓他們稍許有些不適,就好像是被恐怖的東西盯上了一樣。


    「祈年,你們這是……」


    林南枝是局長,因此必須由她先開這個口,而江祈年三人也是連忙走上前來鞠了一躬。


    「林局,副局長,各位隊長好。


    這就是此次未知事件的源頭山犭軍。


    隻不過被我們合力控製住了,然後……」


    接著,他便將事情的大概經過複述了一遍,而位於身後的隊長也不禁嘖嘖稱奇。


    包括有些沒見過麵的隊長也是好奇的打量著他。


    「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小程果然是沒騙我,當真是英雄出少年。


    老夫鍾樓!幸會!」


    說著,鍾樓便是伸出了大手。


    他雖然一直不太待見這個走後門兒進來的小子,但那是他個人的事情,其實他對於這種氣象局的後起之秀,從心底裏還是不會輕視的。


    不過雖然對方如此客氣,可江祈年卻是從中感受到了一股疏離冷漠的氣息,但是自己又沒得罪過鍾樓,所以他一時間也有些迷惑。


    不過迷惑歸迷惑,但是該有的禮數卻不能少,於是就隻得趕忙雙手握了上去。


    「鍾老,你看這周圍的氣息是否是相柳傳出來的」


    雖然林南枝也是感受到了這股氣息的強大,可也不敢因此確定就是相柳的,畢竟光靠氣息就識別妖物的身份是不可能的,除非二者之前有過交集。


    所以這件事必須還有待考察,畢竟神境妖物之間也是有著不小的差距的,普通的神境妖物派一兩位半神境巔峰的隊長過來就能解決,何須如此勞師動眾


    江祈年都能越階斬殺半神境妖物,更何況是氣象局的隊長


    但如果真是相柳這種在山海經中凶名赫赫的強者,那麽事情就足以上升到高級預警了……


    也就在此時,鍾樓睜開了雙眼,接著便是緩聲說道:


    「錯不了,我體內的締約之物和相柳有過過節。


    這腥臭味兒化成灰我都不會認錯!


    這相柳就埋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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