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很容易的就潛入了503當中,而且還沒有被所有人察覺到,隻不過由於被鎖在了箱子中,所以他無法看清外麵的情況。


    而這,也是唯一對他不利的地方。


    在搬運過程中,他悄悄的碰了碰箱子的材質,雖說整個箱子都是普通的木材所製成,可由於鬼夫婦加工過的原因,因此這箱子顯得格外厚重。


    即便是他,也不敢保證在第一時間就將其破開。


    一旦有人隔著箱子對他進行攻擊,那麽他的處境將會變得十分危險。


    也幸虧他在進入箱子之前粗略的探查了一遍,否則箱子上要是有什麽未知力量禁製的話,那他就不得不重新換條潛入途徑了。


    麵對著這樣一個危險的局麵,江祈年唯一能做的就是放緩呼吸,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心跳。


    因為在打開箱子的那一刻,他發現被藏在裏麵的孩子居然還活著。


    生機流動,麵色紅潤,除了眉眼間那一抹揮之不去的陰霾,倒是不見任何的死相。


    由此可見,鬼夫婦應該是用什麽方法將其弄暈了過去,並未在第一時間就傷及其性命。


    轉念一想這也正常。


    畢竟鮮活的器官,總歸要比屍體取下來的要好一些。


    而且在對方活著的時候進行解剖,想必也是滿足了鬼夫婦那變態的欲望。


    想到這兒,江祈年殺死對方的信念就更加堅定起來。


    這樣的畜牲不能留!


    不論是噩夢之城還是現實世界都是如此!


    即便是噩夢之城,他所在的位置也是臨近椿城的,萬一那裏還有人活著呢


    鬼夫婦如此肆無忌憚,保不準會對那些無辜的人下手,因此不管怎麽說,鬼夫婦這般行事狠辣又罪不可赦的惡鬼是絕對不能留下來的。


    剛一進門,江祈年就感覺到有數股陰風從縫隙中鑽了進來。.c


    而真正讓他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在這陰風中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寒意,以至於長時間下來,竟有一種牙齒打顫的荒繆感!


    以他的體質,區區陰風又怎麽奈何的了他


    按理說就算是穿著短袖被丟進冰窟窿當中,他都不會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寒冷。


    正因為如此,這股寒意就顯得愈發詭異起來。


    實際情況遠沒有看起來這麽簡單。


    不僅是從縫隙中鑽來的陰風,江祈年甚至感覺有什麽東西正趴在箱子旁邊,通過那閉合的不是很緊密的縫隙,在他耳邊低聲囈語,在黑暗中窺探著獨屬於自己的獵物……


    「這個房間還真是詭異的很,如今我不調用任何力量都能感覺到那濃稠的怨念,可見這503究竟死了多少人。」


    江祈年心中思索到。


    身處在箱子當中,他感覺到自己像是一具漂浮在血海中的棺材,隨時都有被巨浪覆滅的風險。


    就這樣,在一片黑暗之中,江祈年隻聽到「咣當」一聲,整口箱子便是被放在了什麽東西上麵。


    他通過箱子外麵所傳來的動靜來推測,自己應該是被放置在了地上,而且在推放箱子的過程中,好像還碰到了什麽東西,聽聲音來看,似乎是帶有一些金屬質感。


    應該是……解剖台……


    而就在這時,正在忙碌的鬼夫婦開口說話了。


    「對了,醫院那邊兒的人聯係上了嗎」


    此時女人應該是在穿戴工作服,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絕於耳,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小鬼兒在用指甲撓著箱子,聽得江祈年十分難受。


    而男人應該是在準備一些解剖的必備工具,那些金屬器械彼此之間不斷碰撞,宛如


    一曲來自地獄的交響樂。


    人人畏懼的死神,伴隨著解剖器材碰撞的節拍,邁著沉重的步伐,向江祈年走來……


    在聽到女人的話之後,男人不假思索的說道:


    「已經聯係上了,他們的人會在明天一早過來拿貨物。」


    「那就好,記得還是老樣子,不要將錢直接給我們,這樣不保險。


    等交易完成之後將錢打進福利院的賬戶上就好,這樣我們再做實驗購買物品的時候也能方便些。」


    「好,我會和他們說的。」


    「哢嚓!」


    話說到這兒,男人似乎是已經將解剖需要用到的工具都準備妥當了,因此一道清脆的響聲從江祈年不遠處傳來,工具箱也是在瞬間就被合上。


    緊接著,男人便繼續說道:


    「剛才的混亂你怎麽看」


    聽到他有如此言語後,江祈年心中也是有些忐忑,於是他屏氣凝神,專心致誌的聽起了鬼夫婦的對話來。


    聞言,那女人頓了頓,而後就開口回應著:


