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姑問道:“如何鬥。”


    “華縣張員外家的妻子有身孕,你可知道。”李心天說道。


    華姑說道:“我自然一清二楚,那個張員外從未供奉過我,我讓張氏連墮兩胎,如今張氏又懷胎九月了,不過她腹內的嬰兒生不下來,生下來也是一個死胎。”


    “如果我說三日之內張氏必定產下一子呢?”李心天說道。


    “不可能。”華姑冷冷道。


    “那就鬥一鬥,看看你這葬子觀音厲害,還是我這人間聖人更強,話盡於此,先告辭了,下次我們再見既分勝負,也決生死,希望華姑你可別讓我李某失望。”李心天說完便轉身離去。


    李心天路過憨和尚身旁的時候,李心天的手碰到了法力,頓時由法力組成的手掌直接消散,將他背後的一塊瓦片揭了下來。


    沒有了瓦片壓著,憨和尚總算是鬆了口氣,然後一個翻身站了起來。


    “天殺的妖婆,敢用搬山術壓著老衲,老衲和你沒完。”憨和尚此刻大怒,對著華姑便大罵起來,然後抓起降魔杵便想要衝上去和她拚命。


    “和尚,你別去了,你不是她的對手,她這一身道行如同神佛,你若是再去了可就要丟命了。”李心天拉著他,便把他帶出了大殿。


    “放手,老衲要和她單挑。”憨和尚掙紮著大喊大叫道。


    不過李心天卻是頭也不回的拉著他離開。


    等他離開之後,滿殿的鬼怪方才大鬆了一口氣。


    之前李心天在這裏的時候,壓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他誅殺了,如今走了,卻是輕鬆了很多。


    “這次多虧了華姑及時趕到製止了這個惡徒,不然我們的性命可就難保了。”


    “華姑當真是真仙真佛,救苦救難啊,便是那惡徒是人間聖人的命格也得在華姑麵前敗退。”


    “是極是極,不過還真沒想到那殺人不眨眼的,怎麽突然,居然是人間聖人,這算什麽聖人,這般德行,操守豈能青史留名。”


    這些賓客又開始拍華姑的馬屁起來。


    不過之前的那位青蛇君,此刻卻是很冷靜的說道:“華姑,這個李心天與你鬥法,這是何意?”


    何意?


    華姑淡淡道:“他是想壞我名聲,張家因為不供奉我,所以沒有子嗣誕生,這是華縣百姓都知道的,也正是因為如此,百姓才對我信奉不疑,試問,若是張家突然生下一子,百姓們豈不是要質疑我不夠靈驗?而且我之前放話說要華縣三十年不生子嗣,我這話才剛剛放出來,若是三日之內就有子嗣誕生,豈不是打我華姑的臉麽?”


    “人無信不立,況且鬼神,他既然想鬥,我便與之鬥一鬥,區區人間聖人,我看也不過爾爾,成不了氣候的,而且我這菩薩做久了,偶爾也想做一回妖魔。”


    聽著這話,剩下的賓客臉色皆是一變。


    這華姑到底是要和李心天鬥起來了。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我需要去請一些朋友來幫忙,務必讓這尊聖人徹底的留在華縣。”


    華姑臉上露出了陰狠之色,旋即,她站起身來,走上了旁邊的蓮台,伴隨著一陣香風吹起。


    她扮作菩薩,掀開屋頂飛了出去,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剩下的賓客麵麵相覷,此刻皆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還不放手,拉老衲走作甚,老衲要超度了那個老妖婆,呸,那老東西連菩薩都敢假扮,天底下還有什麽事情是她不敢做的,佛門的名聲就是被這種妖魔給敗壞了。”憨和尚掙紮著大聲喊道。


    李心天在一旁站著,靜靜的看著他,自己早就沒有拉他了。


    “你別勸老衲,老衲絕非貪生怕死之輩,便是今日死在了那老妖婆的手中也是心甘情願。”憨和尚又嚷嚷道。


    “我沒勸你......”李心天說道。


    憨和尚忽的抬頭看見一道光芒從之前觀音廟的大殿之中飛了出來,消失在了遠處,然後重重哼道:“算這老妖婆識相,跑的倒挺快的,不然老衲殺回去必定將其超度了。”


    “華姑離開了?”


    李心天也透過那道光芒隱約看到了一個人影在其中。


    像是一尊菩薩,應該是華姑無疑了。


    “肯定是怕老衲了。”憨和尚說道。


    李心天說道:“和尚,你我一人幫了一回,也算是扯平了,趁著華姑離開,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辦,就不久留了,先告辭。”


    “咋地,你瞧不起老衲?”


    憨和尚一把抓住李心天的手瞪著他說道:“你是不是暗地裏在罵老衲不中用,降不住鬼怪。”


    “......沒有。”


    李心天說道:“和尚你多慮了,我怎麽會在心中罵你呢。”


    “既然要和華姑鬥法,為何不找老衲幫忙。”憨和尚說道。


    李心天想了一下道:“此事很危險,會死人的。”


    “哈哈,老衲像是那種怕死的人麽?”憨和尚大笑著說道。


    “好吧,那你和我一起來吧。”李心天說道。


    憨和尚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到:“不過老衲幫忙雖然是免費的,但是這幾日的酒菜你可得管夠,不然你可就不仗義。”


    “行行行,管夠。”李心天說道。


    雖然憨和尚的法力不高,但是武藝驚人,和自己配合起來的話足以橫掃三丈之內的妖魔鬼怪,也算是一個大助力了,既然願意幫忙,那他也不會推辭,非常樂意的接受。


    順著街道,走到張家府邸旁邊的時候,李心天和憨和尚進了旁邊一條無人小巷。


    此刻深夜,街道上空無一人。


    李心天左右看了看,方才從鬼王布袋之中取出了一副畫卷,張開之後,畫卷之中卻是白光一閃,一匹神駿異常,體型似龍的白馬飛奔而出,踩在空中,在頭頂之上奔馳。


    轉了好幾圈之後,龍馬方才嘶鳴幾聲夾帶著興奮之色親昵的圍著李心天身邊打轉。


    “好駿的馬兒。”


    憨和尚不覺奇怪,隻是稱讚了一句。


    “龍馬啊,幫我一個忙,將這塊寶玉給張家的張夫人送去,還請務必送到她的手中。”


    李心天又取出了一塊透明的寶玉,裏麵隱約有一個嬰兒的魂魄卷縮在裏麵。


    這是李心天從陰間取來的玉胎。


    將玉胎放在龍馬的嘴旁讓其銜住,然後拍了拍龍馬的脖子,示意了一下。


    龍馬極其通靈,明白了李心天的吩咐之後當即抬起鐵蹄,縱身一躍,立刻便踩著院牆,越到屋頂上,向著張氏夫婦的臥房而去。


    深夜。


    張府之內。


    張員外和夫人卻一直睡不著覺,他們此刻滿腦子都是白天施粥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年輕公子所說的一番話。


    “夫人,你說白天的那個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這大晚上的真有龍馬來我們張家送子?”


    張員外翻來覆去,忍不住又說道。


    張氏回道:“白天的那位公子氣質不凡,不是尋常的百姓,我覺得可能是鬼狐,神仙一流,那位公子必定是憐憫我們張家至今沒有子嗣,所以才泄露天機給我們,所以我覺得那位公子說的話應該不假。”


    “若是不假的話,這已經深夜了,再過兩個時辰都要天亮,為何還沒有神異的事情發生?”張員外說道。


    張氏安慰道:“老爺別急,上天自有上天的安排,該來的遲早是會來的。”


    張員覺得有理,點了點頭,準備守完這一夜,心中隻是祈禱白天的那位公子說的話能靈驗。


    忽然。


    就在這個時候張氏夫婦的臥房之上,傳來了動靜,似乎有什麽東西落在了屋頂的磚瓦上一樣,同時還有駿馬的嘶鳴聲響起。


    “老爺,你聽?”張氏當即驚道。


    張員外猛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一下子激動無比說道:“是馬鳴聲,白天那位公子所說的龍馬想必是來了,快,快隨我起來,出門迎接去。”


    “是,老爺。”


    張氏夫婦又急急忙忙的起身,披了件外衣便走出屋子裏。


    剛剛走出屋子的時候,張員外臉色就露出了驚容。


    他瞧見一匹通體雪白,體型修長,有龍相的駿馬出現在了自家的屋頂之上,時不時的還揚起鐵蹄嘶鳴起來。


    “真是龍馬。”張氏呼道。


    天底下哪有馬能跑到這麽高屋頂上的,必定是神佛一流的坐騎下凡了。


    龍馬瞧見了張氏夫婦此刻縱身一躍,從最高的屋頂越到了旁邊廂房的屋頂,在張家府邸的屋子上轉了一圈之後最後落在了院子之中,然後徐徐的踱步向著張氏夫婦走來。


    “它往這邊來了。”張員外有些緊張和畏懼。


    他隻是普通人,對於神仙鬼怪一流也是有敬畏之心的。


    龍馬走到了張氏的麵前,張嘴一吐,一塊晶瑩剔透,瑩瑩生光的寶玉被吐了出來。


    張氏下了意識的伸手接住了。


    入手之後隻覺這寶玉輕盈清涼,沒有一絲重量,再定睛看去,卻見這寶玉之中似乎有一個模糊的嬰兒影子卷縮在裏麵,正在熟睡。


    送出寶玉之後,龍馬嘶鳴一聲便揚起前蹄一躍而去,飛到了屋頂之上,然後幾次縱身之後便很快消失再也夜空之中。


    “老爺,你看此物?”張氏將玉胎捧到張員外看。


    張員外忙道:“白天的那位公子說的沒錯,這是龍馬送子,是吉利的征兆,你趕緊按照那位公子說的話做,將這寶玉吞下,這樣一來我們張家就能誕生出一個子嗣了。”


    張氏點了點頭,隻是張嘴將這寶玉吞下。


    時候也奇怪,這寶玉一沾到了口水便立刻滑進了肚子裏,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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