    「我也不清楚。


    照這種情況來看,應該是哪裏走漏了風聲才對,但我們做這種事一向是小心小心再小心,整座福利院中除了我們以外也沒有別的人了。


    連那些護工都是我專門製作出來的傀儡,所以我實在是想不到究竟有人能夠泄密。」


    說罷,男人猶豫了一會兒。


    「會不會是……小年」


    「……我不清楚,不過你為什麽這麽說」


    「你沒發現他的變化有些大了嗎


    遇事冷靜,臨危不亂,甚至是最近兩天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並且還是完全按照我們的意願去轉變的。


    從實驗開始到現在,實驗體中也隻有王安桐和夏至做到了這一步。


    不過確切來說,真正做到這一點兒的隻有夏至,王安桐那孩子很聰明,自以為掌握了一點兒手段就能擺脫我們的掌控,可實際上仍舊是我們掌心的傀儡而已。


    但夏至不同。


    到現在為止,我們甚至不知道夏至究竟是裝的還是本來就那樣,可不管怎麽說,他確確實實的騙過了我們所有人,然後成功逃脫了出去。


    如今小年的情況和他很類似,所以我一直都感到有些擔憂,萬一他真是在演戲,那情況對我們將會變得非常不利。」


    「你說的倒也沒錯。


    其實一開始我也懷疑過他,畢竟剛才黃舒舒的父親和田晴站在了一起。


    再結合黃舒舒的父親不存在意識這一現象,那麽很可能就是黃舒舒在背後指使的。


    但黃舒舒一個黃毛丫頭,怎麽會無緣無故的針對我們


    田晴也是,我們雖然和她不熟悉,但也知道這個人天性懶散,基本上什麽事兒都懶得摻和,因此她很有可能是受到了黃舒舒的蠱惑才決定對我們出手。


    可真正的奇怪之處就在這裏。


    既然她們想對付我們,那肯定會有什麽緣由支撐的。


    但是連福利院周圍的那些住戶都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麽,黃舒舒又怎麽可能會知道


    除非是有什麽人告訴她。


    可目前樓中唯一和她有聯係的人……就是小年了……」


    二人一邊交流,一邊做著準備工作。


    此刻男人拿著解剖需要用到的器械,緩緩走到了解剖台旁邊。


    「這麽說也不是沒道理。


    小年和我們說的是他教訓了黃舒舒一頓,但實際情況究竟是什麽我們卻不得而知,畢竟這隻是他的一麵之詞。


    沒有人知道他在302


    到底經曆了什麽。


    有可能真的是教訓了黃舒舒一頓,他也許並沒有說假話,隻不過卻隱瞞了結局。


    結局很有可能是他在教訓了黃舒舒一頓後,轉而與其心平氣和的達成了什麽約定。


    這棟樓裏麵的住戶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不先通過武力將對方折服的話,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談判可能。


    小年興許是發現了什麽。


    監控中他經常不在家中,沒準兒就是去黃舒舒家裏或者田晴家裏商量對策了。


    原先我們運送了那麽多次貨物都沒有出事,唯獨小年發生變化的時候出現了意外。


    很多時候看起來是巧合的事情,其實都是早有圖謀的陷阱。」


    「嗯……


    而且你剛剛離開的早,並沒有發現什麽端倪,但是在所有住戶的家門都被轟開之後,唯獨漏下了202戶。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就算他們不小心漏掉了202那個人,可是在聽到動靜後對方肯定會出來看一看。


    但結果就是我當時掃視了一圈,並未發現202住戶的身影,那麽很有可能他已經被人殺死了。


    他唯一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監視小年,並且我們之所以找這個人來執行監視任務,有很大原因是他的交際圈很小,平時基本上也就是宅在家裏。


    這樣一個人畜無害的惡鬼,即便是在這種地方也不會有人去殺他的。


    雖然對於那些恐怖的存在來說他不過是一隻螻蟻,可他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中,不與任何人結仇,誰會閑的沒事兒專門去殺他


    我能想到的人當中,唯一和他存在衝突的也就隻有小年了。


    他死了,唯一受益的人就是小年。」


    聽著二人的對話,躲在箱子中的江祈年也不得不讚歎起二人的智商來。


    不過想想也對,畢竟這兩人可都是高學曆人才,在現實世界中又是附近有名的心理醫生,其智商自不用多說。


    如今僅僅靠著一些細枝末節就將事情猜的八九不離十,這樣的人如果是敵人的話還真是可怕。


    就在這時,那女人又繼續開口了:


    「既然這樣,那小年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擺脫我們的控製」


    聞言,男人搖了搖頭。


    「誰知道呢


    不過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在他眼中看到了野心,所以他的想法兒應該不僅僅是擺脫我們的控製這麽簡單。


    也許……他現在就藏在箱子當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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